一出了宮,杜宛宛就忍不住往外看。?
蕭繹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看什麼?”
“玉姐兒。”杜宛宛聽到身邊的男人的話,她開口,玉姐兒還有容真和容喜她們在哪裡,不是說匯合?想到這,她轉回頭,望着身邊的男人。
蕭繹睥着杜宛宛:“朕知道玉姐兒。”
“玉姐兒和容真容喜她們,她們?”杜宛宛緊張又擔心還有期待,都快坐不住了,要不是男人在身邊又顧及肚子。
她期待的望着男人,恨不得他說玉姐兒就在外面。
“你問朕朕怎麼知道,朕也和你一樣。”蕭繹沒好氣的說,說着低頭看了懷中的臭小子一眼,見臭小子沒醒才鬆口氣,揪着婦人:“別太大聲,吵到朕的小公主了。”說着看了她小腹一眼。
就算隔着衣衫,他似乎也能看到他的小公主。
杜宛宛很失望,待要再說,又聽他說不要吵到他的小公主,一時無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皇兒。
忽然也覺得自己聲音大了。
她知道他是真怕她吵到煜兒。
他心中比她還疼皇兒的。
“三郎。”杜宛宛壓低聲音,咬着脣,小聲的開口,蕭繹看也不看她,對着外面:“來人。”
“陛下?”
很快,馬車外面總管公公的聲音響起。
“嗯。”蕭繹側過頭瞄了杜宛宛一眼,出宮後就換了馬車,他對着外面的總管公公:“玉姐兒呢。”
杜宛宛正緊張,一聽鬆了口氣,馬上仔細聽。
“回陛下的話,在後面。”
總管公公回道。
杜宛宛臉上帶上笑容,玉姐兒,她的玉姐兒。
“嗯,容真和容喜,讓她們把玉姐兒抱過來,不行就停一會,出京了?”蕭繹不用轉頭就知道婦人的表情,也不想讓婦人不歡喜,開口道。
“是,陛下,容真容喜早就想過來給皇上和夫人請安,只是擔心,所以。”
總管公公在外面答應着,能聽到腳步聲遠去。
行進的隊伍並不快,杜宛宛聞言也不再開口,她知道容真和容喜是怕男人不高興纔沒有過來。
怕壞了事,她也不計較,她聽着外面的聲音,這時忽然聽到旁邊男人道:“心肝這次朕好吧?”
杜宛宛轉頭看去,男人一臉討賞。
她瞄了瞄皇兒,摸了下小腹,擡起頭親了親他的臉:“皇上好。”
蕭繹板着臉。
杜宛宛剛親完,外面腳步聲響起,總管公公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陛下,夫人,容真容喜過來了。”
這次不用蕭繹開口,杜宛宛已經掀開馬車的簾子:“快進來。”
馬車停了下來,能隱約看到已經出了京。
蕭繹皺眉,不過沒有說什麼,不想看到婦人激動的樣子,他低頭看着懷中的臭小子,一時咬牙切齒。
臭小子你看你可不是你母妃最疼愛的,臭小子啊你跟父皇一樣,沒人理啊,你母妃一會肯定眼中只有玉姐兒。
你那便宜姐姐。
現在父皇只有臭小子你了,臭小子,臭小子!
“玉姐兒。”
杜宛宛已經看到容真和容喜了,更是看到了她們抱着的玉姐兒,她不由伸出手。
容真和容喜抱着玉姐兒上了馬車,看到夫人,也是很高興,發現夫人伸出手,忙低頭對乖乖的玉姐兒道:“玉姐兒你娘在那裡,快叫娘。”
玉姐兒沒有忘記杜宛宛,也沒有變得不親近,小小的眼晴一亮,就要撲上去,容真和容喜在一邊看着,帶着笑容,眼中有澀意。
從聽到夫人出了事她們就慌得很,又不敢讓玉姐兒知道,只能問南陽郡主,好在從南陽郡主那裡知道夫人沒有事。
讓她們收拾好,說夫人不能去南巡,讓她們陪着夫人去南苑休養,後來見她們還是擔心,又告訴她們,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私下也會陪着夫人一起。
她們才又放下心沒有再多想,只是心中很多疑問,但只要皇上不是厭了夫人,皇上也一起就好,她們不在乎能不能去南巡,先前南陽郡主讓她們收拾好玉姐兒的東西到時伴駕南巡,如今夫人不去她們當然也不去。
她們只想着見到夫人再問就是。
此時再看夫人,夫人沒事就好,容真和容喜終於放下心,唯一就是夫人好好的爲何去南苑休養?
還是說夫人還是有事?
皇上也去,是皇上有什麼安排?容真和容喜必竟是宮裡出來的,一想到關鍵點,也不多言。
“娘。”玉姐兒乖得很,乖乖的看着杜宛宛。
杜宛宛更心軟了,恨不能馬上抱在懷裡親一親。
“你忘了你現在不能抱?”
蕭繹本來打定主意只和懷裡的臭小子說話,不管那沒良心的婦人,可見她什麼都忘了,臉色一青,瞪了容真和容喜一眼,攔下玉姐兒,對高興的婦人道。
“給皇上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給二皇子請安。”容真和容喜被皇上瞪住,才發現皇上也在,還有二皇子似乎睡着,反應過來臉色一變跪了下去,再想到皇上的話。
夫人?
她們臉色又一變,着急的看向夫人,夫人真的有事?
卻又不敢出聲問,蕭繹根本不理她們,只盯着婦人:“別吵到二皇子。”
杜宛宛也是在男人話落後纔想到自己不能抱玉姐兒,又聽男人的話,知道自己一時激動怕是吵到煜兒,她回頭看了男人懷中的皇兒一眼,見沒有醒才舒了舒氣,連忙讓容真和容喜起來:“你們不知者不罪,起來吧,抱着玉姐兒,抱過來給我看看。”
又對一臉懵懂看着她的女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輕聲:“玉姐兒乖,娘不能抱你,娘又——”說到這有點臉紅。
竟不知道如何對女兒說,心中有點澀有點難受有些不自在。
容真和容喜沒有起來,她們方纔吵到二皇子了,夫人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夫人,她們擡頭。
感覺到女兒的依懶和懂事,玉姐兒像是聽懂了也不撲過來,乖乖的站在原地由着她摸頭,懂事的很,杜宛宛嘴角揚了揚,再看容真和容喜,她知道她們誤會了,側過頭看了男人一眼。
蕭繹哼一聲,低頭只看懷中的臭小子。
杜宛宛收回目光,手輕放在小腹上,容真和容喜是男人的人,又照顧玉姐兒,她也信任,她不準備瞞着:“我又有了,因此。”
蕭繹眼角餘光瞄了瞄,嗤了聲,臭小子居然還不醒,快點醒來臭小子,你母妃被人搶走了。
醒來吵一吵你母妃,可憐的臭小子。
玉姐兒還是懵懵懂懂的,睜着一雙眼晴看着母親,容真和容喜先還有些不解,目光隨着夫人的手,突然她們想到什麼,夫人又有了?一想到這,兩人都替夫人高興起來。
“恭喜夫人,恭喜陛下——”
兩人忙跪下磕頭。
杜宛宛又溫柔的摸了摸玉姐兒的頭,好在馬車平穩,她拉着玉姐兒的手,對容真和容喜:“起來吧,不用如此,也不方便,你們幫我照顧玉姐兒,我還要謝謝你們呢,起來吧,幫我照顧好玉姐兒。”
容真和容喜原本還要磕頭的,聽到夫人說起玉姐兒纔想到玉姐兒,夫人不能抱玉姐兒,她們又行了一禮起身。
“玉姐兒乖,娘不能抱你,還是讓容真和容喜抱着你。”杜宛宛輕聲和玉姐兒道,指着容真和容喜。
玉姐兒還是看着杜宛宛。
直看得杜宛宛想要自己抱,可是又不能。
“玉姐兒乖,以後娘再抱你。”她咬了咬牙,又摸了摸玉姐兒的頭,示意容真和容喜抱起玉姐兒。
玉姐兒還小,站着要是摔了。
容真和容喜忙上前。
蕭繹餘光一掃,總算滿意了,他摸了摸懷裡臭小子的手,擡頭,攬過婦人:“賜坐。”對容真和容喜說。
杜宛宛臉上有了喜悅。
蕭繹纔不讓她說話,對容真和容喜懷裡的玉姐兒看了眼,容真和容喜抱着玉姐兒就要磕頭。
“不用。”蕭繹揮手。
“謝皇上,玉姐兒叫皇上。”容真和容喜想要教玉姐兒行禮,杜宛宛眼中帶着不忍,蕭繹再次揮手:“叫皇伯父吧。”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這樣說,杜宛宛驚了,容真和容喜心中爲玉姐兒高興,玉姐兒睜着眼不懂。
事隔幾年又一次南巡,從出京後一路上各家都帶着笑容,各家夫人都知道皇上並不在南巡的隊伍中,送宸貴妃杜氏去南苑了。
她們昨天夜裡就知道皇上要送宸貴妃娘娘去南苑。
只是沒想到皇上真的親自送宸貴妃去南苑,看來皇上還是寵宸貴妃杜氏的,沒有姑娘在宮裡的不由替宸貴妃嘆息,宸貴妃娘娘這麼好的命,可惜啊。
那位被貶成庶人的李氏可真是了不得。
皇上那麼寵宸貴妃。
難怪皇上連李家也不顧,李家在江南也是大族,要不是李氏宸貴妃娘娘哪會去不了南巡。
就算皇上不生氣,宸貴妃哪會放過李氏?皇上既然決定送宸貴妃去南苑休養說明情況並不好。
不過皇上一向英明神武,不可能爲了宸貴妃取消南巡,這樣一來宸貴妃娘娘就可惜了,好在皇上沒有忘,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見不到,那些新進的小主娘娘看來都要得寵了,除了宸貴妃杜氏,各宮的娘娘小主全都伴駕,這些夫人心中不覺得皇上會爲宸貴妃守身,說不得宸貴妃就此失寵。
以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就算不失寵,也不會有如今的榮寵了,好在宸貴妃已有二皇子,就算二皇子不是親生的,那也有兒子。
當然要是親生的更好,嘆息的同時,好幾家的夫人以前很是羨慕這位宸貴妃杜氏的榮寵。
她們在家裡面對一羣的姬妾通房,可宸貴妃卻得了皇上的偏愛。
專寵,身爲女人她們哪會不羨慕嫉妒?
京裡哪家大戶人家後院沒幾個人?宸貴妃呢就算皇上後宮那麼多人,可皇上只看得到宸貴妃。
那可是皇上,皇上更是封杜氏爲宸貴妃,一個妾而已,就算是皇家的妾也是妾,這些她們以前只敢在心裡想。
羨慕的同時還有不屑。
現如今她們都有些同情起宸貴妃起來,至於威遠侯府,安國公府,定國公府等各家有姑娘在宮裡的夫人們眉頭也舒展,親孃們更是歡喜。
宸貴妃杜氏不過是最後的榮寵了,等皇上趕過來,就是她們家的女兒得寵的時候,讓她們來說,皇上也對宸貴妃太好了。
不過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哪裡有她們家的女兒尊貴?
又是宸,又是貴妃又是榮寵,她們的女兒呢哪裡比不上?這些天各家都愁得很,幸虧老天有眼。
宸貴妃杜氏被李氏害了,也是杜氏太囂張,不把人放在眼裡,以爲有點寵愛就了不起。
這幾家的夫人也不是沒有明理的。
只是誰都是自家的孩子最好。
她們說來還要感激李氏,要不是她,宸貴妃一旦伴駕南巡,誰還有機會?
皇上此時能送杜氏去南苑,算是有情了,因爲帝王的榮寵她們當初一直不敢對杜氏動手,唯一就是二皇子可惜了。
江妃去得太早,二皇子跟了宸貴妃,若是宸貴妃失寵,二皇子多半也——
如果她們的女兒產下皇子,二皇子……
有人想到宮中從來沒有人見過的大皇子,二皇子再怎麼也比大皇子強些,宸貴妃哪怕失寵也還有二皇子這養子。
位份又高,又有皇子在身,地位也算穩了。
只要不礙眼,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會對付她。
就看杜氏聰不聰明瞭,說來不說那位很少有人知道的大皇子,就是二皇子大家也都沒有見過。
大公主大家都見過,但只是公主,惠妃……皇上竟讓惠妃伴駕南巡,在宸貴妃的榮寵下,她們差點忘了惠妃。
不過惠妃哪裡比得上她們的女兒,年老色衰。
皇上不可能放着年輕美麗的不寵幸,去寵幸惠妃,所以惠妃不足爲慮,倒是杜家,路上要多注意,宸貴妃可是杜家的女兒。
說不定杜氏不會失寵,有杜尚書在。
不少夫人都盯着杜家。
宸貴妃去南苑休養,被李氏所害,杜家不可能不做什麼,宸貴妃情況到底怎麼回事,不知道杜家是不是知道?
這一注意,讓她們發現宸貴妃的母親並沒在南巡的名單裡,是去南苑照顧宸貴妃了?
而杜家的人,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心中苦笑不已,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但又不能說不知道。
皇上可是派人來——
只能裝出臉色不好。
各家的夫人見狀,果然覺得宸貴妃一定是很不好,不然杜家的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
那些羨慕過宸貴妃的夫人們更感慨了。
有姑娘在宮裡的安國公府定國公府等家的夫人,明理的嘆口氣,忽然想到李氏,李氏害宸貴妃自己也折了進去。
南巡可是要路過李家,要是李氏沒有摺進去,說不得到了江南皇上看在李家的份上會寵幸李氏。
李家在江南經營多年,皇上一道聖旨全完了。
唏噓同時心中不由發寒。
她們不是沒有想過對宸貴妃下手,皇上也許是早對李家不滿,也許——
她們不敢過多猜測,於她們李氏真的做得太好了。
長公主的車駕跟在太后鳳駕後面,南陽郡主的車駕也跟在後面,長公主和南陽郡主就算沒有刻意派人去聽還是無意中聽到了一些。
出京的時候長公主去見了太后說了一會話,南陽郡主陪在一邊,之後時不時長公主會去太后鳳駕陪太后說一會話。
南陽郡主都陪在一邊,偶爾會見到吳貴嬪。
開始的時候南陽郡主有些訝異,後來知道太后看中吳貴嬪,長公主像是早就知道,對於太后看中吳貴嬪,長公主並沒有說什麼,南陽郡主有些不滿,也不好說什麼,只覺得吳貴嬪是個奸的。
長公主反而笑她何必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南陽郡主還是對吳貴嬪沒有好感。
總覺得吳貴嬪心機深。
直到知道惠妃身邊有一個玉嬪,臉色纔好些。
不過南陽郡主對後宮那些娘娘小主全都沒有好感,特別是想到那些私下亂嚼舌根的婦人,要不是有人這樣說,那些婦人怎麼敢說宸貴妃肯定失寵?
“皇帝心中有數。”
長公主看了一眼怒氣衝站的南陽郡主,搖了搖頭。
“皇兄是心中有數,可是那些婦人,哼。”
她們知道什麼,南陽郡主心中想着。
“你是不是想着她們什麼也不知道亂說?”長公主一眼就看出了南陽郡主心中想的是什麼,說完,忍不住失笑。
南陽郡主有些不好意思,被看的,她:“嗯。”
“你啊既然知道還惱什麼?”長公主又是搖頭。
“也是!”
南陽郡主也不是傻的,不過是聽了那些不好聽的話,心中惱而已,她每次一想到這些多嘴的婦人什麼也不明白,就樂。
“這就對了。”
長公主點了點頭。
南陽郡主:“不過是懶得聽那些人說。”說完也笑了起來,連太后都不知道,皇兄可是瞞盡了天下人。
瞞了所有人,那什麼定國公府安國公府還有威遠侯府的夫人們還以爲宸貴妃娘娘真的被李氏那賤人所害呢。
還同情二皇子。
呸!她們有什麼資格,也不看看自己,不就是家裡有人在宮裡?她可不看好那什麼吳貴嬪玉嬪什麼的。
有宸貴妃在她們哪入得了皇兄的眼,算得了什麼,整天到處晃,以爲別人看不出來?
以爲巴上太后娘娘就能得寵一樣,還有惠妃,一個個天天說宸貴妃會失寵,皇兄送宸貴妃去南苑只是最後的榮寵。
只要皇兄回來,以後沒了宸貴妃的事。
不知道這些人知道真相後是什麼樣子?她一想到這些人包括那什麼吳貴嬪玉嬪的知道皇兄不讓宸貴妃南巡不過是宸貴妃身懷龍種,怕傷到了。
去南苑不過是瞞着她們的眼晴。
那李氏根本沒有害到宸貴妃,在她看來皇兄對李氏還是太仁慈了。
等她們知道的時候,宸貴妃肯定已經過了三個月,胎也穩了,這些人肯定會傻眼吧。
南陽郡主很是期待。
期待看這些人傻眼的樣子,已經有二皇子了,不管宸貴妃這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只會讓她地位更穩。
更讓皇兄寵愛,待這些女人知道宸貴妃又有了皇子,這些人的臉色啊。
太后娘娘要是知道皇兄連她也瞞,肯定氣壞了。
皇兄這是不相信所有人,只想護着宸貴妃。
皇兄這一瞞太狠了。
最最狠的是皇兄根本就沒有打算南巡,皇兄要陪着宸貴妃休養,爲此早就安排好了,這些吳貴嬪玉嬪的哪會有機會見到皇上。
更別說伺機行動爭寵了。
所謂希望多大失望多大,她會好好等着看的,看她們見不到皇兄,求太后也沒用的時候。
皇兄是怕有人知道宸貴妃有了再下手,乾脆就不說,還用李氏遮掩,哪怕有人說他不寵愛宸貴妃宸貴妃失寵,也要南巡照舊,私下卻又陪着宸貴妃。
這些吳貴嬪玉嬪不過是一場笑話。
這些想要爭寵的女人,各宮以爲機會來了的不過是一場空。
皇兄對杜氏的真心,她都動容。
爲了杜氏不顧一切,玉姐兒容真容喜也被接了過去,要她是宸貴妃——南陽郡主馬上搖頭,她怎麼可能是杜氏。
要是她是吳貴嬪那些女人,多半會恨死。
皇兄對杜多愛對其它人就有多狠,若是無情還好,皇兄可說是一手謀劃,把所有人玩於鼓掌,要不是要她和長公主姑姑陪太后,她們也會什麼也不知道,和那些人一樣。
不,皇兄多半會告之長公主姑姑。
其實吳貴嬪玉嬪這些女人她再看不慣也是可憐人,她們不會有出頭的機會的,後宮只會有宸貴妃。
至少不短的時間裡。
“都是可憐人。”
南陽郡想完就聽到長公主嘆了口氣,她側過頭,長公主臉上依然不變:“走吧,皇侄把事情交給你,就好好辦。”
“是,姑姑。”
南陽郡主也斂起心思。
“……”
宮裡,各宮的主子伴駕南巡,宸貴妃娘娘也由陛下送去南苑休養,各宮得臉的宮人掌事的太監也伴駕南巡或隨宸貴妃娘娘去了南苑,留下的宮人和太監安份守已,主子都不在。
也有一些趁着主子們都不在,暗底裡鬼伎暗涌。
曾經李美人住過的延禧宮偏殿,小宮人們住的地方,最角落的那間房隱隱能聞到的藥味。
夾雜着一些其它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宮人病了。
李美人被貶爲庶人丟到浣衣局後,曾經服侍過李美人的宮人小宮人都遭了秧,尤其是帖身的宮女。
只有一些並不得李美人看重,侍弄花草和打掃的小宮女沒有遭殃,還留着,但也都不好過。
李美人害了宸貴妃,成了庶人,誰能好過?
相比死去的大宮人,能活下來的小宮女已經算好,就是無人過問,被各宮排擠而已,也不敢往各宮鑽,宸貴妃娘娘可是還沒好,皇上還在怒中呢。
一個個夾起尾巴。
李美人本就沒有受過寵,自李美人害了宸貴妃被貶,整個偏殿就靜得可怕,幾天時間就破敗了。
也沒有人會來。
也不是一個人也沒有,此刻便有一個小宮人左看右看小心的走了進來,手上提着什麼,邊走邊看,小心得很。
朝着小宮人們住的地方去,不久走到那最角落散發着藥味和別的味道的屋子門。
“春桃?春桃?”
小宮女赫然是承乾宮的荷葉,她小聲的敲了敲掩着的門,對着裡面喊道。
屋子裡,簡單的牀上,一個滿臉病色的小宮女躺着,眼晴閉着,混身都是說不出的味道還有藥味,看得出病得很嚴重。
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什麼也沒有。
聽到聲音,閉着的眼微微睜開,似乎醒了:“荷花姐。”春桃張了張嘴,她一直在後悔,她那天要不去勾引皇上,她就不會落到這個樣子。
春桃不知道想到什麼,眼中有害怕恐懼還有恨。
原來的圓臉短短的功夫瘦得兩頰突出,看不到肉,骨瘦如柴,頭髮亂成草,又髒又亂,屋子裡地上像是有穢物。
她不想自己再後悔再想,整個宮裡只有荷花姐還記着她,對她好。
要不是荷花姐想盡辦法,她早就死了。
她曾經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
春桃的眼中又是一陣恐懼。
“春桃。”荷花在外面喚了兩聲,似乎聽到聲音,她推開掩着的門進來:“我進來了,我給你帶東西來了。”
春桃讓自己不要昏過去,她原來還笑李美人。
她一直想去太后身邊,卻被分到延禧宮李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