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沒過太久,惠妃身邊的幾個貼身宮女也追隨自家主子而去,同樣服毒自盡,惠妃宮中餘下的宮人等,等着皇上的旨意。

“還算忠心!”

知道後,總管太監開口,另幾個太監看着嘴角流血的惠妃,沒有說話。

“既然如此忠心,那麼——派人稟報陛下吧。”

“是。”

總管太監平淡的對一邊的一個宮人道。

蕭繹此刻走出很遠,他對身後的宮人:“不要讓大公主知道,把大公主暫時抱到——”他遲疑了一下,一時找不到好人選。

“抱到母后那裡吧。”暫時這樣。

“是,陛下。”

宮人一聽,俯身。

“大公主。”蕭繹停下步子,皺了皺眉,不知道想什麼:“你現在就讓人去帶大公主到母后那裡。”

“是。”

那個宮人行禮完起身就要退下去。

“等着,朕親自去看看吧。”蕭繹想到惠妃,想到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看過蘭兒,惠妃觸了他的逆鱗,他無法再容忍,只是大公主還小,他不想她受到影響,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沒了母妃,惠妃有錯,蘭兒並沒有錯,再怎麼也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是不疼愛,從前也是寵過的。

現在雖然有了晗兒,對蘭兒的寵愛大不如前,那也是他女兒。

他知道有了晗兒後他已經不再那麼寵愛蘭兒,蘭兒在他心中是比不上晗兒的,晗兒是他的心肝生的,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也不覺得需要公平,要不是蘭兒是他第一個孩子,他可能就像對大皇子一樣了。

那個孩子很聰明。

蕭繹不知道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抹光。

要退下的宮人聽到陛下的話,沒有再動,俯首站在那裡,蕭繹回過神,看了她一眼:“走吧。”

“是,陛下。”

宮人退到一邊,跟在陛下身後。

剛要走,擡頭間就看到前方來人,她忙看向陛下:“陛下。”

蕭繹揮手打斷她的話,他已經看到了,他沒有動,看着過來的人,宮人忙低下頭。

“陛下。”

那是一個太監,正是惠妃宮裡,跟在總管公公身邊的一個,他快步走過來,跪在地上。

“嗯。”

蕭繹也不問,輕點一下頭。

跪在地上的太監忙開口:“陛下,惠妃娘娘身體不好,已經病去了,惠妃娘娘身邊的宮人也在不久前追隨惠妃娘娘而去,那邊已經料理完。”

“哦,病去了?她身邊的貼身宮人朕記得一向忠心,竟隨她去了?還算忠心。”

蕭繹平靜的說,眼中滑過一絲暗光。

“是。”

太監低下頭。

其餘宮人也低下頭,蕭繹注視着太監:“惠妃跟隨朕日久,也算是朕宮中唯一的老人了,還爲朕育了大公主,這番病去,朕甚爲傷懷,就不去了,想必惠妃也願朕太過傷懷,傳朕的旨意,惠妃以妃禮下葬,她身邊那幾個宮人,惠妃在世時便服侍着,如今又隨她而去,甚爲忠心,就讓她們陪葬吧,惠妃孃家,派一個人去,告之,惠妃臨去前,曾要朕答應她,不讓她家中父母兄弟留在京中,看在惠妃跟隨朕多年,朕會下旨,大公主先送到太后那裡。”

“是,陛下。”那個太監一下就知道了皇上的意思。

他們這些知情的怎麼會聽不出皇上的想法。

皇上是一眼也不想看到惠妃,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爲了大公主,惠妃孃家更不可能逃得了。

惠妃地下有知,聽到陛下的話,不知道會如何。

“好了,你去吧,朕去看看大公主。”

蕭繹對他揮了揮手,帶着宮人離開。

“恭送皇上。”

太監跪在地上。

蕭繹沒有再回頭,在蕭繹去看大公主後不久,惠妃病故的消息傳開,後宮各宮臉色都變了變。

然後想到什麼,看向承乾宮的方向,還有乾清宮。

太后哼了聲。

就在惠妃病故的消息傳開的同時,景仁宮,玉嬪原本準備去找吳貴嬪,忽然一個宮人小跑進來。

玉嬪心情不算好,一見,臉色沉了下去:“幹什麼?”

“玉嬪娘娘。”

那個宮人聞言臉色有些發白,快步跑到近前砰一聲跪下,也不敢多看:“有人過來,皇上有旨意——”

她說得磕磕碰碰的。

玉嬪先皺眉,不悅,過了一會終於聽懂了,她臉色變了,皇上有旨?有人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她愣住了,皇上怎麼會?她不敢多想,回過神來後,緊盯着跪在面前的宮人,揮手讓扶着她的宮人讓開。

扶着玉嬪的宮人還有旁邊的宮人也都很驚訝。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什麼叫有人過來,皇上有旨意?”就在這時,玉嬪開口。

旁邊的宮人都看着跪在地上的宮人。

跪在地上的宮人突然見到有人來,又有皇上的旨意,一時驚住,看着對方的樣子,也不敢多問,便忙來報給玉嬪娘娘。

如今聽到娘娘問,一時回答不上來,她並不知道皇上爲何下旨,也不知道來人是爲什麼。

只知道是皇上派人來。

她脹紅着臉,一時不知道如何說,玉嬪柳玉正等着,見罷臉色又不好看了,她知道對方肯定是沒有問清楚,什麼也不知道。

“爲什麼不問清楚?不問清楚就跑來!”她不高興的開口,而後看向旁邊的宮人。

旁邊的宮人忙跪在地上。

“你們去看看!”她開口。

“是。”幾個宮人道,什麼也回答不出來的宮人臉色有些發白,張了張嘴,還是無法回答。

玉嬪不想再理會她,她開始琢磨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皇上要……她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

她根本就沒想過來人是不是會告訴她派去的人皇上爲何下旨。

如蕊沒有出去,她陪着主子。

玉嬪由着如蕊扶着自己。

就在這時,玉嬪派去的兩個宮人着急的回來了,和惠妃當時一樣,看到回來的兩個宮人,玉嬪醒過神來:“怎麼了?”

那個跪在地上,臉色發白的宮人也看過去。

回來的兩個宮人聽到玉嬪的話,馬上跪下,玉嬪隱隱開始覺得有什麼不好,不等她再問。

腳步聲響起,打開的門外,一行人走進來。

“皇上口諭,玉嬪娘娘請聽皇上口諭!”

所有人都看着進來的人。

跪在地上的幾個宮人都望向玉嬪,玉嬪抿了抿脣,如蕊擔心的望了眼主子跪在地上,玉嬪看向門口進來的人,目光在爲首的人身上轉了轉。

皇上真的有口諭?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她斂起情緒,收拾好心情,微彎了彎腰:“不知道皇上有什麼口諭給妾身。”輕聲道。

進來的一行人,除了爲首那位,其他都向玉嬪行了禮。

玉嬪當然沒有讓她們行完,叫了起。

待爲首的人向她行禮,她舒口氣,讓對方不用多禮,爲首的人是一個太監,他可是奉了師傅的命來的。

他師傅是總管大太監,事情太多,他便效勞了。

而玉嬪已經認出爲首的這個太監是誰。

其餘的人也心中有數。

皇上真的派了人來傳口諭給她,不知道是單獨給她一人還是?想到柔姐姐,她眸光閃了閃。

對於玉嬪的客氣,爲首的太監還有其餘的人,並不在意,臉色變也沒有變,其餘人退開,爲首的太監直接對着玉嬪,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宮人:“玉嬪娘娘,皇上有口諭。”

玉嬪見狀,行了一禮,凝神傾聽。

心中漸漸不悅。

這些狗東西太過無禮了,她都以禮相待了,以後要是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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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嬪私下搬弄是非,不知尊卑,試圖在惠妃面前搬弄是非,導致惠妃病重,從今天開始爲惠妃祈佛!無旨不準出宮。”

爲首的太監接着道,把皇上的口諭說了出來。

跟着他來的人看向玉嬪,尤其是如蕊,她怎麼也沒想到皇上專門遣人傳來口諭是禁主子的足,還讓娘娘爲惠妃娘娘祈佛。

無旨不能出宮,這是完全的禁足,娘娘什麼時候在惠娘娘面前……還有惠妃娘娘什麼時候病重?

她們都不知道。

“不,妾冤枉,妾什麼也沒做!”玉嬪臉色白了下來,她整個人搖晃,手在顫抖,氣的,皇上的口諭,是怪她讓惠妃病重,惠妃什麼時候病重?她怎麼沒有聽說。

還有她何時搬弄是非,不知尊卑,皇上怎麼會知道?還說她在惠妃面前搬弄是非弄得她病重,她什麼時候在惠妃面前搬弄過是非?

皇上這是冤枉她。

皇上爲什麼要冤枉她?

玉嬪滿心的不甘還有作心難過怨憤,不僅如此,皇上還禁她的足,讓她給惠妃禮佛,憑什麼?

惠妃算什麼,一個瞎了眼失了寵的妃子罷了,除了大公主是她生的,她還有什麼。

她玉嬪出身世家,貴爲嬪,封號玉,皇上到底聽信了誰的讒言,就這樣怪在她身上,惠妃怎麼不死了算了。

是不是惠妃要是死了,還要怪她?

玉嬪白着臉,搖搖欲墜的想着會是誰諂害她,讓她被皇上如此對待,心中曾經以爲皇上是想起自己期盼如澆了冷水。

她不過就是見過幾次惠妃。

被惠妃召見過幾次而已,惠妃病不病關她何事,慾加之罪何患無詞,玉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什麼也沒做也會被誣陷。

到底是誰在皇上面前說了那些話?誣陷她的?

是不是惠妃?

她想到惠妃,明明惠妃之前還好好的,她也沒有聽說惠妃生病,突然病重,惠妃要做什麼?

玉嬪越想越肯定。

她也想過是別的人,吳貴嬪她沒有懷疑,要麼就是周嬪那個女人,還有其它幾個女人,靜貴人那女人也有可能。

她又想到宸貴妃,隨即搖頭。

宸貴妃哪有心思陷害她,也沒有必要,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她覺得每個人都有可能。

她哪裡得罪她們了?

她什麼也沒做,皇上連問也不問,就直接給她定罪。

玉嬪最傷心的就是這一點。

她對皇上還是有期待的,誰不想得到皇上關注和寵愛,皇上心中是一點也沒有她吧,不然哪會如此。

禁足,不能踏出宮門,給惠妃祈佛。

她想見皇上,想要告訴皇上,她被冤枉了。

她不想讓人看笑話。

可是她現在就是被人看了笑話,想到這,玉嬪眼中帶着厲色,她知道一旦她禁足給惠妃祈佛的事傳開,那個陷害她的人不知會有多得意。

所有人都會知道她不如惠妃,不得皇上的待見,就像當初周嬪那個女人一樣被嘲笑,她能想像到以後的日子。

她不知道何時才能被解禁,就算解禁,那個時候宮中風雲變換,她什麼也不知道。

“我要見皇上。”

玉嬪想完,咬着牙,讓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就在幾天前,她曾就宸貴妃的真實身份還有猜測和身邊的如蕊說過。

她是羨慕宸貴妃的際遇的,一個罪婦得了皇上的眼,還納到宮裡又是榮寵又是生下皇子公主。

把她們一個個世家出身的宮妃擠到一邊,就是惠妃這樣的老人,也和她們一樣,何況宸貴妃這個女人還早就生過一個女兒。

記得以前聽到的一些流言,宸貴妃在前定遠侯府裡,身體差得都下不來牀榻,被前定遠侯嫌棄。

還和宸貴妃的庶妹一起,宸貴妃簡直成了一個笑話,還有說法前定遠侯本來就不喜歡宸貴妃,愛的是宸貴妃的庶妹,娶宸貴妃不過是找一個替身。

加上她庶妹只是庶出,前定遠侯深情的一面都是爲了哄着宸貴妃,騙過她,好和宸貴妃庶妹一塊。

宸貴妃的庶妹也哄着她,兩人揹着所有人,還給宸貴妃下過藥,想讓宸貴妃快點騰出位置。

要不是遇上皇上,宸貴妃哪有這樣的好命。

皇上也不知道看上宸貴妃哪裡,從宸貴妃後誰也看不上,她那天聽着外面的流言忍不住在宮人面前抱怨。

覺得皇上被宸貴妃迷住,宸貴妃心機深沉,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很是看不上宸貴妃,除此外,以前她並沒有當着人的面表現出看不上宸貴妃。

她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全身冰冷,皇上是不是知道了?

她身邊一定有皇上的人。

皇上是爲了給宸貴妃出氣!

玉嬪白着一張臉,不再敢要求見皇上了。

“玉嬪娘娘,皇上有口諭。”爲首的太監根本不多說,只看了玉嬪一眼:“請玉嬪娘娘按皇上交待的做,不然!”

他平靜的對着玉嬪。

他身邊的人也一樣。

玉嬪只覺得自己站不住了,她晃了幾下,白着臉,跪在地上的宮人如蕊臉也白着,發現娘娘不對,忙上前一步扶住。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娘娘?”

“……”

玉嬪什麼也不想說,她閉上眼,誰也不看,由着她們扶着她。

她不能倒。

爲首的太監還有他身邊的宮人,並不說話,站在原地等着,這位玉嬪要是想用這個方法就能不遵皇上的口諭,是不可能的。

皇上下了口諭,就是聖旨,玉嬪也見不到皇上,皇上哪裡會更改。

“……”

“……”

玉嬪並不知道他們所想,她閉着眼,由着宮人扶着站起來後,她並不是太蠢笨的人,知道躲不過。

“皇上不會見妾身嗎?”她哀傷問爲首的太監:“妾是真的冤枉,不知道皇上從哪裡聽說妾不卑尊卑,妾身沒有,皇上是定了妾身的罪了。”

爲首的太監還有其餘的人仍然不說話,這位玉嬪娘娘是不是真的冤枉與他們無關,他們只尊皇上的口諭。

皇上不管是怎麼定玉嬪娘娘的罪的,他們管不了。

“玉嬪娘娘還是請照着皇上的口諭。”

“……”玉嬪臉色更白了一些,她不知道她完全想錯了,她會被禁足爲惠妃祈佛,不過是被牽怒。

蕭繹對惠妃生氣,想到被惠妃看重的玉嬪,不由牽怒,他一想到惠妃所作所爲,外面的流言,他要爲他的心肝出氣。

覺得這個玉嬪既然被惠妃看重,說不實也參與了其中,只是不能確定,反正他就是牽怒了。

玉嬪要是知道,不知會作何感想。

可惜玉嬪沒有機會知道,至少現在。

不久,在惠妃病逝的消息傳開後,緊拉着玉嬪被禁足禮佛的消息也跟着傳到後宮各處,各宮的主子臉色又變了變。

有些擔心起來。

惠妃剛病逝,玉嬪就被禁足祈佛,難道兩者間有什麼關係?

她們本以爲與承乾宮的宸貴妃之事有關,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還沒有從惠妃病逝的消息中回神,就又聽到玉嬪的消息。

不少人覺得如墜霧中,有一種看不清前路的感覺。

有人很怕,下一個就輪到她。

她們開始打聽起來。

太后一直不信惠妃是病重去的,讓人去打聽後,只知道皇帝去過後不久就去了。

在之前皇帝就派了人去。

就在這時她見到皇帝派過來的人,她想到杜氏,想到皇帝前段時間做的,知道背後的人多半是惠妃。

沒想到是她。

對於惠妃太后覺得既然是她,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做了就要想着被皇帝查到會如何,惠妃是罪有應得。

她再不喜歡杜氏也一樣,問了皇帝派來的人,果然是惠妃。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背後的人是誰。

惠妃她以前還是放在眼裡的,是個聰明人,以惠妃如今的樣子,她不覺得光靠她就能做到那些。

又問了皇帝派來的人,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不知道背後還有沒有人。

還是全是惠妃?

太后並沒有想太久,一個宮妃而已,就是可憐了大公主,要不是大公主,太后也不會記得惠妃。

太后想到大公主,那是她第一個孫女兒,她還是有些感情的,想到皇帝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有了杜氏生的一雙兒女,皇帝的心都偏到天邊去了。

哪裡還記得其它,多半是忘了。

不然也不能讓惠妃去了。

大公主以後不得皇帝喜歡,寵愛,又沒了惠妃護持,以後的日子——她這個太后再是沒有權利,護持一個小孫女兒還是行的。

想了想惠妃,都是可憐人,任由皇帝安排還不知如何,罷了,太后就要讓對方回去告訴皇帝。

讓她那皇帝兒子把大公主送過來。

不想就聽皇帝派來的人說皇帝會送大公主到她這裡來,暫時由她撫養,因爲後宮沒有合適的人。

太后倒是沒想到她那皇帝兒子還能想到她。

臉色好了許多。

她那皇帝兒子只要不提起杜氏,還是和從前一樣,太后忽然不知想到什麼,嘆了一口氣。

揮手讓人都退下。

人還沒有退下,玉嬪禁足禮佛的消息傳來,說是玉嬪得罪了惠妃,在惠妃面前搬弄是非,才害得惠妃病重,太后問清楚後半點也不信。

皇帝不過是爲了杜氏,那個玉嬪就是被惠妃連累的,皇帝怒氣還未消,太后是知道惠妃在後宮最看重的就是這個玉嬪。

她對這玉嬪也有些印象,這個玉嬪和吳氏關係好,太后皺眉想了想,什麼也不沒有說,玉嬪不是吳貴嬪。

她這個太后不會出面說什麼。

除了太后是明白人,宮中不少人也不是糊塗的,只要想一想,大多也能猜中是怎麼回事。

吳貴嬪微皺着眉,惠妃病去她只是感嘆,惠妃會有今天她早就所料,而柳玉竟被皇上禁足禮佛。

她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

一直以來她以爲她很瞭解柳玉,柳玉一般的事都會和她說,可是這次她不確定了。

一直以來她也以爲沒有什麼事瞞得過她。

但現在她卻不知道柳玉爲何被皇上禁足。

她有點擔心柳玉。

柳玉不管是不是有小心思。

她還是瞭解柳玉,柳玉是真把她當過姐姐,如今柳玉被皇上無緣無故禁足禮佛,她如何能不擔心。

她更擔心的是自己。

還有皇上的心思。

惠妃是因爲宸貴妃之事,柳玉也是?或者別的她沒有想到的事?吳貴嬪陷入沉思,她必須想清楚。

她不喜歡有事發現她卻不明白爲什麼。

“巧月,你去小心的看一看。”

吳貴嬪很想親自去,可是,她先要保住自己,才能幫玉嬪,她不敢到處亂走,尤其是這個時候。

一波接着一波,一直沒有消停過。

周嬪則先是笑過惠妃,聽到玉嬪被禁足,臉上滿是嘲諷,她已經看明白了,還有人糊里糊塗。

以前不是很聰明,把自己當成蠢人,怎麼弄得比她還慘?

活該!

周嬪國色天香的臉上都是快意的笑,反正她想通了,早就想着在一邊看笑話,管他惠妃是爲什麼死的,玉嬪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在她眼中都是活該。

也不看看皇上多在意宸貴妃。

靜貴人對玉嬪惠妃的事,剛聽到的時候有些訝異,過後沒有多問什麼,她看向面前的小人。

幾個良人才人美人正是被嚇到的。

包括荷葉在內的宮人們也不蠢,也在猜着惠妃和玉嬪的事與宸貴妃娘娘有關,她們不相信惠妃真是病逝。

玉嬪是因爲惠妃,在惠妃面前搬弄是非。

也有少部份的人相信。

大多數宮人們都替又一次感嘆宮中只要有宸貴妃娘娘,六宮無妃,荷葉還找了時間去找春曉。

短時間內,惠妃和玉嬪之事還只在宮裡傳。

杜宛宛依然還不知情,她身邊的宮人知道了消息,沒有得到皇上的允許還不敢冒然跟貴妃娘娘說。

必竟牽扯着貴妃娘娘的流言。

這些宮人都替貴妃娘娘高興,皇上出手就是快。

只是竟是惠妃和玉嬪?

蕭繹到了地方,卻沒有見到大公主蕭蘭,知道她去找靜貴人了,臉上帶着驚訝。

靜貴人?

蕭繹看向跪在面前的大公主的奶嬤嬤還有他派過來的人和宮人太監,他早就派了人來,蘭兒居然不在,靜貴人是誰?他想了想纔想到這個靜貴人是誰。

可是蘭兒爲什麼要去找靜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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