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城很遠的一個小鎮,小鎮最大的客棧,一身白衣的定遠侯趙晟吩咐完下面的人,站在推開的木窗前,在他的身後是跟着他的小廝。
“還有什麼?”
趙晟又皺眉看了一會窗外,窗外冷風吹動,下着下雨,天越來越冷,他想着杜宛宛,還有他的心尖尖,轉頭看向小廝。
小廝一聽,知道侯爺問的是什麼,原來侯爺是在想夫人:“沒有,侯爺。”
“依冬是她的人?”
趙晟冷笑,他目光冰冷的盯着小廝。
小廝不敢說話。
侯爺一向溫和,但一旦發怒——
“那些女人確實是她的人,本侯怎麼可能碰,想派人來提醒他?本侯可是隻愛夫人一人。”趙晟再次笑。
小廝低下頭,不久前他剛從夫人那裡傳話回來。
夫人什麼也不明白。
“她不放心就讓她放心就是。”趙晟又說,眼中無情。
“你在莊上,妙妙怎麼樣?”想了想,他看着小廝,他的妙妙還沒有和他分開過這麼久。
要是可能,他真想帶着妙妙。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古人誠不欺我。
他的妙妙不知道想沒有想他,他天天都想,可是妙妙還沒有嫁給他,皇上有命,他必須出京,只能留下妙妙。
想到他的妙妙,他心中充滿了柔情,要是那些女人是妙妙就好了。
妙妙一直想遊遍天下,以後他會帶着他的妙妙去妙妙想去的地方,現在只能如此,他的妙妙不放心他的安排,竟跟到杜宛宛呆的別莊,他也不想再等。
“三姑娘讓奴才帶信給侯爺,她會看着,讓你小心,她想你,別讓她難過。”小廝早等着,一聽忙道。
侯爺聽了想必會高興,只要提起杜三姑娘,侯爺心情都會很好。
“哦?”
趙晟挑眉,眼中閃過一抹笑。
小廝低下頭:“三姑娘還說不知道夫人怎麼和靖國公府長房大奶奶認識,不過她會看着,叫你安心。”
趙晟挑眉,細細的咀嚼着他的心尖尖傳來的話,靖國公府長房大奶奶,這個杜宛宛!不過他的心尖尖叫他安心,他相信她。
他也會叫她放心的,他妙妙果真想他,他永遠不會令她難過。
他明白他的心尖尖的心思。
真真是他的心尖尖。
趙晟嘴角揚起。
既然沒事,他要趕緊把事辦完回京。
“母親那裡?”
趙晟開口。
“老夫人沒有動靜。”小廝說,並不知道他走後,定遠侯老夫人派了人去別莊。
趙晟聽了沒再關注,他再次想到靖國公府長房大奶奶,若是母親知道?
他倒是並不在意。
靖國公房長房嫡長子是個病怏子,杜宛宛再怎麼也翻不了天,誰知道她怎麼認識的,何況有妙妙。
宮裡的那位淑妃可不止那病怏子一個弟弟。
皇上交待的事,大概還要幾天,他要趕在妙妙及笄前回京。
“讓你做的事做了沒有?”
趙晟眯了眯眼,直視小廝。
小廝整個人一正,擡起頭:“回侯爺的話,小的按你的意思……”
“那就是差不多了?”
趙晟直直盯着小廝,意味深長。
小廝低下頭,侯爺讓他給夫人——沒有人知道侯爺給夫人下藥。
趙晟嘴角冷冷揚起。
“侯爺,依冬姑娘求見。”
門口,隨從的聲音響起。
趙晟嘴角動了動,小廝忙起身,退到門邊。
“侯爺,花容花月來給侯爺請安。”這時,隨從的聲音又響起,趙晟的臉色緩了緩,看一眼小廝。
小廝也聽到,看了看自家侯爺,打開門,出了門。
他知道侯爺的意思。
花容和花月可是皇上賜的人,專門讓侯爺帶上的,看得出侯爺對她們很有好感,那樣的兩個大美人,就是他也會喜歡,不過侯爺心中只有三姑娘,依冬是夫人送來的,侯爺明面上似乎不喜。
這幾天來,依冬和花容花月一直在侯爺面前爭着寵。
這個依冬也不老實。
花容和花月是皇上親自賜的,宮裡出來的,哪裡看得上依冬,侯爺讓他出去,是去生風點火的。
門外。
依冬握着手,臉色難看,在她的身邊,兩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正不屑的看着她。
“這是誰啊?”
“可不就是我們依冬姑娘,人家可是夫人的人,哼,在我們面前擺什麼架子,我們還是皇上親自賜的人呢。”兩個女人正是花月和花容,兩人被皇上賜到定遠侯本不樂意,不過見過定遠侯後,她們樂意了。
定遠侯出京,只有她們跟在身邊,這可是她們得寵的好機會,她們很有自信,但還不等她們得寵,這個叫依冬的女人又跑來和她們爭寵。
而且這個女人樣樣不如她們,還是那個定遠侯夫人派來的,她們哪裡會甘心,就鬥上了。
依冬低頭看着地面,手越握越緊,她滿心都是恨。
來之前夫人單獨見了她。
告訴她,很多事並不像表面上,夫人當時臉上的的神情很悲傷,她帶着懷疑來了侯爺身邊。
侯爺一點不在意她,反而對眼前的兩個女人另眼相看。
侯爺是在生夫人的氣嗎?
那爲什麼發在她身上。
難道她真要?
離京前,她聽到下人的閒聊,後來依晴找到她,給了她一樣東西,她一直沒用。
侯爺如今對她不理不睬,只看得見眼前的兩個女人,這次出京她是抱着極大的期望來的。
如果最後還是這樣,她不甘。
“兩位來了,侯爺讓你們進來。”小廝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看着花月花容,一點沒理依冬,依冬心中一冷。
花月和花容哪裡會放過依冬,都嘲笑的看着她,小廝冷眼看着。
依冬只覺得自己牙都快咬碎。
她再次想到那包東西。
別莊。
“大姐姐到底怎麼了?”
杜妙妙邊擔心的看着牀榻上閉目昏迷的杜宛宛,內心則很是歡喜,趙晟的人下手了嗎。
容真和容喜站在牀邊,她們沒有說話,目光也看着大夫。
因爲事情急,她們等不了宮裡來人,只能先請一個,夫人要是有什麼,她們是皇上派在夫人身邊的。
大夫是個白鬍子的老頭,是附近最有名的坐堂大夫,被請來的時候他就被告之看病的對象是定遠侯夫人,他平時哪裡見過這樣的貴人,聽到聲音,有些誠惶誠恐的擡頭。
“大姐姐到底怎麼了,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是病了還是舊病復發,你到是說個話。”杜妙妙急得很。
這一個月,她留在別莊,就是爲了這一天。
整整用了一個月,等得她急死了,要是還不動手,她就要下手了,至於靖國公府的事不過是順帶。
那個寧嫣那裡她以爲很容易,誰知一直沒得到有用的,不過好像很在意杜宛宛,她已經確定她看她的眼神是什麼,是同情,她在什麼值得同情的。
趙晟在外面雖然有信,可是到底如何不知道。
杜宛宛整天只知道帶女兒和許氏說話,還找了幾個丫頭。
她沒那個耐性像以前一樣幫杜宛宛帶女兒。
那些女人,她一個也不想見,偏杜宛宛還讓她們留在莊上,想到趙晟說的,她才忍下來,她在杜宛宛面前提起那些女人,杜宛宛還安慰她。
傻子就是傻子。
杜妙妙猛的看向一邊的依晴彩霞幾個女人。
“是不是你們?”
她厲聲開口。
“是不是你們氣得你們夫人?”
容真和容喜本來等着大夫說話,聽到這裡,不由看向杜妙妙和依晴幾人,依晴幾人臉色蒼白,她們雖然想過,可是並沒有做什麼。
聽了杜妙妙的話,見所有人盯着她們,臉更白,張了張嘴。
彩霞四人沒有說話,她們也懷疑是不是有人下手。
容真和容喜看了一會,還是看向大夫。
大夫見狀,更誠惶誠恐,不過還是開口,他趴在地上:“夫人是中了毒。”
話音落下。
“怎麼可能。”杜妙妙直接搖頭。
心中更歡喜。
不過怎麼沒死?還?
依晴兩人還有彩霞四人都擡頭,怔住,容真和容喜臉色也很難看,老王家的還有其它人都一樣,大夫像是用盡了力氣,整個人攤在地上,惶惶不敢言。
杜宛宛沒想到自己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