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妙 完
但她本身就沒有力氣,身邊押着她的人一見她動馬上就壓下,無論她怎麼掙扎都動不了,嘴裡又被塞了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老太婆不見。
不甘的瞪了瞪她只得收回目光,她昂頭看向四處同樣跪着白着臉惶然無措驚恐不安的婆子和丫鬟,見到其中幾個認識的,她很想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惜沒有人告訴她。
要是能知道出了什麼事就好了,她希望抄家滅族,可是那個老太婆被帶走了,並沒有被押在這裡。
不過說不定是押到另一個地方審問。
杜妙妙又興奮起來。
很快她發現周圍都是一些婆子和丫鬟還有小廝,她再度掙扎起來。
“這個是誰?”
忽然她聽到押着她的人說。
“不知道。”
另一個開口,並不在意。
“怎麼這麼髒臭?”先前問的那個錦衣人皺着眉頭厭惡嫌棄的道,說罷猛的踢了杜妙妙一腳。
杜妙妙一時被踢得在地上滾了滾,又痛又恨,她抱着身體,再聽到對方說她髒臭她臉色痛得扭曲。
她恨死老太婆恨死這兩個押着她的人,恨所有人,本來聽到兩人的話她想要掙扎開口,他們才髒臭。
要不是那個老太婆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得這麼髒臭,想到這些天被關在髒污臭的黑屋子裡,本來她已經有了目標也有了希望,這些人就來了像拖死狗一樣把她拖出來,想到自己身上的髒臭,想到這兩人的厭惡和嫌棄。
她真的好恨。
“誰知道。”另一個道。
“太臭了,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關起來,那間屋子更髒更臭,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先前那個錦衣人掩住鼻子。
“管它是誰,臭成這樣。”
兩個錦衣人同時掩着口鼻,厭惡的說完,直接用腳踩在杜妙妙身上,連手也不願意用了,旁邊跪着驚恐不已的婆子還有丫鬟都離得遠遠的。
有些認出杜妙妙,可是想到現在的情況哪裡有心思想什麼。
大多數的並沒認出杜妙妙。
杜妙妙在地上滾了滾又被兩人踩在地上,心口就是猛的一痛,甚至無法呼吸,她想要動,身上的腳就一陣用力,她只能趴在地上,猙獰着臉。
半晌,又有幾個錦衣人走了過來。
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麼杜妙妙被兩個錦衣人從地上再次拖起來,直接往外面去,杜妙妙被拖到後門,她和幾個婆子還有丫鬟被拖到一輛車上,隱隱能聽到四周傳來的喧譁聲,似乎有很多人圍觀。
上車後杜妙妙被扔在車上,她剛動了動,身上就是一痛,一雙腳死死踩在她的身上。
“不許動!”
一個嫌惡的聲音惡狠狠響起。
杜妙妙張着嘴,痛得臉再度扭曲,很快砰砰砰幾聲她被扔進來的婆子還有丫鬟壓住,她想動,胸口就是一痛,臉更是慘白。
啊——痛,杜妙妙被壓在最下面,過了一會身上的人動了起來,下一刻那個聲音從外面響起:“都不許動。”
話落,再沒有一個人敢動。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身上壓着的人一個個被帶了出去,杜妙妙已經被壓得痛昏過去了。
臨昏過去前她想到紀秋,他答應過她的!
“杜妙妙你這個賤人杜妙妙你給我醒過來!”
“……”
“杜妙妙!”
“……”
“杜妙妙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你這個——”
“……”
“杜妙妙你給本侯醒過來,叫你醒過來!”
“……”杜妙妙被一陣陣的咒罵聲吵醒,她剛一動,全身骨頭都在響,痛得她忍不住大叫出聲。
“啊!”杜妙妙髒污惡臭的臉猙獰的扭曲,污黑的身體緊緊的抱在一起,捲縮着。
“杜妙妙你這個賤人,鬼叫什麼,你這個水性揚花的東西。”就在這時,猛的一股大力一雙腳踢了杜妙妙一腳。
杜妙妙本身就痛,這一下更痛杜妙妙混身痛得顫抖,整個人猛的縮在一起,但還是往一邊滾了滾。
“杜妙妙你個賤人!”
踢杜妙妙的人還是不放過,緊跟着又踢了一腳。
死死踢到杜妙妙後背上。
“啊!”一聲慘叫從杜妙妙再次發出,她大張着嘴混身不停的顫抖,叫過後她猛的回頭,狠狠的瞪向踢她的人:“趙晟你個混蛋!”
杜妙妙死盯着趙晟,趙晟這個混蛋,這個該死的負心漢,這個可惡狠毒的狗,居然踢她,居然——她要殺死他。
趙晟見杜妙妙轉頭狠瞪着他,罵他,趙晟同樣有些髒污的臉馬上就變了,衝着杜妙妙就去,又是一腳。
砰一聲,直接把杜妙妙踢得飛了起來,而後砰一聲摔到一邊的角落。
“趙——晟——”
杜妙妙怎麼也沒有想到趙晟居然敢這樣,她瞪着大眼,張着嘴,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像是要死了一樣,口中一陣的血腥還有苦澀,整個人仰躺在地上,呼吸都變得微弱,呼吸都是痛,嘔,她忽然嘔出一大口血。
濃稠的血吐得身上到處都是,杜妙妙聞着鼻端濃濃的血腥,感覺着喉間不停涌動的熱流,還有身上散了架的痛,她喘息着。
趙晟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趙晟,趙晟,痛,好痛,她要死了,身上無一處不痛,還有血。
“再瞪!”
趙晟見杜妙妙還敢瞪他,上前幾步就要再踢。
“趙晟,你——這——負心——漢,你——這個——你這個被戴綠帽的男——人!”杜妙妙身體顫了顫,可是讓她退縮是不可能的。
只是想到趙晟居然踢她,她忍不住抱住身體,縮成一團,往後面縮。
趙晟看在眼裡,髒污的臉一變,就要再踢:“你個水性揚花的東西。”
說完忽然想到杜妙妙剛纔的話,怔了怔,隨即一步邁到杜妙妙面前,用力一踩,直接踩住杜妙妙的手。
“啊,放開,放——開——你個——混——蛋,放開——我!”杜妙妙手被踩住,要多痛有多痛。
混身都掙扎起來。
“放開?”趙晟直接冷笑,冷笑踩住杜妙妙的腳一陣用力的碾壓。
痛得杜妙妙:“啊,啊啊啊!”
混身顫抖,形若篩糠。
趙晟卻覺得仍然不解氣,彎下腰用手揪住杜妙妙身上髒污得看不出色的衣領,一把把杜妙妙提起來。
只是提起來後看着杜妙妙髒污得噁心的臉還有髒污的身體,還有一股濃濃的惡臭,他又猛的鬆開手。
“你這噁心的女人!”
“你——纔是噁心——的男人。”
杜妙妙反脣相譏,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不僅踢她,把她踢得飛起來,還敢踩她,杜妙妙死咬着脣,見他把她提起來,反正都已經這樣,乾脆同歸於盡。
“杜妙妙你個賤人。”
趙晟見杜妙妙嘴硬,還要和他作對,見用力把杜妙妙扔到地上。
“啊!”杜妙妙雖然打定了主意,可是還是痛,她混身在地上滾了又滾,本就髒污的身體還有臉又多了一層髒污,她痛得直打跌。
“你這賤人還敢說。”
趙晟終於滿意的冷笑。
杜妙妙心中本來就恨趙晟,趙晟又是罵她又是踢她,把她往死裡踢和踩還有扔,她也豁出去了。
一開始見到趙晟,她並沒有把趙晟放在眼裡,雖然她和趙晟鬧翻了,可是她從來不覺趙晟真的敢對她做什麼。
她覺得趙晟不可能忘了她,不過是因愛生恨,對於趙晟她還是有自信的。
她以此爲倚仗,誰知道趙晟居然敢……
他怎麼能這樣傷她,杜妙妙頓時恨得不行,趙晟以前哪裡會這樣對她,趙晟以前眼裡心裡只有她,從來都是溫柔以對,她已經習慣在趙晟面前拿大,從上次開始趙晟就變了。
想到曾經她要什麼趙晟都會給,再想到趙晟方纔的狠辣,杜妙妙從不敢置信變爲憤恨,明明他以前對她那樣好他就不能一直這樣對她?就算她對不起他又如何,他不該更愛她?
他不止害她還要踢她!
要是換成另一個人杜妙妙還不會這樣恨。
曾經最愛自己的男人如此無情,她什麼也顧不上了。
只想讓趙晟也和她一樣的恨一樣的痛,把趙晟給她的都還回去,不然她怎麼也不甘心。
“你纔是賤人。”
杜妙妙噗嗤又吐了一口血,紅色的血腥吐得到處都是,心中的不甘還有憤怨讓她沒有昏過去,她張着滿是血腥的嘴看向趙晟那個賤人。
“你再說。”
趙晟還以爲杜妙妙不敢再說了,誰知道還敢說,他上前一步就要再踢。
“你個綠帽王。”
杜妙妙又吐了一口血,噴向趙晟。
突然她看到趙晟身上髒污的衣服,她陡然想到什麼,快速往四周看去,這裡是哪裡?她看着冰冷的大牢。
她怎麼在這裡?
最重要的是趙晟,她猛的看向趙晟,他怎麼在這裡?
她醒來見到趙晟,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就被趙晟踢來踢去,也沒有時間多想,還以爲,還以爲她被趙晟找到。
或者說趙晟回來,不對,趙晟不是在邊關嗎?杜妙妙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想到被老太婆關起來,想到紀秋,想到那些錦衣人,再看着眼前的趙晟,她先前沒有仔細看,趙晟的樣子不比她好多少。
隨後她看向大牢,要不是剛纔發現趙晟的樣子她還不會注意,她現在呆的地方就像前世見過的天牢,她被關到天牢,趙晟也在這裡,這個牢裡只有她和他,老太婆呢,老太婆之前被帶到了別的地方,難道沒有進來?
那些婆子還有丫鬟呢?
趙晟這個賤男人一定犯了什麼事,不然她怎麼會被關到這裡,趙晟這個賤人也被關進來,杜妙妙想到這高興起來,只是爲什麼要把她和趙晟關在一起,還有趙晟犯了事關她什麼事?
要關也是關那個老太婆,還有那些婆子,杜妙妙覺得自己冤枉,又恨趙晟連累她,同時幸災樂禍。
“你說什麼,你給我閉嘴,水性揚花的女人。”
趙晟最恨的就是聽杜妙妙背叛他,杜宛宛竟還敢說,他擡起腳就要再次踩下去。
“我水性揚花,哈哈,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水性揚花哪裡比得上杜宛宛,趙晟你這個綠帽王,你還不知道吧,杜宛宛早就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了,哈哈。”
杜妙妙此時只想氣死趙晟。
邊大笑邊吐血邊顫抖着身體。
“你去死!”
趙晟毫不留情就要踩下,但很快他停下了動作,臉色難看的伸出手揪住杜妙妙的衣領把她提起來:“你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壓抑的怒火讓他的雙手青筋畢露,額頭上的筋也不停的跳動,眼晴充了血。
杜妙妙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見狀邊吐血邊顫抖邊仍舊的大笑:“哈哈哈,你什麼也不知道,杜宛宛還真是厲害,騙盡天下人,讓所有人以爲她是受害者,誰知道人家早就悄悄的抱了最粗的金大腿,早就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人家根本不在意你,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根本不屑你那什麼定遠侯夫人的位置。”
杜妙妙說完瘋顛的笑。
“杜妙妙你個賤人,你給我亂說,不可能,不可能!”趙晟根本不相信,但事關他的頭頂的顏色他怎麼能不關心,眼見杜妙妙越說越叫他恨,他臉色黑下來,難道杜妙妙說的是真的,她怎麼知道的?
趙晟咬緊牙關。
“你不信?”
杜妙妙還是笑。
不知道在笑誰。
這個時候紀秋還沒有來,沒有紀秋她出不去,趙晟又這樣對她,想到杜宛宛所擁有的,她一時心灰意冷,一時又不甘心。
也許她再也出不去了,那她絕不讓趙晟好過,要是能出去,她到時候再把杜宛宛的搶過來。
說不定她被關到這裡也是杜宛宛做的。
或者皇帝。
說不定趙晟被關起來也是皇帝爲杜宛宛作主,她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會不會有人聽到她說的,可是她不想讓趙晟好過。
而且她也許真的要死在這裡,那麼只要有機會她就不要讓杜宛宛好過,杜宛宛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勾引皇帝嗎,她就要大聲的說,同時也要報復趙晟,要是世人知道皇帝爲了杜宛宛把趙晟關進來,看杜宛宛還能不能呆在皇帝身邊,皇帝會不會還寵着杜宛宛,說不定會賜杜宛宛一死呢。
反正她自己要死,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杜妙妙打算得很好她哪裡知道她和趙晟被關在一起確實是有人故意而爲的。
古代的人不是都注意名聲嗎,皇帝不也一樣,杜妙妙越想越滿意。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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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晟恨不能掐死杜妙妙,她還笑,雖然如此,可是他確忍回想,越是回想越是覺得杜宛宛難道真的?
是誰,是哪個男人,他被矇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他竟沒有聽到一點風聲,而杜妙妙知道,她怎麼知道的?
知道多久?
從哪裡聽來的,還有多少人知道,杜妙妙居然到現在才說,她想看他的笑話?
還有杜宛宛,趙晟從來不在意杜宛宛,也不愛杜宛宛,杜宛宛對他不過可有可無,在他的記憶裡杜宛宛一直是那個蒼白的女人,話少無用無趣身體不好,雖然後來變了不少,可是對他來說還是一樣。
他從來沒有真的記在心裡。
對杜宛宛他一向漠不關心,更是覺得杜宛宛一輩子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他想對杜宛宛做什麼就做什麼。
杜宛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杜妙妙告訴他杜宛宛給他戴了綠帽子。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你想不想知道對方是誰?杜宛宛成了誰的女人?哈哈,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你一定沒有料到吧,你以爲杜宛宛是好的,我們所有人都看錯了她,你要是知道她成了誰的女人,到時候你才知道杜宛宛多厲害。”
杜妙妙長長的喘着氣,倒是沒有再吐血了,她笑過後一陣咳嗽,隨後又笑,笑着喘氣。
“說!”
到底是誰?趙晟再也聽不下去了。
“哈哈哈。”
杜妙妙卻不說,大笑開來。
趙晟手緊了又鬆,臉色猙獰不已。
“來,我告訴你,那個人是,是皇帝,哈哈哈,聽清楚沒有,是皇上,是不是很意外,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時候多意外,皇上和定遠侯夫人,杜宛宛還真有手段,也不知道如何勾引上皇上的,讓皇上寵在身邊,還瞞着所有人,要不是無意中我也不會知道,還以爲杜宛宛傻呢,最後才知道是自己傻,你也是個蠢蛋,被人戴了綠帽子還不自知,哈哈哈,也不知道皇上看上杜宛宛什麼!”
杜妙妙先是笑,接着歇斯底里。
“你胡說!”
趙晟臉鐵青難看,皇上,皇上,怎麼會是皇上,皇上和杜宛宛,怎麼可能,皇上是誰,哪裡會看上杜宛宛。
杜宛宛那樣的皇上怎麼會?
皇上,皇上,他忽然想到自己被關到這裡這一切說不定就是杜宛宛搞的鬼。
杜宛宛。
趙晟的心思和杜妙妙差不多,先是怎麼也不願相信,後來想到自己的處境再回想以前,再看杜妙妙的樣子,不得不信。
啪,他猛的丟開手上的杜妙妙。
杜妙妙被扔到地上,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還是大笑,笑過又是幾口血,她整個人就像一個破布娃娃,幾口血後,她的笑聲陡的不見,昏了過去。
昏過去前她聽到趙晟叫着要見皇上。
哈哈。
然後好像有腳步聲過來。
之後的日子杜妙妙時醒時昏迷,醒來的時候整個人也迷迷糊糊,偶爾能看到趙晟,聽到趙晟瘋顛的罵着杜宛宛的話。
有時趙晟會打她,又過了一些天,趙晟忽然不再開口,好像是被人帶出去過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回來後只是打她。
她也不反抗,也不在意。
很長的一段時間杜妙妙都沒有清醒,又一天清醒過來,她聽到聲音,她睜開眼,隨即她以爲自己眼花了。
趙晟猙獰着臉也看着,她閉了閉眼又睜開,真的是杜宛宛。
杜宛宛高貴而美麗的站在大牢外面,那樣的陌生,那樣的美麗,那樣的乾淨,那樣的高高在上,他們就像螻蟻一樣俯在她的腳下,杜宛宛什麼也沒有說,就那樣看着他們。
杜妙妙很想笑。
不過趙晟似乎不是,趙晟似乎很想衝出去。
一直到。
“定遠侯意圖謀反,證據——”
哈哈哈哈,杜妙妙大笑不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得聲斯立歇,笑得瘋狂瘋顛,笑過後眼前一黑,杜妙妙瞪大眼,伸出手,杜宛宛,杜宛宛,你知道我多恨你,多嫉妒你,我以爲我穿越了就是主角,哈哈,後悔?不。
她從來不後悔。
她是穿越女,她是現代人,她是不一樣的,她是主角,她纔是主角,唯一的主角,一定有哪裡錯的,是的,一定錯了,她纔是該得到一切的那個人。
她怎麼會成爲炮灰呢,怎麼會折騰來折騰去反而丟掉了所有,她如果不是主角老天爲何令她穿越,她突然想回現代,如果能回現代就好了,她真的要死了,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