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從那些人的口中得到消息,養蠱的人早被老八殺的乾淨,沒有養蠱之人的血,根本不可能解毒,至於那幾乎只存在傳說中的仙芝草,根本不可能得到。吳國成立這麼多年,寶庫之中可謂應有盡有,卻從未聽說過有人得到那寶貝。所以這個存在數百年的侯府,即將消逝,而屬於忠勇侯府的勢力,是衆皇子最想要的,他自然也不會放過。
“敲門去!就說本太子過來看看落塵兄的傷勢!並且帶來了最好的神醫,不能耽擱了!”吳玉祁揮了揮手,他可不相信,這些人敢攔他,整個侯府,現在只剩下一個老管家而已,能翻出什麼浪來,眼下這些不過是給外人看而已。
還未等人上前,門便被打來,從中走出一個老者。老者的年紀不小,神情有些難看,臉上帶着一絲強笑,客氣的迎了上去,恭敬一禮道:“老奴見過太子殿下,不知道殿下過來,有失遠迎,只是如今我家世子躺在牀上,無法起身迎接,還請殿下贖罪!”
吳玉祁帶着一絲極爲合適的擔心道:“無礙,只要落塵兄沒事就好,本太子今日帶了幾個懂蠱的奇人異士,說不定可以解開落塵兄的死蠱。”隨後衝着後面道:“趕快進去給世子瞧一瞧,若是看不好,本太子砍了你們的狗頭!”說完擡步便向內走去。
月伯見他如此,急忙上前攔住,一臉爲難的道:“殿下,老奴也很想請殿下進去,只是清寧郡主吩咐了,如今世子殿下重傷,需要靜養,任何人也不得入內,還望殿下不要讓老奴爲難!”
“你這是什麼意思?”跟在後面的白雲鋒冷哼一聲道:“月伯,你家世子不行了,你也糊塗了嗎?太子和郡主,你應該聽誰的都不知道嗎?若是這樣,還是趕快離開侯府吧,免得白白落了世子的名頭!”
月伯臉色微微變了變,因爲忠勇侯的地位,一般見到他的人都頗爲客氣,即便是太子,剛纔的言語也並未直接將他當下人,可是白玉峰這句話,卻是罵的極爲直接。以他對這位白家大爺的瞭解,這樣的話可不是他平日會說出口的,也就是說眼前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想要逼他,好找個藉口佔了忠勇侯府。
全部想清楚之後,月伯淡淡的道:“世子昨日醒來一次,命令府中所有人都要聽從清寧郡主的吩咐,太子雖然職位高,可是開國之時,便有兩府之事不許外人插手的身子傳出,我等自然聽從世子的,也就是聽從清寧郡主的,太子若是想進去,還請和清寧郡主說,莫要爲難奴才!”說完也不等他說話,對着身後的侍衛道:“好好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說完行了一禮,退進了門內,順便將侯府的大門一起關上。
吳玉祁臉色發黑的看着這一切,眼中滿是狠辣之色,堂堂一國太子,被一個奴才關在門外,換成是誰,都氣憤不已,只是若是他現在闖進去,先不說是否能進去,即便能進去,也不佔理,反而可能成全了躲在暗地
的其他皇子,如此實在得不償失。
“殿下,我們還是去汝陽王府走一趟吧,蘇清寧和君落塵並未訂婚,根本沒有理由和立場拒絕殿下!”白雲鋒的臉色也不好看,本以爲手到擒來的事情,那老奴才居然如此強硬,現在只能先去汝陽王府,再想辦法了。
“走!”吳玉祁看了一眼那禁閉着的大門,冷哼一聲,向汝陽王府走去。
此刻汝陽王府門口,一身藍衣的齊修明和水紅色長裙的齊離若正站在門口,臉上全是不虞之色。他們來了門口半天,連門都未能進去,只有一個奴才讓他們離開,如此作爲,讓他們的神色皆有些難看。
“修明兄,離若郡主,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過來的吳玉祁揮了揮手,讓人將人羣疏散,這纔看向場中站着的兩人,眼中帶着一絲幸災樂禍,或許這一次可以借齊國二人的名頭,將這汝陽王府一起滅了。
齊離若紅着眼睛,帶着一絲委屈的道:“昨日落塵世子爲離若受傷,離若心中不安,今日一早便過去探視,可是那府中的刁奴,說是奉了清寧郡主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視,離若便過來找清寧郡主,誰知道里面的人百般推脫,就是不許離若進去,太子殿下,還請你幫幫離若,離若只是想探望一下世子!”說完嚶嚶哭了起來。
吳玉祁眼中光芒一閃,安慰到:“清寧表妹不懂事,郡主別往心裡去,本太子這就將她喊出來給你道歉!”
“道歉,太子表哥,你確定讓清寧向她道歉嗎?”就在這時,門內走出一個紫衣少女,在晨曦之下,仿若仙女一般。精緻的面容帶着一絲譏諷,看向吳玉祁的目光滿是冷意。
“那是自然,表妹雖然也是郡主,可是遠來是客,表妹不會連這一點也不懂吧!”吳玉祁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對方的聲音雖然平和,可語氣聽起來滿是挑釁,這讓他如何能接受!他可是堂堂太子,自然不能在他國之人失了面子!
“若是我不呢?”蘇清寧微微挑高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衆人,神色隱隱有些肅穆。
“那本太子只能押着你道歉了,或者請表妹去宗人府的大牢中坐兩天”吳玉祁冷笑一聲,向後面看了看。他雖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爲何忽然變得囂張,可是太子的臉面不容人這般踐踏,若是不懲罰她一下,以後如何統領百官。
蘇清寧勾起脣角,忽然笑出聲來,越笑越大,幾乎將眼淚都笑出來了,只是那笑聲卻沒來由的有種悲涼之感,讓人的心不由揪了起來。
齊修明不解的看向那紫衣少女,今日蘇清寧的所作所爲,着實有些詭異,讓他完全看不透,只是他的心裡卻莫名有些心疼。
吳玉祁也是心中疑惑,卻並未太放在心上,只當是她因爲君落塵的事情受了刺激,便命令左右,將人拿下。
蘇清寧好半天才收住笑,語氣悲涼的道:“數百年來,兩府一直爲大吳盡
心盡力,從未有過半點對不起皇室,對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情,可是如今太子與齊國郡主勾結,不分青紅皁白,便要拿下清寧,甚至謀害忠勇侯世子,其行,讓人痛心,今日清寧代表汝陽王府列代祖先,向皇室,向天下萬民討個公道,請黃金戰鼓!”
吳玉祁忽然心中有些不安,眼皮也開始跳個不停,黃金戰鼓可非比尋常,非國難不得請出,蘇清寧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知道黃金戰鼓的含義嗎?
明晃晃的大鼓,搬了出來,周圍的百姓紛紛跪下,這戰鼓不止代表這皇室所賜,而是代表着汝陽王府的功勳,戰鼓鳴,天下應,汝陽王府列代英靈爲了吳國的天下,吳國的皇室,獻出了生命,這是對他們的獎勵和肯定。
“表妹,住手,有話好好說,這鼓不能隨便敲呀!”吳玉祁臉色大變,對方這模樣,真的要將戰鼓敲響嗎?若是讓父皇知道了,只怕心中對他更加的不滿。
蘇清寧冷冷一笑,拿起手中的鼓槌,用力敲了上去。震耳欲聾的響聲在京城中傳揚開來,整個京城都聽到了這雄渾磅礴之聲。
金鑾殿上,慶豐帝直接從寶座上震了下來,若不是旁邊的太監手快,只怕要摔個狗吭泥。
“是黃金戰鼓的聲音!”二皇子臉色一變,蘇清寧將這個東西拿出來,便是表示她沒有別的辦法了,是誰將她逼迫成這樣。
“怎麼回事,是誰敲響了黃金戰鼓!”慶豐帝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看着鼓聲傳來的方向,心中對太子的怒意升騰起來,只是去看一個病人,竟然逼得蘇清寧拿出黃金戰鼓,真是個廢物。
外面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衝了進來,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子要拿下清寧郡主,清寧郡主一怒之下,敲響了黃金戰鼓,現在京中的老臣,還有皇室宗族,秀才儒生全部去了汝陽王府那裡,這可如何是好?”
慶豐帝慢慢坐回到位置上,看着下面竊竊私語的一衆大臣,半天才反應過來,冷冷的道:“老二,你去替朕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若是太子失德在先,拿朕的玉佩,將他抓回來!”黃金戰鼓一敲,那影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當年開國大帝將黃金戰鼓列在衆寶貝的首位,便是給了汝陽王府一個保護膜,除非能確切的毀了汝陽王府的名聲,否則,即便是他,也不能輕易動手。
如今的蘇清寧雖然偶爾有些脾氣,不過一直中規中矩,沒有落下什麼把柄,因此這黃金戰鼓,才能將人招過去。若是她的名聲被毀,一個死物,自然不再起什麼作用。
吳長風臉色微變,急忙應聲領命出去,他明白,老皇帝讓他去,便是看重他和蘇清寧的關係比較好,說不定可以勸說她一下,若是實在勸不過,那便犧牲太子來平復這件事。畢竟黃金戰鼓不是隨便敲的。蘇清寧若不能給出合適的理由,這個戰鼓,再也敲不響第二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