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正這個暴脾氣首先就跳了起來:“怎麼回事?世界政府的人怎麼會到了這裡?”
蕭鴻秦川兩人當即走到窗邊,看着外面,隨後對着屋子裡的人搖了搖頭,示意外面沒人。
肖恩和白顯得很鎮定,那是因爲兩人都沒什麼好害怕的。
肖恩依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我好奇地是,您是誰?”
老者渾濁發黃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的精芒:“我?嘿,我是王存義!”
“嘿!”周正首先沉不住氣說道:“我記得就是你這個老傢伙說王存義這個人不存的。”
肖恩揮了揮手,讓周正住嘴,然後看着那個莊稼漢一樣的老者,示意老者繼續說下去。
皮膚黝黑的老者看着肖恩等人,發現對方完全不在乎世界政府的圍剿之後,也不在意的盤膝坐在地上,一臉悠然的說道:“王存義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稱謂。”
在老者將故事一樣的語氣中,一段放生在澳大利亞華人貧民區的故事娓娓道來。
在世界政府剛成立的時候,那些有錢的人根本不把那些同人當成是人類,然而是狠心的建立了隔絕帶將那些傾家蕩產的人攔在絕對的安全區域之外。
那時候,被攔在安全區域之外飢寒交迫的人類成了被放逐的人類,那是一個覺得黑暗的時期。
餓極了的人類甚至將自己身邊的將死未死的人直接拖下鍋吃掉了。
你永遠不知道,那是一個黑暗到什麼樣的時期。
但是,即便在那樣的一個時期,有一個男人,不管發生什麼樣的情況,臉上都不曾流露出絕望,在他的臉上,你永遠都能看見燦爛的微笑。
在人類開始啃噬自己的同胞的時候,就只有那個男人攔在所有人面前,阻攔着那些逐漸劃入墮落深淵的人。
同時,也是那個男人在竭力保持着人類最後一絲的尊嚴。
那個男人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在那麼多的阻撓中,所有人都是溫柔的將那個男人攔着,但是沒人去傷害他。
那個男人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光芒,告訴那些早就麻木的人:自己還是一個人類。
後來,那個男人曾經發起過運動,向圍牆之內的達官貴人們哀求,希望他們的憐憫。
答案是毫無疑問的,迴應可憐的哀求的,只有黑幽幽冰冷的槍炮。
但是那個男人毫不氣餒,帶着外圍的倖存者,開墾荒地,灑下一些不知名的種子,就在那樣艱苦卓絕的情況下,再進過一段時間之後,地上長出了雜草,還有一些糧食。
雜草被早早的除掉吃了,那似乎是末日爆發後,躲在牆角下的人類第一次吃上了食物,雖然這食物是雜草,但是也讓那些困苦的人留下了眼淚。
那天,那個男人坐在一邊笑得很開心,好像做了一件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的確,那個男人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他拯救了一些人最後的底線,將人類從野獸的邊緣拉了回來。
那個男人,光輝一樣的男人,成爲圍牆之外無數人心中的偶像。
於此同時,那個男人並沒有放棄向圍牆內的達官貴人請求,依舊風雨無阻的在每週六朝着圍牆內的大人們請求幫助。
那個倔強的男人感動了一大批的人,也號召了一大批的人在圍牆外呼喊。
終於,圍牆內的大人物們坐不住了,他們不允許一個不受控制的勢力成長起來,即便這個勢力毫無威脅對方的能力,也一定要在襁褓中將其扼殺。
之後,就是更加黑暗的時期,在那場浩劫中,那個男人衝在了前線,擋住了敵人,卻被敵人毫不留情的碾殺了。
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啊,就在對方的槍聲中頹然帶下。
那天,是圍牆外最爲黑暗的一天,華人區人們心中的光輝隕落了。
從那之後,貧民區的開始逐漸的向着一開始倒退,變得混亂不堪。
但是,有些人生來就擁有者神奇的力量,那個人死了,但是留下了光輝的種子。在圍牆爲的區域,出現了一大批自稱是王存義的人,他們效仿着王存義,開始活動在人羣中,而再後來,這股勢力越發的壯大,自稱王存義的人也來越多,殺不盡,剿不滅!
所以,貧民區纔有了現在的狀況,而自稱王存義的人,也受到了人們的保護,在圍牆內的畜生出來剿滅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躲起來。
知道現在,外圍區域已經發展到今天的地步,而圍牆內的人,卻始終抓不到王存義。
老者臉上帶起近乎聖徒的神聖光輝:“那是因爲,王存義不是一個人!死了一個王存義!還有千千萬萬個王存義。”
老者像是在講述着一首史詩,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着,肖恩面帶微笑的味道:“所以,王存義是一個組織?”
莊稼漢一樣的老者搖了搖頭:“不,只是一些不甘心人類倒退成爲野獸的一些癡人罷了。”
肖恩站了起來,對着來着鞠了一躬,說道:“你們的所作所爲,令人傾佩。”
老者冷笑一下,拿起菸袋鍋說道:“那些傢伙來了,你們想走也難了。”
肖恩也笑了:“我們爲什麼要走?”
肖恩抽出隨身的戰刀,沉寂許久的虎徹發出近乎飢渴的顫鳴,肖恩嘴角帶着獰笑:“既然來了,那就殺個痛快!”
身後的幾人也是沉默着拿出武器,滔天的殺意海嘯一樣噴薄出來,讓莊稼漢一樣的老者心神顫動,幾乎難以自持。
“那……可是世界政府啊!他們……怎麼敢……”老者躲避了那麼久,世界政府強大不可撼動的思維早就定勢了,現在肖恩他們對他的衝擊自然是極大的。
老者喃喃自語:“難道真是那人所說的,這是破局者來了?”
在老者走神的時候,房子外面響起而來喧鬧的聲音。
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包圍在外面一樣。
肖恩提着戰刀,蒼白的絲絲電芒閃爍着,肖恩嘴角帶着獰笑:“諸位,準備廝殺吧!”
即便是一直喜歡叫囂的周正也安靜了下來,在莊稼漢一樣的老者講完那個王存義的故事之後,沒人高興的起來。
心中憋着的悶氣盡管撒在敵人的身上好了,那麼,就盡情的戰吧!
肖恩一馬當先,一腳踹開那扇破爛的門,走到了外面,外面包圍着將近五十人,全部都是第二級別以上的戰士,爲首的三人戰力更是高強。
但是肖恩的嘴角帶着輕蔑的笑:“真是送死來了。”
肖恩向前一步,戰刀揚起:“不服來戰。”
在對面,有三個高階的戰力。
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正是今天傍晚的時候看見的那個男人,帶着老式的滑稽圓形墨鏡,穿着黑色背心墨綠色迷彩褲,古銅色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老樹的根一樣盤結,
那人看起來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的樣子。
還有一個男人打扮得體,彷彿不是來戰鬥,而是來參加宴會的。
至於旁邊的那個女人,是最沒有存在感的存在,穿着白色的制服,低着頭在一邊,完全沒有氣場的樣子。
但是肖恩卻感知到,這個女人,是這三個人當中最強的存在。
就在肖恩打算一次衝擊,將對方碾壓成渣渣的時候,一直在隊伍後面的來着走上前來,對着肖恩微微鞠躬說道:“如果你不在意的話,請把這個人交給我。”
老者伸出手,指着遠處的那個帶着滑稽墨鏡的男人。
肖恩皺起眉頭,那個男人一開始自稱自己是王存義,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不成?
對於那位老者,肖恩打心底敬佩,所以也不算撥了老者的面子,向後退了一步。
老者站在肖恩身前,佝僂着身子,對着對面的墨鏡男說道:“藏獒,我們之間的恩怨,也時候做一個了結了。”
那個墨鏡男沉默了一下,說道:“也好。”
老者佝僂着身子,向着一邊的空地走去說道:“跟我來。”
一邊打扮的得體的男子攔住名叫藏獒的男人說道:“不要胡來。”
墨鏡男像是反應遲鈍一樣,轉過頭盯着那個男子緩聲說道:“放手。”
語速也會極其的緩慢,但是話語間帶着濃重的壓迫感。
打扮得體的男子眯起了眼睛,臉色也有些發紅,這個是對他的挑釁,這是最他尊嚴的挑戰,就在兩人要先爆發戰鬥的時候,一直沉默着低着頭的女子弱弱地說道:“花蛇,讓他去吧。”
聲音甜膩,帶着蘿莉的稚嫩聲音,絲毫沒有脅迫或者命令的味道,但是男子卻是鬆開了手。
即便臉上一臉的不樂意。
墨鏡男對着那個少女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的走向莊稼漢一樣的老者。
老者一直以來昏黃的眼睛似乎突然變得明亮了,佝僂的身子也逐漸的變得挺拔起來,像是山脈崛起一樣的氣勢從老者的身上散發出來,像是遠古怪獸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老者脫下自己破爛的上衣,露出身上盤究的肌肉,健碩程度似乎完全不弱於那個名叫藏獒的男子。
將那件破爛的衣裳輕輕地放在地上,老者擺出架勢說道:“來吧。”
藏獒像是一截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一臉的木然,在老者說話的瞬間,藏獒一如真正的藏獒一樣撲了過去。
據說,藏獒是犬中唯一敢和虎豹搏鬥的犬,其兇狠程度令人驚懼。
帶着惡風,藏獒力道全開,鋼鐵一樣的手抓抓向老者的脖子。
老者不爲所動,身體彷彿和大地接連到了一起,走動之間雙腳不離大地,彷彿整個人是從大地中站出來一樣。
帶着在淤泥中艱難跋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