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漸漸打開,而陰氣就在門後等着涌出。
陰氣的中央,乃是一個男人——身體裡滿是陰氣,看來是不能活,應當是魂魄——狠狠瞪視雨漳。
雨漳是看不到的。
我之前說過,陰陽二氣離體探查並非是如同監控攝像頭那樣,而是類似於射電望遠鏡,是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當然,這種感覺到並不是什麼玄之又玄的第六感——雖然陰陽二氣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而是類似於延伸出去的手觸摸到,可以說,陰陽二氣就是他的第六肢。
他睜開眼,強光已經消失,於是喃喃道:“真是不客氣啊,要不是我的眼一直有陽氣保護,就剛纔那陣白光就已經讓我瞎了,當成閃光彈設計的嗎?”
吐槽歸吐槽,還是要見識一下這位鬼老兄——特雷西·拉奎爾。
他沒有立即進入,而是站在門口對特雷西說道:“特雷西·拉奎爾公爵對吧?我知道你很憤恨,因爲你死的不明不白,其實吧,這件事很清楚的。”
拉奎爾眼神陰冷的看着他,沒有搭話,而他也就繼續說下去:“特雷西公爵,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妻子與教皇洪都拉斯三世的關係......”
那男子忽然爆吼:“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就是個婊子!該死的婊子!那個教皇也是個***(這個詞無關起點的屏蔽系統,是我不主張寫出來),王八蛋......”
雨漳等他罵完,這才接着說道:“那麼,你想不想知道,在你死後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拉奎爾陰森笑道:“你少要看不起我,雖然我死在地下室,也不能出地下室,可你當真以爲我就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嗎?”
雨漳輕聲問道:“那你知道你們這樣人類滅絕的消息嗎?”
拉奎爾呵呵笑道:“你以爲我傻?爲什麼人類會滅絕?你......”
雨漳言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事實。你覺得我來這裡就是爲了說兩句謊話?對我有什麼好處嗎?要知道......”
陽氣在他身周浮動,拉奎爾感受到莫大的威脅。
“要知道,我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你!”
拉奎爾沉默,並非因爲相信雨漳所言,而是畏懼陽氣。
見他沉默,雨漳繼續說下去:“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們那一期的人類在四千年前就已經毀滅,而將他們毀滅的,也是殺害你的兇手,也就是所謂的‘神’。神之所以殺你,是因爲‘門’的存在。‘門’是神的敵人,知曉‘門’與你有聯繫之後,就有了教皇訪問羅希帝國的戲碼。到這裡後,教皇以及紅衣主教因爲自己的罪惡伏誅,讓教皇洪都拉斯三世察覺到‘門’的存在。‘門’殺了他,而神殺了你。”
拉奎爾已經要相信了,可還是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雨漳道:“這裡作爲舊時代的遺蹟被做成了遊戲,並且在遊戲劇情中告知了當年發生的事,通過推理就可以得出當時發生的事情。”
拉奎爾沉默片刻,問道:“我想知道你找我到底是爲什麼?”
雨漳言道:“我知道你的死因,也就想讓你告訴我,地下室到底有什麼。”
拉奎爾聽到這樣內容,竟是不敢開口,許久,他才說道:“那些人不會管嗎?”
雨漳說道:“只要不違反遊戲的基本準則,是不會有事的。”
可他忘了,拉奎爾的思想還停留在那個黑暗的時代,還停留在“遊戲是奴隸主、高官富豪、教士們的專屬,而遊戲中的個人是奴隸,是低賤的”,於是,拉奎爾輕蔑地說道:“鬥獸小子,我可是公爵!你什麼身份才能這樣和我說話!看你破爛衣服,顯然是從哪裡逃來的奴隸,我也就饒恕你對我城堡的糟踐......”
這種廢話,雨漳哪裡聽得進去,不過是揮揮手功夫就讓拉奎爾慘叫:“你似乎是忘了,話語權從來在強者手中,落魄的貴族即便再高貴,沒有往日容光也不過是他們口中暴發戶的看門狗!”
曾經的記憶再一次影響他的行爲方式,讓他吐出許多犀利的話語。
“你現在不過是待宰羔羊,只要我一狠心,你就和你口中的婊子見面。當然,說不定你口中的婊子因爲勾搭了教皇而登上了天界,住進了永生之地,陪伴在所謂‘父之左右’,而你卻終究要魂飛魄散。”
“好犀利的話語啊!”鼓掌聲從地下室裡傳過,“大人何必爲區區一個凡人動怒呢?畢竟,這凡人的賤命可比不上您的一根頭髮,可千萬不要動怒呢!大人!”
那廂就走過來一人——
那人可謂是集天地之靈秀,眼睛鼻子嘴巴,無一不是極品,偏偏那張臉巧妙將之融合,身材更是完美,一襲長袍貼在身上,顯得更是挺拔,放在地球絕對可以迷倒千軍萬馬,怕是要被人說是整容。
雨漳只是搖頭,口中陡然叫出那名字:“國雙,沒想到你竟會在這裡。不過,你在這裡等我所爲何事?應當不單單是陪他們來的吧?”
申國雙笑道:“阿兄難道是恢復記憶了嗎?怎麼說起話來這樣熟悉?”
雨漳道:“即便恢復記憶又能如何?難道就能抹殺我現在的記憶嗎?國雙,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覺得你不應該在這裡。”
申國雙笑容更加燦爛:“我來這裡啊,是爲了殺你!”
這話說得平穩,雨漳都要靜心聽他說什麼,忽然陽氣一起,讓他心頭凜然,又聽得申國雙話語,頓時皺起眉頭:“國雙,這是爲何?”
申國雙依舊笑着言道:“令男人瘋狂的,一個是權,一個是錢,還有一個就是美色。你知道的,我喜歡她,可她喜歡你,而你不喜歡她。你不喜歡她,爲什麼不能讓給我?爲什麼你就要......”
又能變成倫理、愛情小說嗎?難道自己還有變成亞瑟王的一天嗎?不過,話說回來,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也很好就是了......
拋卻腦中無聊的想法,回到現實中來,看着申國雙,言道:“我不知道剛剛我爲什麼會那樣和你說話,但是我知道......你明明都已經死了還跟人搶女人,失了智了嗎?”
申國雙笑容一僵,而後不屑地說道:“知道什麼是文愛嗎?想來你也不知道!”
雨漳搖頭:“我倒是知道冥婚,用不用我給你推薦一下?說吧,你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決不是在這裡等我跟我說這句話的,我看你要真是這樣醜惡嘴臉,想必肯定會在成功之後出來耀武揚威。可你現在一點成功的苗頭都沒有,裝什麼大尾巴狼?真以爲自己很厲害嗎?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這樣犀利吐槽,雨漳可從來不會,可見他被影響之甚遠,不過話說回來,作爲一個無父無母只有爺爺的人,就算覺醒什麼前世記憶也沒什麼大不了,爺爺還是該叫就叫,說年齡?先問問爺爺手裡的打狗棒!
申國雙還沒有回話,雨漳就分析起來:“你們這樣子,可能就是在考驗我,先是姚常楓,再是大眼珠子,然後是你,接下來還有誰呢?算了,反正挺有意思,接着玩下去就是了。”
申國雙還能說什麼,自己的把戲已經被拆穿,也就說一句:“接下來你好自爲之!”
也就消失無蹤,連帶着特雷西·拉奎爾也不見蹤影,堵住門口的陰氣也是煙消雲散。
聽申國雙這口吻,可能地下室裡還有別人,而這別人,顯然是能夠讓原來的自己足夠緊張的。
下面到底會有什麼呢?
他走進去。
......
......
姚常楓斜眼看申國雙,言道:“國雙,我可是在思考你說的是真是假。”
申國雙身上沾染許多灰塵,神情狼狽不堪,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姚常楓你怎麼說話呢?我怎麼說的是真是假?我難道還能說假話嗎?”
姚常楓嘴角挑起笑容:“哦?是嗎?那麼你告訴雨漳你喜歡你姐姐也是真的了?你告訴雨漳你姐姐喜歡他而他不喜歡你姐姐是真的嘍?”
申國雙梗脖子說道:“當然,我可是很喜歡很喜歡我姐姐的!”
姚常楓繼續使壞:“那你說讓他把你姐姐讓給你也是真的嘍?可以啊,我們都可以拍一部倫理劇了!”
一聲嬌哼傳來:“申國雙,好好過來跟我解釋一下。還有,姚常楓,你也別把這些話亂傳,不然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姚常楓聳肩,毫不在意:“你也別忘了誰對他影響最大。大眼珠子,這名字很好!”
申國雙是離開了,姚常楓還沒過足嘴癮,也就看中了“大眼珠子”。
“嘿!你還別說,雨漳的取名技巧還真有趣!還真形象!大眼珠子,這就是你的外號了!”
“大眼珠子”寒聲道:“姚常楓,你可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姚常楓還是那句話:“別忘了現在是誰對他影響最大,到時候還不知道你大眼珠子怎麼抱大腿呢!”
旁邊看戲的張連峰嘆息道:“以前說姚常楓是個老實孩子,現在看來,人都有走眼的時候啊!”
姚常楓老大不樂意:“這話說得不對,我就純潔得像一朵小白花,像一張白紙,什麼也不懂,都怪你們在上面亂塗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