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人,樂夏也就不着急了,見場上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他便用胳膊直接抗開人羣,擠到最前面靠近擂臺的位置站住。
他現在的力量已經接近普通人的兩倍,做這些並不費什麼力氣。
這個時候,場上已經開始打了起來,傑克的年紀將近四十歲,已經算是一箇中年人,這個年紀的拳擊手,更多是靠技巧而不是力量和體力。
反觀他的對手克里爾,雖然更加的年輕,體力和力量都佔優勢,可是面對老將傑克,卻吃了經驗的虧,前四局竟然被直接打了個三比一。
觀衆們都在爲傑克吶喊歡呼,認爲傑克寶刀不老,特別一些買了傑克贏的人,此時都已經提前歡呼了。
然鵝,站在擂臺最近處的樂夏卻不這麼認爲。
不客氣的說,現在的樂夏已經算是一個格鬥大師了,經驗和眼光都不是旁邊這些傻貨能比的。
以他的眼光看過去,臺上的那個克里爾雖然輸了三局,看上去狼狽不堪,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再聯想到這裡是一處賭拳的地下拳館,那麼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打假拳。
擂臺上這兩個人在打假拳。
這顯然是一場提前安排好的有劇本的比賽,別看傑克前面四局的局勢很好,可是不出意外的話,後面的比賽裡,傑克可能會以任何一種觀衆意想不到的低級錯誤讓自己倒地出局。
說白了,這就是莊家的套路,任何一種形式的賭博行爲,如果迷戀其中的話,到最後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輸的傾家蕩產。
看破了莊家的套路,樂夏不禁有些嘆息。
拳館裡面爲傑克吶喊的閒人超過了七成,他們自以爲可以成爲人生贏家,卻不知道在莊家眼裡,他們永遠都是肥羊韭菜,薅完了一茬還可以再割一茬。
就在這時,第五局開始了,兩邊再次上場。
上場後,克里爾再次開始了猛打猛攻的套路,而另一邊的傑克則依然是防守反擊,依靠豐富的經驗尋找克里爾的破綻,然後予以漂亮的回擊,就像之前的那幾局一樣。
按照劇本的安排,這一局傑克會因爲體力不支等各種原因,最終惜敗在克里爾手上。
可是上了場的傑克,卻猛的像一隻老虎,每一拳都勢大力沉,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都揮灑在這一個回合裡。
隨着兩人的互相攻擊,樂夏很明看到克里爾的表情開始變的疑惑,這似乎跟他預想中的結局不一樣。
在這種賭上生命的地下拳賽裡,疑惑愣神就代表着放棄了勝利,所以只不過是一個瞬間,傑克的拳頭便狠狠的砸在克里爾的太陽穴上。
一個漂亮的KO。
整個拳館瞬間沸騰了,買傑克贏的人此時的歡呼吶喊聲幾乎要把屋頂掀翻,而主辦方則只能哭着臉給大家兌換獎金。
這一場比賽下來,莊家顯然是賠大了。
就在衆人歡呼的時候,傑克一個人匆匆走下擂臺,衝向了一邊的更衣室。
拳館裡面大家都在歡呼,沒有人注意他的行蹤,樂夏看了一眼之後便用力往更衣室的方向擠去。
結果才擠到一半,樂夏就發現傑克已經換上便服匆匆從更衣室中出來,順着牆角往門口走去。
同時,兩個穿着黑西裝,腰部鼓鼓囊囊的壯漢跟在他後面出了門。
樂夏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心裡瞬間把事情腦補了個七七八八。
顯然這個傑克一開始是答應了主辦方打假賽了,可是中間不知道爲什麼又毀約變成了真打,一拳KO對手之後,自己是爽了,但是卻把主辦方坑慘了。
比賽之後,傑克發現了自己剛纔的腦熱行爲恐怕會造成不好的後果,結果準備提前開溜,可是主辦方早就恨他入骨,不可能給他安全離開的機會。
後面那兩個壯漢顯然就是去解決傑克的人,他們鼓鼓囊囊的腰間,不用說肯定是手槍。
樂夏走出門口,就看到不遠處的傑克已經被人堵住,正在往一條疑難的小巷子裡面拉。
圍在他身邊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除了剛纔跟出去的兩個,竟然還有兩個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
身爲拳擊手,傑克倒是想要反抗,可是腦袋上冰冷的手槍卻讓他揮動的拳頭停了下來。
小巷裡,傑克知道自己今天應該是死定了,其實在擂臺上決定打倒克里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很難活過今天,拳館老闆背後的勢力和手段他很清楚。
可是人終究不會甘心赴死,所以打完比賽之後,他試圖逃跑,只可惜對方根本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
不過就算是死在這裡,傑克也感覺值了。
他沒有再做一個永遠被打的拳擊手,終於做了一次兒子眼中的英雄,而且早在比賽前他就把所有的積蓄都買了自己贏,獎金足夠兒子從現在到成年的用度了。
只可惜,兒子,爸爸陪不了你了。
就在傑克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小巷裡突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喲,夥計們,發生什麼了,需要幫忙嗎?”
一個年輕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傑克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戴着鬼臉金屬面具的瘦削青年出現在他們身邊。
“混蛋!你是誰,少在這裡多管閒事,不然幹掉你。”一個黑西裝調轉槍口,對着青年威脅道。
那青年卻好像對近在咫尺的手槍視而不見,而是把面具臉轉向了傑克,開口問道,“夥計,你是傑克嗎?傑克·默多克。”
傑克呆呆的點頭,是我沒錯,可是你要找我的話,能不能先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啊。
“OK,是你那就好辦了。”青年笑着轉頭看向正用槍指着自己黑西裝,“朋友,我傑克有點急事,你們能不能……”
“能你個碧池!”黑西裝粗暴的打斷青年的話,直接對着他的臉便扣動了手裡的扳機。
呯!槍聲在小巷裡響起,聲音顯的格外的大,而黑西裝猙獰的表情卻僵在了臉上。
不知何時,一隻戴着金屬手套的手堵在了他的槍管前方,而他手上的手槍,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