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雲池間2
認識的第一週年紀念日,她還記得,心裡隱隱約約的有所期盼,可他卻連提都沒有提起過,就好似,認識她和認識任何一個路人甲乙丙丁沒什麼區別。
後來和他結婚了,連結婚紀念日他都不曾記得,更別說什麼認識的紀念日了,那完全就是不需要紀念或者根本就不值得紀念的一件事情。
雖然,他們之間的認識,多少也還是有些戲劇性的在裡面。
其實從國外回來,她一直拒絕讓自己步入官二代富二代的圈子裡,所以找了份工作安安心心的上班。
可誰知道,在某一天,她心血來潮,和閨蜜去學釣魚,當時閨蜜已經有男朋友,閨蜜說男朋友沒時間陪她去,所以就找了她去檉。
其實,閨蜜當時和男朋友吵架來着,結果第二天她和閨蜜到了魚塘邊沒多久,閨蜜的男友就趕來了,他們倆吵吵鬧鬧的,最終卻還是和好了。
閨蜜和男友和好了,倆人在一起極其親暱,她不好意思當電燈泡,於是悄悄的拿了釣魚竿搬了凳子到另外一邊看不見他們倆的地方去釣魚去了。
說實在的,對於釣魚,她是絕對的菜鳥,所以在魚塘邊蹲了兩個多小時,腿都麻木了,那魚漂卻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垢。
她略微有些煩躁,正想着收起魚竿換地方,身後突然傳來幽幽的一聲調侃:“女孩子學什麼釣魚?其實應該學釣金龜纔對。”
她回頭瞪那人一眼,卻見是一帥氣的男士,剛要開口反駁,那男士卻用手指着魚塘裡喊着:“趕緊收竿,有魚上鉤了。”
她即刻迴轉頭來,可不是,那魚漂不停的朝下,顯然是有魚兒在下面用力的拽着吃誘餌,於是她手忙腳亂的拔掉杆子就用力的拉。
這一下,她不僅沒有把魚兒給拉上來,反而因爲她慌亂間沒有弄懂這新式魚竿的緣故被魚竿給拉到水裡去了。
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帥哥顯然也被她這動作嚇了一大跳,看見在水裡掙扎撲騰的她,遲疑了片刻,估計是看出來她不會水是旱鴨子時才跳下來救她的。
這就是她和周非池認識的經歷,看,第一次相識多麼的狼狽,回憶起來一點美感都沒有。
當時她身上的襯衣被水溼透,貼在身上,她忍不住用手去遮擋胸前那凸起的兩座小山,他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優雅的掏出手機問了句:“你有朋友沒有,我給你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不用,謝謝,”她手忙腳亂的拿起釣魚的工具和飼料,用手指了另外一邊道:“我朋友在那邊。”隨即狼狽的逃竄,連謝謝都忘記說了。
這樣的日子,也難爲他還記得,他不提起,她其實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看着跟前的鮮花和精美的首飾盒子,她淡淡的推開,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張A4紙來遞給他:“我已經簽好名了,我只帶我嫁進來時我父母給我的東西走,你的財產我一分都不要,你把名簽好直接交給你律師吧,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搬走。”
她說完這句話,即刻起身去了臥室,因爲她的東西都在臥室裡,好在東西都不多,而公司的宿舍她已經申請到一間了。
原本她是打算明天早上上班時搬過去的,可既然今晚他回來了,那還是今晚搬走吧,反正時間尚早,而這裡距離公司宿舍並不遙遠,也就兩站路的距離而已。
以前周非池回來,家裡還有傭人,她和他關係即使再淡漠,可也會坐在一張餐桌上吃個飯什麼的。
只不過,最近三個月家裡沒有傭人了,而她倒不是說不會下廚房,雖然她的手藝不能和大嫂顧曉蘇看齊,可在國外早就學會獨立的她,其實也還是勉強能做幾個菜的。
只不過,因爲想着要搬走,所以前幾天她就沒有買菜了,冰箱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她也就不可能再去廚房做晚飯了。
周非池就那樣一動不動的靠在沙發上,看着茶几上那張簡單的離婚協議,其實這是她第二次向他提出離婚,卻和第一次的滿臉憤怒恨得咬牙切齒完全是大相徑庭。
這一次,她如此的冷靜,不,是如此的冷漠,遞給他一紙離婚協議,甚至,那上面已經簽好了她娟秀的名字。
他伸手到包裡去摸煙,可是摸了半天,結果摸出一個空煙盒,原來他的煙早在等她回來時抽完了。
他略微有些煩躁的把這空煙盒扔向某個角落,重重的靠在沙發靠背上,忍不住用手揉捏了一下太陽穴,略微感覺到有些累,其實更多的是疲憊,不僅僅只是身的疲憊,更多的是來自心。
第一次遇到她,是她裝模作樣的在學釣魚,那時他的確不知道她是誰,不過那片釣魚區一般都是官二代富二代的去的地方,所以,他猜測她的身份肯定不普通。
果然不普通,後來第二次遇到,卻是在嵩局長生日宴會上,而她,居然是嵩局長的獨生女兒,那時,嵩局長其實有意要和他聯姻。
其實他知道要結婚,任何一個人男人,除非是看破紅塵,當然,他其實也完全可以看破紅塵,因爲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已經沒了緣分,所以他對別的女人其實沒有任何的心思。
但是,他知道,季家不可能讓他看破紅塵,而周家就更加不可能了,周建明原本就是因爲沒有孩子才抱養的他,又怎麼可能讓他去出家爲僧?
要結婚,其實不是自己所愛的那個人,跟誰都是一樣的,既然兩邊的父母都對她很滿意,而他原本就很隨意,所以,婚事非常順利的達成。
和她的交往中其實沒有什麼阻攔,她溫順乖巧懂事聽話,而他因爲隨意也並沒有過多的去關注她所以也就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缺點,當然,他連她的特別之處都找不到。
婚前唯一的一次阻力是她居然提出要退婚,原因還是他在訂婚那天丟下她跑到醫院去了,當時聽說顧曉蘇早產,他整個人都嚇得六神無主了。
後來,他在網上查了一下求婚的方式,於是採用了極其浪漫的方式,滿滿一車玫瑰花和一顆鑽石不小的戒指。果然是虛榮的女人,他的求婚比他想象中的來得順利。
當然,結婚也就更加的順利了,幾乎沒什麼阻攔,自己也沒操什麼心,只不過是去扮演了一下新郎而已。
婚後的日子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風平浪靜,年輕而又愛慕虛榮的女人,他其實只需要給她兩張銀行卡就夠了,他偶爾回家裝裝樣子,不去她房間,她也依然開心,和他在三家父母跟前秀着恩愛甜蜜。
他一直認爲,妻子原本就是個擺設,何況他的妻子是嵩局長的女兒,官二代的孩子,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相信她就算獨守空閨也不會拿出去跟任何人說的。
的確是這樣,可是結婚一年半後,他卻被兩邊的父母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尤其是關琳琳,說他一點都不像樣子,明知道周媽媽身體不好等着抱孫子,他還成天不着家,雲衡一個人怎麼生孩子?
那晚他是回去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滿地被踩得稀爛的中藥,然後是臥室裡的哭聲,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走進了原本屬於他們倆的主臥。
當時的她哭得極度的委屈,而剛好他又被兩個媽罵得狗血淋頭,於是想着生個孩子也好,至少給那兩個成天唸叨他的更年期女人一個交代。
那晚,他第一次上了她的牀,其實整個人一點激動的心情都沒有,他當時非常的冷靜,就好像是完成某項任務一樣,居然在發現她有一層膜時還提醒她如果是真的就忍着點。
她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女子,據說外國人對性都非常的開放,把男女之間做那事當成跟吃飯似的隨便,所以他當時驚訝於她的那層膜。
不過,隨後他知道她那是真的,不僅僅因爲她當時痛得整個臉都扭曲了,那種自然的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還有她那自然的緊窄,都不可能是造假造出來的。
這或許是他第一次對她有了比較深的印象,第一次正視她,第一次覺得,她其實並不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種普通庸俗的女子,她自有她的清高和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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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啥,文文下週會結局,周非池和嵩雲衡的故事比較短,大家不要催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