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本想給南振海解釋一下,話已經到嘴邊了,馬上覺得這種解釋弄不好會變成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乾脆道:“南縣長,我聽着呢。我一定記住你的教誨,認真反思。”
南振海卻還是不依不饒道:“光反思還不行,關鍵是要拿出點實際行動來。讓我看,就是小琴太過慫恿你了。”說着又緩和了一下口氣,語重心長道:“小生,不是我想說你。你時刻不要忘記自己是國家幹部這個事實,既然是國家幹部,就要每時每刻都要檢點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了把柄。這樣對你不好,對小琴也不好。就算我這張老臉不值錢,你們今後還要過日子,老是被閒話包圍,你想想小琴的心裡能好受嗎。我和你周阿姨能放心嗎?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打算就這幾天抽時間見見你父親,你也有個心理準備,你們兩個最好儘快把婚事給我辦辦了。就算是鄉里有天大的事情,你也給我放一放。再不行的話,我去灣子鄉給你頂班!”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也充分說明南振海的決心。人家一個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都要替你一個鄉鎮黨組書記頂班,原小生就不好再說推遲的話了,就好像南振海就在自己身旁一樣,點了點頭道:“南縣長,我服從安排。”
原小生如此態度,南振海的火氣好像還沒有消下去,厲聲責問道:“你覺得現在叫我南縣長合適嗎?”說完就啪地一聲將電話扣掉了。
手裡提着電話聽筒,原小生無奈地咧嘴笑了笑,覺得這真是一場無助的鬧劇,竟然有岳丈大人逼着自己的未來女婿成親的。
坐下來後,原小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解釋不過去。當初自己和付穎的閒言碎語也是傳的滿城風雨,南振海毫不猶豫地採取了強硬手段,棒打鴛鴦,果斷斷絕了自己和他女兒南素琴的任何來往,甚至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而現在竟然採取了完全相反的方法,逼迫自己跟南素琴結婚。前後態度,可以說是般若兩人。何況這種做法也根本不符合南振海的風格。
想着想着,原小生就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重新撿起電話聽筒,給身在尉南鄉的南素琴撥了過去。南素琴也已今非昔比,隨着尉南鄉組織委員的離任,而從團委書記提拔爲組織委員,也已經是副科級幹部了,順利進入尉南鄉黨組班子。尉南鄉信任黨組書記周全和鄉長馬英傑知道南素琴的身份,自然把南素琴給捧在了天上。
不想電話響了兩次,卻被南素琴掛斷了,原小生也沒大在意,或許南素琴被別的事情給絆住了,正準備乾點別的事情,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抓起話筒正是南素琴回過來的
。
沒等原小生開口,南素琴就馬上解釋道:“剛纔在開會,你有什麼事情嗎?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又嗲聲嗲氣地問道:“是不是想我了啊?”
原小生難免又想起前兩天南素琴過來時的纏綿。大熱的天兒,本來是不適合在一起纏綿的,山裡的氣候卻給這種事情創造了非常有利的條件,白天還熱氣喧天,到了晚上馬上就是涼風習習,若是開了窗戶,就更加讓人感覺愜意了,擁抱着,廝磨着,傾訴着,宣泄着,無論做出多麼大的動作,無論如何緊緊地貼在一起,無論擺出什麼樣的姿勢和動作,都絕不會感到絲毫擁擠的黏熱。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南素琴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沒等原小生除去身上的衣服,南素琴就迫不及待將一雙滑溜圓滾的酥胸擠壓了過來,一下子鑽進了原小生壓在了牀上,根本不顧原小生有沒有做好準備,甚至連前戲都沒有做一點,就瘋狂地動作了起來,不時從喉嚨裡發出一陣陣的叫聲。
這讓還處在清醒狀態的原小生多少有些手足無措,又擔心南素琴的叫聲被住在隔壁的駱當仁聽見了,免不了第二天要奚落一番,急忙將手捂在了南素琴的嘴上,卻也不好違逆了這隻已經接近瘋狂的野貓,只好配合着先完成了第一輪的戰役再說。
大約有十幾分鐘的樣子,南素琴的身體竟兩度進入僵硬的狀態,一雙手死死地扣在原小生的肩膀,給原小生的肩膀上留下了幾道深紅的血印。兩條白皙的長腿,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把原小生夾的有些喘不過氣了。這也正印證那句話:男女之事,對於男人而言,大多隻是爲了獵奇,而女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想到這些,原小生就戲謔道:“不是想你了,是怕你了!”說着壞壞地笑了兩聲。南素琴哪兒能聽不出原小生的意思,就在電話裡嬌罵道:“小心下次去了,要你好看。”原小生急忙討饒道:“我的南大小姐,你還是饒了我吧。如果再這樣折騰幾次,我這副身子骨恐怕就毀在你手裡了。”
說了兩句小兩口暖昧的話,原小生就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問道:“素琴,你是不想結婚了?”
南素琴顯然對原小生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卻道:“你要是想結婚了,我倒是不反對。”接着又問道:“怎麼這個時候想起結婚的事情了呢?前段時間,你不還說現在忙的要死,顧不上結婚嗎?”
原小生馬上就明白了,結婚的事情並非南素琴的意思,而是南振海夫婦當了女兒的家。然而,爲什麼南振海夫婦要在自己的女兒沒有提出要結婚的時候,要找自己的未來女婿談論這個問題呢。難道真的就是爲了自己和馬悅之間被人說三道四的事情嗎。這讓原小生一時實在有些吃不準。
原小生就跟南素琴打了個哈哈道:“你以爲是我猴急地想要結婚啊。我是擔心你這隻小野貓火氣太大,連五臟六腑都給燒壞了。”
南素琴就在電話裡,又羞又怒道:“你才火氣太大,把五臟六腑都燒壞了呢。”繼而又一本正經道:“現在結婚不結婚倒也沒什麼,關鍵是怕耽誤你的工作。只是……前兩天我回去的時候,我爸媽給我提過,說想把我們兩個的婚事儘快給辦了,也了卻了他們做老人的一份心病
。”
以此來看,還確實不是南素琴要提出要結婚的。那麼南振海夫婦爲什麼要着急讓自己和南素琴結婚呢。這個疑問畢竟不好跟南素琴開口,原小生就把話題扯到了別的地方,問了一下尉南鄉最近的情況。
南素琴就有些醋意道:“別的到沒什麼事情,就是那個閆小玲來打聽過幾次你的下落,四處向人要你的手機號碼。”
原小生一時也沒有想起哪個閆小玲,就班開玩笑地問道:“哪個閆小玲啊?我看八成是你憑空捏造出來的。是不是沒地方吃醋了,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假想敵啊?”
不想南素琴馬上在電話裡啐了一口道:“少給我裝糊塗了,你在鄉鎮衛生所住院的時候,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你以爲別人都是瞎子啊,還問我哪個閆小玲,我看就是你做賊心虛。”接着又道:“要不,她下次過來打聽的時候,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了她,你看好嗎?”
原小生這纔想起,尉南鄉鄉鎮衛生所那個紮了個馬尾辮,潑辣異常的衛生實習生來,當初南素琴好像還跟這個閆小玲發生了爭執,一向潑辣的南素琴竟然在那次爭執中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想不到這小姑娘這麼長時間了,竟還沒有把自己忘記,也覺得閆小玲不過是少年情懷,就沒當一回事。萬萬沒有想到,後來閆小玲竟然找到了灣子鄉。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原小生只好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有你一個我都照護不過來了,哪兒還敢要那麼多。再有個閆小玲還不把我五馬分屍了啊。”
南素琴耍起了小性子,刁蠻道:“看來你心裡還裝着那個小狐狸精。虧的我沒有鑽進你肚子裡的能耐,要不然非要到你肚子裡看個究竟不可。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個花心大蘿蔔。”
正經事情說完了,鄉里還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處理,一會還要針對這次民工事故專門開一個班子會,原小生也不想跟南素琴煲電話粥了,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這時駱當仁也進來了,一臉的沮喪站在原小生的面前,卻半天不說一句話。原小生知道他心裡不安,就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讓了個座後,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安慰道:“駱鄉長,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石承運胡來。你就放心吧。”
駱當仁的臉上這才稍微活泛了一下,不過口氣還是蔫蔫的道:“原書記,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灣子鄉。你剛纔走了之後,我又想了很長時間,我覺得這事還是我主動到紀委交代的好,也免得連累你。你在灣子鄉做出這麼大的成績,有因爲龍書記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縣裡肯定有很多人巴不得你出點什麼事情。如果因爲我的事情,把你也牽連進去,我就太不是人了。”
聽了駱當仁的話,原小生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原小生倒不是怕受牽連,而是擔心因爲駱當仁的事情,使得灣子鄉的整體開發受到阻礙。而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駱當仁不到縣紀委主動交代,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