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咔嚓……
一聲巨響伴着一陣亂石飛濺,大半個石門瞬間向內倒去,重重的砸落在地,手電光束下煙塵四起,頓時淹沒了整個山洞。
一股陰冷渾濁的惡臭味呈爆炸性蔓延開來,看樣子這一爆非常完美才對,直接將石門炸出一條人形通道來,露出黑耀耀的巷道。
第一時間,兩道光束搜索式的探入巷道內,同樣是砌的整齊有致的石條,再往前十幾米處,黝黑的巷道出現了急轉,內部空蕩蕩的,死一樣的寂靜。
讓人經不住要多看幾眼,但看過之後,卻感覺後背涼颼颼的,鬼才知道那個急轉彎之後會等着什麼,怪物、殭屍、還是令人作嘔的乾屍。
“老崔,現在如你所願了,不過的先試試裡面的空氣質量再說。”大嘴有板有眼的說着,同時掏出三根火柴點着後,小心的捧在手心,貓腰之後鑽入巷道內,向深處邁了幾步。
“咳咳……”
大嘴竭力壓制着嗓子裡的動靜,好在火柴只是撲閃了幾下,最終慢慢亮了起來,照出一片模糊的光。
幾十秒後,大嘴再次邁出幾步,重複着上一次的動作,在精心確認巷道的氧氣足夠支持供養後,才向我招手示意。
我和大嘴一前一後,各舉手電,各操傢伙,緊了緊衣領後小心的對着第七道石門內摸索了過去。
因爲這個石門被我賦予了太多的想法,所以,每次提起腳,心也跟着懸了起來,儘量輕呼輕吸,心思全部放在腳下。
“老崔,用不着緊張兮兮的,只不過是個地窖罷了。”大嘴在頭前說道,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膽量。
“懂鳥,這叫小心駕得萬年船。”我故作輕鬆的跟在大嘴身後,眼睛隨着兩道縱橫相錯的光柱來回尋找着……
巷道很窄,還不知道有多長,而且承襲了天圓地方的風格,冰冷的石砌牆壁,半圓形的弧頂,正好能兩人並排前進,高度也有點壓抑的緊。
所以,爲了提高腳程,我和大嘴分前後行動,兩人儘量掩着鼻息,呈攻守的姿勢來到彎道處。
“日的,又是一個彎道。”大嘴低罵一聲,打算繼續向前。
“感覺怪怪的,儘量小心吧。”在我適時的提醒後,大嘴龐大的身影也只是原地頓了幾秒,然後再次動了起來。
總感覺這裡怪怪的,尤其越是往裡,這種感覺越是強烈,至於原因我也倒不出個子醜寅卯。
見大嘴沒有半點猶豫的意思,那我也只好悄悄的跟了上去,暗道發丘印一直藏在自己身上,看來是有點被埋沒了,只是,看着兩人的手電光束打在石壁上,發出藍盈盈的光斑時,那種感覺變成了心神不寧,無來由的。
說不清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惴惴不安的過了多少個彎道,總之,隨着兩人的深入,那些急彎也是一個接一個的,裡面的空氣也變的潮溼不堪起來。
“日了,我怎麼感覺像走萬里長征似得,這他媽還有沒有完了,這是在考驗老子的革命決心嗎……”
大嘴終於失去了耐心,幾步之後便破口大罵上了,但巷道內除了幽深別無他物,靜寂的很,這讓我和大嘴緊繃的神經略微鬆懈了下來。
爲了節約能源,我決定把手電暫時收了起來。
然而,也就在兩道光束變作一束沒多久,這種絕對的安靜最終被一種吱吱的聲音劃破了。
聲音很小,最初像是老鼠在啃食,十幾秒,這個讓人抓耳撓腮的聲音逐漸的清晰了很多,乍一聽,像極了骨頭斷裂或木棒折斷後發出的響動,不間斷很規律,貌似是沿着我們腳下的石縫傳來。
其實,這個聲音更像是從我們腳下的石板下發出的,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地面是空的,下面存在着某種東西,因爲我們的突然闖入,才被吵醒了。
嗤嗤……嗤嗤……
“老崔,能不能給我介紹下發丘印的威力,我這心裡越來越沒底了,還指望這塊破銅壯膽呢,可千萬不要在陰溝裡翻了船了啊。”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至於鬼怪之類那純粹是不堪一擊了,據說這枚發丘印乃是曹操當年親手製作,袁天罡和李淳風親自施法才鍛制而成,對了,好像還是釋迦摩尼開的光呢,還有……”
“你逗我玩呢嗎?據說個鳥……”
但見大嘴瞬間連回頭的心事都沒有了,情急之下,也沒和我打招呼,直接原地停了下來,快速的將手間的工兵鏟換成了ak。
前後也就幾秒的反應時間,當我謹慎的邁出一步後,再次擡腿時,一隻腳正好踩中了一樣東西,感覺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般,再想把腳拽出來,那個東西正好牢牢的套在了鞋上,甩不脫掙不掉,搞的我馬上汗流浹背起來。
“大嘴,快快幫忙啊,好像有東西咬住我的腳了。”情急之下,我向大嘴疾呼道。
“誰誰誰……什麼東西了?”聽的出來大嘴的嗓子都在顫抖,動作更是接近狂態。
大嘴轉身後,手電只是一照之下,手中的槍便響了,不知道他真有把握開槍,還是激情走火。
反正是一陣清脆的突突突聲,掩沒了所以的動靜,火光下才看的清楚,我腳下的某處骨頭渣子飛濺。
藉着各種光亮,我終於緩過一口起來,原來是自己不小心把腳插*進了一具骨架之中,骨架無頭,只包裹了一層單薄的衣服。
“停!”我衝大嘴十萬火急的吼了一聲,真擔心我這隻腳就此廢了。
大嘴在收住動作之後,竟然恬不知恥的說道:“相信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我像毛爺爺發誓,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彈不虛發,不浪費人民羣衆一顆子彈……”
只是,我把那只有點痠麻的腳舉給他看時,大嘴摸了一下緊貼我腳尖的彈孔,終於啞言了。
“半公分之差,老崔,你他媽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大嘴再道。
“哎,看來以後只能相信自己了……”我也是不無的感嘆一聲,馬上想起了空蕩蕩的身邊,原本有個人是一路緊緊的拉着我的手的。
“說正事吧。”片刻後,我指了指地面上被衝擊的七零八落的屍骨說道:“巷道內封閉的很嚴實,不應該出現屍骨纔對,而且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那只有一種情況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