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聖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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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去,牆的一側依然黑黢黢的,但我斷定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所以沒敢遲疑馬上翻跳了過去,雙腳剛落下,腦門就碰在一塊平整的石頭,連暗罵了幾句倒黴,伸手往前摸去。±,
我操,原來是塊陰冷的石碑,有一米多寬,一尺多厚,比我的身高還高一頭,感覺很普通,除了有些地方缺楞少角外,前後兩個面都是光禿禿,倒是四周刻着一些奇特的紋路,像是故意刻上去的,有龍紋,還有流雲紋,唯獨沒有文字形的符號。
應該是墓碑,而且是無字墓碑,倒是有些少見了,難不成是此地的主人自知罪孽深重沒臉見人,還是和武則天的無字碑一樣,故弄玄虛?
儘管墓碑的尺寸和規模寒酸了些,但我心裡還是嘎登了一下,雖然還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我有足夠的信心推斷這裡是血屍的老巢,一想到血屍被堵在裡面出不去,遲早還會回到自己的老窩,想着想着,我不由的脖子後面直冒涼氣,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再也顧不上聽那水流的聲音了,打算先離開這裡再說,剛邁幾步便聽着“嘩啦”一聲,險被絆的再次喝了黑水。
聲音迴盪着傳開,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原地等了一會,感覺周圍沒有什麼動靜,才急忙彎腰查探起來,原來是根鍬把粗細的鐵鏈橫在水面,一頭被牢牢的固定在石碑厚實的底座上,而且鐵鏈貌似是特殊的材料製成的,常年泡在水中竟然沒有鏽跡,起碼不是鐵的,應該類似於合金之類的金屬。
我一邊順藤摸瓜般沿着鐵鏈往前走,一邊感嘆古人高超絕倫的冶金技術,太可惜,如果手邊有鋸條的話,即便截上一小段,出去後也是哄搶之物,簡直就是爲四化建設添磚加瓦了,鐵鏈發着清脆的響聲,穿過坍塌的石頭一直向前延伸着,在我手裡滑出了五六米後依然沒有到頭的跡象。
這樣一來,我就有點撐不住氣了,略微停頓了幾秒鐘,最後還是咬咬牙繼續往前走去,直至順着鐵鏈爬上一座高出水面一米多的石臺,石臺呈四方形下大上小,像只倒扣過來的米鬥,但要比米斗大的多的多,本以爲鐵鏈這下總該到頭了,但隨着手往前順,我發現冰涼的鐵鏈竟然拐了果然彎後,直直的向下垂去,下面應該是個地窖或者枯井的東西,看樣子口徑至少也在三米以上,還好我被鐵鏈絆了一下,不然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掉進去……
我操,這也算誤打誤撞的因禍得福了,而且我還發現剛纔的流水聲就是從枯井下面傳上來的,如果能有一把手電就好了,至少能看到鐵鏈通向了哪裡,豎井有多深,有沒有橫向的分叉連着山洞外面,省得我像瞎子一樣處處靠手摸。
不過倒是可以丟塊石頭下去探探,我剛想轉身四處摸摸有沒有碎石,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多餘的聲音,不是流水聲,更也不是鐵鏈發出的響動,倒像是撥水的聲音,譁……譁……譁……
很激烈,聲音正在變的清晰起來。
怕什麼來什麼,聽着那逐漸靠近的聲音,我感覺一陣陣壓抑襲來,越是心急如焚越分辨不出聲音的方位,登時就急得滿頭冒汗,一下子又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就在我腦袋充血快要脹開的時候,終於能感覺到那撥水的聲音,就在我身後,此刻已經變成了踐踏水面的聲音。
呼!突然間,一股子濃烈的腥風向對着我的後背撲來,夾帶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子。
我的個親孃,我從沒敢奢望血屍會放過我,也知道一旦被它壓在身上的後果,所以在那股子強勁的腥風撲過來的時候,我不顧一切的向前翻滾,整個人像球一樣向着口井裡落去。也虧我提前有了防範,血屍沒能偷襲成功,但後背還是被血屍鋒利的爪子蹭了一下,特種尼龍縫製的戰術背心瞬間就變成了門簾,靠近s帶的位置更是有熱乎乎的東西滲出,不用摸也知道是掛彩了。好在我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過鐵鏈,身體順着鐵鏈滑出幾米後,才勉勉強強緩衝掉那股下墜的慣性,停下來的時候,感覺滿手都是血泡,像剛從熱油鍋裡抽出來一樣,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但總算撿回來半條小命,再沒幹遲疑,急忙用腿盤着鐵鏈,向下又滑出五六米後。
如今可是飢寒餓困交迫,再經過這麼一折騰,眼睛一閉,感覺自己像個陀螺在半空中自行旋轉,聽着腳下嘩嘩的水聲,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瞅,儘管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卻是一片黑色的汪洋,波濤翻滾,無數張血淋淋的大口高高的探出水面,對着我吐着舌頭……
原本以爲早就將生死看淡,但此時望着下面感覺心驚肉跳的,我娘將我養到這麼大不容易,還有我那畏畏縮縮的爹,一直希望我處處當標兵。
四周的石壁又滑又潮,腿腳根本沒法使力,只能雙手拼命抓緊鐵鏈,上下牙齒像發電報一樣磕碰着,根本就不有控制。
本來我想多喘一口氣,無奈此時的頭頂上方隔三差五的有碎石落下,我清楚的聽到血屍正在用尖利的爪子撓着上面的石頭,一聲聲憤怒到了極致的聲音,沿着石壁而下,小心肝頓時又狂跳了起來,只是讓我奇怪的是,血屍爲什麼不下來追我,如果他此刻下來追擊,我敢保證它百分之二百成功。
難道……這裡有它懼怕的東西?能讓血屍都怕的東西,那的有多可怕。
但我沒有選擇,用腿固定住身體,然後用嘴在衣服扯下幾塊布,往手上一包一紮,忍着雙手火辣辣的疼,順着鐵鏈繼續向下攀去,耳聞着水聲也越來越大,很快就蓋過了我的喘息聲和心跳聲,說不清過了多久,反正手掌已經麻木了,最後只能靠腋窩夾着鐵鏈一點點下移,片刻後,我感覺眼前有一層層很淡的紅色霧氣,像似帶了副色紅眼鏡,最初以爲是眼睛長時間處在伸手不見五指中,疲勞所致,但感覺離那聲音越近,那紅霧也越發的明顯,霧氣所過之處還竟然有亮度,模模糊糊能看出五六米的距離。
黑色的鐵鏈閃着銀色的光點,沿着結滿水垢的石壁一直垂落下去,晶瑩的水珠掛在石縫邊緣,似乎一口氣就能吹落一片。
幽蘭的水面,翻卷着白沫子滾滾向前,隱隱約約,能看到水面之下的某個深度有暗紅的影子,照此判斷,很可能是某種會發光的紅魚,只是這魚的個頭着實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了,那分明就是小船大小的紅色幽靈,每隔兩三分鐘就會抖動幾下。
莫非這就是血屍忌憚的東西?懸在半空,我的心裡一直在敲鼓,上下齊難,突然想起古弈說過的聖水泉,很可能就是這裡,準確的說應該叫聖水河纔對,不管河中的影子是什麼,我現在都沒的選了,索性繼續往下滑去,直到離翻滾的河面不到一米的距離後,才單手固定住搖晃的身體,空出一隻手握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