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狡猾的小鬼子
人影撲近火把的瞬間,大嘴罵了一聲小鬼子,沒有摟下扳機,我也是心裡嘎登了一下,爲了防止走火,把瞄準的槍口猛的向上舉起,但我沒有三頭六臂,再想攔下阡陌和夏玲已經來不及了。↖頂↖點↖小↖說,
“啪啪啪……啪啪。”
耳邊連着響了四五聲,感覺耳鼓膜都穿孔了,槍聲剛一停下,阡陌啊了一嗓子,像是拿起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趕緊把槍扔在了地上,雙手捂着眼睛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夏玲更是第一次開槍,在後坐力的影響下,胳膊一哆嗦也不知道子彈偏到了什麼地方,反正最後是一屁股坐着了樹下:“媽呀,我殺人了,我把小野殺了。”
這一刻,我也是腦袋裡嗡嗡作響,所有的可能都估算到了,唯獨沒想到會是阮波濤他們一夥,阡陌說他們去找阪田去了,來回差不多三天時間,按理說不可能回的這麼及時的,難道他們有事提前返回來了?
我們隱蔽的位置離火把遠不過五米,當時,我也是考慮到兩位女同胞不經常用槍的情況,才故意讓她們不管看到什麼都開槍,這完全是爲了照顧她們的反應時間,現在也不知道那倒黴的小野怎麼樣了,但願他福大命大沒有被亂槍擊中。
情急之下,我只看到小野在槍響的瞬間,嘴裡喊出幾個重音節的日文,緊跟着身體撲倒在地,直到現在還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下,不知死活。
大嘴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趴在我耳邊低聲了幾句,他的意思讓我過去看看小野死沒死,要是死了就算了,如果還有一口氣在,就學習一次雷鋒精神,乾乾脆脆的給小野補上一槍,省得他受活罪。
猛的一聽,大嘴的想法着實把我嚇了一跳,畢竟現在是和平時期,法制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而且還是同夥,不過,換個角度想,又覺得大嘴說的其實也對,當年日本侵華期間殺害我們那麼多同胞,該還的遲早要還,何況我這也是爲了他考慮,做好決定,我剛想走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同樣的聲音在林中再次響起,而且還有兩個人的爭論聲,風風火火的撲近,邊跑邊談論槍聲的事情。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事我認了。”阡陌一激動就要衝出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要出去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結果被大嘴攔下來一頓醜罵:“你傻呀,現在黑燈瞎火的,走出去十有八/九被當做野人一槍撂倒,死了也是白死,除非你看上哪個小鬼子了,願意去陪葬。”
“你……胡說八道。”阡陌結結巴巴的,臉色一變,乖乖的和夏玲擠在了樹後,呆呆的出神,再沒敢亂動。夏玲早已抖成了一團,背靠樹幹蹲在地下,腦袋埋在雙腿間,看樣子剛纔受了不小的刺激,在我們小聲談論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
也就在我們四人你看我,我瞅你的空檔,兩道昏黃的手電穿過樹幹射了進來,緊接着是兩條黑影從樹後飛奔了出來,全部手裡提着槍,兩人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小野後,一個急剎車後不自覺的退後兩步,愣在了原地。
透過樹葉的縫隙隱隱的能看到兩個人,其中一人個子挺高,左胳膊上纏滿了繃帶,往下看去那條胳膊肘部以下空蕩蕩的,在看清那人的臉後,我紮紮實實的吃了一驚,是阪田。
原來阪田沒死,而且全身上下除胳膊缺了半條,看起來活的還好好的。
緊挨着阪田站立的是累的呼呼大喘的阮波濤,雖然阮波濤比之前變的更加的黑瘦一些,但還是很好辨認的,貌似二人此時還沒有回過神來,呆呆的看着地下的小野,阪田翻着母狗眼。
“巴嘎……”阪田第一個反應過來,謹慎的往兩側瞅去,臉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突然像夜貓子吼了一聲,身子一矮躲在了阮波濤身後,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們藏身的這顆大樹:“是誰?是誰他媽傷了我兄弟,滾出來說話。”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鬼子他媽的就是狡猾,六親不認,此時竟把阮波濤都算計了,這可就苦了阮波濤了,滿頭白毛汗還沒散盡,現在被阪田嚇的腿都站不直了,都幾十歲的人了,眼看半條腿跨入棺材拉,口吐着白沫,被阪田擁的東倒西歪的。
阮波濤臉色越來越白,話語間已經含糊不清:“阪田老弟,大家都是混飯吃的,況且還有過協議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你們要對我的安全負責,你這是……”
“哪來的協議?”阪田眯着眼睛咯咯一樂,瞅都不瞅阮波濤,猛的將胳膊從後面勒緊,阮波濤像打了雞血一樣,很快臉也紅了脖子也變粗了,然後阪田操着彆彆扭扭的漢語冷笑道:“好吧,那咱們就說說協議的事,協議第三頁還說了,你那性感的侄女隨時都的聽我們的話,她做到了嗎?這次她爲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行動,如果不是老子福大命大,怕是早就餵了王八魚了,而且你那侄女鬼鬼祟祟的,鬼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那兩個中/國人,目的何在呢?阮老大,這事協議上寫了嗎?”
“這……這完全就是胡扯。”阮波濤忽然激動了起來,使勁的掙扎了幾下,無奈獨臂的阪田都比他力氣大,再加上阪田手中握着槍,阮波濤也不是糊塗人,見勢不妙馬上吭哧幾聲賠笑道:“剛纔老餘頭說的明白,崔老弟和於老弟被血屍堵在山洞中,怕是現在早就掛掉了,所以這事肯定有誤會,咱們還是去瞧瞧小野的傷勢吧,人命關天哪。”
“老餘頭的話你敢信,我還不敢呢,行走江湖多年我只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槍。”阪田將阮波濤往前推搡了幾步,來到小野身側,腳尖對中小野的屁股剛擡起,只聽剛纔還像死人一般的小野,忽然發出一連串呵呵的聲音,在阮波濤瞪大眼睛的同時,小野拍掉屁股上粘掛的樹枝樹頁已經站了起來,動作很麻利,根本就沒有受傷的跡象。
小野在裝死,而且裝的像模像樣,竟然連我和大嘴都沒有看出來,真是沒天理了,五發子彈愣是沒傷着他皮毛,四人藏在樹後一直沒有做聲,吃驚的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大嘴倒好說,對於事不關己的事情向來聽都懶的聽,關鍵是阡陌,一聽說自己的人身自由都被徹底的規劃了,早已氣得眉頭凝成麻花了,要不是我一直從後面抱着,捂着她的嘴,怕是早就憋不住衝出去了。
該聽的也聽了,不該聽的也聽到了,儘管阮波濤和阪田的說話聲音一直被壓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奈何我們就在幾米外的樹後,估計阮波濤他們肯定想不到,那麼現在也該換我們粉墨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