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怎麼好受,但是,我此刻的內心之中只有欣喜!”
儘管心臟被刺穿,烏瑟爾握住霜之哀傷劍柄的手卻依然那麼有力,而吃驚的泰納瑞斯也在烏瑟爾擡起頭的一瞬間,感應到了他正在從霜之哀傷之中抽取自己兒子的靈魂!
這不可能!自己確實的刺穿了他的心臟,並凍結了他的血液纔對!
“你想要幹什麼!”
泰納瑞斯不明白烏瑟爾想要幹什麼,但是他本能的想要用霜之哀傷的力量來阻止烏瑟爾的行動,但是就在他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烏瑟爾卻突然鬆開了霜之哀傷,讓他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拔出霜之哀傷的同時,還把他充滿了聖光力量的拳頭,狠狠地印在了泰納瑞斯的臉上。然後再把泰納瑞斯打飛的一瞬間,他還從半空之中召喚出了一把由聖光組成的錘子,同樣惡狠狠的印到了泰納瑞斯的頭頂。
這兩個連貫的打擊讓泰納瑞斯的神志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強大的聖光力量和他本身的力量在他的頭部互相的衝突,讓他根本沒辦法行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烏瑟爾從掉在一邊的霜之哀傷中取出自己兒子的靈魂,並將他的靈魂投入了他那瘦小的屍體之中。
“好好看着!泰納瑞斯!被你拋棄的聖光到底有怎樣的力量!”
烏瑟爾對着仍然無法行動的泰納瑞斯冷冷的說了一句,絲毫沒有處理自己致命傷口的想法,而是將自己體內的聖光力量,不斷的往阿爾薩斯的體內灌注着。
聖光即是生命!
儘管知道自己這麼做的代價是什麼,但是烏瑟爾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罪孽贖清。於是他擡起了手,在他的人生之中,最後一次向聖光禱告。
聖光感應到了他的呼喚,便再一次憑空從這個被邪能結界嚴重干擾的聖光禁地之中出現,並在烏瑟爾的指揮下,不斷的朝着阿爾薩斯的身體匯聚。
而在這足以讓一片土地變成聖地的聖光灌注下,阿爾薩斯的心臟被修復,身體和靈魂的鏈接也再一次的被重新鏈接了起來。
“烏瑟爾老師!你的傷!”
阿爾薩斯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要烏瑟爾治療他自己的傷口,但他在想要握住烏瑟爾的手的時候,卻發現烏瑟爾的手已經變成了純粹的聖光,並且他其他部位的身體也在緩緩的變成聖光。
“這……”
他驚慌的看着烏瑟爾,因爲他能感知到,烏瑟爾的生命之火正在緩緩熄滅。
“不必爲我難過,阿爾薩斯。聖光即是生命,而生命即是聖光,我只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而已。”
烏瑟爾微笑着,用另外一隻還沒有完全變成聖光的手,輕輕的揉了揉阿爾薩斯的金髮。
“你的父親已經徹底的墮入了黑暗的深淵,阿爾薩斯,現在只有你纔可以擊敗他。”
“可是……”阿爾薩斯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但是他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
烏瑟爾的意思是要他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從而讓老的國王退位,新的國王登基。
然後他這個國王的登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洛丹倫的那些還想反抗的士兵,統統投降。
“你知道爲什麼我一開始並不認同提里奧的想法嗎?那是因爲在我們所熟知的世界裡,國王和貴族是註定的,除非有那個幸運兒天生就具有着強大的可能,那麼貴族的後代將會比農夫的後代更強,也更有可能立下更多的功績,這是從出身就決定好的事,就如同你從一出生就接受着最好的教育,用最適合學習的時光學習着最好的東西一樣。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不想直接破壞這個規則,因爲我覺得提里奧的想法會讓平民們出現難以想象的死傷,所以……”
烏瑟爾的話戛然而止,因爲霜之哀傷再一次的穿透了他的身體,並將冰涼的血濺到了阿爾薩斯的臉上。
“所以,烏瑟爾!你並不像你宣誓的那樣,絕對忠誠與我,對嗎?!”
泰納瑞斯現在的形象已經和死屍沒有什麼區別了,阿爾薩斯更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帶着癲狂笑容的怪物,會是那個永遠用和藹微笑看着自己,鼓勵自己的父親。
的確,自己知道的那個父親,他已經死了,在他拔出霜之哀傷的那一刻起,自己熟悉的父親,那個和藹的父親就已經死了。
“……所以……你必須肩負起這個責任。阿爾薩斯,就如同我必須爲我的不作爲贖罪一樣,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宿命。”
烏瑟爾顫抖着撫摸了阿爾薩斯的臉,抹去了他的淚水。
“我明白了,烏瑟爾,我會做好一名國王的。”阿爾薩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可他知道,在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他就必須揹負上弒父者,葬送洛丹倫王國的末代君王的稱號。
但是,這也是他的責任,他身爲兒子必須要組織自己的父親再錯下去。而作爲洛丹倫的王儲,他也必須在自己的父親沒有辦法在履行國王職責的時候,肩負起國王的責任。
“很好,你成功的在我這裡畢業了,那麼阿爾薩斯,作爲老師,我就送你最後一份禮物吧!”
烏瑟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沒有理會泰納瑞斯瘋狂用霜之哀傷在他身上劈砍的動作,而是把手放到了阿爾薩斯的頭上。
“阿爾薩斯!我現在向你展示的是代代相傳的聖光精神!也是作爲一名老師的最後增禮!接受吧!這是我最後的聖光了!”
刺眼的光芒包圍了烏瑟爾和阿爾薩斯,而瘋狂的泰納瑞斯卻彷彿沒有看到一樣,而等到他發現自己劈砍的不過只是空氣的時候,他的眼前卻出現了一名身材高大。滿頭金髮的青年。
而與此同時,在結界之外。
在祝踏嵐的‘我沒事!’,以及‘掌門別說話了!你又吐血了!’的嘈雜聲音之中,包圍洛丹倫的邪能結界終於開始出現變化,開始從研究員們所呆的地方出現了無數不斷延伸的紫色紋路。
紫色的紋路在這邪能結界之中不斷的侵襲和延伸,很快就將這個結界的一部分代替了,而且根據觀測,並沒有新的生命力量被用來修復這一部分。
這代表着他們的工作成功了,不依靠大主教的力量,而是完全憑藉他們自身努力成功的。
“很好!加快進度!儘量在20分鐘內找出這個結界的中心!”
他們的負責人在高喊出了這句話之後,用自己的手臂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纔敢去看他身後的那兩名笑眯眯的政委。
“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你們可以去通知其他部隊準備進攻了。”
他壓抑着興奮的心情,對這兩個政委說了起來。
“很好,同志,您的貢獻將會被永遠銘記。”
其中一名血精靈微笑着對這個人類法師點了點頭,並且來到了他的身邊,絲毫不在意他手上的油污,用她那白嫩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而這裡的民衆也會記得您的。”
這名血精靈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身上的香氣,以及那柔軟的彷彿沒有骨頭的手掌,都讓負責人鮑爾感到了一中難以言明的躁動。
然後,他就想起了這隻小手是怎麼把手槍放在自己頭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