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男子又將冷毅介紹給了更夫。“來!老大哥!我給你介紹個助手。”
說罷,掃地男子附在更夫耳邊,“老大哥!這是一個缺心眼的傻小子,以後你沒事,就讓他陪你去打更吧!”
更夫是個老頭子,一臉的壞笑。“小子!過來,聽爺爺給你講,這漢陽宮啊!有九條大道,三十六巷,可好玩了。晚上,睡不着,就陪爺爺打更去。”
這老頭說是這麼說,心裡其實想着等混熟了,以後就讓這傻小子代替他去打更得了。
冷毅一聽,裝傻地地答道:“好呀!好呀!今晚我就陪你一塊兒去打更。”
“成!”老頭心裡偷着樂。
就這樣,冷毅在戰馬棚裡喂完馬後。夜晚,當真隨着更夫打更去了。
茫芒夜色中,一老一少,穿棱在巷道中。
忽見,更夫用手一指前面一排紅色的宅院,呵呵笑道:“這裡是幫主的後花園。在古代啊!這地方就是皇上的後宮。小子!要怪就怪你出生的年代不好啊!若是出生在夏王朝,沒準你還能當個出色的小太監呢!”
冷毅笑而不語,心道:老頭兒!智者的聰明,你不會懂的,七天後本少爺做的事,會讓你振驚得掉牙。
一會兒,更夫敲了三銅鑼,扯起嗓子喊了起來:“三更到,注意防火防盜。”
忽地,前面出現一支巡邏的衛隊。
“站住!”一名手持大刀的護衛朝冷毅喝道。緊隨其後的是十多名手持長矛的衛兵。
“這位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手持大刀的護衛朝更夫質問道。
“哦!長官!他是我孫子。”更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輕聲對手持大刀的護衛說:“長官!他腦袋不太好使,夜晚睡不着,硬要陪我出來打更。我就把他帶了出來。”
帶刀的護衛一聽,瞟了冷毅一眼。冷毅便朝他做了個鬼臉。
帶刀護衛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還當真是個傻子。哈哈!”
後面的衛兵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更夫故意生氣地在冷毅屁股上拍了一下,“走了!還在這裡磨蹭啥?”說罷,帶着冷毅去打更了。
身後是一陣陣得意的笑聲。冷毅在心裡暗暗發笑:一幫沒眼力的傻子,再過幾天,我會讓你們哭。
三天後的夜晚,赤焰潭的訓獸官點名讓匹多帶着新來侍馬郎去爲赤焰火龍剔牙。匹多得意地向冷毅報了“喜”。
“小子!恭喜你來好運了,赤焰潭的訓獸官,點名讓你去給赤焰火龍剔牙。”匹多一臉壞笑地望着冷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小子!這是你好運的開始。哈哈!”
冷毅隨着匹多來到了赤焰潭,兩名帶刀護衛將冷毅帶到了訓獸官的面前。訓獸官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你就是新來的侍馬郎?”
“正是。”冷毅點頭答道。
“按照規矩,兩天要給赤焰火龍剔一次牙,以後這事就交給你來做吧!”訓獸官說完,不由一陣竊喜,低聲朝身後一名帶刀護衛笑道:“以後,這傻小子有得受了。”
說罷,訓獸官朝匹多喝令道:“匹多!你先試範一段給他看吧!”
匹多戰戰兢兢地向前走了一步,哀求道:“大人!我近來身體不太如意,我看試範的事就免了,這事以前都是讓觸犯了幫規的人在做,今天怎麼就輪到我來做了啊?”
“廢話!你又不是第一次做。照你怎麼說,沒有人觸犯幫矩,就不用給赤焰火龍剔牙麼?”訓獸官喝道。
匹多沒有再說話,只是瑟瑟發抖地站在那兒。
“來人!把避火袍拿來,給他穿上。”訓獸官一聲令下,便有一名護衛手捧着一套黑色戰袍到匹多面前。
一名護衛強行給匹多穿上了避火袍,又交給他一根兩米長,像耙釘一樣的鐵器。“來!拿穩剔牙棒。”
“去吧!你只要教會這傻小子怎麼做就行了,以後這事就交給這傻小子來做了。”訓獸官朝匹多吩咐道。
匹多手握着剔牙棒,小心翼翼地朝赤焰潭走下去。
他的腳剛觸到赤焰潭,便發出一陣陣尖叫:“燙啊!燙死我了!”
匹多兩腳像跳舞一樣,在水中亂跳。
岸上的兩名護衛和那名訓獸官,笑得前府後仰。
匹多咬着牙,忍了一陣後,開始靜下來。他慢慢地朝那赤焰火龍身邊走過去。
這時,水中傳來一陣陣“咕咚!”“咕咚!”的聲音,是水在沸騰的聲音。匹多離赤焰龍越來越近,溫度越來越高,他的額頭,不自覺地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潭面傳來“呼哈!”“呼哈!”沉重的呼吸聲,那畜生似乎正陷入了沉睡當中。
匹多已靠近了赤焰火龍,他歪着腦袋,朝赤焰火龍望了望,那畜生的嘴巴正張開着。匹多輕輕將剔牙棒伸進了赤焰火龍的嘴裡。
只聽“吼啊!”一聲巨響,猛地從赤焰龍嘴裡噴射出一團火焰,熊熊的烈火直奔匹多面門,隨即“哧拉拉!”一聲,匹多的頭髮全被燒焦。他把剔牙棒一丟,像丟了魂似的地逃上民岸。“救命啊!救命啊!……”
岸上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匹多!你這樣不行啊!那赤焰火龍牙上的污垢還沒有剔下來呢!再來一次。”
匹多兩腿哆嗦着苦苦哀求道:“大人!這活我實在幹不了啊!我都這把年紀了。”
“有什麼幹不了,你不是穿了避火袍嗎?”訓獸官反問道。
匹多苦苦哀求道:“大人雖有避火袍,不至於丟命,但那麼高的溫度,把我的皮膚都灼傷了。以前每次給赤焰火龍剔完牙,我都要痛上好幾天。現在我老了,身體是真的吃不消啊!”
“笑話!有什麼吃不消?違抗本官的命令,便是觸犯了幫規,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訓獸官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匹多的臉上。“去!再來一次,試範一遍給這傻小子看。”
匹多動了動嘴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身子卻軟了下去。
這時,冷毅站了出來:“大人!不用試範。不就是把牙垢剔下來嗎?這事我會做。”
訓獸官淡淡地瞟了冷毅一眼,轉而露出了滿臉的奸笑:“哦!看來這傻小子,膽子倒是不小。好吧!既然你要急着當英雄,那就成全你。”
那天把冷毅扔下潭的帶刀護衛滿臉驚訝地望着冷毅,幽幽地嘆道:“不對啊!那天看那小子像丟了魂似的逃跑,今天卻主動提出要去剔牙,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
旁邊另一名護衛接過話茬:“這纔是傻子的思維嘛!”
說罷,兩人一陣哈哈大笑。
冷毅不管他們的議論,走到了匹多面前,幫他褪下了避火袍:“以後這事讓我來做吧!”
匹多心裡一陣感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老淚。“還是這傻小子好啊!”
冷毅穿上了避火袍,試探着下了水,只覺一股熾熱的水溫由腳底向上涌。他輕輕地向前走去,每前進一步,溫度就要高出許多。
八米、五米、四米、三米……此時他的額頭已滲出了微微的汗珠。他從水面撿起了剔牙棒,小心翼翼地往那畜生嘴裡伸去。
動作嫺熟、輕巧,那赤焰火龍竟很享受似的,一動不動。
岸上的訓獸官和兩名帶刀護衛看得傻了眼。咦!這傻小子還真有一套。不愧是養馬出身的。匹多也看得瞪大了眼睛。
不一會兒,便從那畜生的嘴裡,摳出一坨坨噁心的穢物,冷毅強忍着捂住鼻子,慢慢地用剔牙棒繼續掏着。
這時,忽見那畜生的嘴巴一張,發出“吼哈!”一聲低吼,一團怒火向冷毅面部襲來。冷毅用手臂一擋,護住了臉,幸好未受傷。
赤焰火龍繼續沉睡,冷毅觀望了一陣,又償試着將剔牙棒伸進了赤焰火龍的嘴裡。在那畜生嘴裡輕颳了一陣後。忽地,那畜生“吼哈!”一聲,吐出一團紫色火焰來。冷毅再次揮出袖袍擋住。
大約給赤焰火龍剔了一個小時的牙,冷毅共遭到四次火焰攻擊。他心裡很快對赤焰龍的心性有了大致的瞭解。這畜生沉睡了,每十五分鐘左右便會噴射出火焰來。冷毅決定對赤焰火龍觀望一段時間再下手。
兩個小時過去,訓獸官忽然對冷毅喊道:“行了!可以上岸了。再不上來,赤焰火龍就要醒來了。”
上岸後,訓獸官輕輕拍了拍冷毅的肩膀,誇道:“小子不錯嘛!雖然人傻一點,但做事還可以嘛!以後這活兒就叫你來幹了。哈哈!”
說罷,他示意兩名帶刀護衛把冷毅身上的避火袍脫下。冷毅卻向訓獸官憨笑道:“嘿嘿!大人,這衣服不錯,能不能先給我穿着,以後我來給赤焰火龍剔牙的時候,省得總是叫你去拿衣服。”
訓獸官想了想,爽快地答道:“也罷,省得每次都要老子親自來此督陣。我看,這避火袍,就先交給匹多,你們兩人,每兩天便到這裡來給赤焰火龍剔一次牙。”
轉過臉,訓獸官又對兩名帶刀護衛吩咐道:“你們兩位負責監督,記住!不準閒雜人等進入。”
“是!”兩名帶刀護衛異口同聲地答道。
只要避火袍到手,對付赤焰火龍就輕鬆多了。冷毅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個星期假期就結束,他在這七天之內務必把赤焰幫的老底摸個通透,赤焰火龍膽務必要到手。這少年在心中已勾勒出一個宏偉的計劃,他的目標便是將“義幫”搬進漢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