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王雲平的手機,蘇婷婷那一雙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更加顯得癡迷了,望着原小生半天還在癡癡地發呆,再加上本來就剛過豆蔻年華,身上自然少不了一股天然的純美和可愛,原小生不由自主在她嫩嫩的臉頰上輕捏了一把,笑問道:“發什麼呆呢?”
蘇婷婷這才如夢初醒,道:“原大哥,你……跟縣長很熟嗎?”那表情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樣,說着話,伸手摸了摸剛纔被原小生捏過的臉頰,一圈紅暈就順着臉頰散開了。
原小生就伸手很自然地在蘇婷婷俏麗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蘇婷婷邊走邊說。蘇婷婷順從地轉過身體,低着頭往前走,剛走兩步,又停下來,一副期盼的神情看着原小生,好像迫不及待地等待原小生答案。
這種事情原小生也完全沒有必要隱瞞蘇婷婷。蘇婷婷現在只是個學生,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如果在社會上的,自己給王雲平當過秘書的事情,也不可能不知道,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蘇婷婷的問題,而是將話題扯到了蘇婷婷的身上,半開玩笑道:“認識縣長也並一定就能幫你解決工作的問題。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好好安心讀書。雖然不能不爲以後做打算,但也完全沒有必要考慮的太多了。社會變化的很快,等你三年畢業之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景呢,考慮的太多了反而會成爲一種負擔。”
原小生說的是實情,不過說完之後,又覺得給蘇婷婷這個年齡的學生說這種話,難免會產生消極影響,就又解釋道:“當然了,年輕人有點夢醒還是非常重要的。起碼也是一種前進的動力嘛。要相信,社會肯定會越變越好。”
蘇婷婷似乎也看出了,原小生半天都把她當成個孩子,就有些不服氣地道:“原大哥,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我今年已經十八了,是成年人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懂。現在社會就是關係社會,沒有關係,什麼事情都辦不成。我們班有好多同學都都不參加高考了,說要去南方打工了。還說考上大學又能怎麼樣,畢業等於失業,要不就得給私人老闆打工,還不如不考,早早出去打工,還能多賺幾年錢。”
蘇婷婷說的也是不可迴避的社會現狀,大學生就業難,就業門檻越來越低,過去進了大學就等於進了保險庫,工作肯定是不用愁了。現在大學畢業還要繼續奮鬥,運氣好點的,湊合能找個專業對口的單位工作,收入也是僅夠餬口,要是運氣不好了,連個工作都找不到,又會非常無奈地加入“啃老族”的行列。即便是南方打工,收入跟一個農民工也相差無幾,還要受面子問題的拖累,雖受盡千辛萬苦,逢年過節回家,還要硬撐着風風光光的樣子,其實那種滋味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得到。更談不上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有些大學畢業生三十多歲了,連個家都成不了,也都不是個別現象了。
甚至有些被逼無奈的女孩子,不幸淪爲那些藉助改革發展之風而發了橫財的大佬們的二奶、三奶,不僅自己心裡有苦難言,還要遭受社會的歧視和白眼,將辛酸苦辣往肚子裡咽。有些以至於在學校裡就做好了打算,開始幹起了沒有廉恥的“地下情婦”勾當,走了歪門邪道,將一生的清譽都毀在了象牙塔般的大學校園裡。
原小生上大學的時候,這種風氣已經在校園裡蔓延,只不過搞的還比較隱蔽,那些女孩子還唯恐他人知曉,總要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或是找個無人的地方,鑽進那些等候在校門口的轎車裡面,一夜風流之後,拿回一點出賣身體得到的報酬。
現在好像已經變成了正大光明的事情,也沒有人遮遮掩掩了,光明正大地做起了生意,明碼標價,一夜多少錢,一個月多錢,長期包租多少錢,“借雞下蛋”多少錢,網上的帖子也是一篇更比一篇露骨,玉照、身材、三圍、學歷、聯繫方式一樣不少,就連研究生也概莫能外,更有操之過急的,將穿了三點式的照片朦朦朧朧地掛在網上,只當是標價待估的貨色,將那似水一樣的青春年華,當作兒戲,出賣給了骯髒的社會。凡此種種,豈能不能讓人痛心疾首。誰之過,誰之錯,誰又能一一說清呢。
不過這些話,原小生是絕不能說給蘇婷婷的,正面的引導和希望教育還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蘇婷婷現在涉世不深,對社會的認識還相當的膚淺,不知道那人間冷暖,世事無情,保留一點對社會的希望,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婷婷,你可不能這麼想。”原小生只好違心地說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也是改革發展過程中必然要經歷的一個階段。無論是美國、日本、新加
坡等這些新興的發達國家,還是西歐老牌的發達國家,都沒有逃脫這個劫數。等我們的生活逐漸富裕了,法制逐漸健全了,這些現象肯定會越來越少,社會民主也會越來越好。”
給蘇婷婷說完這段話,原小生就忽然感覺自己有點政治家的味道了,幹起了“畫餅充飢”勾當,雖然明知道自己所說的也不過是個理想而已,還是會說的言辭鑿鑿,鏗鏘有力,好像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邁一步,就跨入了一個新紀元。
原小生的話顯然對不明事理的蘇婷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蘇婷婷聽的直點頭。畢竟兩個人之間,還存在着相當大的層次的區別。即便是原小生信口胡謅的兩句話,在蘇婷婷的看來,或許就是一種對未來的預見。
“原大哥,我相信你。”蘇婷婷婉兒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道,“我要是真的考上警校以後,一定好好鍛鍊身體,好好讀書,等畢業裡以後,再參加公務員考試,爭取做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看着蘇婷婷可愛的樣子,原小生也不僅有些於心不忍了,自己終究對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姑娘說了慌,儘管這種謊言是善意的。
兩人說着話又回到了縣城。原小生將蘇婷婷送到學校門口,看着蘇婷婷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校門,才笑了笑離開了,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人竟不知道何去何從。這個時候再去駱當仁家顯然已經不合適了。人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正熱乎着,自己突然造訪,算是怎麼回事呢,慘然一笑,只好腳步帶路,往縣城趕去,也只能打算在縣城內隨便找家賓館過夜了事一樁了。
進了縣城馬上被閃爍的霓虹燈耀的眼花繚亂,一時間竟有些難以適應,又覺飢腸轆轆,就在路邊的大排檔找了個位置,要了一份生炒麪,點撥着吃了起來。自從混進體制裡後,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吃過大排檔了。一盤子生炒麪下肚後,倒把肚中的饞蟲給勾了出來,乾脆再要了一個小火鍋,又要了一份非常具有河灣特色的酸辣白菜,慢悠悠地品嚐了起來。
正吃着,身後一隻手就軟軟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練武人的第一反應,讓原小生連頭也沒回,便向那隻落在肩膀上的手抓了過去,迅速站起,一個大悲手,略退半步,身體已經擠了過去,另一隻手自然也不能閒着,順勢往身後人的大腿根部抓去。
“啊——”正當原小生要發力之時,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尖脆的女生,同時感覺兩隻手所抓之物,均爲軟綿綿的,大感不好,急忙鬆手脫身,轉過臉來,才發現剛纔拍自己肩膀的不是別人,正是馬悅。
原小生就不好意思地在後腦勺上摸了一把,道:“你怎麼在這兒呢?我還以爲……”又給馬悅讓了個位置,問道:“剛纔沒傷者你吧。”
原小生剛纔雖然並沒有用全力,但用在馬悅身上,也夠她受得了,又抓在了那個地方。馬悅的臉上就紅一陣白一陣的窘迫,揉捏着被原小生抓的生疼的手腕,不無戲虐地嗔怪道:“你是不是把河灣縣的人都得罪光了啊,怎麼這麼神經過敏啊?”
一句話把原小生問的倒不好意思了起來。說實在話,原小生在河灣縣並沒有得罪什麼人,要說得罪了什麼人的話,就只有桃園小區的那一幫流氓了。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桃園小區的那幫流氓地痞,也都不是什麼好鳥。原小生並不是怕他們,但也不能不防。萬一趁機暗算自己,要不是事先出手,也就得不償失了。當然這些話,原小生也完全沒有必要給馬悅說起。
“你怎麼在這兒呢?”原小生只好轉移了話題問道,又搬了一個凳子,讓馬悅坐下來,問馬悅要吃點什麼嗎。馬悅就把雙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父母從小就不讓自己吃這種街邊攤,也從來沒有吃過,不過還是將筷子拿了起來,卻沒有夾火鍋裡的東西,拿起筷子,又放了下來,道:“我剛纔回家一趟,路過這裡,見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說完又問原小生晚上住在哪兒。
原小生支吾了半天,也不便給馬悅說自己至今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只能給馬悅說不用操心了,自己自有辦法。馬悅就說原小生太客氣了,她那會所有的是住處,何不住在他那裡,明天原小生要去哪兒辦事,她用車送過去就是了,也省的再找地方。
既然馬悅開口了,想推脫肯定是推不了了,要不然馬悅肯定又要說原小生見外的話,弄的更加難堪了。原小生也只好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馬悅的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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