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決
原小生驅車趕到臨河縣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鐘了,整個臨河縣城已經掩藏在黑越越的夜色之中。爲了相應上級“節能減排”號召,臨河縣跟沂南市的其它縣市一樣,到晚上十二點以後就把大街上的路燈關掉了一多半,只留下零星幾盞標誌性的燈,在夜空中顯得寂寞而又孤零。
東水灣
一個不大不小的中型酒店,坐落在臨河縣城東南,也許是因爲門前有一個隨沂水河漲落的小湖泊的原因,故取名東水灣。又或者是它距離有些喧囂的現成比較的原因,已經變成了臨河縣委縣府名副其實的接招中心。
快到臨河的時候,原小生給市長助理王雲平打了個電話,問明瞭路徑,才七轉八拐地將車停放在東水灣門口。進大門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因爲已經是凌晨時刻了,東水灣的門衛又並不認識原小生的車牌號。原小生卻早已習慣了長驅直入地進出。結果剛要進門就被門衛給攔住了。原小生只好下車說明緣由
當然不能說是來找王雲平的,只說是縣委書記張雲武約自己過來的。
原小生本來想着,既然王雲平住在這裡,張雲武肯定也是要陪着的,肯定也住在裡面,說出張雲武的名字,保安肯定就不敢阻攔了。
不想不湊巧的是,那天張雲武正好有事不在,那保安就嘿嘿冷笑了起來,用蔑視的口吻道:“張書記約你過來的?”把原小生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接着問道:“張書記長什麼樣?”
這一下子還真把原小生給問住了。原小生雖然聽說過張雲武,卻從未謀面,還真說不上張雲武長什麼樣子。
正在猶豫之際,保安已將手搭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似笑非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你就別裝了,告訴你,這兩天東水灣整頓,你還是過兩天再來吧。”說着就將原小生往外推。
原小生一想,才知道保安誤會了。像東水灣這種地方,不可能是完全乾淨的。政府接待雖然也很賺錢,但是接待工作每年就那麼幾次,畢竟是有數的,酒店要運作平時還要有一些收入,免不了要做些亂七八糟的生意。這位保安肯定以爲自己深更半夜來此來幹那種事情的。
原小生只好笑了笑客氣解釋道:“師傅,你誤會了。我不妨給你明說了吧,我是從條山趕過來的,真有事。要不你給你們經理打個電話,讓他下來一下,你看……”
不想剛纔說話還客客氣氣的保安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一把將原小生推開,拉下來臉,指着原小生的鼻子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條山過來的怎麼了?再在這兒瞎攪和,小心老子把你抓起來。趕緊給我滾!”
看來臨河縣東水灣這趟水很真不淺,連個小保安說話口氣都這麼大。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再說了,萬一鬧出點什麼事兒,影響也不好。老百姓不說保安蠻橫無理,卻說你一個副縣長深更半夜,到臨河縣不幹好事。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還不知道要演繹出一段什麼樣的故事呢。說不定八卦媒體會在頭版頭條上赫然寫上:河西省一副縣長深夜一點在臨縣酒店門口毆打保安。光這個標題就能把你搞臭。
穩定了一下情緒,原小生只好繼續客氣道:“師傅,要不你把你們經理叫出來,我跟他說。你看不好?”
“好你媽個X!”那保安也許是埋怨原小生深更半夜攪了他美夢的原因,情緒一下子變得暴躁了起來,上前揪住原小生的衣領,用眼睛惡狠狠瞪着原小生道:“小子,你到底滾還是不滾?”
原小生真有些進退兩難了,愣了一下,忽然靈機一動,趁保安不備,一個轉身,手已經抓了保安的脖子,輕輕一捏,那保安張了一下嘴,連啊也沒有叫出來,就軟軟地倒在了原小生的懷裡。
四周看了一下,發現門口除了這個保安之外再無一人,原小生纔將保安扶進保安房中,放在牀上,用被子蓋了起來,估計睡上七八個小時也就沒事了。
停好車,進入酒店大廳,兩個守夜的服務員在吧檯打盹,原小生沒有打擾她們,電梯已經關閉,只好順樓梯直接往王雲平說的三零九房間走去。
原小生本以爲,王雲平肯定已經睡下了,不想剛敲了兩下門。門就從裡面吱呀一聲開了,迎來的卻是王雲平埋怨的眼神。
進去還沒有坐下來王雲平便接連責問道:“你怎麼現在纔過來?是不是成心的?怕來的早了我吃了你啊?”說着話給原小生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挨着原小生坐了下來。
王雲平顯然已經休息了,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質的睡衣,一股暖暖的體溫馬上向原小生襲了過來,幾乎將原小生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王市長,是這樣的。”原小生儘量保持克制和尊重,解釋道:“剛纔在門口,保安不讓進來,嘮叨了幾句,所以耽擱了時間。”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王雲平轉身,臉向着原小生問道。
原小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同時也是爲了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接着淡然一笑,看着王雲平的眼睛道:“這樣不好吧。”
王雲平也會意的笑了笑,沒有再談論這個問題。
這種情景,不管是原小生還王雲平都會多少有些尷尬和緊張。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畢竟荷爾蒙的分泌會帶給人驚險和刺激的感覺,畢竟兩個人並不是夫妻,而且永遠也不可能是夫妻。
人們常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說的就是一種感覺……一種讓人心懷激盪的衝動。千百年來,男人和女人,追求的不正是這種衝動嗎。
因爲衝動,兩個人的心緒顯然都不寧靜。原小生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往嘴裡抿着水,王雲平的臉色泛着一陣陣的潮紅。按說,王雲平不該是這樣的表現,她或許該毫不害羞地衝上來,開始扒原小生的衣服,然後大聲吼叫着,告訴原小生:我要……
她沒有那麼做,就說明她還有別的顧忌,或許她真的愛上了原小生,她不願意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表現出任何的衝動和不禮貌。她或許跟別的女人一樣,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能夠主動,然後迎合,甚至是半推半就,然後再進入瘋狂。
這是男女之間發生這種事情的一般規律,打破了這種規律,就是禽獸行徑了,跟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跟失足女……因爲沒有愛,只是最原始的荷爾蒙激起的衝動。
“王市長,我這就把條山的情況……”
“明天再說不好嗎?”
沒等原小生把話說完,王雲平就一伸手阻止了,接着道:“你過來……難道只是爲了給我彙報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