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警察突然一副審訊口氣插嘴問道:“黃一天,昨晚上你在哪?”
“我當然在家睡覺。”
“你剛纔不是說昨晚你一直在家裡睡覺嗎?怎麼又說跟錢紅紅一塊吃飯還送她回家。”
“我送她回家後就回去休息了,一覺睡到天亮。”
“有誰能證明你昨晚確實把錢紅紅送回家?”
黃一天聽警察話裡明顯含沙射影,有些氣憤衝警察提高嗓門:“你們這話什麼意思啊?難道你們懷疑我對錢紅紅做了什麼不利的事情?”
“現在錢紅紅突然失蹤,凡是之前跟她接觸過的人都有嫌疑。”警察說話擲地有聲。
黃一天氣的想罵娘,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爆發,衝着兩位警察據理力爭道:“那你們倒是說說看,我要是想害錢紅紅總得有個理由吧?我跟她關係一向很和諧非常和諧,無冤無仇的我爲什麼要害她?”
“你是錢紅紅的前男友,錢紅紅把你甩了去跟別的男人訂婚,難道你心裡一點都不記恨她?更何況,錢紅紅的父親錢成貴跟你之間一向水火不容,難道你不會爲了報復錢成貴,對他的女兒下手嗎?”
“荒謬至極!”
黃一天氣的發抖,從進門到現在他連椅子都沒來得及坐就站在辦公室當中跟兩位警察脣槍舌戰,沒想到說了半天,這兩個腦袋被驢踢的傢伙居然懷疑自己對錢紅紅不利?
黃一天腦子裡一根弦立馬繃緊,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萬一這兩個愚蠢的警察認定錢紅紅失蹤跟自己有關,別說日後的錦繡前程,能夠保平安就算不錯了。
“不行,絕不能被這兩警察無辜陷害,否則不但幫不了找到錢紅紅的忙,還得把自己一世前程搭進去”,黃一天在心裡飛速琢磨了一會,再擡頭看向兩位警察的眼神已經平靜了不少。
官場是智者的天下,大禍臨頭臨危不變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和智商。
黃一天挺直腰桿衝兩個警察擺出年輕領導該有的派頭衝兩人呵斥道:“證據呢?你們有證據證明錢紅紅的失蹤跟我有關嗎?我警告你們,我黃一天行得正站得直,容不得有人血口噴人誣了我的清白!”
兩名警察見黃一天滿臉激憤,相互對視一眼公事公辦口氣:“黃一天,剛纔你自己也說了,昨晚上錢紅紅的確跟你在一塊,現在錢紅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你作爲國家公民有義務配合我們尋找錢紅紅的下落。”
黃一天依舊是冰冷眼神看向兩人:“你們想要我怎麼配合?”
“跟我們去一趟公安局,你需要好好冷靜思考一段時間,希望你能儘快想出能有助於找到錢紅紅的蛛絲馬跡。”
黃一天愕然!
說了半天這兩個警察一大早來找他是爲了帶他去公安局?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無憑無據居然就認定了自己跟錢紅紅失蹤案有關?
“不,不行,我不能去公安局,我一個堂堂國家幹部突然被警察帶進公安局,以後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難聽話來。”心裡打定主意後,黃一天恢復鎮定表情,衝着兩名警察明確拒絕:“我不會跟你們去公安局,我又沒有犯法,憑什麼要被你們帶去公安局?”
“每個公民都有配合公安調查案件的義務,黃副主任是領導幹部更應該起到表率作用吧?”兩名警察見黃一天不肯走便開始恩威並施。
“再說了,錢紅紅失蹤案並非跟黃副主任沒有半點牽連,雖然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黃副主任幹了違法的事情,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無罪吧?”
“你要是今天堅決不肯跟我們走,大不了我們回去後向領導申請一張拘捕令,單從錢紅紅失蹤案初步瞭解的情況來看,你這位前男友恐怕不去公安局一趟肯定過不了關。”
黃一天不得不承認兩名警察說的話不無道理,錢紅紅失蹤了,她失蹤前的幾個小時一直跟自己在一塊,警察怎麼可能不找自己問話呢?
他左思右想斟酌片刻終於衝兩位警察點點頭:“行,只要能協助你們找到錢紅紅我願意跟你們去一趟公安局,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
見黃一天總算鬆口答應下來,兩名警察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衝他應允:“只要你提出的條件合理合法我們一定會答應。”
“你們放心,我提出的要求很簡單,我可以去公安局,但是我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坐你們的警車走,否則我人還沒到公安局呢,不知道外面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謠言來,我要自己騎車去,你們要是不放心在後頭開車跟着就行。”
兩名警察沒想到黃一天提出這麼一個簡單的條件,當即滿口答應下來,兩人陪着黃一天一道下樓後看着他騎車出門,警車連忙緊隨其後跟着。
當天下午,縣公安局派出審訊經驗最爲豐富的領導對黃一天進行了單獨審訊,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幾個問題。
“錢紅紅什麼時候到達黃一天宿舍?兩人在宿舍幾個小時都幹了什麼?兩人一起離開宿舍的時候是什麼時間?黃一天送錢紅紅回去的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既然黃一天昨晚已經把錢紅紅送到距離她家別墅幾百米遠爲什麼錢紅紅又會突然失蹤?在錢紅紅確定失蹤的接小時裡,黃一天又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
針對同樣的問題黃一天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對方卻一個勁舊話重提,氣的他最後選擇閉嘴一言不發,他心裡對這幫警察甚是反感,智商太低辦案效率太低讓人簡直忍無可忍,有對自己問話的功夫多派人出去找人,說不定都已經找着了。
晚上八點左右,在經過了又一輪毫無新意的審問後,黃一天終於忍無可忍衝着審訊自己的警察提出要出去,他對相關法律也瞭解一些,知道這些警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存在違法行爲的情況下最多隻能扣押自己二十四小時。
警察對黃一天提出的要求採取充耳不聞的態度,這讓黃一天大爲惱火,就在黃一天忍無可忍衝這幫人大喊大叫要求見領導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這次進來的卻是他的一位老熟人——錢成貴。
一夜之間,錢成貴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很多,略顯蒼白的一張老臉上掛着一抹說不出的悲涼,半點沒有往日印象中的趾高氣昂。
錢成貴進門後兩眼便盯在黃一天身上,嘴裡衝陪他一同進來的公安局領導輕聲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跟這小子單獨談談。”
不足十多平方的狹窄審訊室裡,因爲一下子涌進來好幾個人顯得相當逼仄,錢成貴站在這幫人的最前面,聽他說想跟黃一天單獨談談,後面幾位身穿警服的人一個個往後退,退出去後順手關上門。
剎那間,狹小的審訊室裡只剩下錢成貴和黃一天兩人,黃一天坐着,錢成貴站着,黃一天的眼神是空靈的,錢成貴的眼裡卻滿是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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