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晚上胡云諾正在大堂裡跟服務員交代工作的事情,眼角餘光瞧見一張熟悉的臉孔從迎春賓館大門口正邁開大步往裡走。?網wr/>
原普水縣長蔣大寬身穿一套嶄新筆挺的深藍色西裝精氣神十足從大廳裡經過後,徑直往樓上牡丹廳走去,她想到此人和黃一天在普水很是不和諧,當時便留了個心眼,讓手下人查一下今晚到底是什麼人預定了牡丹廳。
當底下人向她彙報說,“預定牡丹廳的顧客名叫吳大觀”,胡云諾腦子裡立馬聯想起來,“吳大觀不是胡集鄉的鄉長嗎?這個人是黃一天的下屬,以前經常聽黃一天提及此人處處跟他作對,今天怎麼到這邊來和蔣大寬見面?”
當即一連串的問號涌現胡云諾腦子裡,她心裡尋思,“吳大觀今晚在迎春賓館宴請蔣大寬幹什麼?蔣大寬不是已經被免職了嗎?他今晚看上去那副精神飽滿的模樣怎麼半點不像是官場失意呢?”
胡云諾原本是個心裡有譜的人,既然心裡有一大堆問好難解,她索性安排了貼心的服務員去牡丹廳服務。她讓服務員順便把賓館裡用於傳菜招呼的通訊設備也帶了進去,這樣一來,即便她穩穩坐在樓上經理室也能聽清楚牡丹廳客人談話內容。
當晚酒宴開始沒幾分鐘,她就從通訊設備裡聽到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此人在酒桌上先向蔣大寬恭賀,說什麼“恭喜蔣縣長步步高昇!祝願蔣縣長到市紀委當副書記後儘快能提拔到市紀委書記的位置上,這樣我們做下屬也沾光。”
胡云諾當時聽此人說話不禁心裡犯疑,她跟黃一天剛剛聽到蔣大寬要到市紀委當領導的消息時反應一模一樣。她心裡也是直嘀咕,“蔣大寬不是剛剛被免職嗎?這麼快就重新啓用了?上級領導爲他安排的位置還那麼好?怎麼可能呢?”
官場很多事,真不能按常理去想,說到底誰權勢傾天誰就是說話算數的主,誰能猜到上級領導心裡琢磨搖下什麼棋?
當胡云諾耐心聽牡丹廳的客人們嘰嘰呱呱一陣高似一陣的高談闊論後方才明白,原來蔣大寬被調動到市紀委任副書記的事情的確已經板上釘釘。
牡丹廳裡一幫老下屬就是在得知這一喜訊後特意挑了迎春賓館擺下一桌子恭賀老領導蔣大寬升遷之喜,從這幫人交談中胡雲諾還得知,當晚酒桌上除了蔣大寬的老下屬吳大觀之外,還有普水縣常務副縣長張二江等縣裡的領導。
昨晚上牡丹廳那桌慶功酒喝的那叫一個痛快!
胡云諾坐在樓上經理室通過設備中聽見酒桌上有人好幾次提及“黃一天”的名字,只不過他們在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前面大多綴上三個字“狗日的”。聽到酒桌上一幫人相當熱烈的氣氛中商量,“等到蔣縣長到市紀委擔任領導後,頭一件事必須把黃一天這顆毒瘤根除。”
甚至有人在酒桌上建議,“可以想辦法收買黃一天身邊人的手法,讓他身邊信任的人對他栽贓陷害,到時候蔣大寬作爲市紀委的領導唱好雙簧就行了。”
還有人建議,“萬一別的辦法都行不通,乾脆從嘿道想辦法,務必要把黃一天好好修理一頓,讓他再也不敢囂張跋扈。”
胡云諾聽了這幫人各種傷心病狂的建議,坐在經理辦公室裡愣是被嚇出了一頭冷汗,她當時恨不得立刻報警把這幫傷心病狂背地裡害人的傢伙給抓起來。可她轉念一想自己手裡什麼證據都沒有,這幫人吹牛又不犯法,就算報了警又能怎樣?於是只好把報警的心思擱下來,指望今天見到黃一天後再跟他商量此事應對之策。
今天從早到晚,黃一天一直陪着宋總考察項目談投資事宜,一直到晚上她纔有機會跟黃一天單獨相處,見他剛纔情緒不佳,趕緊把心裡裝的事情說出來。
對於胡云諾來說,若是有人對黃一天背地裡捅刀子,那真是比有人對她捅刀子還讓她難受,她簡單說完昨晚聽到的相關情況後,面帶愁容對黃一天說:“看來蔣大寬對你也算恨之入骨,他一旦當了市紀委副書記,你可要千萬小心了。”
黃一天此時已經確認了蔣大寬要到市紀委當領導的消息確有其事,不過他並未慌張,老子是有智慧的人,難道這點小事能把老子難住了?在他眼裡蔣大寬才真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既然他現在心情大悅自己又何必去打擾他的白日夢呢?
樂極生悲的滋味,讓蔣大寬好好品嚐一回有什麼不好嗎?
胡云諾見自己吧啦吧啦說了半天,黃一天不僅一點不放在心上,臉上邊聽邊露出淡淡笑容,這讓她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胡云諾不自覺衝黃一天擡高嗓門。
“聽見了聽見了,胡姐的指示我哪敢不聽?你剛纔說的話,我一字不漏全都聽見了。”黃一天把胡云諾攬住自己脖頸的那隻手拿下來,放在手心裡摩挲開來。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特的物種,同樣是一雙手,男人一雙大手伸出來骨骼粗大皮糙肉厚,女人的小手放在手掌中揉捏,說不出的柔軟彈性讓人愛不釋手。
胡云諾的心思還在蔣大寬調整到市紀委當領導後將要對黃一天打擊報復一事上,她衝黃一天憂心忡忡道:“蔣大寬很快要到市紀委走馬上任了,你就半點不着急?”
“我幹嘛要着急?去市紀委上任的又不是我?”黃一天喜歡看女人爲自己着急的表情,讓他心裡有種被關心的暖暖感覺。
“萬一他到市紀委上任後,挖空心思專門對付你怎麼辦?”胡云諾又問。
黃一天此時的視線已經從女人的小手轉移到女人胸前高高凸起的兩座饅頭山上,他忍不住伸出一隻手要摸,卻被胡云諾擡手攔住,“跟你說正話呢,你老實點。”
“我還不老實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老半天我碰你了嗎?”
“我還不是都爲了你好?跟你說正經事呢。”
“你要是真爲我好,那就先幫我解決一下燃眉之急好不好?”
“討厭!你怎麼就沒正經呢?你難道半點不擔心蔣大寬的事?”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擔心他幹嘛?”
瞧着黃一天分明沒把蔣大寬要被重新任用一事真沒放在心上,胡云諾一時無言以對,當他再次把手強行罩在饅頭山上摩挲的時候,雖說心裡還有些擔心也只好任由他先折騰着。
好不容易,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當男人拖着疲憊的身軀滿身汗溼翻身落馬,恢復理智的女人再一次想起之前的擔心。
“黃一天,剛纔跟你說的事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蔣大寬不是什麼好人,那個貨色從來都是睚眥必報,他的心眼比針尖還小呢,你一定要注意,否則,吃虧的就是你。”
聽到胡云諾的聲音又在自己耳邊嘮叨,一向口風嚴實的黃一天只能模棱兩可對她說:“胡姐,你放心吧,這事我心裡有數,這個傢伙要想對我,還沒有那個本事,至於說下面的那些人在背後煽風點火,其實還差點火候。”
女人有時候嘮叨起來真是沒完沒了,胡云諾顯然對黃一天的回答並不滿意,嘴巴湊近他的耳邊又囑咐道:“你光是心裡有數可不行,你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應付才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得早作打算才能不被動。”
“行了行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把迎春賓館經營好,你可別忘了,這賓館以後的法人代表可是你,另外旁邊那塊地拆遷結束後。你要隨時關注附近地價走向,一旦達到一個合理的高位立刻通知我,到時候我讓宋總趕緊把這塊地拋出去,到時候我不僅還你之前五百萬,說不定還能順手賺幾千萬在手裡。”
對女人的嘮叨不勝其煩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轉換話題,若是能轉換成女人最感興趣的話題效果肯定不錯。
胡云諾是生意人,商人重利。
她一聽到黃一天提及迎春賓館旁邊那塊地幾年後可能出售的高價,頓時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兩眼瞪大溜圓衝黃一天問道:“那塊地能賺那麼多啊?哇!再加上迎春賓館,那我豈不是成了正宗的大款嗎?”
黃一天衝她笑道:“你應該是一個小小的富婆,宋總纔是正兒八經的大款,到時候你的財產一下子增值數百倍,你準備拿什麼感謝我?”
“你個沒良心的,我人都給你了還想怎樣?老孃能給的什麼都沒有了,對了,你怎麼就那麼有把握那塊地肯定能增值呢?”
黃一天臉上故意裝出神秘莫測表情,衝着胡云諾調笑道:“秘密!”
“你跟我還有不能說的秘密?你趕緊告訴我嘛?”
“我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真的,要不要我幫你算算,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嫁出去?這輩子能生幾個小孩?跟哪個男人生的?”
“討厭哪你!”
“你幹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