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馬響起一陣脆生生的童音迴應:“聽——見——了!”
老師話音剛落,好不容擠過來的矮胖婦女伸長脖子衝她打聽:“老師老師請問一下,二三班是不是有個叫朱甜甜的小朋友?”
老師以爲這位婦女是朱甜甜的家長,趕忙衝着隊伍裡一個扎着兩個羊角辮的小朋友招呼道:“甜甜,這是你家裡人嗎?”
那個被叫作甜甜的小朋友看了一眼中年婦女輕輕搖頭:“老師,我不認識她!”
老師正要回頭再問中年婦女什麼話,眼角餘光一下子看見朱甜甜的媽媽吳秀正急匆匆趕過來,連忙衝朱甜甜的媽媽招招手:“你好!朱甜甜媽媽,在這裡。”
吳秀聽見老師的召喚連忙衝她綻放笑容加快腳步走過來,站在隊伍裡的女孩早已亟不可待從隊伍裡衝出來,一下子撲進媽媽的懷裡。
朱甜甜埋怨口氣對媽媽說:“媽媽,你怎麼纔來啊?”
吳秀趕忙解釋:“媽媽今天給你做了幾個好吃的菜一下子忘了時間來晚了,甜甜不生氣好嗎?”
女孩一聽說媽媽在家做了好吃的菜臉上立馬盪漾起滿足笑容,她問媽媽:“媽媽媽媽,是不是爸爸今天晚上出差回來了?”
吳秀滿臉高興衝他點點頭:“爸爸說了,這個週末陪甜甜去動物園玩,今天是週末,爸爸回家就不走了。”
小女孩高興的歡呼起來,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一旁的中年婦女聽了這對母女倆對話後臉上露出極其難堪神情。
她腦子裡不由想起今天一早丈夫上班前對自己說的話,“老婆,我這兩天得出差,週一回來。”
中年婦女心裡差點氣炸,“原來自己的老公就是這麼去出差的?他居然真瞞着自己在外頭養了小老婆,孩子都這麼大了自己居然還被矇在鼓裡?”
矮胖的中年婦女正忍不住要衝上去問個究竟,被一旁同來的女同伴一把拉住套在她耳邊說:“捉賊拿贓捉姦拿雙,你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鬧?”
中年婦女只好把性子按捺下來,轉身見吳秀母女倆已經上了車一路歡笑着離開學校大門口,而那輛來接她們母女倆的公車牌號又是如此熟悉,她覺的自己一顆心快要碎了!
這個中年婦女就是青龍縣委副書記朱愛國的老婆,今天下午她正上班呢,突然接到一個陌生女子的電話,陌生女子在電話裡告訴她,“朱愛國在外頭養了小老婆,孩子都八歲了。”
起初她不信,以爲對方要麼別有居心要麼在跟自己惡作劇,沒想到打電話的女人一五一十說出了朱愛國包養小老婆的姓名單位以及兩人女兒上學的學校和班級。
對方說的如此具體詳細要是她半點疑心都沒有簡直不可能了,因此放下電話後她立刻打了個電話給自己表姐,把這件事跟表姐說了一遍。
表姐的意見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總不能就憑一個電話斷定自己的丈夫在外頭偷腥?於是兩人決定根據電話中女人提供的線索先求證一下,萬一虛驚一場自然皆大歡喜。
要說從放下電話到現在,朱愛國的老婆心裡一直不相信自己的老公會揹着自己出軌,那麼就在剛纔她第一眼看見那小女孩從隊伍裡走出來當即心裡猛的一沉幾乎要當場確定下來。
那女孩長的跟自己的女兒小時候實在是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自己的女兒人人都說長的像她爸——現任青龍縣委副書記朱愛國,可這個小女孩長的又像誰呢?也像她爸爸?
一想到自己信任有加的老公這些年居然真忙着自己在外面家外有家,原本性格倔強的朱愛國老婆這會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說吳秀帶着女兒坐在車裡一路開心說笑着回家,車子穩穩停在自家樓下後,司機習慣跟她說了聲“再見”後開車離開。
吳秀拉着女兒的小手上門,大約是今天心情高興的緣故,她年輕嬌美的臉上看起來比往日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神采。
這對心情不錯的母女怎麼也沒想到,今天這個看似平常的日子裡卻是她們母女一場噩夢的開始。
晚上七點多,遵照約定時間回家的朱愛國坐着自己的專車來到樓下,他熟門熟路擡腳上樓,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三樓的家門口。
一想到屋子裡嬌妻*正等着自己他心裡不覺一陣暖意,雖說一個男人家外有家難免有些累,可一想到吳秀那年輕迷人的酮體和善解人意的個性他便覺的再怎麼累也值得。
朱愛國跟吳秀在一塊近十年了,他覺的溫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吳秀跟家裡不識風情的母老虎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確切的說,朱愛國跟吳秀在一塊後才真正體驗到什麼叫愛情?什麼叫幸福的婚姻生活?
他也曾想過要回去跟母老虎提離婚給吳秀一個正常的家庭,尤其是在小女兒甜甜出生後,可是吳秀勸他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最重要是他這幾年領導職位越來越高,正處於仕途進步關鍵時期一旦鬧出什麼影響不好的緋聞來對事業發展肯定不利。
吳秀越是這樣善解人意,朱愛國心裡便越發覺的自己虧欠這個女人太多。
這幾年,吳秀的幾個姐姐相繼下崗都是他想辦法安排在不錯的單位,不僅如此,朱愛國還利用職務之便把吳秀唯一的弟弟弄了假文憑和假的工作經歷後安排在縣機關上班。
可以這麼說,自從吳秀跟朱愛國在一起有了女兒後,開始的生活是很不幸福,自從和朱愛國認了女兒後,她孃家所有人的命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管有沒有學歷有沒有工作經驗,只要她們是吳秀孃家人,朱愛國一一將其安排妥當。
按照吳秀孃家人私下的說法,“吳秀嫁給什麼樣的男人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不僅自己有了好工作,還讓一家人都跟着沾光。”不管是父母還是兄弟姐妹,對吳秀和朱愛國的事幾乎都是雙手贊成。
有沒有人覺的心裡像是堵了一塊難以理解?我估計不多。
接下來繼續說咱們這位家外有家卻能把老婆死死瞞住的朱副書記,當他上樓進入家門後,迎接他的是溫柔美麗的小老婆甜蜜的笑容和小女兒銀鈴般快樂的笑聲。
正當一家三口沉浸在週末歡聚的愉快氛圍中,朱愛國聽見門口有人敲門聲,吳秀的住處一向少有人來,平常要數她孃家人來的最多。
因此,當吳秀聽見敲門聲心裡並未多想,她以爲又是自己的父母從家裡拎了鹹魚鹹肉送過來,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去開門。
門上有貓眼,吳秀開門前習慣瞄了一下貓眼,卻發現門口站着兩個陌生的中年婦女,她隔着門問兩人:
“你們找誰呀?”
身爲領導的小-三,吳秀這點警覺性還是有的,朱愛國交代過她,“沒有得到他的允許,有些送禮的老闆絕不許開門放人進來。”
門外的女人反問道:“這是朱甜甜的家吧?”
吳秀一聽到對方提及自己女兒的名字心裡不由一陣疑惑,手底下遲疑着打開房門,就在她轉動門鎖的那一剎那,正坐在餐廳裡陪着女兒樂呵呵吃飯的朱愛國突然大喊一聲:“別開門!”
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朱愛國喊出聲的那一剎那,門口的女人已經氣勢洶洶推門進來,一進門領頭的胖女人二話不說照準吳秀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嘴裡惡罵道:“臭女人!叫你敢勾-引我老公!”
有些時候,真是爲一些女人的智商着急,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頭沾花惹草,怎麼就成了別人勾-引她老公?
衝進門的兩個女人一個正是朱愛國的老婆,另一個則是他老婆的表姐,隨着朱愛國老婆這一巴掌狠狠打在吳秀臉上,原本平靜溫馨的屋裡一下子炸開了!
朱愛國老婆暴怒之下隨手抓了屋裡的椅子衝着屋裡的家用電器一頓猛砸,一時間屋裡“乒乒乓乓”東西落地聲,孩子被嚇“哇哇”大哭聲,屋裡原本安享天倫的氛圍蕩然無存。
朱愛國眼見老婆衝進來砸完了東西又奔着小老婆吳秀撕扯過去,那情形分明恨不得把吳秀撕成碎片,他顧不得多想本能衝過去幫忙。
朱愛國的老婆見自己的老公居然幫着小老婆對付自己更要氣瘋了!她毫不猶豫掄起手裡的椅子奔着朱愛國以及他想小老婆還有正嚇的衝上來抱住媽媽腿的小女孩不管不顧砸下去......
事情就這樣鬧開了!
朱愛國的老婆原本是個心裡容不下事的烈性女人,當她親眼看到自己的老公真在外頭養了個小老婆,居然連孩子都有了?當時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兩人在吳秀的住處鬧了一通後,她表姐勸她,“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豈不是正好便宜了那個賤人!你死了纔是真正的親者痛仇者快啊!”
朱愛國的老婆覺的表姐說的對呀,她要是死了,誰最可憐?肯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從此爹不親孃不愛誰來管她?哪怕是爲了自己的女兒,她也絕不能幹傻事!
既然做錯事的人是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憑什麼要她來承擔後果?想明白的朱愛國老婆暗暗在心裡下定決心,“既然自己死不成,那一對狗男女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就這樣,那天晚上朱愛國的老婆在吳秀家裡大鬧一場後第二天就懷揣一封舉報信去了市裡,這個個性剛烈的女人當着市委,市委組織部以及市紀委領導的面一次次的抹着眼淚痛述自己的老公朱愛國如何包小老婆,如何對不起自己。
朱愛國的女人這樣一折騰,她的老公——青龍縣委副書記朱愛國同志瞬間成了本市官場“名氣最大”的官員!
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也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