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錦成聽到消息的當下,兩行老淚忍不住順着臉頰往下淌,知道這四個人那肯定是大狼等人,這些人是他找來的,大家都是多年的好朋友,本想給大狼弄些財氣,沒想到卻害的大狼等人送了性命。
這事情再明顯不過了,大狼等人都是夜裡走的,臨走的路線只有自己和黃一天,劉成偉三人知道,劉成偉又是黃一天的下屬,這件事不管是誰泄露給警方的,黃一天必定跟此事脫不了干係!
樑錦成一個人在家裡正懊悔的垂足頓胸,想要到黃一天那兒去問個明白,就在這節骨眼上,他卻接到了黃一天親自打來的電話。
黃一天在電話裡通知他說:
“樑老,有個很不幸的消息要通知你,大狼等人走的時候在湖州那邊遇上了警察,被警察認出是通緝犯,幾個人負隅頑抗,已經出事了。
現在情況很不一般,那出土的東西放在樑老那我有點不放心,所以還是把寶物全都交給劉成偉處置吧,當然,樑老可以按照當時說的條件可以拿一兩件的,畢竟見者有份。”
樑錦成又不傻,他當然明白黃一天這番說辭的背後隱藏着什麼樣的居心,不過,以他現在的心境根本無心聽黃一天如何狡辯,他只是很痛苦的語氣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黃一天卻像是什麼都沒聽懂一樣,理所當然的回答說,“現在大狼等人出事了,這些東西也可以說是是大狼等人的贓物,要是被警察知道了那麼警方要拿來做爲證據,對大家都很不利啊。”
樑錦成見黃一天此時還用這樣的虛話來誆騙自己,有些含悲帶憤的說:
“黃書記,大狼他們人都死了,難不成你還不放過他們,留下一些財物給他們的家人嗎?這樣至少也能幫大狼和土豆的家人過幾天好日子,難不成你就真的狠心要趕盡殺絕嗎?”
黃一天聽到這兒很不高興,冷冷道:
“老爺子,你可以不聽我的話,只不過,很多時候人爲了保護自己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要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當然,你歲數大了可以不怕,但是你那兒子的小命可全都在你手裡撰着呢,你是要錢還是要你兒子的命,你自己挑吧?”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黃一天也沒有必要在跟樑錦成兜圈子了,直截了當的撕下了所有的僞裝。
他黃一天忙乎到現在,爲的不就是這筆財寶嗎?有了這個一筆財富,自己可以需要得到的東西,也可以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上輩子被人暗算死了,這輩子那就要好好的活着,實現自己爲家鄉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的想法,也許過程是殘酷的,但是自己能夠接受。
現在,樑錦成想要把裡頭貴重的東西不肯交還給自己,簡直是妄想!這樣的老東西也許活夠了。
樑錦成這才醒悟過來,只怕原本自己的兒子樑大寶在之前因爲票就是一個圈套罷了,可憐自己這輩子閱人無數,竟然在黃一天這個黃毛小子面前栽了跟頭!
老爺子氣的幾乎要口吐鮮血,“這個黃一天太狠了!他是財寶也想要,人命也敢拿啊!”
樑錦成跟大狼多年的交情,心裡很是悲傷,此時也不知哪裡壯起來的膽子,衝着電話說:
“黃書記,頭頂三尺有神靈,你難道不怕報應嗎?做任何事情都有老天爺看着呢,人不知道天知道。”
黃一天在電話的那頭微微一笑道:
“樑老,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只相信,這世上沒人不愛財,大狼等人如果不愛錢,能違背咱們之前談好的條件?他們先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這種人言而無信趁火打劫就算我現在不收拾他們,早晚一天他們會出賣我!”
樑錦成不得不承認,黃一天說的也是實話,從某種角度來說,大狼等人也是貪心惹的禍怪不得旁人心狠手辣。
黃一天跟樑錦成打過電話後不久,劉成偉就來了,他按照黃書記的指示把存在樑錦成手裡的東西大半拿走,不過,並沒有拿走樑錦成之前挑好的幾樣貴重寶物。
事到如今,樑錦成心裡縱容又萬般不情願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劉成偉把財寶一箱一箱搬到車上,然後親自開車絕塵而去。他知道,劉成偉這是把寶物全都運回去交給黃一天了,到頭來,那個看起來年紀輕輕斯斯文文的經濟開發區管委會的書記纔是此次盜墓最後的贏家!
此時再回想起整件事過程中黃一天表現出來的淡定沉穩和不凡謀略,樑錦成心裡突然有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有些人天生就是強者!
儘管黃一天平日裡表現的非常低調,禮賢下士、勤政愛民、嫉惡如仇,可是誰又能看清他所有僞裝背後那副可怕的嘴臉?
他才二十多歲啊!
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心機和謀略,居然把自己這個混跡黑白兩道幾十年的老江湖輕鬆玩弄於股掌之上。
此人日後作爲必定不可限量!
自從劉成偉把財寶弄回來交給黃一天後,原本以爲這次的盜墓事件就算是結束了,畢竟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至於說其他的東西和自己無關,黃一天說那幾件其他的會放回去,他也沒有多想,因爲下面肯定還要有事情。
沒想到對他來說,這一切卻遠遠沒有結束。從大狼等人被警察打死那天開始,劉成偉開始每天開始做惡夢,夢裡總是能看見大狼和黑子,土豆等慘死的情景。有一次,他剛剛睡着,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咕隆咚的黑洞,那洞的一側還有個水塘,水塘正好跟黑洞的開口處成了一個九十度的彎道。
有個瘮人的聲音似乎在黑洞的上方解說道,這裡是早上太陽照的第一個地方、聚陽不聚陰,一般人死去3年都會轉世六道輪迴,或投人道,或投鬼道。(六道輪迴說的就是,人道,鬼道,畜生道,仙道,阿修羅道,飛禽道。)
那聲音聽起來像極了樑錦成的聲音,一會似乎又變成了大狼的聲音,聲音裡說:
“你劉成偉做了太多缺德事,此生必定聚陽太重傷了陰身不得投胎,以後也會像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一樣從此要受到地府不受之愈、大狼本是陽壽未盡之人,現在他早早的到了地府,已經找好了替身,手裡拿着牛鞭,就等着你劉成偉下來之後,衝你討還一個公道。”
劉成偉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拿牛鞭又能怎麼樣?”
那聲音說,“人變成了鬼必定要找替身,只要拿牛鞭不停的追打新鬼,他必定沒時間找替身,這樣一來,三天時間已過,這鬼魂就會因爲找不到替身,煙消雲散,從此不得再世爲人。”
劉成偉聽了這話,駭的大叫道,“不是我,是黃一天讓我乾的,一切都是黃一天讓我乾的。”
這樣的夢接連做了幾晚後,劉成偉有些神經衰弱的跡象,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讓劉成偉心裡最恐懼的對黃一天的冷血。他眼睜睜的看着黃一天爲了一些財寶,竟然眼睛不眨的想辦法把大狼和土豆四人全都給滅口了,若不是樑錦成有把柄在他手裡,說不定樑錦成也難逃一劫。
現在的黃一天在他眼裡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簡直視人命如兒戲,自己竟然跟這樣惡毒心腸的人終日爲伍,遲早是要遭報應的,現在每晚的噩夢,難道還不說明問題的嚴重性嗎?
可是,自己若是當着黃一天的面,稍稍露出點對他不悅的意思來,只怕自己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又不願違心幹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劉成偉感覺自己像是生活在夾縫裡一樣,終日憂心忡忡,難以自拔。劉成偉還知道,當時小二死在裡面時,黃一天一個電話就來了幾個人,把小二的屍首拖走了,這幾個人的樣子都是劉成偉從未見過的。
劉成偉就知道肯定是另外的一批人,說不定也是黃一天安排過來監督盜墓進展情況的人,這說明,黃一天對自己竟然是留了後手的,他並不是完全的相信自己。他在安排了自己監視樑錦成和大狼一行後,竟然還安排了其他人來監督所有參與盜墓的人,包括自己在內。
每每想到這一點,就讓劉成偉很是害怕,黃一天安排的人一直盯着盜墓地點的動靜,如果自己或者自己的人有什麼動靜,估計後果是什麼很難預料,說不定和大狼一樣,弄個死無全屍,而且是被人合法的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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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狼和土豆等人竟然是被警察開槍打死的,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這裡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力量也參與了這次的分贓行爲,這世道,人人都是無利不起早,若不是能得到好處,誰會主動幫黃一天調動了警察的力量來擺平大狼這幫人呢?
劉成偉一想到這些心裡不免有些後怕,他慶幸自己幸虧在整個盜墓過程中,也就是希望那點好處,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爲,如果自己稍微玩些小動作,保不準黃一天真的會對自己動手。
但,有時候他又在心裡懷疑,“自己幫他幹了這麼多的缺德事之後,若是自己真的犯下了什麼錯,他真的會對自己一點情面都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