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一片遠離着洲鎮的山林中,因爲這附近有着許多強大的異化獸出沒,普通人很長出現在這裡,只有着修煉有成的一些異能者纔會在冒險。
在林中數根枝葉盤旋的老樹前,兩個少年正閉眼附身站立在其中,而他們的周圍卻全是一個個懸掛的暗樁。
而且這些還不是着一般的木樁,而都是用着質地堅硬的昂貴沉鐵所打造的,看着一個個水桶粗壯的沉鐵這麼懸掛着,不由讓人有些心驚,這要是被撞上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而且不知道着是什麼用意,這些鐵樁上面還都懸掛着鈴鐺,發出輕微的輕響。
但是看着林中兩個少年的模樣卻是十分的輕鬆,左側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襯衫的清秀靈動少年,一頭顏色時髦的赤色短髮,嘴角還掛着一絲淡淡得意的笑容。
右側的少年也同樣樣貌不俗,但是相比他的夥伴出彩的打扮來說,簡單的黑衣,牛仔褲,平底布鞋這樣隨意的搭配,在穿着上卻是不免要遜色上了許多。
而且臉上表情卻是比着那名同伴要冰冷上許多,雖然同樣是那麼站着,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生疏感覺。
“好了,你們都應該準備好了吧”。說話是是站在着他們十幾米外的一個青年男子,不算是高大的身軀,普通的五官,看上去並沒有着任何出彩的地方。
但是他就是那麼隨意的站着,周圍人的目光就會不自覺的被着他給吸引過去,眼神中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
這種眼神絕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擁有的,定是長期居於高位的人才會擁有着這樣的眼神,神態。
青年男子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弟子,眼神中有着一絲微微的驕傲:“規矩,我三天前就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但是,現在我再跟你們重複一次”。
“我現在走中有着15個核桃,等下我會向着你們丟去,你們誰能夠閉眼在最快的時間內撿到最多的核桃,就算是這次比試的勝利者,我也就會如着先前所說的那樣,給你們一份特別的獎勵”。
“呵呵,這還用比嗎”。白衣襯衫少年得意笑道:“某人連着二層行天步都沒有掌握,只能跟在着我身後吃灰塵的份,我是贏定了”。
面對着同伴的冷語嘲笑,冰冷少年並不答話,神情也沒有着絲毫的改變,似乎對着這些冷嘲熱諷,早就已經完全的習慣了。
“白兒,少說兩句,誰輸誰贏,現在還不知道呢”。青年淡淡的說了白衣少年一句,雖然說是斥責,但是語氣卻是並不嚴厲。
“好了,開始”。青年一揮手,將着手裡的一把核桃給扔了出來,他用的力道非常的巧妙,十幾顆核桃從着數個方向往着中間飛去,而且速度各不相同。
同時手掌輕輕的拍打出一股氣勁,吹拂在中間那衆多的鈴鐺上,發出着一聲聲清脆的鈴聲。
核桃發出的聲音本來就細不可聞,想要只靠着聽力來撿回核桃,本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加上了鈴鐺的震動聲音,這難度變得更加之大。
隨着核桃的扔出,兩個少年瞬間開始了行動,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着林子間快速的行動着,遠遠的只能看到着一個個殘影不斷的出現,消失。
青年一開始還饒有興致的看着,但是突然的看到着那個黑色身影在着行動中停頓了一下,雖然只是着瞬間風反應,但是卻是逃不過着他的眼睛。
白色身影首先的拾撿完畢,一個瞬移落定在了青年面前,雙手緊緊握住,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也不知道在剛纔那短短瞬間他拾撿到了多少個核桃。
冰冷少年也隨後一步衝了過來,同樣緊握雙手,兩人同時的睜開了雙眼,眼神明亮,此時他們正是處於人生最美好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白兒,看你這麼自信的樣子,你撿到了多少”。青年首先問向那個白衣少年。
“沒多少,只是7個而已”。白衣少女攤開手掌,上面赫然是7個核桃,但是其又接着說道:“少是少了點,但是比某人多就可以了”。
青年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轉頭對另外一名少年說道:“天極,你呢,你撿到了多少?”
少年天極愣了一下,右手下意識的碰了下口袋,但是看到着青年那彷彿若有深意的眼神,還是將着手掌攤開說道:“我也只有7個”。
白衣少年不敢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撿的跟我一樣多,爹,這個”。
“好了,不要說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算你們平手好了,下次我再找機會讓你們比試一次”。
“不,爹,你這樣不公平,就算是我們撿的一樣多,但是我的速度卻還是比天極要快,你應該算是我贏的,你說過要把那招交我的”。
畫面一轉,當着場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天極才從着自己的右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核桃,淡淡的看了一眼,用力的往遠處扔了出去。
而這一幕卻是讓暗中的青年看在了眼裡,剛纔兩人的動作雖然快,但是那一切他卻是全都看在了眼裡。
這一幕給着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算是到了現在,當初天極那一刻眼神中的不憤還是牢牢的記在了他的心裡。
“兒子啊,我當初是不公平,是偏心,但是這個偏心卻是偏向着你的,要不然,現在可能,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吧”。
獨自的呆在一間旅館小房間內的酒叟神情黯然的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他總是特別的喜歡回憶往事。
“或許人老了,總會是如此。”酒叟在着心裡安慰着自己說道:“有一些事情,就是要老了纔會知道着反省啊”。
來到着蒼天學校一轉眼就是大半年的時間了,相比起那木屋的生活來說,在着學院裡的這些日子可以說是要舒適上了許多。
加上着他無意間所表現出來的一點實力,頓時讓着學院的那些導員和那些學生片子一個個心服口服。
而可能是因爲着在遺忘森林的時間呆的太久了,對於着如何跟人相處,酒叟顯得有着一些生疏,在學院裡竟然顯得非常的孤僻。
一開始的新鮮感覺過去後,就變得有一些無所適從,要不是因爲着那個特殊的原因,他估計着早就回去遺忘森林裡的木屋了。
現在對他而言,只有着那裡才能算是他的家。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音突然在着門外響起,酒叟微微一驚,但是隨即反應過來,在整個學院能夠接近到自己如此近距離才被自己發現的,只有一人。
“門沒鎖,進來吧,”隨着酒叟的話語,房門猛然被着推開,一個西裝筆挺,頭髮抹的整齊烏亮的中年男子輕笑着走了進來。
“收起你那噁心的笑容,你這樣子我真的很看不慣”。來人,是這蒼天學院的院長蒼行雲,身爲着七大聖地的頭頭之一,在整個異能界都算是響噹噹的人物。
其他人看到了他誰不得賣他幾分面子,不過酒叟卻是完全的不將着他當回事,他很清楚着知道着他在表面光鮮的背後隱藏着一些什麼。
“你還是這樣的臭脾氣,不過,我這在平時也跟人笑慣了,一時間也有一點改變不過來”。
蒼行雲走到緊閉的窗戶前,將窗戶打開了半扇,讓着外面的輕風吹佛進來,長吸了口氣:“你看看我們蒼天學院的再造空氣計劃進行的多好,這麼清新,比你再那個喪屍森林裡呆着可好太多了”。
“得,得,你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瞭解你就跟了解什麼似的,你是不會這麼安心的讓我閒着的,這次有什麼事情找我”。
“好吧,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這次真的是有大事情要找你幫忙,不,說起來跟你也有一些關係,你先來看看這些影像”。
蒼行雲在着自己手腕的通訊器上按動了幾下,傳訊器上投射出一組影像,一開始畫面在不斷的上下晃動着,顯然是拍攝的人在進行着快速移動。
“這是我今天早上剛接受到的一條訊息,是從着萬曆州西南邊的一個聚集地,所拍攝的,而當我之後想要去核實的時候,卻是已經跟着那邊失去了聯繫”。
地球上什麼都缺少,但是卻是絕對不會缺少着人,雖然當年的浩劫讓着人口數量銳減,但是在經過了這三百多年後,人口數量又開始快速增加。
十三州就那麼大的地方,可以容納下多少人,雖然着聯邦政府還開闢出了許多小型的城鎮,但是還是無法完全的解決着人口居住的問題。
於是,就有了所謂的聚集地的出現。
聚集地,所泛指的就是那些數量不一的人類所居住的地方,一般離着大州鎮都不會太遠,每隔着一段時間,會有着聯邦政府所組織的護衛隊進行着觀察。
雖然這樣多少的多了一些防護的力量,但是因爲着沒有着先進的科技保護力量,所以聚集地的安全總是很難得到絕對的保障。
畫面雖然不斷的晃動,但是還是可以從着周圍的一些景物中看出着這應該是一個算是一個比較平靜的村莊,整理的二層高樓,錯落有致的街道。
從外景的規模上判斷的話,這個村莊應該也算是中等,估計着也有千人居住,但是鏡頭播放了這麼久卻是沒有看到着一個人影出現。
突然的鏡頭猛烈一晃,隨後死死的定格在了一個方向上,再也沒有變動。
“這就完了,你給我看的是什麼玩意啊,”酒叟看的有些不明所以:“俘虜,我說,你這個校長是不是當的太閒了,所以來這裡拿我消遣來了”。
聽到着酒叟如此的稱呼着自己,蒼行雲表情快速一變,眼中蘊藏着一股怒火,這個稱呼是自己這輩子最不想回憶起的事情,但是酒叟卻是偏偏要不識趣的提起。
自從着他來到這裡之後,就一次次的在挑戰着自己的忍耐極限,要不是着看他還有着利用價值的話,蒼行雲真的有可能會跟着他翻臉。
心裡深吸口氣,蒼行雲強壓下心裡的怒火繼續說道:“這盤影像是聯邦派遣出去的護衛隊所拍攝下來的一組錄像,也是最後唯一的一組”。
“早上聯邦給我傳來着消息,外出進行探查的20小隊,因爲着不知名的原因,全軍覆沒,只有着這樣的一組消息傳了回來”。
酒叟輕笑說道:“不用說,肯定是這個小隊被着什麼強大的存在給滅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稀罕事情,用的着找你這位大院長嗎?”
聽到着酒叟把護衛隊說的如此不堪,蒼行雲暗暗皺眉,護衛隊可都是從着軍方中萬里挑一出來的強者,不但異能不弱,而且實戰經驗更是一流。
五人一組的護衛隊已經足夠着應付着甚至於三階的對手,再不濟逃跑也還是有可能的,什麼樣的對手纔會讓着他們連着發佈一條具體信息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夠這樣的傳出來一條影像。
“死的不僅僅只是護衛隊員,不,還不能說是死了,因爲他們現在到底是生是死,還沒有人清楚,確切的應該說是失蹤了”。
蒼行雲緩緩的說道:“那幾名隊員跟着那整個村子的人,完全的消失了,就那麼憑空的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着留下”。
“這怎麼可能,”酒叟終於認真的回答說道:“有人居住過,肯定會有痕跡,就算他們是死了,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事情怪就怪在這裡”。蒼行雲說道:“村莊內的一切都完好無損,房屋,家電,一切正常,甚至有些家庭桌子上擺放的飯菜還冒着熱氣,但是卻是隻有人消失了”。
酒叟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向着蒼行雲,似乎想到什麼,“停,你特地來跟我說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就直說吧,我不想再聽你繞圈子”。
“嗯,是這樣的,聯邦跟我通過了消息,要學院派出一隊精英卻進行探查,人選我已經都挑選的差不多了,五位天字堂的學員,帶隊的導員我選好了是桑川,但是我卻是怕這次的任務可能會有危險,所以還拿不定着最後的主意”。
“給我個理由,如果你能說動我的話,我可能會考慮再幫你一次”。酒叟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拿着牀頭櫃前的酒葫蘆,但才猛地想起,裡面的酒早就已經喝光了。
“呵,還要什麼理由,其實你也已經心動了吧,你不覺得這次的事情跟當年的情景很像嗎?你不想着去調查一番,找出真相嗎?”
酒叟暗中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語,心裡感覺着很不是滋味,時間,真是最可怕的敵人,可以將着以前的那個開朗男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心裡想着,嘴裡不由的脫口而出,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蒼行雲,算起來,他們也有着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但是這次的見面卻是讓酒叟感覺到很失望。
“如果,我事先知道你會變成這樣的話,這次,我一定不會來,我也都一把年紀了,我不想着連過去對朋友最後一點好的回憶也跟着一起消失”。
蒼行雲愣了愣,呆滯着一時說不出話來,曾經患難相交的朋友,再好的友情,經過着這麼多年的改變,或許着也開始慢慢的變質。
“老傢伙,人都會變,沒有誰會是永遠不成一變,你看看你現在,跟着當初的陽赤天,變化是多麼的大,只是,差別在於有的人變好,而有的人變壞而已”。蒼行雲再次微笑的說着,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感覺到很滿意。
“你呢?你真的認爲着你現在的這些很好嗎?你當初所想要的是這些嗎?”酒叟的一句話,讓蒼行雲呆住了,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追逐着,爲了自己這一刻的目標,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夠回頭觀望一下的話,他們就會發現着,他們此時所追逐的目標,已經遠不是自己當初一開始所要的了。
追逐的路上越走越遠,也就越容易着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