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男兒有淚

讓人迷醉的是酒,讓人陶醉的是感情,讓人心碎的是愛情,讓人豪邁的是義氣,讓人痛苦的是悲劇,讓人醉生夢死的是**的女人,而讓人絕望的,是不是所謂的親情呢?

人生不如意事常**,或許,在每一個夢境裡面,每個人都能輕快的活着,但是當人無情的擊碎你的信念,或者當你幡然醒悟的時候,你是否還在原地徘徊?

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會出現一絲裂縫,那是無人能企及的東西,或許,有的人藏得很深很深,有的人不輕易透露,但是酒後吐真言,卻又有誰能夠告訴誰,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的苦楚?

誰都沒有把齊天小聖的話放在心上,對於他們這種緊張刺激生活着的人來說,說不定這一刻還在這裡享受美酒,下一刻已經陰陽相隔了,這是一種感想,卻總是能夠提起人的內心中那份對生活的無奈!

不久過後,三人一龍已經伶仃大醉,口裡喃喃的說着些什麼,而齊天小聖神色到是清醒,卻也知道這三人乃是性情中人,看着他們頹廢的樣子卻沒有什麼加害之心,因爲它知道,至從自己知道了人類的感情會了人類的話語以後,心情卻又比他們能差上多少?或許它此時有些醉意,但是,它知道自己無疑是最清醒的一個,它只是覺得,眼前的三人,或許應該用人類感情當中的可憐來形容!

“死胖子,你出來這麼久了,全都是爲了我,難道你不想念你那老爹嗎?”司徒少傑帶着酒氣問道,酒,他一向有種發自內心的迷戀,但是他卻知道,他永遠無法與三月相比,三月是那種嗜酒如命的人,而他,只不過是在族人被殺過後,當中一個能讀懂自己內心感情的朋友而已。

朱大富因爲彌兒酒的後勁原本肥胖的臉,此時與這羣猴子的屁股看上去一般無二,如果硬要說他哪點強,無疑就是他的臉比那猴子屁股稍微可愛一點。醉酒中人,或許他們的意識原本就無比清醒,只是,他們願意讓自己短暫的停留在這虛幻的美好當中,即使一覺醒來,也會認爲那是自己酒後的胡言亂語而已吧?他聽到司徒少傑的話身體微微一頓,提着酒罈坐到司徒少傑的身邊,有些朦朧的雙眼凝視着司徒少傑那張他甚至有些嫉妒的臉說道,“臭小子,我們是不是好兄弟,是不是好哥們兒?”

“當然是了,什麼都可以是假的,但是我們的感情卻永遠是真的!”司徒少傑發自肺腑的說道,他知道,說出這句話並是因爲自己酒喝多了,而是因爲他知道,擁有一個比親兄弟還要好的兄弟在這個利益至上的世界已經難能可貴,更重要的一點卻是他知道,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樣子,如果第一個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是雲雪兒這個天使都嫉妒的女人的話,那麼,朱大富無疑就是毫不猶豫第一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那不就得了!伯父伯母已經不在,我知道你表面看上去好象什麼事情都沒在乎的樣子,但是我瞭解你,所以我知道,你的心裡永遠藏着傷痛,你不願意別人去觸摸,也不讓自己刻意去回憶,但是我很高興,你從來不向我隱瞞什麼,但是我也要問,你現在得到了什麼,或者失去了什麼嗎?”朱大富如果還清醒着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直白的表露這樣的感情出來,他知道,司徒少傑外表堅強,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脆弱,或許那是他知道自己的肩膀上要抗下多大的重擔,堅強着不讓自己倒下來而已。但是,畢竟是他隨着自己的心思而說的話,所以,他現在除了一口一口的喝酒,就是等待着眼前這個男人的回答。

司徒少傑猛然大灌幾口彌兒酒,酒罈中的酒已經見底,卻看都不看,手指一勾,另一罈酒已經出現在自己的手中,繼續灌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稍微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有些頹廢的坐在石椅上,緩緩的說道,“人生就像是一場夢,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些什麼,就像當初一樣,我被刑天空一腳揣進山崖下,我以爲自己的生命就此結束,但是後來呢?我大難不死,居然在糊塗的自保中闖過了碧宵神劍虛構的幻景,得到了碧宵神劍的劍主,一個擁有神劍的人,你說能不風光嗎?”

“但是,誰能預料到,僅僅就是在一夜之間,家毀人亡那些可笑的笑話居然出現在了我的身上,全族啊,那不是一個兩個人那麼簡單,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但是,匆匆一別,卻是永遠!”

“我這個神劍的主人卻開始被人追殺,同時接受了雪兒的愛,我能做什麼?那個時候,我連任何修爲都沒有,除了逃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作用!”

“但是事實難料,誰又能相信,一個被修行界漫天追殺的豪族子弟卻做起了乞丐,還成了乞丐裡面難得的明星人物!我更沒想到,我居然能遇到修行界以前赫赫有名的門派——修羅門,神丐蘇豈兒居然做了我的師傅,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山大爺居然是門主,而我,也在倉皇當中得到他的傳承,最後踏入了修行的大門。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甚至感覺自己有一股豪氣爆發出來,我覺得,只要我進入了修行的大門,加上自己聰明的頭腦可以藐視天下蒼生,最後我卻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江湖中人對丐幫的圍剿也是因爲我的連累,最後我們那剩下的幾個人卻因爲一場爆風雪而四散分開,到現在,甚至連夜惜、龍女也被抓住,他們的生死爲卜,你說,又有哪一個與我沒有絲毫的牽連呢?”司徒少傑感覺自己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眼角有些微微的溼潤,因爲他也知道,其實他並堅強!

“哎!這就是人生啊!”教官邁着蹣跚的腳步也與醉醺醺的二人坐到了一起,嘆息一聲,打了一個酒嗝,吐出一口莫大的酒氣然後說道,“當年我才三十歲,卻被選做了桃花源這一屆的教官,但是,我也知道,自己是無奈的,卻不得不去那樣做,我知道,從那個時候起,我必須要學會冷酷!”

教官的眼神有些迷離,他憋得太酒,他也不知道醉的感覺原來如此之好,至少在他看來,在這種感覺下他不需要掩飾什麼情感,也不用把自己僞裝成那副殘忍而冷漠的樣子,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他沒有這個教官的身份,他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樣有說有笑,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談暢天下羣雄,逍遙與天地之間,做着自己最喜歡的除魔衛道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還有更大的責任。

“驅魔一族維護着這個世間的和平,沒有強大的力量根本就對邪魔歪道形成不了威脅,那時候不說什麼正義,就算是族人的自保都會成問題,所以,爲了從小訓練他們,我必須用最苛刻的條件,最艱難的環境來磨礪他們,當我在暗中親眼見到一個個族人驚恐的死去,你們明白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嗎?”教官的眼角已經滑下一行輕淚,淡淡的不着痕跡,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感情隨着司徒少傑一行人的到來已經開始慢慢的鬆動了,或許他能感覺到,至少他現在的身上多了些難以察覺的人情味道!

“對,每個人都有心中的信念!”朱大富搖晃着腦袋,已經有些迷糊,或許他是在自言自語,也或許是在呢喃着,“這一年多的時間中,臭小子的仇恨已經佔據了我整個靈魂,當時我恨不得自己的修爲高一點,再高一點,一直高到能夠殺死他的所有仇人!而人生總是這麼大起大落,突然在長老堂上見到了他,我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是高興的想哭,因爲我最好的兄弟依然還在這個世界上,你們說,我怎麼能不高興呢?或許我是在爲他還活着,而且好好的活着而開心吧,但是淚水,卻是被我強行壓制在心裡的,大分大合的感受,你們能不能讀懂我當初修行的那種落漠呢?”

“我又與你何嘗不是一樣的呢?”司徒少傑感覺自己的鼻子微微發酸,卻是強打着有些渾渾不清的感受說道,“在我開心的時候,在我傷心的時候,在我能吃一頓飽飯的時候,在我得到雪兒愛情的時候,甚至在我經歷生死的時候,我的心裡種會泛起一個聲音:死胖子他還好嗎?”

“當你完整無卻的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知道,我們的人是鐵打的,我們的感情是鐵打的,就連我們的信念都在那一刻緊緊的相連在一起!”

“教官!”司徒少傑話鋒突然一轉,眼神已經看向了教官,“其實我也能理解你的那種感受,或許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所扮演的角色各不相同,但是我們都能經歷那種原本是好人,卻爲了身邊的人要做惡人的那種感覺,雖然我不像你那樣刻骨銘心,但是我知道,無論我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就算我墮落到一個無恥地步的小丑,我的身邊依然有你們能陪着我!我和死胖子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陶然鼾聲入醉,雷震駭鬼神,夜夜難了。執劍刺我,猛目睜、卻敵無須拔刀。北雪霸道,獨傲天宇下,彈鋏驚潮。人生寂寞,江湖誰我共高?願與兄地把手並肩,哪怕世間無數豪強?”

“醉吧!人生的確需要這樣的機會,或許,以前的我的確活得太累了,我們都活得太累了,一醉方休,當旭日東昇,我們依然是那個鐵血一般的男人!”

“對,把酒當歌,人生幾何?”司徒少傑與朱大富異口同聲的說道,卻是沒有發現,此時的三人眼角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姍然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未必只在傷心處啊!”好色龍的眼神有些落寞,卻是一聲嘆息,也與其他三人一般提着酒罈猛烈的大口大口喝了起來,或許,無論是人還是生物,都需要一個放縱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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