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頂級寶器,倒是頗有些價值,不過……前端就像是一個狼爪,太難看了。”
林易一面在擂臺上悠閒的行走,一面低頭看着從蔣天狼手中奪來的天狼金戈,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他雙手齊出,握住了天狼金戈頂端,五指一震一震的,似乎是在發力。
“呀!頂級寶器就是頂級寶器,關鍵部位打造的果然牢靠。”手在天狼金戈頂端用力一捏,林易不由得挑起了眉頭。
還是通達境的時候,林易就養成了一個不太好的習慣,從對手那裡奪來寶物後,喜歡用力捏一捏,看看其構造有多強。
曾經在鍛金峰,當着許多弟子的面,他就折斷過一件法器,後來實力晉升,又屢次折斷靈器。
對於徒手摺斷法寶,給觀者造成的衝擊力,林易心裡非常清楚。
他在想,要是在這成金峰週年比武的擂臺上,當着數十萬修士的面,活生生的折斷一件寶器,那一定非常精彩,會引起所有人的震動。
當然,一些愛惜法寶,或者千辛萬苦都無法得到一件寶器的弟子,要是得知了林易此時的想法,一定會暗罵他暴殄天物。
不過寶器在自己手中,林易纔不會在意別人怎麼想。
他要折斷蔣天狼的天狼金戈,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爲了震懾那些得到了好處,將輪番與自己交手的成金峰核心弟子們。
畢竟,林易雖然元氣雄渾,可要是連續與五百多名凝神境甚至元靈境的修士交手,自己也是會有一定消耗的。
因此,如果能讓那些挑戰者產生集體恐懼,對林易將有極大好處。
“好強的構造!”
林易雙手緊握着天狼金戈頂端,想要給其折斷,可試了好幾次之後,林易方纔發現,自己雖然元氣雄渾,可沒有足夠的境界和相應的靈術,還是無法衝擊進去,破壞這天狼金戈的結構。
這也難怪,一件寶器,還是頂級的,與林易曾經摺斷過的靈器相比,其結構可是強大多了。
呼……
最後,林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放棄了天狼金戈結構最強的頂端,雙手下滑,抓住了此寶的握柄。
這裡是天狼金戈結構最弱的地方,林易還要再嘗試一下,總之,儘可能的,要讓這件頂級寶器在擂臺上斷掉。
選定了位置,林易絲毫都不猶豫,立刻雙手聚力,凜冽的元氣朝着天狼金戈握柄上衝擊而去。
嗖!
然而此時,林易身後,卻驀地響起一陣風聲。
林易瞬間目光一凜,一手放開天狼金戈,霍然轉身,頓時發現一道襲向自己的殘影。
呼!
林易飛快出手,毫無懸念的抓住了那道殘影。
“爲什麼要逼我出手?”
林易抓着對方胸前的衣服,一下將其提了起來,使得這人雙腳離地足有一尺多高,目光狠辣的盯着對方,問道。
林易抓住的這人,正是蔣天狼被林易打下擂臺後上來的那個,凝神境中期的修爲,林易懶得跟他動手,剛纔已經明說了讓此人下去。
不過,在林易把玩天狼金戈的時間裡,這名弟子卻並沒跳下擂臺,而是尾隨在林易身後,圍着擂臺轉來轉去,心驚膽戰的尋找着偷襲林易的機會。
這就是他自己找打了。
“拿人好處,給人辦事,想必你已經猜出我們背後的那人是誰了。”
該弟子的身體被林易提着,雖然懂的飛行,可卻被林易強大的氣勢震懾住,完全不敢掙扎,他臉色慘白,無奈苦笑道。
“是丁*元啓?”
林易目光灼灼的盯着對方,“你告訴我,我讓你安然無恙的下去。”
“真的?”
這弟子一愣,旋即坦白的道:“反正也不是秘密,將來你自己也能查出來,我現在告訴你又有何妨?不是丁*元啓,是花少!他親自幫我們提升了實力,爲的就是在成金峰週年比武中消耗你的元氣,阻止你獲得冠軍。別以爲花少只安排了我們這些人,在比武進行到後期的時候,會有你意想不到的高手出現,到時候,你可要自求多福了,哈哈……”
這名弟子本來還十分膽小,但一提起花少,就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越說越起勁兒,最後居然還笑了起來。
見對方發笑,林易也笑了起來。
但是林易的笑容很快就消失無蹤,清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了濃濃的煞氣。
“喂,你剛纔可是說了,會讓我安然無恙的下去!”
弟子看到林易的臉色,感覺不妙,頓時叫了起來。
咻!
林易沒有說話,另一隻手上的天狼金戈猛的揮動,朝這名弟子面前打去。
哧!
一道筋肉骨骼被利器切斷的聲音響起,弟子的整個下巴陡然飛了起來,鮮血濺滿了他的上半張臉。
他的下巴墜落而下,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
林易擡起腳,狠狠的踩在對方的下巴上,將這下巴上的牙齒都碾碎,臉色卻極爲平靜的打量着只剩下半張臉的弟子。
“不錯,我是說了會讓你安然無恙的下去,但那也不是你在我面前得意的資本吧?最要命的,是你拿我說的話反過來質問我,你在耍我嗎?滾!”
說話間,林易一抖手,這名被他打掉下巴的核心弟子就掉下了擂臺,滾落在地上,痛苦掙扎,捂着沒了下巴的臉,哇哇大叫,鮮血從他指縫中連續不斷的溢出,看上去恐怖至極。
那些排在隊伍中,被花少安排輪番挑戰林易的核心弟子,眼睜睜看着沒了下巴的那人,全都悚然一驚,脊骨發涼,如墜冰窟。
擂臺上,林易把天狼金戈扛在肩頭,俯視着下方那些弟子,目光微凝,觀察着那些人的臉色。
“給人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覺悟。花少對你們這些人有多大的控制力,馬上就能見分曉。”
林易望着擂臺下嚇得臉色蒼白的那些弟子,心中默默道。
不錯,林易修煉的五常神拳,暗含聖人之道,但這並不能說明,林易就真把自己當成了聖人。
一個自己隨手就能捏死,卻因爲背後有花少撐腰就對自己大呼小叫之人,林易也毫不介意出手狠辣一些,讓對方明白,與自己爲敵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咔嚓!
這樣想着的同時,林易突然把天狼金戈拿在身前,雙手抓住其握柄,猛的一用力,天狼金戈頓時應聲而斷。
啪啦!
緊接着,林易把斷掉的天狼金戈丟在了擂臺上,冷冷注視着一時間不敢再上臺的那些挑戰者,淡淡道:“看到了吧?這就是那人給你們的好處!表面上看是一件頂級寶器,但卻被我徒手摺斷,一些地方,明顯偷工減料了。這樣欺騙你們的人,值不值得你們給他賣命?”
擂臺下的弟子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一人敢迴應林易的話。
也不知道,他們是被林易徒手摺斷寶器的恐怖力量震懾住了,還是因爲聽到林易的話,而在精神上產生了動搖。
但不管怎樣,林易都很喜歡看到那些弟子此時的神色。
他索性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靠近挑戰者隊伍的擂臺邊緣,雙臂抱胸,冷冰冰注視着下方那些產生了恐懼心理的弟子。
轟!
突然,林易身後擂臺的一角發出了一聲巨響。
林易皺皺眉,轉頭一看,頓時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只見那角落處,多了一張白金寶桌,上面擺放着靈果、靈茶、棋子、書籍……
儘管林易經歷的各種神奇場面不少了,但看着眼前一幕的發生,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嘴角抽動。
轟!
又是一聲巨響,兩名證刑殿執法弟子把證刑金剛的白金寶座放在了寶桌之後,一擡頭,笑眯眯的看向了林易。
“林師弟,你看,果然出現無人挑戰的局面了吧?來來來,到這來坐,喝喝茶,下下棋,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嘛!”
“……”
林易眼前一黑,感覺自己就要暈倒了。
他原本以爲,那些執法弟子只是和自己開開玩笑,沒想到還真把這些休閒的玩意兒搞到擂臺上來了,這簡直太……太叫人無語了吧?
雖然週年比武規則中並沒有明文規定弟子不得在擂臺上擺放多餘的物品,可傻子也知道,像桌椅板凳這些東西,是不應該拿上擂臺的嘛!
“豈有此理!”
正在林易因爲證刑殿執法弟子的所作所爲而一陣無語時,高空平臺之上,九大金剛那一排座位中,處於最顯眼位置的首席金剛寶座前,花少蘇辰昌突然一躍而起,面無表情的說出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比起之前那位主持長老說話時產生的劇烈波動,絲毫不差,也讓整座成金峰都顫抖了起來。
頓時,成金峰廣場上的數十萬弟子,全都亂作一團,一面踉蹌着飛到了半空,一面向高空中的平臺看了去。
四座擂臺上,無人再上去挑戰,林易,杜月兒,秦瑤,啞道士空玉子,也望向了高空平臺上的花少蘇辰昌。
首席金剛寶座旁,就是證刑金剛的寶座,見對方突然巨吼,證刑金剛慢悠悠的站起了身體,神色平靜的道:“首席金剛,你在幹什麼?”
“哈哈哈。”
花少蘇辰昌被證刑金剛的問題氣笑了,接着突然又變了臉色,神色凜然的道:“證刑,你那些執法弟子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呀。怕林易在擂臺上無聊,給他找張椅子,找個桌子,找幾個棋子幾本書,解解悶嘍。”證刑金剛聳聳肩膀,一臉無辜。
聽到證刑金剛這句話,花少蘇辰昌感覺自己就要氣炸了,不過他貴爲首席金剛,自然不能在這麼多弟子,這麼多高層面前爆發出不適宜的情緒來。
深深的吸氣,又深深的吐出,花少蘇辰昌竭力壓制着暴跳如雷的衝動,沉聲道:“這是成金峰的週年比武,擂臺上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像什麼話?”
“像什麼話?我哪知道?門規中並沒有說明擂臺不能放桌椅茶點啊。”
證刑金剛無奈的笑,“倒是花少你,又不是這次週年比武的主持,有什麼資格大喊大叫?身爲首席金剛,無端發出巨吼,讓整座成金峰都顫抖起來,莫非,你是想把膽小一些的弟子活生生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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