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無奈的選擇,潤東哥心底的秘密不說,我不好主動去挫他的傷口,只有等到他自己心裡可以接受那件事情時再提回家的事兒,所以現在我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燃^文^書庫]
嘆了口氣,我與潤東哥一起去食堂,但我們兩人都不說話。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心中的秘密,而我就算猜到了也不能挑明瞭去說,因爲他老婆死的那件事情的確是讓人覺得痛心,沒辦法說是誰對誰錯,只留下了一個非常殘酷的結果,深深的印在了他們一家人的心底。
於是,這段時間我們都儘可能的不再去談論回家的話題。
肖豐曾經找我說,想讓我們四人一起去搞這次社會調研,結果肖升和潤東哥卻反對,原因很簡單,放假了總要有人回家去送信,否則下學期大家連生活費都沒有。
其實我對他們說的社會調研也沒什麼興趣,他們說的那種體驗對於我這個曾經做過獵人的人來說,根本沒有挑戰性,等於是遊山玩水在耽誤時間。況且與潤東哥和肖升兩人湊在一起,他們整天說的一定都是那些憂國憂民的話題,我沒有做政治家的打算的,我還是選擇回家,與他們敬而遠之的好。
所以,最後就是肖豐和我兩人一起回家。
每到放假之前,時間好象都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放假的時侯。
當然,今年過節我沒有了省督府的禮物,讓我的心情還是稍稍的有些低落,不是因爲禮物,而是因爲少了那份關心,所以我感覺今年從這裡離開得就不如去年那般隆重。
幾天前,我已經收到了譚英和譚雅的來信,他們已經到了青盛島,一切都好,譚雅在信中雖然說的含蓄,但我捕捉到了一箇中心的主題,她很想念我。我立刻給他們回了信,也對譚雅表達了深深的思念之情,相信她應該能感受到我的這份真摯而熱切的心情。
雖然沒有省督府的禮物,但長盛沙市裡買的禮物也足以讓音召山村那些山溝溝裡的村民開懷,所以我還是在省城裡採購了大堆的禮物給村民們帶了回去。
回家過節,今年只有我和肖豐兩人同行,雖然我們兩人都是樂天派,但只有兩人的旅程還是缺少了很多的樂趣,聊天成了我們兩人之間最重要的主題。
“喂,聽說了嗎?我們盛華民權帝國成立了一個飛行魔法學校。”
肖豐很是羨慕的說道。
我則不以爲意:“魔法飛行算什麼,鬥氣強者到後來不是也可以飛行的嗎!”
“鬥氣強者只有到了鬥皇級纔可以御氣飛行,能達到那樣級別的人,有幾個?而魔法學校裡的那些人,聽說只要能領悟到風系魔法就可以飛行的,嗨,真想飛上天空!”
“聽說,現在其它帝國之間的戰爭,都是在天上派出大派的風系魔法師,在天上投下魔法火球,那樣的戰鬥,咱們根本沒辦法和別人打,我們的地面軍隊還沒與人家的軍隊碰面,就已經被人家天下扔下的魔法火球炸得四處亂逃了,這就是差距呀!”
肖豐嘖嘖的道。
“可是,即能領悟到風系魔法,又能領悟到火系魔法的魔法師,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吧。”
我有些不解的問肖豐。
是的,魔法的領悟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對自己體質相似的魔法元素較敏感,而如果想同時掌握兩類魔法,這並不容易。之前我還真沒注意到這方面的信息,按照肖豐所說,那種飛行的戰鬥方式是需要魔法師既能可以運用風系魔法,又會火系魔法,這樣的魔法師是很少見的。
肖豐撇撇嘴道:“又土了吧!其它帝國的魔法陣水平非常高,他們可以用魔法陣,把火系的能量儲存在一個魔法陣組成的球體內,這種魔法陣的球體拿着不會爆炸,但從高空中碎下來後爆裂就會釋放出大量火焰,就跟一個魔法火球一樣,所以讓風系魔法師飛到空中,從空中拋下這樣的魔法球時,自然就變成了一個大炸彈,就等於是風系魔法師會拋火球術嘍。”
我驚愕的點點頭,孃的,這聽上去怎麼有點像飛機投彈。
看來其它帝國的魔法武裝技術又提高了一步,這對於盛華帝國來說,在短期內更是很難超越,是的,盛華民權帝國培養出一個會飛行的鬥皇級強者,修煉速度快一些的也要四五十年,而其它帝國只要是一個領悟了風系魔法的魔法師就可以滿天飛,同時這些魔法師可以抱着魔法火球在天空隨意對敵方進行轟炸,所以這樣的戰爭,盛華民權帝國很難打得贏。
本來在魔法水平上已經落後的盛華民權帝國,隨着其它帝國出現了這種先進的戰鬥方式後,看來盛華民權帝國還是要被別人欺負上很長一段時間。
就這樣聊着天,我們所乘的小船很快到了香潭縣,與肖豐分開後,這次我很順利的離開了香潭縣。
其實我也不想惹是生非,上次能殺掉汪校衛和龐世龍等人完全是對方大意,同時又是我運氣好,才能把對方殺光,否則對方十幾個人如果跑掉一個人,不但我自己會很危險,這也會給我的家人帶來麻煩。
快速從香潭縣走到香潭鎮,已經是半夜,在鎮上的客棧住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我加快腳步,踏過原野,穿過叢林,僅僅是兩個時辰,我就可以遙遙的看到讓我朝思暮想的音召山,那裡是我成長和啓步的地方。
心中歡喜,還沒走進村,我就把儲物護腕中給鄉村們買的禮物拿了出來,足有一米見方的大包,背在身上,這都是給鄉親們的禮物,我每次回來,村裡人都是那麼熱情迎來送往的,我總要向村民表示一下才行。
過節了,讓大家都開心一下。
繞過臨近村子的山脊,我已經看到村口足有幾十人聚在那裡聊天,顯然大家都知道,從外面回來過節的人,通常都會趕在這個時間回來,村裡人在村口聊天,順便在這裡迎迎回來的人。
遠遠的,以我四星斗者的目力,已經在人羣中看到了我父母的身影,讓人心情激動,再掃看了一眼,同時我也看到了潤員外和潤夫人。
能看到潤員外,這讓我很吃驚,以潤員外那冷默的性格,平時很少出現在人羣中,而此刻他居然也在與村裡人聊天,這情景很少見。但恐怕村裡人也都很清楚,現在,從音召山村走出來的人只有潤東哥和我,潤員外出現在這裡當然是在等着潤東哥回來。
“有人回來了!”
突然村口處有人看到了進村山路上出現了我的身影,興奮的大叫道。
“只有一個人!”
“回來的人是誰?”
“那是凌鋒,潤東沒有和他在一起。”
……
聽到這話,潤員外和潤夫人的臉上神情明顯一黯,但他們並沒有說什麼,好象這個結果他們已經猜到了一樣,於是他們強裝笑臉的和衆人一起迎向我。
“凌鋒回來啦!!”
山藥蛋依然扯着嗓子向村裡喊着,於是村裡人也都放下手中活計涌了出來,迎接外出回來的人,這是山村裡人過節的一項很重要的內容,也很熱鬧。
一個遙遠封閉的小山村裡,村民們也希望外面回來的人給他們講些外面新奇的事情。
村口衆人都是笑着擁上來,與我噓寒問暖。
我有意不用目光去關注潤員外和潤夫人的臉上,以免讓他們更是難堪,我快步走到人羣中與衆人說笑。
想了想,我在村口這裡站了下來,不打算立刻回家,直接笑着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站定,對着村民們道:“在外面待久了,就想回家跟家鄉人聊聊天,今天我們就在這裡和大叔大嬸大姨大媽聊一會吧。”
“哈哈哈。”
村裡人都鬨笑起來,平時村裡人到了晚上都愛聚在村口一起聊天,而且他們也想從我身上知道一些外面世界的消息,能在這裡聊天是再好不過了,所以大夥忙把我讓到村口最高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其它人或是坐在村旁的石頭上,或是乾脆蹲在地上,如往常樣的聊了起來。
“凌鋒的實力怕是已經成了二星斗者了吧?!”
二狗聽出我剛纔喊話的底氣很足,但村子裡最高實力的人才是一星斗者,他不知道再往上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實力,只是感覺我的實力一定是比一星斗者高,所以問道。
“是的,我是二星斗者了。”我笑笑說。
“哇!凌鋒已經是二星斗者啦!”
“我們村居然有二星斗者,哈哈,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們村?”
“凌鋒今年只有十五歲吧,現在就已經是二星斗者,以後實力還能漲。”
……
這一刻全村人聽到我是二星斗者的消息,開心得大聲嚷着,都以此爲驕傲,是的,村裡有一個實力強橫的人,這就是驕傲,就算與其它村裡的人說話都覺得硬氣,大家都是真心爲此高興。
只有我老爸在人羣后,笑着搖搖頭,他知道我十一歲就已經是凝氣九級,而且那時候,我就有實力放倒凝氣九級巔峰的對手,他纔不相信我十五歲了還只是二星斗者,不過他已經習慣了爲我保密,所以只是笑着不說話。
“潤東今年咋沒和你一起回來呢?”
山伢子和潤東哥關係好,所以他在一旁突然焦急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人羣中驟然一靜,大家有三年沒看到潤東哥回來了,當然也想知道潤東的消息,同時衆人也大概能猜出潤東不回來的理由,不過他們猜的理由一定是與我之前的想法是一樣的,一定是以爲潤東哥在和潤員外鬧彆扭。
衆人都只是在猜,畢竟有些事情只有他們自己家裡人才真正清楚。
見到衆人沉默,潤員外和潤夫人臉上有些難堪,但他們當然也想盡早知道潤東哥在外面的消息,所以只是尷尬的目光低垂,裝着不在意,不去看周圍人的目光,但實際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潤東哥很忙的,潤東哥今年沒有時間回來。”
我早已經想好了說辭,之所以選擇在村口這裡與衆人聊天,就是想幫潤東哥找個藉口,向衆人說明一下。
待看到潤員外和潤夫人都擡起頭,用驚喜而期盼的眼光看向我時,我才又繼續大聲說道:“我們所在的香南省第一師範學校裡,有五百多名學生,那裡有很多大官的孩子,也有很多有錢人的孩子,潤東哥在這樣的學校裡被老師評爲全校的前三名,所以他被老師在假期臨時安排了任務。”
如果我直接說出潤東哥是學校前三名來,村裡人或許不以爲意,因爲以前潤東在村子裡也是公認第一的,可我們村裡的學堂,才十幾個學生,村民們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學校有幾百個學生是什麼概念,我們村子裡的人口都沒有那麼多,所以當我說出潤東哥在幾百個學生的學校裡排前三名,村裡人立刻被震撼到了。
“那麼大的學校,潤東還得了前三名!太了不起了。”
“學校還有大官的孩子,潤東更是難得。”
“我就說潤東這孩子有出息嘛!讓我就中了吧!”
“那還用你說?咱們村裡,我是第一個叫潤東爲大才子的。”
“這孩子真是有出息!”
“潤東這孩子可不簡單,他小時候,出生的那一天,天象都出現了異常,又颳風又下雨的,潤東這孩子將來能當大官呀。”
шшш▪TтkΛ n▪¢ O
……
站在前面我有些無語,我只是哄哄他們開心,沒想到這些老實巴交的村民就把潤東哥看成了當大官的材料。
他一個師範學校的倔學生,倔了吧嘰的,能當什麼大官呀?
這些山溝溝裡的村民一定以爲,在一所幾百人的學校中能出類拔萃一些,就以爲這人可以在外面呼風喚雨了,可他們不知道,全國上下,就算是我們這樣的學校也會有幾百上千所,哪個學校沒些能人?誰敢保證這些人中就會有大官出現?
就算是有大官出現,也絕對是那些官宦家的子弟,在現在的盛華民權帝國裡,沒有背景的人想要出頭,那太難了。
之前我有省督靠山時,還有些希望,現在嘛!只能靠個人奮鬥了。
只有這些山溝溝裡的人還在簡單的認爲,只要在學校裡排名靠前,將來就一定會有出息。
但,我現在的目的就是要把潤東哥捧得高一些,這樣纔會讓潤東哥的父母心中好受些,於是我繼續說道:“是呀!潤東哥非常優秀,所以這個假期,我們老師重點培養他,讓他去參加一個假期調研活動,所以今年不能回來了。”
聽到我這麼說,潤員外和潤夫人的臉上不再是難堪,轉而有些欣喜,甚至他們的眼中都有淚光在閃動。
村民們當然會理解一個優秀的同學被老師委以重任的情況,這樣不能回家過節也屬正常,人家有大事要辦嘛。
見把潤東哥沒回來這事給解釋圓滿了,我的心情也輕鬆不少,接下來我又聊了些外面最新的新聞,哄着村民們開心,最後,我把自己帶回來的大包裹打開,笑着說道:“各位鄉親,我凌鋒回來了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你們的,只帶回來一點小禮物希望你們不要嫌棄,來,來,這些禮物請各位請笑納,每家都有份。”
鄉村們推讓了一番,但在我的堅持下,他們都是收了禮物,滿意的離開。
最後我走到潤員外和潤夫人面前,把一封信和兩包不一樣的禮物遞到他們面前,笑着說道:“潤員外、潤夫人,這是潤東哥讓我捎給你們的信和他買的禮物。”
此刻的潤員外和潤夫人都是眼含熱淚,在接過來我遞上的禮物同時,潤員外緊緊的握着我的手,道:“凌鋒,辛苦你了,謝謝你了。”
千言萬語彷彿都化在這一句話裡。
此刻,我再次看到潤員外和潤夫人的眼淚,心裡已經有了和去年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去年我認爲他們是激動,但是今年,在我猜到潤東哥不回家的另一個理由後,我感覺他們這是無奈,當然這其中肯定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懊悔。
但潤東哥家裡的事情我不好過多問起,那樣只會讓他們更加難堪,他們家的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傷口和裂痕已經形成,我所能做的只是讓他們心裡好受一些。
送走衆人後,我父母和弟弟笑着走到了我的身邊,用無比驕傲而又自豪的目光看着我,尤其老媽看着我那熱切的眼神,好象依然和看着我兩歲就會讀書認字時的樣子沒什麼區別,讓我很是難爲情,於是讓弟弟拿上包裹,笑笑和家人一起向家中走去。
一家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走在一起的感覺很好,老媽走在路上還是不住的用欣喜的目光打算着我,笑着,欣賞着。
“凌鋒快有你爸高了,在外面有沒有女朋友?”
“呵呵,不急。”
“什麼不急?都15歲了,你看村的山伢子和你差不多大,去年就說了個媳婦。”
“咱不和他們比這個。”
“怎麼不比?要麼我在村裡給你找一個?我看鄰村老張家那女孩是個本份人……”
“老媽免了,那個,這個,凌利,你凝氣幾級了?”
“四級!呵呵。”
“這還差不多,別偷懶呀!”
“嗯!”
“這孩子淨跟我打岔!”
……
回家有回家的煩惱,尤其是大了到了找對象的年齡,我不急,我老媽都跟着急。
到家後,我又過起了一個山民纔會享受到的悠閒日子。
(5200+,今天一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