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那個矮粗的傢伙依然在用目光惡狠狠的瞪着擂臺下的段利,滿眼的怒火。
冰山社的那人見段利雖然摔下擂臺,但毫髮無傷,他更恨得眼睛冒火,許久後,他才撇了下自己左臂上的傷口,那裡還在流着血,傷口深可見骨,他憤憤的又把惡狠狠的目光再次瞪向致和家族,想再去尋找那個段利,可卻發現,對方已經有另一個人穩穩的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擂臺。
走上來的那人目光看起來異常平淡,就像似一個要從擂臺上借過的路人,而當他看向剛剛獲勝的冰山社那個矮粗壯漢時只是笑了笑,淡然的道:
“你運氣好,排在了第一個,不過現在你該滾下擂臺了,叫你們第二個倒黴蛋上來。”
“混……”
本已受傷的傢伙恨得眼睛彷彿要噴火,惱怒之極,他吡着牙就要衝上去。
“第二場馬上開始,請冰山社第二人上場。”
裁判大聲而嚴肅的喝道。
受傷的傢伙氣得又對我瞪了瞪泛紅的眼睛,臉色漲得通紅,卻不得不憤憤的走下擂臺。
隨之又一個矮粗的傢伙瞪着冰寒的眼睛猛然躍了上來,他顯然聽到了我剛纔說的話,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倒黴蛋,表情扭曲着,極爲猙獰。
“盛華豬,等着受死吧!”
第二個上場的那傢伙,用嘶啞的聲音低聲吼道,不過他是用大郎語,傳音過來的。
其實我平時懶得和別人鬥嘴生氣,因爲我很清楚生氣不能解決問題,不過今天我有興趣多說兩句,看了看對面的第二個傢伙,冰山社那幾個傢伙長得差不多都是一個模樣,他們幾個人放在一起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撇撇嘴,我也不生氣,於是我笑着傳音道:
“二毛,你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
“我叫石郎。”
矮粗的傢伙惡狠狠的低吼道。
我很鄭重的託着下巴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石郎?這名字不好聽,和屎殼郎很接近,聽爺爺的話你就叫二毛哈,二毛乖!”
“你找死!”
對面的傢伙此刻的表情已經變得如同發狂的野獸。
我依然是和藹的笑着,笑得很慈祥,就像似看着乖孫子般的從容:“二毛,一會兒輸了的時候不要哭鼻子,下次出門的時候找爺爺來給你占卜占卜,那樣你的運氣會好一些哈。”
瞪着猩紅的眼睛,二毛氣得身子都在顫抖,但他知道我們是在用傳音方式說話,他有火發不出,咬着牙,他什麼也不說,鐵青着臉回身就到武器架上拿了一把長刀。
是的,石郎認爲自己和這個無名之輩打嘴仗本身就是個錯誤,根據他們情報部門提供的信息,這個人以前在分龍大會上沒有任何有亮點的記錄,這說明對方要麼是第一次參加分龍大會,要麼就是以前參加過比賽,卻一場也沒贏過,而且之前一場還被排在了致和家族這樣團隊的第三人。
這樣的人有什麼可怕?石郎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狠狠的把那人砸進土裡。
我笑笑,回身到武器架上取下雙刀,然後轉身繼續看向對方,目光依舊陽光而慈祥。
見我和對手已經準備妥當,裁判大聲宣佈道:
“致和家族對冰山社第二場比賽,凌鋒對戰石郎,現在開始!”
聽到裁判一聲令下,對面那個矮粗的傢伙像似條得了狂犬病的瘋狗一樣,吡着牙,瞪着腥紅的眼睛,揮着湛藍的長刀,如道藍色閃電般疾速狂衝。
石郎的身形步法已經用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鋼刀上顯然更是凝聚了百分之兩百的力量,他可不想把對方輕描淡寫的打下擂臺獲勝就算完事兒,這一刀他只想把對方砸得骨斷筋折,掄圓了重刀,他向我瘋狂的劈來。
致和家族衆人雖然在臺下,並不知道我和二毛在說什麼,但看結果他們也知道,我把對方激怒了,他們都爲我捏了把汗。
這擂臺上雖然是比武,可如果將對方激怒的話,出刀的輕重完全是掌握在對方的手上,尤其,他們對我並沒有什麼信心,就連清盛華高才生的段利都脆敗給對方,更何況是我,一個無名小輩。
雖然我之前贏下一陣,但那一陣畢竟也是打過二十幾招後的巧勝,說明不了實力,此刻見到對方如此瘋狂的進攻,他們更是焦急,更加要命的是,他們看到我居然沒有用出任何功法,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就準備實實在在的硬接對方的這一擊,這一刻臺下衆人嚇得把眼睛都要瞪了出來。
看過冰山社比賽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力量極其恐怖!
這山溝溝裡出來沒見過世面的人,要慘了!
年少輕狂是要付出代價的!
致和家族是沒有替補的!
完了!
二毛衝出一半的距離時,見對面那人居然不閃不躲,準備硬接自己這一擊後,他更是使出吃奶的力量掄圓了刀向那人砍去,敢和大郎帝國的人比刀力,那就是找死的節奏,大郎帝國人有矮人族血統,天生神力,哪裡會怕拼刀?
這一刻的二毛異常彪悍。
而我手擎雙刀,依舊淡定從容。
激將法奏效了!
我心裡雖然不怕對方,但我想盡快獲勝,就得用點兒小手段,用激將法激怒對方的方式可取,這樣獲勝會更穩妥,因爲我知道對方不瞭解我,不知道我的底細,所以我已經決定開始就佔些小便宜,這纔是速勝的好辦法,300金幣那!
二毛當然看到了我的武器是雙刀,但他不怕。
現在二毛的戰鬥方式與當初風影客與我打鬥時的戰術是一樣的,他是對自己的力量有着絕對的自信,他相信只要他這一刀將對手擊飛出去,對方的第二把刀只是一個擺設,根本沒有傷到他的機會,所以他毫不在意對方那人的第二把刀,依然拼全力去完成這悍然的一擊。
待到對方的快刀如閃電般襲到時!
巍然站定,愚拙刀!!!
右手刀猛然迎上,用最快的速度歪刀卸力,帶偏對方刀鋒,猛轉刀體奮力將對方的刀力……堪堪送了出去。
不得不說,對方的力量強得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太猛了,這些矮人族的後裔天生蠻力,又都是鐵匠出身,從小就打鐵,都會做兵器,一個九星斗者的力量幾乎快接近鬥師級的力量,所以接到這股巨力後,我還是被震得退後兩步。
“去死吧!我掃——”
我的左手刀早已經候在這裡,儘管身體在後退,但我左手刀還是勁猛掃了出去,這個便宜必須要佔,你奶奶的!
“啊!”
二毛怎麼也沒想到,他如此悍力的一擊居然被對方帶偏了,這是要出大事的。
最重要的是二毛用出了十二成的力量,這股力量被帶偏,儘管他的身子矮,也是有重心的,力量走空,他的身子也跟着一個踉蹌向前衝去,可這時對方的左手刀……如同一道黃色閃電般掃了過來。
失控狀態下,二毛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扭腰,儘可能不被對方的刀芒掃到,可是已經不可能,小地缸的腰太粗。
如果是正常的一刀,我被擊得退出兩步真的就難以砍到對方,但我早把自己的刀芒凝到最長,黃色的刀芒讓我的刀多出三米的攻擊範圍,再加上對方的腰粗,給了我最好的機會。
凌鋒蚱蜢刀,掃!
“撕~~”
明黃色的刀芒從二毛的肋下如閃電般犀利掃過,掃中了!
衣服破碎,腥血濺出。
“啊~~”
悽慘的怪叫過後,二毛猛的竄出去七八米遠,竄出去後他忙痛苦的向肋下看去。
一道十幾釐米的巨大傷口赫然的出現在肋下,雖然沒有傷到臟器,但他動了動傷口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腸子,紫血噴涌而出,立刻將他的褲子都已經染成了黑色。
“好!!!”
臺下的觀衆沒想到我會只在一招間就給對方重創,他們拼命的叫好。
這一刻觀衆們終於明白,原來我剛纔用的是激將法,把對方惹怒了,讓對方冒然出擊所以才抓到了這個機會。
但不管怎麼樣,這個情況出現得都是太意外了,沒想到冰山社的人在第二輪比賽裡就有人受到重創,很多人看着解氣,臺下幾千人叫好聲不斷。
被震得退後兩步,這讓我沒能第一時間衝上去繼續進攻,但現在衝上去也不晚,對手受傷,只要他不認輸,我的進攻就不會停下來。
現在的我是巴不得一刀砍死那傢伙,身形一縱,我揮着雙刀再次猛衝上去。
這個矮粗的二毛居然真的能死抗,受了如此重的傷,他依然不認輸,左手捂着傷口,右手揮刀與我繼續咬牙戰鬥。
石郎顯然不想讓冰山社在自己身上輸一陣,他們冰山社來比賽的目的除了要得到獎品以外,更重要的是威懾住盛華人,要讓盛華人認識到大郎人的強悍,要打垮盛華人的鬥志,所以他絕不能認輸。
踩着靈巧的步法,我乘勝追擊,雙刀如雨點般落下,噹噹噹的剁個不停,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