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在少數,大多都健步如飛,因爲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沒有人願意承受這高溫,更不會願意逗留了。警務署就處在這樣的陽光之下,給人以窒息感。
京都警務總署獨自佔據着不小的面積,周圍配備有足夠的公共設施。但仍舊沒人願意在這裡多待,誰也不會希望自己的人生總是跟警察掛着鉤。
男子西裝革履,打着騷粉的領帶,昂着頭大步邁進警務署。在島國,這裡是任何合法公民都可進來的,來報案提供有力線索乃至只是抒發對警察的不滿。可男子的行跡依然有些可疑,他竟然在警務署的門口違章停車!
這已經不是形跡可疑的範圍了,而是公然挑釁!當然,也可以理解爲傻!
男子正了正衣冠,從容地走進了警務署的辦公大廳。當他邁進去第一步的時候,就感到神清氣爽!“發明空調的人真的偉大!”男子四處張望着,不知道該去哪個窗口,又或者哪個辦公室。
在辦事大廳的一位衣着整齊莊正的女警員走了過來,並沒有嘎達嘎達的高跟鞋聲音。警員朝他微微一笑,“先生,需要什麼幫助嗎?”
男子瞅了女警員一眼,就一眼,直接把頭別過去,根本不理會她,仍舊四處張望。
“這位市民,您需要什麼幫助?”
“不,我不需要!”男子朝他擺擺手,語氣有些重了。女警員轉身便走了,而且是氣哄哄的!
這一幕被當班的警員看到了,直接從值班室裡走出來,拉着女警員走過去,突然橫亙在男人身前!“道歉!”
男人做出一副“哎呀你是誰憑什麼聽你的”表情,轉而裝作沒有看見朝着前面的告示牌走去。
男警員看到很是不滿,嘴往上一咧,上去就挾住男人的衣領。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扼住了警員的手腕!反倒讓警員直不起腰來!場面瞬間失控!
男人看了看女警員的胸牌,“春麗小姐,請管好你的同事!即便他是你的男友,也請注意場合!”隨後男人便放開了警員,可事情卻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因爲人的情緒已經不可控制了,而他們也瞬間成爲了辦事大廳的焦點!
男警員在男人收手之後,迅速反擊,直接一拳將他擊倒,並且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拷住男人的左手!可接下來的一幕令所有人都震驚!因爲警察大打出手,事情迅速惡化,直到手銬出場,其實吃瓜羣衆並不知道誰是正義的。可一旦有人被警察拷住,那麼沒辦法,現在你就是犯罪嫌疑人!
可男人從一踏進門就彷彿在告訴全世界:老子就是來挑事的!在被拷住一直手的時候,他卻選擇了擰過身子來,壓住了警察!然後便是一陣毒打!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那個叫春麗的女警員都戰戰兢兢,看得心驚膽戰。可沒人上去幫忙!爲什麼呢?吃瓜羣衆一直秉承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原則,把那裡圍得死死的,完全不會有新的警員再介入。這場看似不公平的決鬥,最終以男子的勝出
得以告終。吃瓜羣衆們也在一片歡呼聲中散開。
因爲葉展來了!
警務署長及時出現制止了這場鬥毆,當他正準備把男人押進審訊室的時候,就被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所驚愕住!“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景川一點都不慌張,反而示意讓葉展把他拷上!葉展也的確照做了,因爲不管你是誰,在警務署打警察都不被抓起來,怕是國家都要亂成一鍋粥啊!
葉展把景川帶到了辦公室,而春麗作爲目擊證人緊隨其後。但一進辦公室,葉展就把景川的手銬打開了,這讓春麗十分震驚!她趕緊上前拉住葉展的胳膊,阻撓他這樣做,可葉展毫不猶豫也根本不解釋。
春麗只看到景川那得意的笑容。“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就因爲他身份特殊嗎?”其實說出這話的時候,春麗都不知道景川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看他這派頭還有葉展那絲毫不敢得罪的態度,想必是官宦子弟。
“這是首相……”
“鄙人王景川,如果春麗小姐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對我的監護人進行反應。因爲目前而言,我是沒有工作的,沒有單位可以投訴。當然如果你覺得你們警務署能夠解決的話,我也悉聽尊便!”景川的傲慢達到了頂點,春麗根本容忍不了,只白了葉展一眼,摔門而去。
葉展這樣一來,兩邊不討好,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但也只能強壓住怒火,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把這股邪風給吹過來了!“我說景川兄弟,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咦?據我所知,閣下不是諂媚之人,怎麼會跟我這個小輩如此稱兄道弟呢?”景川話雖然直接,但確實戳到心坎兒裡。曾幾何時,葉展也是京都出了名的冷麪判官,現在呢卻流於市井,與常人無異了。
“說笑,說笑。那咱直接點,有話直說,有話直說!”葉展打着哈哈腔,他總不能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訴每一個人,更不能完全忽略那些壓力和威脅。畢竟,他還沒有成家。畢竟,有些人不擇手段到令人髮指。
“我是來查查我家的案子!”
“府上沒有案子啊?”
“我妹妹報的案,但是被人把電話給撂了!”
話一出,葉展驚愕,表情凝滯說不出話來。景川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悠了兩下,方纔反應過來,立刻打馬虎眼“哦,哦,這事,可能是線路問題。警務署最近排查故障,可能是出了點事。不過這種小事,怎麼還親自登門了?”葉展話是說利索了,可是身子卻不利索了!悄然之間冷汗已經從額頭留下面頰,畢竟這辦公室還開着空調,總不能是熱的吧?
“我也不繞彎路,因那被害女人身份略有特殊,故家父不想聲張。可這好好一大活人就死在家裡,睡覺都不安心啊!”景川說着,還拍着桌子。“所以想葉署長暗中調查,畢竟您的身份做起事情來也方便些。”景川只給了他一個眼神,便再無多言了。而後起身離去,走之前還不忘脫帽致敬。
景川人是走了
,葉展的魂兒也散了。昨夜那畫面還尚在腦中,真道是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他從辦公室裡出來,見春麗還在等着他,手裡捧着茶杯,沏着最愛的花茶。可那香味完全提不起興趣,葉展只連連嘆氣,又回了辦公室。春麗趕緊跟上,欲言又止,把茶杯放下,徑自離開。
景川回到家中,只看到父親又在訓斥管家,自己實在看不下去,跑過去攔住了。“爸,別再動手了,傷了身子!”
王陽明這才罷手,管家幾乎是連連磕頭感謝。這管家真的是在王府中過得狗都不如,真不知他如何堅持這麼久!竟然還在府中服侍,景川不得解。王陽明剛一停手便問景川,“這出了事之後怎麼就不見你的人影了?”
“我去了一趟警務署,備案。”景川從容不迫,繼而轉身離開。倒是沒有露出一絲破綻,王陽明也不再懷疑,又回到書房裡,琢磨起自己的千秋大業來。而且在王陽明心裡還有不止一塊石頭壓着,太常失蹤可依舊是一處隱患。若不及時除掉,又怕再生出亂子來!
景川別了父親,便去找妹妹說這件事,把在警務署的一五一十全都說清楚。可這點信息根本分析不出什麼來,兩人也沒人麼頭緒。一切都要等到晚飯後,和蝴蝶商討後才能下結論。
晚餐時間王陽明根本沒吃上幾口,就匆匆離席,飯後直接又去了醫院看望胖妞的傷情。而家中的喪事也早已置辦妥帖,管家可以說處理的非常得當,卻依舊還要跟着老爺前前後後跑來跑去,完全不得消停。
景川坐在石椅上,看着管家來來回回地跑,不禁感嘆。“不知道管家究竟犯了什麼錯,父親對他這般嚴酷。”
“是啊,他好像來家裡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蝴蝶聽了感到驚訝,因爲若是一個管家跟隨老闆出入二十年,兩人的關係就算不是親如兄弟,起碼也不該是現在這種境地。這叫蝴蝶都非常不解,自己追隨王陽明也有些年頭了,卻一直摸不透一些事情,尤其是他的脾氣。
三人圍坐着,眼看着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才談起白天的事情。景川又把警務署的一切又複述了一遍,而蝴蝶也罷掌握的葉展的資料全都擺到檯面上來。他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個葉展,毫無破綻!
“這個人如此剛正不阿,怎麼會犯錯呢?我們一點把柄都抓不到!而且連親人都沒有,就算是威脅怕也是無濟於事,形同虛設。”王玥聽完葉展的履歷,更加願意相信他是反對父親執政的人,而是幫手。
景川也沒有頭緒,眼看又要陷入僵局。因爲得知的消息是,王陽明下令火化後安葬,此刻已經屍骨無存了。現場遺留的彈頭都不知所蹤,這分明就是在掩飾線索。直覺都告訴他們,王陽明買兇殺人!
可證據,卻沒有!
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打開王玥和景川的心結,也沒辦法幫助蝴蝶達到目的。僵局之下,轉機何在呢?
蝴蝶靈機一閃,想到一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