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沒有?”
“不會就被踢了幾腳就見上帝去了吧。”
“別踢,嘴疼!”
“誰叫你剛剛叫那麼大聲,活該被人打嘴巴!”
“那你遇到危險,你不喊啊!”
“在這大海上,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
“萬一有人聽見呢,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的還天真,對了,你叫什麼來着?”
“林毅!”
“好的,林先生,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林毅有些頭痛,這不僅僅是因爲剛剛被打的頭痛,而是真的被眼前的問題所折磨得頭痛。就在甲板上,他認識到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危險就馬上來了。還沒有等他看清楚到底是誰的時候,就被人壓住手臂,套上頭套。本能的反應自是大聲質問,不過迎來的卻是一陣雨點般得拳腳,只打的林毅連連呼痛。
不管他如何叫痛,也沒有人來救他。最後,也許是那羣人打累了,就把他們扔到一間滿是污水的房間裡面去。當然,這個時候,那些人已經很他們兩個撕破了臉皮,自然出於“好心”,也就告訴他們,他們受人所託,或者說受錢所託,負責送一批貨物去東非。順便讓林毅和吳浩,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名正言順的死去。這些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鳥,只知道他們自稱血狼傭兵團。
“我們能怎麼辦?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聽他們的話,然後尋找一線生機。”林毅的心態還算比較好,遇到這種怪事還能勉強保持鎮定。
“爲什麼?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吳浩不再裝瘋賣傻的時候,卻比林毅顯得機靈多了,自然心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按照故事的發展情節,就是這樣的!”
“淨扯些沒用的,我們再不找點吃的,沒等被他們殺死,倒先餓死了!”
“咯吱~”
彷彿是爲了配合吳浩的情緒,已經略微生鏽的鐵門被人推開了。林毅和吳浩有點緊張的看着門口,有些期待外面的世界。
只不過推門而入的人沒有理會他們,扔下一個袋子就走了。兩個人有些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
“看來真的要死了!”吳浩看着手中的食物,悲觀萬分。
“麪包和清水,已經夠不錯了,至少沒讓我們餓肚子。”林毅其實屬於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主兒,既然別人還送吃的來,那說明自己還可以活着。那就有希望,林毅狠狠的給自己打了個氣,然後開始吃起麪包來。
“老大,我們的人已經基本控制全船了,可以幹掉那兩個小子,我們拿了佣金走人吧!”
駕駛艙裡,一名黑臉漢子恭敬的站在穿着船長服的中年男子面前。
“有人希望他們死,那也有人希望他們活着。這錢要拿到手,也要有命花纔是!”中年男人雖然說話語氣平靜,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不是一兩日就可以養成的。
“我們血狼傭兵團雖然算不是頂尖的傭兵團,但棘手的活兒也沒少做,怎麼這次面對兩個手無寸鐵的人要如此小心?”黑臉男子不甘道。
“那位人物交代我們要演好這場意外,自然要聽他們的,而且佣金就在貨倉裡,還怕跑了不成?”中年男人提到這些的時候有些心煩意亂,揮了揮手,讓黑臉漢子離開。
自從在地下世界接到這個單子之後,這個中年男人就一直心緒不寧。對方居然爲了殺兩個人大動干戈,讓自己控制着一艘油輪,還要把這兩個人以一種意外的方式殺掉。雖然一直過得都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但正因爲這樣,他對危險的感覺也就越強烈。可是對方給的佣金實在是太豐厚了,以至於可以讓他的後半生無憂。對方爲了表示對自己傭兵團的信任,居然直接把佣金放到這艘船上,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取走。
正所謂,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地下世界也有自己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拿了錢財,卻不給人消災,雖不至於被其他傭兵團滿世界追殺,但也別想再混下去了。而以這種方式離開傭兵世界的人,就不會得到其他傭兵的暗中保護。這種情況下,一個沾滿別人鮮血的傭兵,最後不會活得很久的。
中年男人拿着望遠鏡看了看遠方,不過即使是最高的乞力馬扎羅山頂的皚皚白雪,他也望不到分毫。但以經驗來算,應該是快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了。連日來的海上航行,即使意志堅韌的傭兵們也露出了疲憊之色。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齊聚在甲板上吹着海風聊着天,想着馬上就要來臨的好日子,每個人的臉上都不自覺的掛着笑容。
“嘿,小子,這次發財準備幹什麼?”一個滿口大黃牙的男子湊到一個皮膚有些蠟黃的年輕人身邊,隨口問道。
年輕人見到大黃牙,有些畏懼的往後縮了縮,不過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立刻挺直了腰板道:“我要把我們鎮子裡的妓院給包了,玩個三天三夜!”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人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你給老子就這點出息?以後別說是老子帶你出來的,丟人現眼!”大黃牙有些惱怒的拍了一下年輕人的腦袋,並把嘴裡的快要燃完的煙,一口吐到年輕人的身上。
“我說阮小黑啊,你師父的話要聽。你看看你師父多有志氣,做了二十年的僱傭兵了,每次得得佣金都去拉斯維加斯玩去了,那地方,嘖嘖……”旁邊有一個繫着花頭巾的男子在一邊感慨着。看着他的表情,年輕人也想去看看,那個什麼加斯究竟有多好玩。
“花一炮,別教壞我徒弟我告訴你!”大黃牙對着那個叫做花一炮的男子大吼道。
“我說大黃牙,做了還不敢認賬嗎?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花一炮面相秀氣,聲音雖然充滿挑釁的味道,可在別人聽起來,似乎更像是在調情。
“真不知道我們血狼傭兵團怎麼會收你這樣一個比娘們還娘們的人!”大黃牙向來不喜歡花一炮,說起話來自然也就沒個顧忌。
花一炮一向不喜歡別人這樣說自己,本來白皙的臉上頓時漲得通紅:“我打炮準,你們誰有我厲害!”
“喲喲,原來你還會打炮呀!”大黃牙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居然圍着花一炮轉起圈來,眼中促狹之意漸濃。
周圍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只是起鬨般得笑了笑,然後卻突然安靜下來了。大黃牙覺得有些不對勁,視線離開花一炮,原來是他們的老大來了。
黑臉漢子依然站在中年男人的身邊,似乎隨時準備爲他鞍前馬後一般。中年男子揮手,示意大家都過來。衆人很自覺的立刻熄掉手中的香菸,排隊站好。
“大奎,人都到齊了沒?”中年男子小聲問了下身邊的黑臉漢子。
“老大,小海和嬌嬌應該還在廚房給大傢伙準備晚飯呢!”被稱作大奎的黑臉漢子小聲道。
“今晚應該就可以靠岸了,到時候去大傢伙好好去酒店吃。你現在馬上把她們都叫過來,有重要事情。”中年男子吩咐道。
“好的。”大奎很利落的跑向餐廳。
衆人都很好奇中年男子,也就是他們的隊長把他們聚在一起幹什麼。不過看團長嘴角的笑意,十有八九是一件好事情了。
大奎很快帶着小海和嬌嬌兩位傭兵團僅有的女性來了。而中年男子見大家都到齊了,輕咳了一聲道:“各位隨我古海到處冒險,爲的就是能夠在這個世道上好好活着!這次,我們接了一個自我們血狼成立以來最大的單子。我想,這次大家都知道,我們要發財了!”
人羣中聽到發財兩個字之後,都大叫起來,看來心情激動,無法控制了。
“好好,大家高興就好。現在船已經快到地方了,爲了讓大家多日的辛苦早點得到回報,我決定現在就把佣金分給大家!”古海很高興,本來會擔心有什麼意外的,可眼看着船都要靠岸了,還沒有任何危險,那在近海之中,又有誰會來打擾他們這羣一直隱藏身份的精銳武裝隊伍呢?
古海示意人羣安靜下來,然後指着大奎道:“大奎,你帶領幾個兄弟,去把庫房裡面的黃金拿出來!”
大奎從隊伍裡面隨機抽了七八個人過來,然後就領着這幾個人開始往庫房的方向走去。而這七八個人當中,就有被大黃牙打了一巴掌的阮小黑。
“奎哥啊,那個黃金放在哪裡啊?”阮小黑隨着大奎走了五六分鐘,卻還在一層層的往下走,似乎遙遙無期。
“小子,不要着急,慢慢隨我走就是了。”隨着大家一步步往前走去,通道里面的燈開始一個個亮起來。只是隨着離黃金越來越近,大奎心中驀地緊張起來,汗水順着額頭一滴滴慢慢滴到地板上。
“這不是怕迷路了嘛。”阮小黑小聲嘟囔一句道。
“老子當了十七年的海員,還會不知道這種船的構造?”大奎心中本來緊張,聽到阮小黑居然在質疑他的能力,不由得火大,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
古海仔細計算了下時間,大奎他們也該到了。然後他回頭對旁邊的嬌嬌道:“你去把他們兩個帶到甲板上來。”
“還沒到岸呢。”嬌嬌正在和一名白麪男子聊天,顯然不情願。
“我們人道點,臨死前讓他們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古海皺了下眉頭,有點不滿嬌嬌的舉動。
“好的,頭兒!”
嬌嬌雖然叫嬌嬌,但性格確是十分潑辣之輩。身手自然不用說,不然古海也不會派她去把兩個大男人帶過來的。
“快、快、快跑!”
就在嬌嬌帶着林毅、吳浩他們來到甲板上來時,他卻看到一個黑臉男人一臉驚恐的連爬帶跑從船後面跑到甲板上。
“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古海心中一緊,但作爲老大還是要首先鎮住場面的。
“吃、吃人阿!”大奎幾乎是哭着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