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戩及士兵們將鋼盔上的夜視儀戴在眼前時,四周立即從黑暗變成一片墨綠,每個人都互相對視了一會並試着分辨更遠距離的物體,夜視儀的呈相度極好,他們可以輕鬆的在一片伸手勉強可見五指的夜色中非常清晰的看見500米距離的物體。
a小隊士兵兩兩一組,一個人在圍牆根下充當“人梯”,另一個人則衝刺幾步後一踏“人梯”然後借勢翻上牆壁。先行登上牆壁的一隊立刻警惕的注視着主題公園內的動靜,當他們確定這座主題公園圍牆附近的區域安全時,他們再回手將剛剛充當“人梯”的隊友拉上主題公園的外圍牆,然後一齊跳入譚小雅所藏身的主題公園中……
b小隊的士兵則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從主題公園的後門進入然後直奔着摩天輪而去。公園內隨着a小隊的進入開始零星的傳來aug突擊步槍開火的聲音,與a小隊的大張旗鼓不同楊戩及米娜和另外一組士兵所在的b小隊卻竭力保持着安靜,大多的喪屍被先一步抵達的a小隊的槍聲所吸引或蹣跚行走或高速奔跑着向過山車的區位靠攏,而幾隻不幸正巧與b小隊撞個正着的初級喪屍則很快便被各種裝置着消音器的手槍所擊殺。
由於米娜堅持使用小孔消音器和亞音速版的9x19毫米手槍彈讓這一連串的手槍射擊並沒有失去行動的隱蔽xing,b小隊依舊按部就班的前行着,摩天輪的輪廓已經在夜視儀中清晰可見……
在摩天輪的底部守護着譚小雅的啞巴始終保持着警覺,他的周圍整整躺倒着十四具喪屍的遺骸,其中有兩隻還是高級喪屍。他自從逃入這裡後便一直在裝填彈匣和擊殺喪屍中渡過,此刻面對喪屍啞巴已經不再那樣害怕,槍法也有了一定的提高,他沾沾自喜着自己的進步,因爲他每取得一點進步,譚小雅便會多一分安全。
儘管啞巴已經疲於奔命了一整個白天,但在這個月光黯淡又槍聲四起的夜晚他卻依舊不敢有一點的瞌睡,他的眼皮一個勁的狂跳着,心中的不安也開始越發加強起來,那種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啞巴甚至開始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上蒼,祈禱用他一生的幸運換取他在譚小雅身邊多守護片刻……
a小隊的槍聲已經讓啞巴有了警覺,但在這個恐慌四散蔓延的時期又有一夥擁有着自動步槍的難民逃入了主題公園倒也說的過去,但在通往摩天輪小路上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個黑影在快速移動卻讓啞巴毫不猶豫的撥開了手中格洛克18型全自動手槍的保險。
“她是好人,我親眼看見她殺死了好多的活死人,請你們相信我!不,不要靠近,否則我會開槍,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啞巴雖然失去了聽力繼而亦一同沒有了語言能力,但上天卻賜給了他極其敏銳的視力,即便楊戩等人並沒有從正路行進而是在一條小路上利用道旁樹做掩護,卻還是被啞巴看得一清二楚,這些遍身精良裝備的士兵沒有在前線抵抗喪屍卻全副武裝的出現在了這裡其用意啞巴自然也立刻察覺。
“等下,那個好像是個人類,他在比劃什麼呢?”同樣擁有着極好視力的楊戩又藉助着夜視儀的幫助,自然是更早的發現了啞巴,起初他還以爲那不過是一隻喪屍,但啞巴那一連串的啞語卻讓他意識到那極有可能是一個沒有被感染的同類。不過世界上有種語言叫啞語這件事被楊戩完全的忽視,勉強熟悉了軍事手語的他被啞巴這一連串的“信號”當即弄得一頭霧水,本能之下楊戩發出了停止前進,快速隱蔽的指示。
“比劃的有點亂,我也看不太明白,他好像是說,他的上面有十幾只喪屍哨兵,這周圍還有一個喪屍的炮兵陣地,另外他的七點鐘方向有臺喪屍的裝甲車,而且這些喪屍隨時可以呼叫空中支援,他建議我們立即撤退!”士兵看到楊戩“停止前進,就近隱蔽”的手語後快速的閃到了那些道旁樹的後面妥善的將自己隱蔽起來,一名饒富經驗的中士對楊戩解釋着啞巴的“軍事手語”。
“他上邊有十幾只喪屍哨兵,他站底下出什麼洋相?還沒董存瑞個高呢,玩什麼模仿秀!炮兵陣地、坦克、還能呼叫空中支援,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喪屍要是會了這個,那咱就直接找個涼快地方收拾收拾去世得了!你們兩個去把他給我帶過來,估計要麼是手語沒學明白,要麼就是又碰見一個精神病!”楊戩狐疑着嘀咕了一會,雖然他認爲只有腦幹還在工作的喪屍根本不可能懂得這些正常人都需要進行長時間培訓才能掌握的技能,但凡事就怕有個萬一。
啞巴看着兩名士兵手持着aug突擊步槍快步的朝自己跑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顯然自己的話他們並不理會,可一旦被他們抓到譚小雅,這個可憐的女孩就必定會被立即處死。沒有電力的摩天輪他只能用手將譚小雅所處的艙室搖下,但顯然這已經是來不及的事情,啞巴悔恨着自己的思考不周,是他將譚小雅陷入了絕境,同時又萬分憤慨着眼前這些不去保護百姓卻在此冤枉好人濫殺無辜的士兵,一時間的激動,他向兩名士兵舉起了格洛克18型手槍……
“砰、砰!”格洛克18型手槍隨着啞巴扣下扳機的瞬間便將9x19mm帕拉貝姆手槍彈射向了兩名士兵中的一個,毫無防備的士兵當即被擊倒在地,但馬上便被他旁邊的戰友拖拽到了一個道旁樹後面。
“嗙、嗙、嗙……”b小隊其他的士兵立刻用aug突擊步槍進行還擊,十支突擊步槍對付一支手槍,一次絕對意義上的火力壓制成功的掩護了中彈的戰友被拖進掩體後的同時,也讓啞巴藏身的摩天輪艙室前被打出一串火星。
“砰、砰、砰、砰!”下定決心拼命保護譚小雅的啞巴找準一個火力空當便探出身子用格洛克18型全自動手槍進行了回擊,但9毫米口徑的手槍彈即便是對於主題公園內那些並不太粗壯的道旁樹卻也還是顯得威力不足,格洛克18型手槍射出的子彈沒有一發擊中士兵。
“嗙、嗙、嗙!”楊戩扣動了扳機,啞巴冒失的探身給了楊戩這個隊伍中唯一一個左撇子射手一個近乎於完美的射擊角度,同樣躲在右側掩體中的楊戩只需要將槍身伸出掩體外即可以瞄準射擊。
這就是真實的槍戰,沒有華麗的動作,沒有長時間的對峙,一切在不到10秒鐘內結束,楊戩這次毒辣的點射中有一發子彈直接擊中了啞巴的眉心,5.56毫米彈殼落地的同時啞巴也已經停止了呼吸。
“情況怎麼樣?”楊戩關切的詢問着中彈士兵的傷情。
“沒事!頂多就是紫一塊!九妹妹(9mm的歪稱)溫柔着呢,沒捨得打穿我的防彈衣!”士兵調侃着,同時取下了嵌在自己身上那件複合防彈衣陶瓷板上的已經變成一塊扁鐵片的9x19毫米帕拉貝姆手槍彈的彈頭。
“今天這什麼日子?不到12小時遇見兩個精神病!有誰看過黃曆麼?”關鍵時刻拯救隊友的士兵一邊繼續前進一邊故意抱怨着。
“寫黃曆的也是個精神病!上面寫着忌出行,宜嫁娶!這都沒法接媳婦,叫什麼宜嫁娶!”另一名士兵當真看了一眼隨身帶着的老黃曆,然後丟掉黃曆繼續隨隊前行,米娜在軍用gps上所標註的任務地點壓根就不是譚小雅所在的摩天輪,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啞巴永遠不會知道楊戩等人只是路過這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