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蹲在岩石上,仔細的用海水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跡,一般來說,用海水洗澡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爲海水中富含鹽分,會在身上留下鹽漬,而且近海的地方,總是有很多飄浮生物,海水的氣味並不能讓人心情愉快,葉知秋選擇海水浴,只是因爲他身上的血太多了,多到連他都覺得無法忍受的地步。
無人機飛走後,他遭到了來自身後的槍擊,不過相比起他的狀態來,身後那位的槍法更爛,這一槍除了嚇他一跳外,再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倒是那傢伙一擊不中後,摟的那一梭子,打斷了一根粗大的樹枝,差一點砸破已經臥倒的葉知秋的腦袋。
接着發生的事情很簡單,滿腔悲憤的葉知秋順着那個槍手逃跑時留下的痕跡找到了他,同時也找到了日本人的一個研究小組,這個人是其中的一個研究員,比起他的槍法,這個人顯然更適合精細儀器。
他們是非戰鬥人員,但是葉知秋很不人道的對這些非戰鬥人員進行了一些令人髮指的殘暴行爲,於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些日本人得到了他們不想要的東西。
很顯然,日本人不缺乏戰術佈局的高手,所以他們知道派人登陸瞞不過其他國家,比起中俄兩國,沒有了美國支持的日本實力堪憂,但是他們至少有一個優勢,他們和美國人的太平洋艦隊聯繫緊密,不但有駐防本土的美軍第五、第七艦隊支持,就連遠在關島的美軍艦隊都在試圖取得日本人的支持。相比之下,駐防韓國的美國基地在確認本土災變之後,就開始有計劃的撤離,美軍駐外基地對駐在國的態度可見一斑。
在美國人的幫助下,日本人同樣輕鬆的在阿拉斯加登陸,但是考慮到中俄兩國的態度,日本製定了一個斷腕計劃,他們計劃故意泄漏出登陸地點,拋棄大部分軍事人員,以掩護研究人員的存在。但是這個計劃在一開始就出現了偏差,韓國人也知道了這個泄漏的計劃,然後他們居然相信了日本人所謂的自然淘汰法則,並且立刻迫不及待的有樣學樣,把整整一船的人送上了美國大陸,希望能夠依靠足夠基量下的自然倖存者來建立前進基地,其結果當然相當悲慘,他們中的確有幸存者,但是這些人已經不能使用“他”這個詞來稱呼了,而且如果韓國人的船沒有在消耗掉所有能吃的東西前擱淺的話,就連這些倖存者都剩不下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喪屍會游泳。
然後日本人很果斷的派出了一個小隊去引起中俄兩國的注意,沒想到到底晚了一步,那邊已經先打起來了,俄國人雖然很不客氣的吃掉了西園寺真衣的小隊,卻分不出人手去吃日本人的誘餌,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自己崩潰了。
就在留守的日本人忐忑不安的時候,楊筱的人摸了上來,爲了表現得不至於太菜,日本人很積極的抵抗了一下,然後悲哀的發現高估了來襲者的戰鬥力,這些本來一心求死的傢伙居然面臨戰勝的威脅。
後來的發展走向葉知秋都知道了,他的出現對於交戰雙方都堪稱及時,唯一的問題是,那個最後出現的日本憤青研究員,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任何時候,任何種族,憤青的存在都是很耽誤事的。
留下來保護研究人員的當然是精英,但是和葉知秋比起來,這些人的能力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特別是,日本人爲了擺脫封閉式作戰服的束縛,採用了一種非常極端的應對措施,這種措施的直接後果就是降低了人員的生存能力,當初西園寺真衣逃不開丁飛羽的致命一擊,後來這些安保人員也沒能有效抵抗住葉知秋的怒火。
洗乾淨了身上的血跡,葉知秋默默的坐到一塊岩石上,看着腳下的揹包,那是日本人的東西,裡面裝滿了他需要的物品,但是最重要的東西都在他的身上,託現代科技的福,攜帶大量數據只需要手指大小的一塊半導體。
不等身上的海水風乾,他就背起揹包,提着03式步槍走開了,他不能開走日本人的船,那樣目標太明顯,但是他們除了一艘商船外,就只有幾個戰術單人飛行揹包,最大飛行里程只有二十公里,葉知秋不覺得這對他能有什麼幫助。
用手錶上的指南針確定了一下方向,葉知秋決定徒步前往離這裡最近的一條公路,雖然從地圖上來看,那條路離這裡最少有一百公里,而且與安克雷奇和他現在的位置構成了一個近仿直角三角形,但是對於葉知秋來說,他缺乏確定自己精確位置的手段,所以找到那條橫穿海角的公路無疑是最容易的辦法,到達那裡後,他不但可以簡單的沿着公路回安克雷奇,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能找到一輛可以開動的汽車。
葉知秋的揹包很沉重,但是對他的行動沒有多大的影響,以他的速度,有把握在兩天內找到那條公路。
他的步子很大,速度看起來不快,卻是最省力的走法,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後,他走進了一片樹林中,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一會,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跟在行軍狀態的葉知秋身後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這個人帶着一支步槍,爲了跟上葉知秋,現在已經把步槍背到了身上,可是就算這樣,仍然被葉知秋落下了很大一截,看到葉知秋突然鑽進了樹林,他猶豫了一下,也跟着一頭鑽了進去。
這是一片楊樹林,高大稀疏,樹林裡的光線還算充足。這個人小心的辨認了一下地上的足跡,快步跟了上去。沒走出多遠,突然從他身邊的樹幹後伸出一隻胳膊,猛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有人低聲在他的耳邊說道:“你好,需要幫忙嗎?”
陽光透過楊樹寬大的葉片,落到這個人的臉上,那是一個白人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現在,他的臉因爲缺氧而漲紅,他雙手攀住勒着他脖子的手臂,用力拉扯,卻毫無效果,一抹絕望出現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