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嗤笑了幾聲,話說到如今這個份上,似乎已經沒有繼續開口的必要了。
無論他說什麼,在這些人眼中,也不過只是狡辯而已。
他扭頭,看了葉小爲一眼,他不怨其他人,只是這個將矛盾引向他的始作俑者,不能不除。
感覺到黑狼敵視的目光,葉小爲面無表情,王恬卻向前一步,“拿了寶物,承認也沒有什麼關係,你大可不必如此。”
看着王恬,黑狼笑了起來,“你也有臉開口?
這麼多年,若不是我一直罩着你,王家能有今日嗎?”
王恬眉頭一皺,“你罩着我?這麼多年,我幫你做了很多事,但你的保護,我確實沒有看到。
我王家向來沒什麼敵人。”
黑狼嗤笑,“那也不過是因爲他們知道了我的存在,否則你以爲王家這麼多年的安寧,真的只是因爲你?
你算什麼東西。”
王恬搖了搖頭,“我本以爲你只是稍微有點蠢,現在看來,我是高估你了。”
他擡起手,一指點向了黑狼。
黑狼冷笑一聲,“你的那點手段,我再清楚不過。”
然而,冷笑之聲剛落,黑狼的胸口,便被一條青色的小蛇貫穿。
自從收取了毒珠,王恬便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多了一些戰鬥的本能。
這種本能很霸道,霸道到他甚至都不知自己過去是怎樣使用毒之規則。
黑狼低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裡正有一個小小的坑洞,沒有血液流出,也沒有一絲疼痛,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減弱。
彷彿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吞噬吸收他的神力。
“好奇怪的力量,這是什麼?”黑狼面色凝重,他知道這股力量一定不簡單,但這片刻的時間中,他也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恬淡淡看着黑狼,其實他對自己的力量也有些捉摸不清。毒珠帶給他的一切,原本並不屬於他,所以他也並不清楚,自己這彈指間,到底擁有怎樣的威力。
黑狼始終沉默着,過了片刻,他從天空掉落,站在了地上。
黑狼面色有些蒼白,他輕咳一聲,隨後閉上眼睛,盤膝而坐。
一直緊緊凝視着黑狼的王恬微微愣了愣,他能夠看出黑狼此刻有些虛弱,應該沒有刻意裝的必要。
毒之規則的新手段,他也有了一些瞭解,在半偷襲的情況下,對付一個域主九重,似乎沒有太大的難度。
這種手段雖然未必能夠殺人,但對敵人的影響,卻也絕對不小。
原本打算向黑狼興師問罪的衆人,此刻皆有些傻眼了,周雄盯着王恬看了好一會,才說道,“你的修爲,也是域主九重?”
王恬一愣,“怎麼,看不出來?”
周雄微微皺眉,“你的身上有隱匿氣息的寶貝?”
王恬聞言,更加疑惑了,從周雄的神態語氣看來,他應該是真的看不出來,但這種情況顯然並不合理。
周雄的修爲是域主九重,除非他的修爲有域主巔峰,否則怎麼可能隱瞞。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斷然不可能看錯,問題在於,別人眼中的他,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他並不清楚。
想了想,他看向了葉小爲問道,“我現在的修爲,是什麼境界?”
葉小爲說道,“比域主九重高一點,但還未達到域主巔峰。”
王恬自己都愣了,他明明不久前剛剛突破域主九重,什麼時候比域主九重高一點了?
高於域主九重,雖然還未到達巔峰,但也稱得上一隻腳踏入了巔峰之境,也就是半步巔峰。
這個境界,在王都內,真正能夠壓制他的人,已經沒有幾位了。
王恬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激動了,但這一刻,他卻頗有些無語,因爲這一切,得來的太過輕鬆了。
鑄劍閣閣主嘴角微微抽搐,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王恬時,修爲不過只有域主八重。
雖然只是匆匆掃過,但以他的能力,不至於連這個都看錯。
如今纔過去幾天?這進展也太過分了。
若是再過十天半個月,豈不是這人就要域主巔峰了?
周雄也愣住了,他此刻倒是有些理解黑狼了。
若是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黑狼恐怕確實得不到什麼寶貝。
“他雖然還未達到真正的域主巔峰,但九重之上,哪怕一點細微的差別,實力也會有天地之差,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周雄直接開口道,前一刻還躊躇滿志,但這一刻,卻已經想要退縮。
鑄劍閣閣主說道,“倒也不必那麼懼怕,我看他自己也有些錯愕,大概是因爲在秘境之中,得到了什麼寶貝,才使得他能夠突破。
其實,他未必能夠發揮出自身多少實力。
各位來都來了,難道就這樣回頭?
甘心嗎?”
周雄沉默了,他當然是不甘心的,但如果不甘心有什麼實際的作用,他們還修行個什麼?
另外兩方人進來至今,始終保持着沉默,似乎連開口的興趣都沒有。
此刻周雄扭頭,看向了其中一方人,這方一共七人,每一人都是女子,月白色的長裙,腰間有一把長劍。
劍鞘卻是豔麗的血紅之色。
乍看之下,稍有些不搭。
“你們怎麼看?”周雄問道。
這羣人中,爲首的那名女子淡淡笑道,“打一架,若是技不如人,那也心中無憾。”
與這些淡雅中,又帶着一絲暴躁的女子不同,最後一方,全是男人,且個個都是高頭大馬。
且不說實力如何,這些人站在那氣勢,便已經足夠驚人。
這方人中,爲首的大漢面露冷笑,“打什麼打,一羣臭娘們總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實際上自己什麼水平,你們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另一方的衆女子當即臉色大變。
“這秘境之中的寶物,我便是一個都不要,今日也必殺你。”女子臉色冰冷。
冰月宮成立至今,一直只收女弟子,對男性非常敵視,此刻聽到如此挑釁的話,冰月宮的宮主劉冰月,自是非常憤怒。
另一邊的大漢們,聽到這種話,臉上的嬉笑未減,仍是一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