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嶽的掌中,一個奇異,如同神龍一樣的圖案微微閃爍,隨後金色的雷霆便化爲了金色的巨龍。
巨龍騰空而起,躍於九天之上。
一聲咆哮,萬金城方圓千丈天崩地裂。
齊嶽猛然一喝,“給我去死!”
徐雄面色平靜,平舉着劍,劍尖指向齊嶽,一劍擊出,蒼穹彷彿在一瞬之間陷入了詭異的黑暗,看不見,也聽不見。
靜謐的可怕。
劍芒刺向了金色的巨龍,任憑巨龍咆哮,劍芒依然平穩的而去勢不減的穿過了巨龍的身軀。
從巨龍的頭刺入,再從尾端出現。
氣勢驚人的巨龍,並沒有來得及展示它的強大,便被一劍刺穿,雷霆潰散,如同巨石猛然砸入湖面一樣,雷霆向八方散去。
萬金城護衛軍幾人一臉驚歎,他們都清楚,身爲少城主的齊嶽有多強,在同階之中,幾乎沒什麼對手。
可是今日,面對一個不久前剛剛加入護衛軍的同階修士,他被完全壓制了。
徐雄的強大,可想而知。
只是,似乎不太會做人。幾個護衛軍相互對視一眼,感覺今日的事,可能不會簡單的落下帷幕。
徐雄劍尖抵着齊嶽的脖子,一臉冷漠的說道,“身爲萬金城的少城主,更應該守這座城的規矩,念你是初犯,我毀了你的神舟,已算是懲罰,回城主府好好學一學萬金城的規矩,若是再犯,便不是這麼簡單了。”
齊嶽雖然驚訝于徐雄的實力,但他畢竟是萬金城的少城主,此刻,哪怕戰鬥輸了,他也沒輸,因爲站在他身後的,有這座城的城主府!
齊嶽向前一步,劍尖當即刺入喉間。
鮮血緩緩滴落下來。
“在萬金城,傷萬金城少城主,你不是在捍衛你的規矩,而是在與這座城爲敵!”齊嶽最後幾個字完全是吼出來的。
徐雄面色不變,即便手中的劍,有鮮血滴落,這血還是萬金城少城主的血,他也毫不在意。
淡淡說道,“我沒興趣與誰爲敵,但若是有誰不願守這座城的規矩,那這個人便是在與我爲敵。”
齊嶽指着徐雄鼻尖,喝問道,“若是萬金城所有人都不守規矩,又該如何?”
徐雄神色不變,“我守。”
“你一人守,又有何用?!”齊嶽不屑一笑。
徐雄說道,“有一個我,自然就會有第二個我。”
“可笑,你只是你自己,代表不了任何人。”齊嶽淡淡說道。
徐雄沉吟片刻,說道,“我會告訴他們,有些規矩,必須要守。”
“若是沒人聽呢?”齊嶽問道。
徐雄冷聲說道,“我會給他們一次機會,若是第二次,仍是不願意遵守規矩,我便殺了他。”
“一人不願意遵守,你殺一人。一百人不願遵守,你能殺一百人?
就算你能殺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不願遵守,你還要一直殺下去,將所有人都殺光?”齊嶽嗤笑一聲,繼續說道,“若是不守規矩的人中,有你的親人,有你的愛人,有你的朋友,甚至有這座城主府的城主,有你根本不是對手的人呢?
你也一直殺下去?”
齊嶽說着,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堅持你的那一點原則,就很了不起了?
我從不懷疑殺戮可以解決問題,但問題是,你能夠殺得了多少?”
他拍了拍徐雄的臉,隨即後退,摟着那兩個年輕女子,漸行漸遠。
徐雄看着齊嶽的背影,卻並沒有阻攔,隨後,他低下頭,沉默了許久,才終於再次擡起頭,看着他手底下的八位護衛軍。
“你們覺得,我做得對嗎?”徐雄淡淡問道。
方纔想要動手,扇徐雄兩巴掌的壯漢直着身子,大聲說道,“您做的很對,我們不應向權勢低頭!”
徐雄看了一眼壯漢,疑惑道,“所以你先前急着出來是爲什麼?”
壯漢微微一頓,但既然開了口,他便知道自己沒什麼退路了,便直接說道,“我若是不站出來,兄弟們可能都當不成護衛軍了。
欲對您出手,這是我不對,但我分得清輕重,我不忍心看着他們失去了這樣一份好差事。
您天賦高,實力強,可能不在乎,但對我們這些人來說,能夠在護衛軍的位置上了此殘生,便心滿意足了。”
徐雄目光閃了閃,隨後說道,“所以,你這豈不正是向權貴低頭?”
壯漢沉聲道,“是,我們都低下了頭。”
徐雄笑了,“一個向權勢低頭的人,現在告訴我,不向權勢低頭,纔是對的?
到底是你傻,還是將我當傻子?”
壯漢連忙搖頭,“不敢不敢,我不敢將您當做傻子,我也深知不應向權勢低頭。
可是,我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渴望突破的心,只有在護衛軍中,我纔有可能得到足夠的資源,嘗試着向前進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我也心滿意足了。
我深知向權勢低頭不對,但我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與您不同,您實力強大,天賦又好,您不懼得罪任何人,但我怕!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的那麼隨意,彷彿這世界的一縷塵埃一樣。
我希望能夠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點自己的聲音!”
徐雄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我太理想化了,你做的比我好。”
他似乎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於是扭頭,看向了葉小爲,“你們的名字,修爲。”
隨後又說道,“周羽,記下他們的名字。”
葉小爲與劍凌各自報出了自己的姓名,隨後壯漢便記下了他們的姓名,然後取了兩個身份令牌遞給葉小爲與劍凌。
令牌簡單的很,就是一塊普通的木牌,其上印了葉小爲的姓名與修爲。
這種東西最大的用處,就在於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通過查探令牌,而知道任何一個人的姓名與修爲。
雖然只是簡單的小玩意,但有了這種東西在身上,在這座城內,若是胡作非爲,幾乎不可能跑掉。
因爲路邊隨意一個路人,都可以精準的說出在逃之人的路線。
至於丟掉令牌,那就更加沒救了。
人人身上都有這麼一塊令牌的時候,誰沒有,就會變得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