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般的吼聲,充斥着道觀不大的空間中。
帶着無窮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葉小爲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變成現在這般。
不過,不重要了,劍南天手掌上閃爍着的玄奧紋路,在一碰到葉小爲時,便如冰雪遇到烈火一般消融了。
而且速度極快。
幾乎就是一瞬間,周俊臉上的錯愕完全取代了憤怒。
然後,葉小爲輕輕一掌之下,他的身體已經飄飛了出去,而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只是簡單的一掌,沒有任何道法,或是劍意在其中,但處於錯愕中的劍南天,明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葉小爲順手取過了他別在身上的酒葫蘆,仰起頭來灌了一口,微微搖頭道:“這酒香則香矣,卻不辣,少了幾分問道。”
“我要喝什麼樣的酒,便喝什麼樣的酒!需要你來品頭論足嗎?”劍南天吼道。
葉小爲將酒拋給了劍南天,然後對着他身後的周俊說道:“酒是好酒,味道不錯。我已經替你嘗過了。”
原本聞着酒香,喉嚨咕嚕咕嚕滾動的周俊還以爲他師父喝過一口,也給他嚐嚐,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而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劍南天,見到這酒葫蘆,卻是直接甩了出去,顯然在他看來,喝酒並不是真的那麼有趣。
就如同葉小爲所說,他是在模仿某個人,但偏偏只能模仿一點點形,而一絲神都模仿不到。
劍南天惡狠狠地瞪着葉小爲,說道:“我道宗術法,你是如何習得?”
無論他的心性如何,但既然能夠如此年輕便修煉到搬山境,怎麼也不會太傻,葉小爲毫無掩飾的道宗術法,他豈會不清楚。
不僅如此,葉小爲使用的道宗之術,竟然比自己這樣一個純粹正統的道宗弟子,更加高級,這就很詭異了。
就在這時,道觀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鳥叫聲,劍南天臉色一變,頓時更加陰沉。
聽到這陣急促的鳥叫,葉小爲也有些好奇的向着道觀外看去。
一個揹負雙手,身着青衫的年輕人,一步三丈的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掛着溫和的笑意,就像藍天之上,偶爾飄動的幾縷白雲一般,看着便覺得讓人十分舒服。
周俊叫道:“哇,師父,你看那個人,好能裝啊,比你還會裝!”
葉小爲臉上一黑,原本他看着那青衫的年輕人,還覺得對方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人一般,那股淡雅尋常,卻又好像絕世無雙的氣質,在他的身上展露無疑。
不過嘛,在周俊說完這句話之後,什麼意境,氣質都宛如放狗屁一般。
但葉小爲卻並沒有因此而動怒的意思,相反,他對周俊的話語很贊同。
這當然不是說,他認爲自己或者說那個青衫之人裝。
不可否認,在大多數時候,葉小爲面對很多事情時,表現的都很平淡,這份平淡有些超過他這個年紀了。
也就是說,葉小爲已經失了那顆少年青春的心,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他不僅僅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葉小爲,他的靈魂裡,現在有一半來自於當年天資絕世,堪稱萬古無一的李道成。
他的靈魂,與那個活了五百年,曾經登上世界之巔李道成合二爲一了,甚至可以說他本身就是李道成。
因爲李道成與他本身便是一體。
葉小爲雖然有着一個少年人才有的身體。但他的心已經回不去少年了。
的確可惜,卻也不必強求。
就在葉小爲思緒飄飛之時,那個青衫年輕人終於來到了道觀。
他看到道觀內的三人,眉頭一挑,問道:“怎麼回事?”
這句話很奇怪,他沒有看着誰。
所以,他問的便是三個人。
但偏偏周俊與葉小爲並不認識對方,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冒出來,然後便問怎麼回事?
這算個什麼事?
周俊不能理解,所以他也很直接的回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青衫少年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人不給他面子。
然後他仔細的打量了周俊一眼,沒看出什麼頭緒,連屬於哪個勢力,他都沒有看出來。
“想必是個無名小卒了。”
“這個人?”他又看向了葉小爲,但沒認出來葉小爲是誰。
不過葉小爲身上的道袍倒是讓他認出來了,他略帶驚訝道:“萬古宗弟子?”
雖然萬古宗的實力不遜色於道宗,但眼前之人卻太弱了,放在萬古宗中應當也屬於年輕一輩中極爲優秀的存在了,但與他如何能夠比?
所以,他並不是很在意這兩人。
下一刻,周俊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後在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嘴角溢血的飄飛了出去。
只聽青衫少年人淡淡說道:“我問什麼,你們便說什麼,再有下次,死!”
周俊心中非常不爽,短短時間內,竟然連續被兩個人打了一頓。
“艹,老子的臉都被你們打沒了!”周俊站起身來欲要指着對方罵去。
但,他一擡頭,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了。
嚇得他趕緊做出了防禦姿勢。
結果,預料中的攻擊並沒有到來。
只見在道觀門前,剛剛還非常囂張而又飄逸的青衫年輕人,此時正被葉小爲一腳踩在地上,他的臉上似乎也還留有紅掌印。
葉小爲一腳踩在對方的身上,也不管他如何驚駭莫名的眼神,他慢慢悠悠的說道:“第一,在我面前,說話小點聲。第二,我徒弟豈是你說打便打的,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再犯,死!”
葉小爲將這青衫年輕人先前所說的話,又加了一些料,然後再次還給了對方。
而這青衫年輕人,完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意志之力,突然憑空出現,讓他有了一剎那的愣神。
然後,他好像看見了他道宗術法一閃而逝。
雖然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又豈能逃過他的眼睛,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爲葉小爲根本沒有隱藏的意思。
否則,一劍斬了便是。
只是,這個宗門內還有着他的兄弟,這種殺人之事,他自然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