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用劍者良多,走的路子自然也多種多樣,有人至剛至陽,有人鋒芒無雙,也有人鬼魅無形。
鬼劍所走的路在劍之一道中,雖然不算最爲常見的,卻也並不稀有。
只是,在這條路上登上絕巔的,怕是絕對稀有無比。
聖境中期,意味着鬼劍應該已經擁有了規則之力,只是剛纔動手之時,似乎並未動用。不過,這也能夠理解,畢竟對於鬼劍而言,以聖境中期的修爲,出手對付小圓滿,已經夠欺負人了,再動用規則之力。
實在有些不像話。
看着漫天的劍影,葉小爲再次挽了一個劍花,劍花飛至葉小爲的頭頂之上,淡淡的劍道意志緩緩流動,如一道波浪般,以葉小爲爲中心,擴散至四面八方。
劍花意志所過之處,所有的劍影都自動消散了。
圍觀衆人驚異,似沒想到那位青年宗主,在劍道上也有如此成就,正面與聖境中期的鬼劍交手,竟然未落下風。
僅僅憑藉這一點,諾大的中洲,能夠與之相比的便沒有幾人。
漫天劍影再一次消散,只是這一次,鬼劍的身影卻沒有再出現,虛空中卻傳來了一道自信的笑聲,“你知道我爲何稱之爲鬼劍?”
葉小爲並未理會,只是斜握君子劍,靜靜的站立於虛空。
鬼劍似乎也料到這種情況,他雖不悅,卻也沒有多做計較,而是接着說道:“因爲我的劍,如鬼魅,無影也無形。”
鬼劍的話音落下,他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葉小爲的身後,極快的一劍,直刺葉小爲的後心。
葉小爲當即轉身,向後力斬而下。
白色的劍光剎那間撕碎了鬼劍的身影,葉小爲眉頭一皺,顯然這斬中的只是一道虛影。
下一刻,葉小爲的身後再次出現鬼劍的身影,更爲可怕的是,這一次鬼劍的身軀竟然一分爲二,化爲兩個人,兩個鬼劍手中皆握着一把劍。
同時刺向了葉小爲。
葉小爲沒有猶豫,再次兩劍斬了出來,純白色的光芒閃耀而出,兩個鬼劍的身影再一次破碎。
雖然葉小爲每一劍皆斬中了鬼劍,但局面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遭了。
因爲,他的身前,又再一次出現了鬼劍的身影,這一次是四個。
四個鬼劍雖然長相一致,但神態卻並不相同,彷彿這四個人都有着自我的意識一般。
這一點,倒是有些出乎葉小爲的意料之外。
葉小爲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又一劍斬出,四道身影盡皆破碎。
接着,八道身影出現……
在葉小爲手中的劍不斷斬出之後,天空之上的鬼劍身影已經密密麻麻,就如最初的劍影一般,將整個天空都籠罩。
“麻雀也敢逆蒼鷹的意,你憑什麼?”
空中傳來鬼劍的聲音,“我說你不配用劍,你自然便是不配用劍。”
鬼劍這一語之後,便不再開口,只見漫天的鬼劍身影,同時擡手,隨即一劍刺出。
密密麻麻的劍光帶着所向披靡的威勢衝向了葉小爲。直到此刻,葉小爲依舊神情平靜,他只是淡淡的望着身前,千萬道劍光飛來,依舊面不改色。
耳邊響起鬼劍的輕語,“到此爲止了。”
然而,聽到這道聲音之後,葉小爲卻並未露出鬼劍所期待的畏懼的神情,而是淡淡一笑,說道,“這句話,我正想說。”
葉小爲無視漫天劍影,毅然轉身,向後一劍斬出,這一道劍光遠比之前的十數道劍光來的璀璨,也可怕的多。
這一道劍光,足以令尋常聖境初期驚駭欲絕。
白色的劍光閃耀,將萬里天空都映照成了白色,天地之間茫茫一片白。
在這一片白之中,卻突然有紅色顯現出來,如血一般的紅,穿透了茫茫白色,映入了衆人眼中。
葉小爲收劍入鞘,白色的光華瞬間消失無蹤,而在葉小爲身後,那些飛來的漫天劍影,也在剎那間消失不見。
葉小爲平靜的望着自己的身前,那抹血色出現的地方,在那裡,此刻正站立着一個人,正是鬼劍。
他仍是穿着簡單的青衣,手中握着一把劍,與最初最明顯的不同大概在於他的臉色,有些白。
像剛生過一場大病的人一般,臉色蒼白。
同時,他看向葉小爲的目光中,竟然帶有一抹驚駭與不可置信。
葉小爲淡淡一笑,沒有理會鬼劍心中所想,他轉身,回到了雲天門之前所在之處。
鬼劍的目光愣愣的看着葉小爲,他有些不明白,爲何這小子能夠準確判斷出他的方位。
他更加不明白,爲何最後那一劍的威勢那般恐怖,恐怖到了足以重傷大部分的聖境中期之人。
但,偏偏那小子的修爲只有小圓滿後期。
鬼劍戰敗,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遠處。
聽風閣外,圍觀的衆人臉上陰晴不定,這個突然出現的雲天門青年宗主,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大,還要可怕。
至少,在之前他們被挑戰之時,這雲天門宗主,並未用劍。
如今看來,那詭異的領域,可能並非是對方最爲擅長的能力。
這樣想來,便有些可怕了。
“那小子竟然擁有這麼可怕的戰力,這雲天門看來有大秘密!”
“你們說,這宗主如此強大,宗門內的其他人會不會也有如此實力?”
鬼劍離去之後,人羣又開始了竊竊私語,他們很想知道,這雲天門到底有多麼特殊。
葉小爲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理會別人的想法,對於戰勝鬼劍,本身倒是沒有什麼,誰叫對方也是用劍之人。
對於劍客,葉小爲有着極強的優勢,即便這是一位聖境中期的劍客,在葉小爲看來,依舊並不難以戰勝。
當然,能夠如此輕鬆,也與鬼劍輕敵加上他並未動用規則之力的緣故。
若是換上其他的聖境中期之人,且不要太過輕敵,葉小爲想要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幾乎是不可能的。
聖境之間的差距,遠比想象中還要難以跨越。只不過,葉小爲是個特例般的存在。
實際上,在除了修爲以外的方面,他本就是聖境水準,而且還是聖境巔峰,所以不能以尋常眼光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