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三兄弟雖都有些驚訝,但片刻之後卻也冷靜了下來,他們明白,對方所言並沒有什麼問題。
中洲大地除了明面上的各方勢力外,還有一些強大的隱世家族存在,那些家族中培養出來的弟子,可能並不會弱於中洲超級宗門。
而且,也正是因爲那些隱世家族幾乎不問世事,所以制定青雲榜排名之時,也無法將他們計算在內。
李峰又看向那人,問道:“你可知那位擊殺楊青的人,來自於何方?”
那人說道:“自然知道,這個宗門雖說出現還未有多久,但卻滿門盡是妖孽。
恐怕,整個中洲大地也沒有幾人能夠在同修爲中,戰勝他們?”
“滿門妖孽?沒有幾人能夠外同修爲戰勝他們?”李峰淡淡一笑,“那是何方神聖,你說說看。”
那人看出了李峰眼中的不屑與戲虐,他明白此刻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對方的想法。
因爲中洲這塊土地之上,素來不缺天之驕子,很多人自視甚高,他方纔那番話卻幾乎等於是說,整個中洲的各大宗門弟子,都不及那一個不久前出現的宗門。
這,如何能信?如何會信?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宗門之名,我也聽說不久。
它叫做——雲天門。”
“什麼?”王林一驚,嘴巴大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比之先前更甚。
方通與李峰望向他,李峰問道,“怎麼了,這麼激動,與你有什麼關係?”
王林用手將嘴巴合上,轉而看向了葉小爲,說道:“葉兄弟,你這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李峰聞言,也想起來在角鬥場時,葉小爲登臺之前,中心擂臺上浮現的幾個字。
是了,雲天門。
一個從未聽過,也根本未放在心上的宗門,竟然頗有些不凡。
李峰看着葉小爲,揶揄道:“這事情葉兄弟可知道?”
葉小爲當然明白李峰指的是何時,他揉了揉腦袋,說道:“本來不知,現在知道了。”
“哦,那真是葉兄弟的宗門?”李峰又問道。
葉小爲笑了笑,“怎麼,有何不妥之處嗎?”
“自然沒有什麼不妥,只是我有些好奇,雲天門是否真的如那人所說,滿門盡是妖孽?”
葉小爲笑了笑,這位玄門的天驕有些不服氣是正常的,他也並不在意,“雲天門雖說不錯,但滿門盡妖孽卻也不至於。”
李峰剛欲再次開口,卻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王林擡頭,看着突然暗下來的天際,說道:“天黑了。”
“誰?”李峰察覺到不對,頓時向着天空猛喝道。
敢在角鬥城內出手,這是不將城主與角鬥場放在眼中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李峰心中疑惑,他們師兄弟三人應該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他不由得看向了葉小爲。
只見葉小爲神色平靜,正淡淡的望着前方,在暗黑的天幕下,一道黑色的人影正緩緩而來。
“小圓滿後期的修爲,還好。”李峰此刻也沒有心思去管對方到底是衝着誰而來,既然只是小圓滿後期的修爲,他完全沒有畏懼的理由。
李峰手臂擡起,於虛空中迅速刻畫,剎那間出現了一個陰陽魚的圖案。
“去!”
李峰手一指,陰陽魚圖案瞬間由巴掌大,變成了橫越天際的巨大圓盤。
圓盤的最中心,還有一個清晰的“玄”字。這是玄門的不傳之秘,玄靈印。是一門集攻防爲一體的強大道法。
巨大的玄靈印速度亦非常之快,直接迎着那黑衣人蓋壓下去。
玄靈印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直接從黑衣人的軀體中穿過去。彷彿那緩緩走來的黑衣人並非真實的存在,而是一道虛影。
李峰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來人,他知道眼前之人,正是方纔在酒樓頂上所見到的那人。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玄靈印怎麼會失效了?
王林與方通也是一臉驚愕,葉小爲說道:“他速度不慢。”
李峰轉頭看着葉小爲,冷冷說道:“你什麼意思?我玄門的玄靈印豈是有些速度便能躲過的?”
王林此刻也有些不悅,說道:“葉兄,這句話有些過了,我玄門玄靈印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鎖定敵人的氣息。
而一旦氣息被鎖定,想要躲避便不可能,除非硬生生的接下來。”
察覺到王林此刻的憤懣,葉小爲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說道:“若是氣息從一開始便鎖定錯誤,想要躲避,應該不難。”
“鎖定錯誤?”李峰更加不悅,只是他還未開口,卻突然想到,方纔他也曾在酒樓之頂見過這個人,只是在他眼皮底下卻突然消失了。
甚至令他以爲,那是錯覺。
若是如此,那麼氣息鎖定錯誤的可能性自然很大,否則很難解釋爲何玄靈印那般輕鬆便被躲過。
想到這裡,李峰瞳孔驟然一縮,“快退,這裡應該是他的領域!”
此刻,他們雖然仍處於角鬥城內,卻絲毫感覺不到周圍其他人的氣息。但,就在前一刻,路上分明是有很多人的。
“這領域,將我們與外界完全隔絕了,好特別的領域!”方通眼睛一亮,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領域的用處。
王林猛敲了方通腦袋,怒罵道:“小師弟,現在咱們麻煩了,你竟然還這麼開心!!”
方通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腦袋,說道:“不就是小圓滿後期的敵人嗎,師兄與葉兄弟都是小圓滿後期的修爲,而且兩人在同修爲中都是絕對的佼佼者,難道還會輸。”
李峰瞪了方通一眼,方通立馬閉上了嘴巴,看到師兄此刻凝重的表情,他當即明白,今日事情的嚴重性,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看見他,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模糊,就像是冥冥之中對於危險的預知一般。對上他,我沒有把握!”李峰神色凝重。
黑衣人距離他們越來越近,這點距離,實際上本可以一瞬間便到達,但那黑衣人似乎玩鬧一般,只是緩緩的在天空之上踱步。
他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衆人的心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