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人類在表世界的領地有限,資源不多,在這間很封閉的教室裡,驅逐昏暗的不是電燈,而是掛在天花板上的魔法燭火。
燭火在教室裡輕輕跳躍,照的健山崎一郎老師的臉一亮一暗,油然而生出一種陰沉詭異的氣氛來。
“在七十年,人類就已經成功的召喚了聖徒。第一個聖徒就是太陽之眼聖徒,查理,你知道太陽之眼聖徒的能力嗎?”
查理是個瘦瘦的男生,留着金色的短髮,讓人感覺他很斯文甚至有一點點軟弱。他坐在最後一排,站起來時所有的同學都望了過去,看得他很尷尬,半晌纔開始回答崎一郎老師的提問。
“太陽之眼是操縱光明與黑暗的聖徒,傳說他的左眼是月亮,右眼是太陽。當他閉上左眼時,黑夜都會變得光明,閉上右眼時,太陽也會落幕。他手中的利劍是斬殺一切生靈的兇器,也是遠古時唯一沒有死的……”
“夠了!”
崎一郎猛地揮了揮右手裡的細長魔杖,打斷了查理的發言。
“關於這個叛徒的事情在之後的聖徒新紀元一章會講,誰還能告訴我其他聖徒的稱號嗎?歐野瑜,聽說你召喚了一個強大的僕從,還在猩紅廣場和紅蓮大師交手了。除了主神天一和聖徒自己外,最瞭解聖徒的就是僕從了,你來告訴我其他八個聖徒的稱號。”
歐野瑜看了看柳曲,柳曲則用目光鼓勵歐野瑜要大方一些。歐野瑜心中本來就沒有疑惑,只是老師突然說這樣的話讓她感覺很奇怪纔會詢問性的看了柳曲一眼而已,既然柳曲也覺得沒事,那就勇敢站起來唄!
“第二個被召喚的聖徒是……”
崎一郎突然一揮魔杖,一道藍光一閃,十分刺眼。
“我要你按照聖徒被創造的順序來回答我的問題。”
歐野瑜心中一陣不爽,但還是乖乖點頭,接着說:
“是。首神天一最先創造的聖徒是天堂之牙聖徒,其次是復仇之影聖徒,神聖之星聖徒,仇恨之心聖徒,天堂之拳聖徒,懲戒之手聖徒,虛空之血聖徒,蝕骨之毒聖徒,太陽之眼聖徒是最後被創造的。”
崎一郎點了點,“嗯”了一聲,接着說:
“你們都知道九大聖徒的稱呼,但是,四十年前的爭霸現象導致聖徒的主人禁止向外人泄露聖徒能力的消息,所以,除了人所周知的太陽之眼外,你們估計也就只知道太陽之眼是最強的,但是卻不知道其他聖徒的強大。”
崎一郎潤了潤嗓子,隔空拖了一把椅子來,一屁股坐下,接着跟學生講課。
“我這一條腿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弄丟的,你們要知道用一條腿站立是很累的。咳咳!你們知道爲什麼第一位聖徒叫做天堂之牙嗎?”
臺下搖頭一片。
崎一郎後背一靠,很得意地說:
“告訴你們,天堂之牙——荊棘,使用的武器是一杆鮮紅的長槍,傳說中是用炎魔的尾巴上最長的一根棘刺鑄成的,一旦被天堂之牙的長槍割傷,他的血液就會逐漸沸騰,生命也會很快枯竭。今天,我們要講的,就是天堂之牙——荊棘的生平和他的成就。”
聖徒是一萬年前的存在了,爲何人類會知道天堂之牙的生平?但是聽着崎一郎老師講得唾沫橫飛的模樣,若不是真的知道,那就是純屬瞎扯淡了。
聽崎一郎滔滔不絕講了一下午,歐野瑜感覺自己的耳朵裡似乎有蜘蛛結了網,隔絕了崎一郎那怪腔調的聲音,也讓其他人的聲音變得模模糊糊了,甚至連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六神無主。
出了教學樓,在下階梯的時候,柳曲打了個寒戰說:“上帝,崎一郎老師是什麼東西投胎的呀,太恐怖了,他吐出來的口水都夠我洗澡了。”
“咦~~!小曲,你,你會用他的口水洗澡嗎?太噁心,太重口了!”
望着歐野瑜一臉震驚的樣子,柳曲趕緊搖手解釋說:
“沒有沒有,這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麗莎看了看柳曲,不爲人知的搖了搖頭,牽着安妮的手默默的走着。
歐野瑜沒有注意到麗莎的小動作,繼續對柳曲說:
“你這個比喻太噁心了,真虧你能想到呀!難道你其實是天生的詩人,所以想象力才這麼豐富的?”
“小瑜,你這可是連着古今中外的詩人都損了個遍呀!哪個詩人會用這麼噁心的句子呀?”
“哈哈!你自己也承認自己說的話很噁心了吧!”
“你敢耍我!看我不教訓你。”
柳曲握了握拳頭,揚起來就要朝歐野瑜頭上敲過去,歐野瑜趕緊舉起雙手做格擋的姿勢。但是柳曲的拳頭還沒下去,就有另一個人闖進了兩人的嬉戲了。
“小瑜,上午上課的時候,赤月過來說你被吸血鬼襲擊,受了傷,怎麼現在就來上課了?身體還好嗎?”
“啊,木難!”
歐野瑜見到來人,不再和柳曲嬉鬧,收起手,微微一笑,說:
“沒事了,有柳曲、麗莎和安妮照顧我,身體恢復的很快。”
木難重新打量了歐野瑜一眼,有看了看麗莎三人,衝他們友好的微微一笑。說:
“小瑜多謝你們照顧了。我是小瑜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叫做木難,很高興認識你們。”
光看外表,這三人似乎不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神聖聯盟雖然因爲中國人最多所以通用語是中文,但是不同國家的文化根深蒂固,哪怕是新一代的孩子,自由在神聖聯盟長大,他們的父母也依然會將自己祖國的人文歷史之類的文化交給他們,讓他們記住自己的祖先。所以彼此間的許多見識都不一樣,所以這一句很高興認識你算是通用的見面語了,雖然作爲傳統的中國人大多會覺得這樣的問候很難啓齒。
“嗯,你好木難,我是中國人,叫做柳曲,你既然和小瑜一起玩到大,想必也是中國人了,而且你看起來也像亞洲人。”
“我叫安妮,大哥哥你好!”
“我叫……”
麗莎的話沒有說完,歐野瑜頓覺一陣眩暈。身前一片灰暗,突然就發展成了濃煙滾滾。赤月一旋身,從濃煙中現身,對着木難嚴肅地說:
“木難小子,人類和惡魔的平衡被打破了。惡魔中的領主,有一條馬腳的梅菲斯特已經率領惡魔軍隊侵入了三大學院,裁決之劍外的魔法防禦哨塔被摧毀了兩座,惡魔軍隊已經到來了。我會加入戰鬥,你要保護好我的主人,否則,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又是這麼突然,每次都是這樣,不顧別人的想法和感受,總是這樣任性,當自己真正陷入絕望的危機中時他卻不見蹤影。
歐野瑜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緊緊握住的拳頭瑟瑟發抖。她擡起頭,目光冷淡,衝着赤月陰冷地說:
“你現在出來幹什麼,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赤月在空中回身,他的下半身依然覆蓋在黑霧之中。
黑色的粒狀黑塵隨着他的舞動而飛散出來,好像旋風吹起的黑色羽毛,輕柔美妙。
“那你就照顧好自己。”
說完,赤月向上飛起,拖着常常的黑色濃煙,迅速的離開了,飄落下無數的黑色羽毛。那黑色的羽毛接觸到任何空氣以外的東西都會瞬間破碎,飛灰煙滅,不留一絲痕跡,如同他出現時的冷漠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