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身影漸行漸遠,顯然這段對話只是朋友間最稀鬆平常的互相調侃,卻也透露出許多真實的信息。比如說,駱少騰確實對餘小西有些感興趣,但只不過是如他平常那些女人一樣,動的不過是玩玩的心思。
對於這一點,餘小西半點都沒有意外,也早有自知之明。只不過聽到自己被這樣談論的時候,心裡還是極爲不舒服的。當即便要推開門出去理論,讓他們嘴巴放乾淨一點,腕子卻被許辰逸不動聲色地捏住。
餘小西詫異地擡頭看着他,他眼角似有笑意,像窺探到什麼秘密似的,很是放肆。餘小西被他看的有些惱火,用力抽回手,身子卻撞到了門框上。她還沒有直起身子,一道陰影罩住她,陌生的男性氣息將她環繞。
外面,駱少騰兩人雖聽到一點動靜,但對望了一眼之後也沒在意,繼續離去。
許辰逸的手則捏着餘小西的下巴,問:“還沒被碰過?”那模樣怎一個放肆、輕挑了得,更是得意。
餘小西只拿怒目瞪着他,用力拍掉他的手。手卻被他抓住,粗糙的掌心與她的手摩擦了兩下,然後十指緊扣。餘小西自然是不配合的,怎奈手指被弄的很痛,還是死死纏在一起。
身子被他壓着,手指處傳來糾纏的疼痛,她無計可施,只得別過頭。見她似是認命,許辰逸心情很好地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說:“放心,我現在不碰你。”然後又補了一句:“餘小西,我期待着你們契約到期。”
顯然,許辰逸很篤定自己所聽到的,猜測到的,所以極爲自信她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餘小西被放開後,早忘了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因爲不想在這個男人的勢力範圍內多待一秒,推開他後匆匆離去。
“大哥。”餘小西離開不久,原本離開的兩個手下又同時出現,喊聲裡帶着某種指示。
“給我查查莫亦銘和她的關糸。”許辰逸吩咐。
彼時,餘小西跑出夜宴時,正看到駱少騰那輛布加迪駛入不遠入的街道。站在門口看着那抹亮眼的藍消失在視線裡,突然,就那麼不想回漢庭公寓裡去。
因爲不管是駱少騰還是許辰逸,她知道沒有真心可言,倒也談不上失望。只是想到她每天的提心吊膽,鬥智鬥勇,拼命掙扎,不過是人家眼裡的遊戲。縱然她不稀罕他的真心,也沒有人樂意充當別的娛樂的玩具。
在街邊站了一會兒,她攔了輛出租車離開。首先想到的是陸周,但是這麼晚了,萬一撞到他跟女朋友親熱,其實尷尬的還是她,思來想去便報了妹妹的大學地址。
正巧的是餘小北的同學過生日,這丫頭正在附近的小酒店裡吃飯。接到她的電話後跑出來,便看到下了出租車站在街邊的餘小西。
“姐姐。”餘小北看到她,扯着嗓子便喊。
餘小西轉頭,看到穿着碎花棉外套,黑色鉛色褲的餘小北。她脖子上圍了抹亮綠色的圍巾,襯的小臉俏麗又白皙,整個人都充滿青春活力,脣角不由也揚起笑。
“你怎麼過來了?”餘小北趕至她面前問。
“想你了唄。”餘小西回答。
“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過生日,我還不能走,要不你跟我過去坐坐吧。”餘小北問。
餘小西點頭。
兩人進了酒店,他們還特意包了個包廂。男男女女的熱血青年,基本都是大學生,只不過外校和本校的都有。餘小北把姐姐安排在個角落,然後就跳進了最熱鬧的圈子。
餘小西看着拿了瓶啤酒,遠遠看看爲難壽星男朋友的妹妹,還有她身後那一羣起鬨的人。這樣的情景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代,才猛然覺悟自己原來已經畢業很久了。
“嗨,你是餘小西嗎?”耳邊響起一個清甜的女聲,她巡聲轉過頭去,看到一個長相甜美卻陌生的面孔,不由疑惑。
“你不認識我啊?”那人指着自己,口吻間有幾分鬱悶。
我該認識你嗎?
餘小西雖然沒問出口,不過那個表情也差不多。
“我是莫學長的小學妹,你們談戀愛時還幫他給你送過感冒藥呢。冒雨跑了三條街,小西姐你也太沒良心了吧。”那人抱怨。
經她這麼一說,餘小西瞧着她倒是覺得有些面熟。至於是不是送感冒藥的那個,她還真記太清了。畢竟已經過去很久,久到除那個人,她別的都有些記不太記了。
難得有些跟她提起莫亦銘,兩人聊了一個晚上,她不知不覺也喝了些酒,散場時都有點頭暈。最後妹妹將她攙到了自己宿舍裡,正好有個同學回老家,便將她在空牀鋪上安置下來。
睡到半夜,宿舍外的走廊上突然發出異動,夾雜着人的喊叫。餘小北在下鋪裡聽到拍門板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從牀上起來,開了燈。
“誰啊?”初冬的晚上天氣已經轉冷,她身上穿着薄款的貼身衣褲,肩上披着外套,問着走過去。
外面仍然亂哄哄的,顯然整個宿舍樓的人都被吵醒了。餘小北這屋裡有人懶的只翻了個身,有人從被子裡探出個頭,只等着她將門打開,看看怎麼回事。
餘小北將門拉開,睡眼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外面。眉心一跳,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那人便越過她,逕自往宿舍裡闖去。
“喂!”餘小北迴過神來,想要攔卻已經來不及。
“啊!”與此同時,宿舍裡也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闖進來的男人一身楓葉紅的風衣長及膝蓋,目光從容地掃了一遍各個牀鋪。那模樣哪是闖進女生宿舍的流氓,像巡視營房的統帥似的。
餘小西頭本來就有點暈,這麼大動靜和其它人一樣都聽到了,只不過外面冷也懶的動,只翻了個身。只覺得一把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不由疑惑地睜開眼睛,正對他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