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個有氣質帥氣的男人在身邊陪着,劉春藻顯得很揚眉吐氣,走起路來都特別有勁。惹得不少女人看上她一眼。她從她們的眼神裡看出對她的羨慕,她感到了心理上巨大的滿足。
人逢喜事精神爽,劉春藻一下子變得愛說愛笑了。看病掛號找大夫都是賀志遠跑腿,劉春藻就跟其他看病的女人聊。女人們給她說:“你男人真能幹,長得還帥氣,像個城裡人。看,什麼都懂,什麼都不用你操心。喂,你男人喊你呢,排上號了。”
女人真真假假的議論,劉春藻都接受了,默認了。並且爲此感到自豪。真把賀志遠當成她男人了。
進了診療室,醫生給做了全面檢查,又叫拍了X光片。醫生說小孩子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有點支氣管炎,咳嗽,夜裡睡覺厲害點。吃兩天藥就好了。孩子還是真有點病,怪不得這兩天有點咳嗽呢。醫生囑咐千萬別再感冒,注意保暖。要是感冒了,病情就會加重。劉春藻都一一記下。
醫生開了處方,賀志遠到藥房自己掏錢買了藥,交給劉春藻。劉春藻也沒說給他錢,就默認了。
“這孩子要不來看還不行呢,醫生說不小心感冒了,有可能轉成肺炎。那就嚴重了。我的小花碰上了這麼個好心叔叔。來,叫聲叔。”劉春藻逗孩子,用手指指賀志遠。
小孩子知道啥呀,剛開始學說話,看媽媽指示她,就朝賀志遠笑,想叫賀志遠抱。劉春藻就順勢送過去了。
賀志遠無奈,只好來抱孩子,在接孩子的時候,賀志遠的手觸碰到劉春藻熱乎乎的起伏的胸脯,像觸電一樣,爲了避免尷尬,賀志遠親了孩子臉蛋一口,嘴裡說:“好閨女。”
劉春藻是有意給設的局,能看不出來,看準賀志遠很懂女人,不像是個愣頭青。當然了,賀志遠是結過婚的男人。劉春藻是滿意的。
賀志遠抱着孩子,劉春藻提着藥袋,出租車司機還在那邊等着呢,就下車向他們招手。劉春藻說:“志遠,我想給孩子買件衣服,我輕易不來鎮上。”
賀志遠就給那司機算清了錢,叫人家忙別的活去了。要和劉春藻在土家營子鎮上逛逛街市。
因爲不是集市,就只有臨街店鋪開門營業。價格要相對比集市上擺露天攤的小商小販貴。當然質量也相對好些。
他們轉了幾家服裝商店,裡面大人孩子穿的衣服全有,鞋帽也有。物美價廉,也很實用。因爲消費羣體是針對農村人嘛,那高大上品牌服裝是賣不了的。都是農村看上眼又能掏得起價錢的。
給孩子買了一套小衣服,值不了幾個錢。劉春藻自己買了兩套服裝,時尚又實用的,她自己掏的錢,沒讓賀志遠掏錢。劉春藻離婚兜裡有私房錢,她也不是出來存心讓賀志遠花錢的。想和賀志遠近距離接觸瞭解一下是真的。就是她自己花錢她心裡也痛快。
衣服買好了,劉春藻說要去理髮店剪個頭,賀志遠也不好說什麼,就只能陪着去吧。不過賀志遠覺得他有點看走了眼,實際上劉春藻也挺賣弄風情的。女人嘛,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顯露一點也算正常。這纔是女人的心嘛,不加掩飾的表露自己一下。
他們找了一個看門面比較好一點的理髮店,就進去了。老闆娘熱情招呼,問誰理髮,什麼髮型,價位多少的。
劉春藻就說自己想染個發,就是那種縣城女士較爲流行的酒紅色,長髮一甩,挺酷派的。
賀志遠笑了,這農村妹子心一點也不比城裡人落後啊。老闆娘說得五百塊錢。因爲聽到價格太高,劉春藻猶豫了一下。
旁邊的賀志遠說:“沒事,我帶着錢呢。”
老闆娘笑了,說:“女人花錢,就看老公掏腰包那股帥勁哩。兄弟,今天機會給你了。妹子,叫你老公先抱着孩子,你椅上坐吧。我們店新聘請來了一個高級美髮師,讓她給你做吧。準做出城裡女人那種髮型來。你就瞧好吧。”
由不得劉春藻了,把孩子交給賀志遠,就上了坐椅。一個城裡打扮的漂亮的女美髮師就出來了,給劉春藻做頭髮。
賀志遠看孩子,小孩還挺活潑,鬧騰的賀志遠坐不住,抱着她在屋裡轉圈,後來就出去轉了。因爲理髮店顧客太多,不能影響人家生意啊。
劉春藻雖坐在椅子上做頭髮,但眼睛從面前的玻璃鏡子裡看着賀志遠和孩子,眼睛跟着他倆轉。後來看他們出去了,心裡還挺掛着的,真有了那麼一種妻子對男人和孩子的牽掛感,是份親情。劉春藻想想,自己笑了。
賀志遠不知道這些,現在叫小孩子鬧騰的,只一門心思哄孩子,不哭就行。真不是大男人乾的活。
賀志遠正抱着孩子瞎轉悠,忽然後面有人喊他:“志遠,是你嗎?”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有幾分耳熟,賀志遠就回過頭去,真是怕什麼出什麼,是豆腐西施陳百惠,站在路邊正向他招手呢。
賀志遠一想,都是給自己介紹的對象,還沒定呢。彼此要知道了這些,不說他花心啊,腳踩兩隻船,也沒誠意處對象呢。賀志遠就想躲開。
豆腐西施陳百惠卻追上來了,說:“志遠,你到鎮上來幹嘛呢?不集不會的,有閒功夫來逛街?你不是說地裡農活挺忙嘛?沒實話。”
“哦,百惠啊,是這樣,”賀志遠趕緊找藉口,急中生智,就撒了謊,說:“我鄰居家的一個小孩病了,男人沒在家,我帶她們來醫院看病。這麼巧碰上你了。你不忙嗎?”
“不集不會的,我忙嘛呢?不忙。”陳百惠還是打扮的那麼入時,腰裡還圍着個花圍裙。她看了看小孩,心中疑惑,就說:“這孩子就是那鄰居的小孩?臉紅通通,像有些感冒了。是個小女孩吧?看着挺可愛的。”
“有些慢性氣管炎,咳嗽,有時候憋氣。拿了藥,剛纔大夫給灌了點糖漿。小孩子一病就鬧人,鬧得站不住腳啊。”賀志遠說。
“是,孩子病了,又不太會說話,身體難受,可不就鬧大人唄。她媽呢?”陳百惠問,四下看了看,不見人影。
“要修修頭髮,在理髮店呢。我才抱孩子出來,不叫站腳。小孩子,力氣不小,不隨她意,就抓臉,小胳膊小腿的可有勁頭了。”賀志遠說。
“嗯,小孩子就是可愛。叫什麼名啊?我來抱抱。”陳百惠過來要抱孩子:“我好長時間沒抱過孩子了。閨女,過來,叫姨抱抱。”
“她媽叫她小花。挺鬧的。你行嗎?不會弄髒你衣服吧,你還做生意,眼看晌午就快到飯點了。”賀志遠不想孩子叫陳百惠抱。
“沒事的,來吧,給我,我抱抱。乖閨女,姨喜歡你。朝姨笑一個。這姑娘認人了。”小花扭臉,不願找陳百惠。陳百惠哄着抱過去了。
“這孩子挺聰明的。”賀志遠說:“誰哄也找。不太任性。”
“這樣的孩子好。長大了準聰明,遇事不認死理。我喜歡這樣的人。”陳百惠說:“到晌午飯點了,到我那裡坐坐吃口飯吧。就幾步遠。她媽得要做一會兒頭髮哩,是染髮吧?”
“不去了,不去了。她媽見不着孩子着急。我還是抱着她回去吧。”賀志遠推辭。
“沒那麼快,就是那邊小紅的理髮店吧,我認識。一會兒我給打個電話,說你和孩子在我這裡呢。”陳百惠執意要請賀志遠吃飯,並且抱着孩子頭前走了。
賀志遠無奈,跟上走吧。
陳百惠在路邊有個小門店,集上就在外邊搭個涼棚子,擺幾張桌子和凳子。不集吃飯的人少,過路的趕上了吃口飯。所以不忙。陳百惠把老豆腐都做好了,蓋在保溫桶裡。有些炸好的油條。也有火燒。
陳百惠就說:“志遠,你自己舀碗老豆腐,拿兩根油條吃吧。我給看一會兒孩子。吃飽了,給孩子她媽捎一份老豆腐油條過去。女人染頭髮上色,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呢。”
賀志遠被陳百惠真誠所感動,就自己盛了吃。感覺豆腐西施做的老豆腐鮮嫩滑爽,特別好吃。怪不得陳百惠有豆腐西施的美譽,不但人長得漂亮,豆腐做的也真好。人好手更巧。真是不錯的女人。忽然賀志遠臉紅起來,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豆腐西施陳百惠,一邊哄着孩子,眼角的餘光掃視賀志遠,賀志遠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女人心細,對自己關注的男人,那當然更是明察秋毫。陳百惠心裡就想:他在想什麼呢?他心裡有我嗎?我和他的事,他怎麼想的呢?都說女人的心難以捉摸,男人的心思也不好弄啊!陳百惠猜不透他心裡想啥,拿不定。
太陽是真的晌午了,有幾個過客,停下來吃飯。陳百惠的小攤上漸漸忙起來。賀志遠吃飽了,就接過孩子,讓陳百惠做生意。
陳百惠給盛好了一塑料罐老豆腐,封好。又用塑料袋裝了幾根油條,讓賀志遠帶給孩子她媽吃。
賀志遠給錢,陳百惠肯定不能要。賀志遠就說了聲“謝謝”,抱着孩子走了。
陳百惠在忙碌之中,掃了賀志遠的背影一眼,心裡對這個男人沒把握。她老覺得把控不住這個男人,不是那種她想象中依附女人那種男人。不是池中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