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殺手,別人口中的死神使者。
特殊的職業,讓我也成爲了黑色的信徒,也許是爲了不被黑暗吞噬,房間裡卻是諷刺的潔白,鮮明而又可笑的對比。徹夜的夢境,明暗的紅色詭異的交織,沒有尖叫,沒有哭喊,就像是一部無聲的電影。沉睡的夢境無法逃離束縛着我。掙扎起身,眼前的顏色依舊停留,無法集中精神,就算這時候對手出現,我也沒有還手的能力吧。
我是誰?
又是爲何選擇這樣的生活?
是否我只有孤獨的權利?
是否我本就不受神的祝福?
是否孤傲冷血纔是我的本性?
物質本就不是我追求的東西,褪去白色的包裹,選擇深藍覆蓋。是不是隻有遮住了陽光纔會忘記對光明的追逐。像我這樣的人,早就拋棄了光明,永遠的隱藏在黑暗裡。
習慣了的咖啡,習慣了的燕麥牛奶,一切都只是在重複。沒有意識,只是身體記下了一切,就這樣不斷的重複上演。害怕失去對外界的感覺,總是用像西柚這樣酸甜的東西刺激味覺,提醒自己,我依舊存在。
家?我這樣的人又怎樣會有家?有的只是個能遮風擋雨的留宿之地罷了。沒有羈絆,沒有感情,這樣才能成爲殺手。
我是爲誰而活?
爲了金錢還是地位?
或者只是單純的喜歡對別人殘忍時的快感?
我最常做的應該就是把玩我的工具,不斷的調試,不斷的模擬,我不喜歡失敗,因爲失敗是弱者的遊戲。
時間,對於我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我的初次任務的戰利品卻是一塊懷錶,我喜歡把它拿在手裡,只是單純的看着,只有它才能提醒我,我是怎樣的存在。
是生是死,我從不關心,沒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逃走,我從不會給他們反抗的機會,結果都是一樣,那又何必掙扎?研究他的習慣,瞭解他的一切,只是爲了把他送到死神的身邊。
習慣在狹窄的空間冷靜,回想自己的信念“Always Keep The Faith”,將他刺在胸口,提醒自己不要遺忘。在後背上也紋上了刺青,因爲看不見,所以偶爾也會忘記,但是再看到的時候就會再次想起,反省該反省的,感激該感激的。
不久後,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會恢復原樣,就像堅定的信念不會被動搖。他即將消失無蹤,只有相片才能證明他曾經存在,他終將成爲過去,我卻依舊高傲的存在。
任務周圍的地形早就被掌握,最後依舊是中間人通知我最後的地點。熟悉的腳步聲,我知道中間人來了,只是沒有必要起身開門迎接,因爲我從來都不回和目標以外的人見面,我一直都是一個人。腳步聲遠去,我知道,我的舞臺帷幕已經拉開。
再次檢查行裝,我的遊戲開始了,而結果也早就註定,我會是最終的勝者。
中間人依舊謹慎,具體地址,房間號,都在這把鑰匙可以開啓的那個酒窖中。一貫的風格,火柴盒代表酒店,房間號就寫在裡面的紙條裡。
街上的人依舊忙碌,大家都在繞着自己轉,誰會察覺一個殺手與他們擦肩而過。
站在目的地,打開門,扣動扳機,遊戲就這樣結束了。
毫無疑問,接下來幾天的新聞、報紙都是他被殺的消息,大家都在揣測是誰把他殺了。這些對我來說在開槍的那一刻就結束了,只是在落地窗前坐着,抽着煙,欣賞窗外的雪景。
Always Keep The Faith。
我只是一個殺手。
一個冷血孤傲的死神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