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月去上學，楊修遠騎着心愛的電動車出門了。
買菜，也順便散散心，宅在家研究編曲久了，會煩。
這段時間，楊修遠時不時就會去菜市場買菜，整個菜市場，至少在年輕一些的攤主中，都知道了一個長得很像楊修遠的人。
但都確認了，只是長得像而已，因爲真正的楊修遠還在鵬城錄製音樂大擂臺。
“劉叔，幫我切幾斤排骨！”一家肉檔門口，楊修遠說道。
“喲，小楊老闆又來買菜了！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斤裝一個袋子？”
“可以！”
楊修遠買了五六次菜，每次都會來這一家買肉，熟悉了，很多人給了楊修遠一個戲稱，小楊老闆！
“說起來我曉得楊老闆還是因爲兄弟你，他們都說你長得像楊老闆，我回去看了看，確實像，楊老闆的歌是真的有味道，要是今晚上贏了，就超過那個姓周的了....”老闆一邊砍肉一邊碎碎念。
楊修遠拉低了一些帽子，心裡想到，不知道以後真確認是自己後會是什麼表情。
三斤多的排骨，分了三個袋子裝，每一個袋子剛好一份菜的量。
“六十四，拿六十就成。”
“謝了！”
“慢走！”
買了肉，又買了些海帶，然後蔬菜也買了青椒和胡蘿蔔，土豆家裡還有。
菜市場逛了一圈，不少攤主都認識“楊修遠”，一路打招呼，還有大媽給楊修遠送蔥！
這種感覺對於楊修遠來說，很有趣。
這邊雖然是主城區，但還有個傳統沒掉，趕場。
每逢258，是最熱鬧的時候，這個時候菜市場的攤販特別多，特別是旁邊的一塊比較大的空地上，全是小商小販做生意的。
這些小商小販平時不來，就258來。
吃穿玩的，都有人賣，而且特便宜。
楊修遠沒買東西，但逛了逛，很有時代感，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比較期待的就是這種趕場。
長大後，依然碰到了，而且還有穿着時尚的學生也在逛這種場合。
騎着電動車回家，今天是音樂大擂臺第四期播放的日子，但註定會是一個失望的日子。
微博上，等楊老闆一首情歌的熱搜詞還掛在熱搜榜上。
很多人猜今晚楊修遠會唱什麼樣的歌。
“嘟嘟...”剛剛到家，手機響了。
停好電動車，拿起手機一看，張四海的。
“喂，大海。”
“遠哥，你是不是回渝州了？”
楊修遠想了一圈，回來快半個月了，也沒聯繫渝州這邊的人，你咋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
“我在抖音上刷到你了。”
“抖音？”
“一個在菜市場買菜的視頻，你是不是買胡蘿蔔和排骨了！”
“臥槽，這麼恐怖嗎？你把視頻發給我看看！”
“真的是你？哈哈，安逸啊，還自己買菜，等等，我把鏈接發給你。”
掛了電話，張四海發了個鏈接過來。
一個抖音號，ID叫李幺妹兒。
看拍攝角度，應該是楊修遠買蔬菜的時候被拍的，視頻配上的文字是：“我們菜市場中的楊老闆，長得像不像？”
看看視頻發佈時間，也就四十來分鐘，點贊已經過萬了，評論也是上千。
這段時間，楊修遠這個名字就是爆款，熱度高得嚇人。
“這....這也太像了吧！”
“嚇我一跳，不過是真的像，這是哪個菜市場？”
“媽耶，這怕不是楊老闆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
看着評論，楊修遠自己都樂了，居然沒有懷疑到底是不是本人的。
視頻剛剛看完，張四海又發來了微信消息，問方便不，想一起吃個飯，正好張四海也在渝州。
楊修遠乾脆邀請他來家裡吃飯，現在出去吃飯還真有點不方便。
問好了他大概什麼時間點過後，楊修遠叫了外賣。
這段時間，雖然廚藝有進步，但還僅限於搞點家常菜的水平。
張四海到的時候是十二點半，開着他的大路虎。
下車，張四海很熱情：“遠哥！”
“你這是又有業務在跑？”楊修遠笑問道。
“嗨，別提了，這一次吃了個閉門羹。”
進屋，餐廳，楊修遠開了瓶酒，兩人邊吃邊聊。
張四海有點感嘆，眨眼之間就紅了，但兩人認識的時間長，交集也多，沒有陌生感。
“本來我今天準備就回去了，好巧不巧刷了會兒抖音，沒想到就刷到你了，你這是結束了音樂大擂臺的錄製？”
楊修遠笑了笑，沒隱瞞：“早結束了，第四期就沒錄製。”
“跟周子安一樣？”看到楊修遠點頭，張四海又道：“難怪有讓你錄製第四期的熱搜詞，還是觀衆眼睛明亮。”
“對了，你這次來渝州是辦事？”楊修遠問。
聽楊修遠問這個，張四海就放下了筷子：“這次我辦了個噁心事，遠哥，你對網紅行業怎麼看？”
“你想做網紅行業？”
“有點想法。”
“這個我是真不太懂，沒法給你意見。”
“我也不懂，但這次是長見識了，我跟你說說這幫網紅有多奇葩，前幾天通過朋友的介紹，搭上了一個網紅的線，但不是網紅本人，是她助理，助理說話就特別牛皮，一點也不耐煩，我發了差不多五千塊錢的紅包，助理才把那個網紅的微信推送給我。”
“誰啊？”楊修遠問了一句。
張四海把手機拿出來，把微信給楊修遠看，一個女網紅，叫什麼小魚兒。
還有一些截圖，粉絲差不多上千萬。
“我有一個做珠寶的朋友找我合作，具體模式就是找個網紅，運營一個品牌起來，結果聯繫上她後，在微信上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願意給我十分鐘的時間，這個我也能理解，畢竟都忙。”
“見面是那種狀態？助理像是伺候親爹一樣，一伸手，助理遞杯子，在伸手，助理遞手機，賺錢也確實牛皮，光接的品牌贊助一個月就是百萬級別的，相當於白送給她們的錢，我就開始畫蛋糕，說是想找她合作，幫她運營，在跟珠寶對接，可以延長她這個網紅身份的生命週期。”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年輕了，人家直接開口，若是有意向合作，先打一千萬到她賬戶上，這個作爲基礎，類似於平臺的那種簽約費。”
“細聊之下，我被震驚了，她聲明瞭她的人生價值觀，說她到這個人生階段，賺錢是次要的，也不差錢，主要是想做一個百年品牌出來，如海爾一樣....”
楊修遠中間笑了好幾次，能看得出來張四海還有點氣憤。
張四海確實氣憤，在他看來，本來是雙贏，但有點低估網紅這個行業了，在網紅紅的時候，錢對於她們來說，比撿還容易。
百年品牌？
如海爾一樣？
也不知道是那個神仙給那個網紅洗的腦。
楊修遠又笑出了聲，關鍵是忍不住。
網紅就是一盆曇花，至少剛剛楊修遠看到的這個網紅是一盆曇花。
一晚上的美麗，卻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創建個海爾？你咋不創建個蘋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