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飛燕銜來雨聲
驚了看花人
...
林小七的聲音綿長悠揚,關正奇的琵琶到副歌才切入,立體感立馬出來了。
當...噹噹噹...
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關正奇是正兒八經的大家,抱着琵琶坐在那裡,就有範兒!讓人不能忽視。
一曲完,衆人鼓掌。
林小七對着關正奇鞠了一躬,關正奇稱讚道:“曲子可以!”
“好聽!二位請坐,編導一開始給我這個話題的時候,我特意在網上查了查,小七算是國風音樂中的代表人物,比如最開始他的那首青玉,或者最近發佈的舊年春,或多或少都引用了古詩詞的元素,範老師怎麼看當下年輕人的這種慕古風?”
範寧點點頭,不急不慢的說道:“我認爲這是好事,其實我們華國人從古至今都有這種慕古的意識,比如我的老家皖南,我們老家有一個風俗叫桌風,我舉個例子,比如吃飯,如果來了客人,桌子上的頭席是舅舅的,舅舅一定是最大,爲什麼?因爲我們那裡農村人的說話是舅通舊,像我們就是在這種風氣下長大的。”
“哦!也就是說舅舅的舅字和舊一樣,舊也就意味着古。”
“對對,舊就是古,是你的來源,所以舅舅最大。”
楊修遠聽到這,感覺有點意思,他想起了自己的外甥女,以後去外甥女家吃飯是不是也得受到這樣的待遇?
這個風俗都感覺新鮮,莫文斌笑道:“我們從古至今彷彿都有這麼一種慕古的價值觀,比如說古人好古,有一個評價,說你是一輩古人,這是很高的評價,比如好古之人、古道熱腸都是稱讚詞!就像剛剛範老師說的舅舅最大,你們說這種風氣到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衰敗了?”
莫文斌挑起了話頭,範寧沿着莫文斌的話頭說道:“沒衰,現在的好多好古表面上看是一種時髦,比如小七的古風作品,漢服文化等等,實際上我覺得是一種民族文化自信的重拾。”
林小七插了一句嘴:“我們寫國風作品的時候,做出來一段好的旋律,你就覺得很美,在加上特有的歌詞,那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能理解,像我們做藝術類工作的,有很多精神養料都來自於古文化,古代有很多很多高風亮節之士,承擔起古文化的並不是說單純的美和華麗,還有背後的事與人。”關正奇強調了一句。
林小七有點緊張,趕緊點點頭。
“說到這,我想問問楊老闆了,有沒有考慮也寫一些古風類的作品。”也許是看楊修遠沒說話,莫文斌主動遞了個話過來。
楊修遠點頭,說道:“想過,剛剛看小七和關老師的表演,讓我看的很感動,我們有很多民族樂器,包括古詩詞,都是特別好的養料,我也在想等今天回去以後,試着做一些古風類的作品,當然,一切都只是摸索學習。”
“那我就有點期待了。”關正奇笑道。
關正奇聽過楊修遠的作品,能聽得出來楊修遠的歌是經過打磨的,有底蘊在,這些是能看出一個人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是真花了心思的。
“說起古詩詞,有一個人就不得不提到了,李太白。”莫文斌看着範寧說道。
範寧自然而然把話接了過去:“對,李太白是我特別喜歡的一位古人,才情了得,而且他還是劍客。”
“功夫很高!”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哈哈,對,爲什麼我會提到李太白呢?因爲他有一位朋友,叫紀叟,李太白喝酒沒錢,紀叟就給他記賬,一到年關的時候,紀叟就給他把賬抹去了,這就是那個時候的朋友義氣,所以你看李太白寫的詩,紀叟死了之後寫的詩比悼念什麼名人貴客都感人。”
“這就是咱們華國古代的俠義之風,我們讀歷史,有很多人都能讓你感到到熱淚盈眶。”
“對對,這個確實是。”
“比如文天祥,讀到文天祥的時候真的讓人動容,他哪個時候只要降便是元朝宰相,只在一念之間,勸降的人多,包括他女兒,也有勸死的,因爲以他爲楷模的很多文人自己死不了,就勸文天祥死,就是爲了給後人留下一個氣節的楷模,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他能寫出千古絕唱正氣歌!”
“是的,其實有一點也是我想說的,今天年輕人慕古很多是因爲古風的美和華麗,其實古這個字的後面有很多動人的事和精神,這也是需要我們關注和傳承”
楊修遠沒怎麼說話,但整個節奏進行的很舒服,幾位老師說的時候時不時會跟自己和林小七對視一眼,增加互動。
楊修遠知道這些,以前古人的創作就是他的言行準則,所以有很多經典,比如正氣歌,讀起來很震撼。
“文斌兄說到這,我有個問題出來了,古代的文人和今天的文人有什麼區別?或者說古代的哲學家和今天的哲學家的區別?”範寧說道。
“那區別大了。”
“古代的哲學家講究道成肉身,就是我的主義大於生命,我可以爲了我的東西去死,那就是他的信仰,但今天的這些哲學家大都是研究這些學問的,生活上還是小市民,該吃吃該喝喝。”
“當然,這些都有時代背景的因素,也不是說咱們批判現在的文化,只是聊到這個上面來了,包括我還想提到的一個人,袁崇煥,但現在我不敢說了。”莫文斌笑道。
衆人哈哈大笑,包括楊修遠和林小七。
主要是怕節目播出後有人懟,因爲這些太古了,也有一些人認爲就是愚,不是不贊同,而是當下不應該宣揚這種精神,這很有意思,剛剛還說到了古代哲學家的氣節,立馬自己就慫了。
“哈哈,本來我也想說一下袁崇煥,和範老師提到的文天祥異曲同工,後面我也打住了,來,楊老闆和小七,你們來談談你們印象深刻的古人。”
楊修遠和林小七對視一眼,都熟悉,也沒有刻意謙讓,林小七說道:“那我提一個人吧,沒有他,咱們今天這些故事都沒法講。”
“司馬遷!”林小七一點,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是誰。
“對,司馬遷,宮刑以後還能寫出史記來,我覺得這就是我們華國文化中比較高的境界,不屈不撓,薪火相傳。”林小七說道。
“如果沒有司馬遷,我們這天就沒法聊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