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不服?!”
一言出,雷光如瀑布傾瀉,驚得紅衣女子心肝兒直顫,眼看那位雷道強者駕馭雙龍而來,連逃離的心思也無。
她聽到對方說要對自己略施薄懲,想是不會危及自身性命,便停下劍光,轉身回眸,俏臉上滿是懼意:方纔那一下,還不算懲戒啊,小女子知錯了還不行嗎?前輩?”
她眨着眼睛,頗具魅惑。
葉玄卻不吃這一套,強硬道:“出手之時,你便該想好出手不利,會付出什麼代價!”
倘若自己方纔應對有一絲差錯,眼下或許已被這女子所殺,她難道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只怕不會。
眼下既然抓住這個機會,自然要一下將對方打痛,再不敢起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在苦地,心腸一軟,說不定就會有災禍立刻臨身!
轟!
葉玄以數道太霄金行龍氣催化的陣字大手印,隨着話音驟落,轟然打出。
它抽取四周流蕩的元氣,乍然膨脹,不斷演化,一掌轟向了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眼看葉玄出手,雖然懼憚於這位雷道強者的實力,但也不想就此引頸受戮。
她剛提起罡氣欲要阻擋這一擊,卻見葉玄一掌打出,化出的掌印雖然玄奧,但威勢其實相對較弱,紅衣女子自忖可以扛下這一擊,也擔心再度出手,會徹底激怒這位雷道強者。
她索性緊咬櫻脣,挺身接下這一擊。
呼!
那船帆一般大的手印,至於紅衣女子近前,忽然縮小,印在了她的左胸口。
一陣雷道灼擊的痛楚流轉全身,紅衣女子跟着身形一顫,低頭便發現那枚手印留在自己胸口,還在不斷催發雷光,與自己的罡氣相互結合。
她心知情況與自己預判有異,又怕雷道強者看出自己眼下狀態的異常,乘勝追擊,轉而擡頭望向那雷光中面目模糊的強者,一雙桃花眼裡水汪汪的盡是委屈,俏臉上還升起兩朵紅雲:“這下前輩總算施過懲戒,也出了口氣,可以放小女子離開了吧?”
“走吧。”葉玄一揮袖袍,在他身周盤旋的葉黑便迴歸袖子裡。
他也未想到,這女子會如此老實地接下陣字大手印。
其軀殼既已被陣字大手印寄生,一身罡氣早晚爲陣字印所有,此後越來越被手印控制也是正常現象。
如此,葉玄一想,又覺得自己這懲罰其實也不算薄懲了,重刑也不過如此。
“哼!”紅衣女子應元清更不敢多言,她越發覺得葉玄打在自己身上的手印有異,更不敢與葉玄爭辯什麼,捏着鼻子忍下這個惡果,一卷劍光,呼嘯而去。
應元清沒有折回先前兩個同伴那邊,她與那兩個修者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彼此間倘若發現對方實力修爲出了問題,更可能出手將對方殺之,奪其法寶道決。
眼下自己有所損傷,狀態不好,折回那兩個人身邊,豈不是自投羅網?
應元清也是在苦地修持了兩百餘載的修者,豈會不知這一點?就在千里範圍內尋了自己先前營造的僻靜洞府住下,開啓護山陣法,封了洞府門戶,開始內視自身情況。
越是檢視,她越發卻覺得雷道強者種在自己身上手印之奇詭,暗暗惱恨自己,當時爲何要傻乎乎地真硬接了對方這一道手印,臨陣犯了糊塗?!
應元清開始嘗試緩慢往那手印裡送入罡氣,手印得了罡氣,威勢反而更強,且她送進手印中的剛切,轉瞬便如泥牛入海,與自己失去了聯繫。
之後又嘗試從外部將手印煉化,然而每每放出罡氣,意圖圍困此印,那手印反而先發制人,首先吞噬消磨去圍困自身的罡氣,越發壯大。
她心想這手印或許有吞噬元氣補充自身,進而壯大之能,便捏了個印決,封住手印。
如此一來,手印確實未在擴張,可它也並未消失,就停留在應元清的左胸口,不增也不減。
幾次三番之後,應元清筋疲力盡,那手印卻未減損分毫,反而壯大了不少。
應元清上身幾乎不着寸縷,此時望着胸口上那隻連掌紋都纖毫畢現,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也越發清晰,閃爍雷光的手印,心中更加絕望,咬牙切齒,對那雷道強者已是恨極!
你好歹也是一方強者,怎能這麼坑害欲我?
幸而我記下了你的氣息,以後終有一日,必然會相遇。
屆時必與你報今日之仇!
應元清咬牙切齒一陣,又垂頭喪氣了起來。
那人修爲如此強橫,豢養雙龍,有五六個煉罡強者甘心爲他所驅使,待我找到他了,只怕也是送上門的一道菜而已……
眼下還是想想怎麼應付這手印,以及趙真化與王小河隨後可能的探查吧。
可不能被他們二個發現了我的異常,不然又是一場災劫。
應元清理清思緒,再度開始嘗試對付胸口的手印起來。
洞府內一片寂靜,只有一個露出此纖細秀背的女子不時發出幾聲煩躁的聲音,不時又委屈地嗚咽幾聲。
想來從此之後,對那雷道強者必然印象深刻,甚至因此記一輩子,也說不定。
……
酷熱南境,同樣是一處隱秘洞府之外,孟姜與二神落在此地。
前者眼露欣喜之色,揹着手笑道:“找到地方了。危宿悉心練造的那道化身正在此地。”
岳雲齋與羅睺大石巡視四周一圈,回來後道:“危宿在此地設下了重重陣法,將此地保護得很嚴密。”
“無妨。破除陣法於我而言,反而是最沒有難度的事情。”孟姜嘻嘻笑道,走近洞府,四周護山陣法亮起光華,彙集元氣,形成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暗青色光幕。
縱然孟姜精於破除陣法,眼下也神色嚴肅,四處查驗,不時施展道決,生死顯化出一個個近似真實的虛影,投向陣法,激起陣法的反應,從中窺探陣法是如何運轉。
良久之後,孟姜總算摸清這幾重陣法的運轉規律,點了點頭,召開二神,協助自己,耗費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把陣法破除,走進了洞府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