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龜,那個5號和42號是鬼佬啊?”
費南看到對方球員上場後,不禁愣了下,衝身旁的黃小龜問了句。
昨天黃小龜在費南的囑咐下,來現場看了培僑中學的比賽,對面5號和42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啊!他們兩個好像剛轉校過來沒多久,原本應該是去念高中,但因爲測驗不合格,纔去了培僑中學。”
5號是個滿臉雀斑的愣頭小子,甩着一頭油膩的金髮,繞着冰場滑行,高舉球杆,連連呼喊着。
當他滑過身穿培僑中學校服的觀衆席時,頓時引起了一羣女孩子的尖叫。
“那小子很囂張啊?”
費南笑着說了句。
“當然了,聽說他老豆是港督幕僚團的成員。”
黃小龜指了指高壯的42號說:“他老豆是個法官,還是培僑中學的股東,所以他們才那麼肆無忌憚。昨天他們在場上撞傷了沙田中學的邊鋒,對方找他們理論,他們還叫保鏢打人。”
“然後呢?”
“之後聽說多賠了點錢,把事情擺平了。”
“厲害厲害。”
費南嘖嘖搖了搖頭,卻看到那個5號球員飛快掠過了隊員席,右手比着箇中指。
“靠!”
費南身後球員們頓時都站了起來,衝他怒目而視。
緊跟着,42號球員也比着中指,緩緩滑過,中指還衝着費南戳了戳。
“媽的撲街!找死啊!”
“王八蛋!有種過來啊?”
Johnny幾人砸了下防護界牆,指着42號怒罵。
費南一皺眉,懷中的小白忽然直起了身,眼睛盯着5號和42號的背影,口中低吼了聲。
“噓!沒事。”
費南將它按了回來,又伸手比了個手勢,叫過了裁判。
“對方5號和42號球員有惡意嘲諷動作,爲什麼不吹違例?”
裁判面無表情的搖頭說:“賈教練,我並沒有看到你所描述的狀況,請你約束好你方球員,請不要惡意敲砸防護界牆。”
“搞什麼啊?那麼明顯的動作你都沒看到?你眼瞎嗎?”
Johnny聞言,怒罵了聲。
嘟!
裁判直接吹罰:“愛丁堡12號球員對場內裁判員的判罰進行挑戰和質疑,判罰違例。”
“我丟……”
Johnny一句髒話沒說完,便被費南輕輕在胸口點了一下,頓時氣悶,將剩下的半句話憋了回去。
“好,我們接受處罰。”
費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裁判走後,Johnny才緩過氣來,急切說:“賈老師,那個撲街明明就是收了錢,故意裝作看不到,你爲什麼不讓我罵他?”
“罵他兩句就能贏比賽嗎?”
費南瞪了他一眼:“心態訓練都白做了嗎?”
“可是……!”
Johnny忿忿不平,但被費南盯着,還是不情願的低下了頭去。
“放心,他們贏不了。”
費南放緩了語氣:“要相信隊友,老老實實把你的違例時間坐滿,第三節比賽還要靠你翻盤。”
一次違例會判罰10分鐘,如果再被吹一次違例,Johnny這場比賽就要報銷了。
Johnny也知道這點,只能憋悶的坐了回去。
場上比賽已經開始了。
哨響,開始爭球,愛丁堡替補中鋒將球傳給了左邊鋒,左邊鋒帶球衝刺,向着對方守區衝去。
咚!
一聲悶響,那名42號球員斜向插出,速度很快,直接將愛丁堡的左邊鋒狠狠撞在了場邊防護界牆上。
“呃……”
左邊鋒痛苦的呻吟着,躺在場上,第一時間竟沒能起身。
裁判滑行至近前,比出了一個Nice Hit的手勢。
“喂!搞什麼?明明是犯規啊!他至少加速了三步啊!”
隊員席內,愛丁堡的球員們頓時跳了起來,衝到了防護界牆邊。
冰球比賽中雖然允許合理衝撞,但也是要遵守一定的規則的,在進行衝撞阻攔時,防守球員不能滑行三步以上,或者跳起來衝撞,也不能從背後或距離界牆3米以內向界牆方向猛烈衝撞,否則就是非法衝撞。
愛丁堡的左邊鋒距離界牆明顯不足三米,而且那個42號球員分明加速了至少三步,速度已經很快了。
在雙方都高速移動的情況下,這種惡意衝撞已經足以弄傷對方了。
“籲!”
觀衆席上,看到己方球隊成員吃虧的愛丁堡學生們紛紛起身,忍不住噓了起來,有些脾氣壞的,已經破口大罵了起來。
林主任焦急起身觀望,看到左邊鋒在趕到的隊友攙扶下艱難起身,才略鬆了口氣。
他伸着脖子左右看了看,忽然邁步向着不遠處培僑中學學生觀衆席處走去。
左邊鋒一瘸一拐的被攙扶了回來,費南派出替補球員上場,然後前來查看他的情況。
“你感覺怎麼樣?”
費南關切問。
“還好,被撞得有點痛,還有點胸悶。”
左邊鋒表情有些痛苦。
開啓透視眼,費南看到,他左肋第七根肋骨有些輕微的骨裂。
費南皺眉看了眼在場上穿行的42號,那小子下手還真是狠,如果不是有護具,這左邊鋒至少得斷兩根骨頭。
咚咚!
界牆被敲了下,卻是何敏看到有學生受傷,跑過來詢問情況。
“賈老師,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應該是有些輕微的骨裂,你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費南衝她說了句,然後讓隊員將左邊鋒扶了出來。
“好的,這邊我去處理,你別擔心。”
何敏扶過他,安慰了費南一句,才帶着他往通道口走去。
“你好。”
林主任擠過人羣,來到了培僑中學觀衆席的前方,那裡坐着一個高瘦中年男子,正在哈哈笑着拍手叫好。
“你好,我是愛丁堡中學的訓導主任,我叫林作棟。”
林主任做了個自我介紹。
“哦?”
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着說:“我是培僑中學的辦公室主任,我叫陳法拉。”
“陳主任你好。”
林主任說:“你們學校的球隊打球太兇了,撞傷了我們學校的學生啊!麻煩你去跟你們球隊的教練講一下,叫他跟球員們說一聲,這只是一場運動比賽,要以友誼爲主嘛!”
陳法拉哈哈笑了聲說:“林主任,你也說了,這只是一場運動比賽而已,不要那麼認真嘛!運動哪有不受傷的?磕磕碰碰都是難免的嘛!而且裁判都沒有講什麼,你瞎操什麼心呢?”
林主任愣了下:“這怎麼能是瞎操心呢?我們身爲學校領導,要以保護學生爲己任呀……”
咚!
話沒說完,場上又出現了一聲悶響,林主任回頭看去,卻見愛丁堡球隊剛剛換上去的左邊鋒又被培僑的5號以同樣的方式撞倒在地。
“好!”
陳法拉叫了聲好,拍起了手。
“好什麼好?”
林主任有些急了:“你的學生又撞傷了我的學生!你到底管不管?”
陳法拉搖頭嘆了口氣,無奈說:“林主任,麻煩你懂點規則好不好?裁判都給出判罰了,那是合理衝撞嘛!咱們安心看比賽好不好?”
說着,他重新坐回了觀衆席。
林主任看了看場上,又看了看他,呼吸逐漸粗重。
嘭!
“哎呦!”
陳法拉忽然捂着眼睛,向後倒去。
林主任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學生打我學生,你不管,那我就扁你!”
說着,他便合身撲了上去,掐着陳法拉的脖子,和他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