撣了撣身上的落灰,費南向大門走去,一邊說:“警察辦案,你非法攜帶管制刀具,現在懷疑你同一件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大門拄着太刀,站起了身,死死盯着費南。
他纔不信什麼警察辦案的屁話,眼前的這傢伙一定和掌門的調度有關係。
噗通!
左側重物落地,卻是他帶來的兩名槍手之一。
那槍手沒有他的運氣,並沒能落在車上,而是頭朝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登時便不動了。
費南忽然揚手,接住了一把落下的手槍。
略一檢查,他舉起槍來瞄準了大門:“問你幾個問題,想清楚再回答。”
大門沒有動,他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停右肘的傷口溢出的鮮血順着小臂流下,滲入了手指縫中,他深吸了一口氣,憋了幾秒,才徐徐吐出,這讓他胸口的疼痛減緩了不少,咳嗽也停了下來。
左腳前移,大門屈膝蹲身,兩手持刀,舉在右側,眼神變得認真。
“那就是沒得談咯?”
費南二話不說,直接扣動了扳機。
嘭嘭嘭嘭嘭嘭!
手臂上下左右的移動着,槍聲連成一片。
大門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緊盯着費南槍口的每一絲變化,子彈的軌跡在他的心頭浮現,就像之前每一次訓練,他清晰的判斷着子彈的落點。
費南的槍法是他所見過的槍手中最強大的,槍口的移動飛快,但又極穩,而且槍槍不離他的軀幹。
他前三槍擋得還算有把握,但後面幾槍就全憑運氣了。
他的運氣不錯,後面幾槍居然都被他擋住了。
然而他知道,那是因爲槍中的子彈有限,如果再給費南三顆子彈,他恐怕已經中槍了。
“不錯嘛!”
費南稱讚了一句,隨手將槍丟開。
他並沒有使用賦能來增加槍械威力,因爲怕這傢伙接不住。
他可以初步判斷,這個叫大門的傢伙應該是九菊一派的人,因爲之後要和那位還未謀面的掌門交手,他想多研究一下這傢伙,好對那位掌門的大致實力有個初步的猜測。
這個大門擅長用刀,骨骼強度顯然也不低,否則以他的力量,即便是收了力道,那一膝蓋下去,他也得斷幾根肋骨。
但這傢伙捱了他一膝蓋,又從五樓摔下來,不僅屁事兒沒有,還能用刀接子彈玩。
由此可見,一個手下都這麼難纏,那個掌門一定也是個狠角色。
心中思索着,費南腳下不停,剛纔幾槍他已經接近到了大門的五米之內。
步伐一停,重心前移,腳下驟然發力,他便像一枚炮彈般向大門衝去,頃刻間便來到了大門的刀勢範圍內。
這速度!
瞳孔一縮,大門來不及驚訝,他怒喝一聲,手臂筋肉虯結,帶動太刀從右側斜砍而下,刀速飛快!
影技——斬鐵!
刀身劃破空氣,竟發出“嗤”地一聲。
然而,費南的速度卻更快,他一矮身便讓過了刀鋒,輕鬆得好像是和大門商量好的一般。
大門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被他的速度嚇了一跳。
手腕一扭,大門讓刀刃改變了方向,被剖開的空氣一託,刀身劃出一道弧度,轉向橫切,斬向費南的脖子。
影連續技——流水斬鋼式!
噹!
一聲金屬嗡鳴,大門並沒有斬斷費南的脖子,他眼睜睜的看到,費南在千鈞一髮之際,擡起了手,屈指在他的刀身上一彈。
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道便沿着如同游魚般擺動的刀身傳到了他的手中。
虎口瞬間崩裂,捉拿不穩,太刀脫離了他的掌控,向着上方飛去,他在這一刻,只感覺到了一種茫然。
爲什麼,他會在一天內碰到兩個變態?
之前那個傢伙只用了一隻手就擋住了他的刀,現在這個傢伙連一隻手都不用,一根指頭就搞定了。
我真的變弱了嗎?大門有些迷茫。
或許掌門正是看出了這點,纔會特意將螳螂調來頂替他的。
大門被費南這一指頭彈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揚手抓住了落下的太刀,費南打量着,順勢揮舞劈砍了兩下,滿意的說:“刀不錯,鋼口挺好。”
隨後,他揚手將刀刃架在了大門的脖子上,問:“怎麼樣?重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我就問你兩個問題。”
大門神色變幻,逐漸漠然,他冷靜的盯着費南:“你殺了我吧!”
“不要開口就是打打殺殺嘛!大家都是文明人。”
費南笑嘻嘻的說:“當然,搞那些背後偷襲的事也沒什麼必要,你說對吧?”
大門面色一變,他沒想到,七號和十三號居然還沒靠近到十米之內,就被發現了。
唰!唰!
背後幾道破空聲傳來,費南轉身,揮刀連砍,凌空劈下幾枚六角手裡劍。
大門趁機逼近,揮拳砸向費南的後腦。
彷彿腦後有眼,費南左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拳頭,用力一扭。
痛呼一聲,大門身子歪向一邊,費南撩腿後踹,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他整個人踹起,向後倒飛了出去,撞在了後方的車門上才止住了跌勢。
噹!噹!
費南又砍落幾枚手裡劍,落在他面前腳下。
手裡劍的鋒刃處都閃爍着一層藍汪汪的油膜,顯然是淬了毒素。
人影在樓前的配電箱後方影影綽綽,細微的破空聲傳來,費南橫刀格擋,兩枚同樣淬毒的鋼針跌落,尾部嵌着雞毛,赫然是兩枚吹矢。
忽然,費南上前一步,將刀尖插入手裡劍中央的孔洞,往身後一撥,手裡劍飛出,向着一個循着角落陰影,悄無聲息向大門靠近的隱忍射去。
他早就通過地圖看出,配電箱後的傢伙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目的是爲了掩護隊友去扶大門。
隱忍反應迅速,直接抽出短刃擊落了手裡劍,但短刃也被手裡劍附着的力道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