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選擇了地處正北的休門,這是最後一道吉門,五行屬水。
將桌子擺好,他想了想,忽然起身去衛生間重新洗臉洗手,漱口刷牙,清潔了一遍衛生。
回臥室前,他又去廚房溜了圈,找了顆西紅柿,拎着瓶料酒回了房間。
這一次,他準備來個全套。
林師兄給他講過如何開壇,但上次寫出水逆符的時候,他並沒有開壇,因此他對這一步驟並不怎麼重視。
但這幾次他都沒寫出真符來,就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有開壇的緣故了。
將西紅柿和米酒放在了桌上,他又點燃了三顆線香,插在了中央的小香爐內。
所謂的開壇,就是人爲製造出一個法壇來,請各路神仙降臨。
法壇上需要擺放水果、酒水、香燭等祭物,供降臨的神仙享用。
但費南找不到水果和酒水,就用西紅柿和料酒代替了。
重新將黃紙鋪好,將毛筆放在硯臺,硯臺內是鮮紅如霞的硃砂。
所謂符籙,也叫丹書墨籙。
顧名思義,墨籙就是使用墨筆來書寫的文字,一般是各類書籍,記載經文妙法。
而寫在符紙上,用來召神劾鬼、鎮魔降妖的叫做丹書,這種符一定要用硃砂筆。
站在桌前,費南提筆飽蘸硃砂,扎着馬步站在了桌前,但卻一直沒落筆。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片刻後卻將筆重新放了回去。
其實之前幾次他沒有開壇,是因爲他心中有疑問,卻又下意識的避開了這件事,不去思考它。
但越不去思考它,這個問題就愈發沉在他心底,難以迴避。
嘆了口氣,他看向一旁趴在牀上撅着屁股睡得香甜的小白,若有所思。
這個世界遠比他以爲的更加複雜,先是殭屍,後有妖獸,那麼那些鬼神又會不會也存在在這片天地中呢?
他來到這個世界,和那些所謂的神仙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他真的開壇成功,請到了各路神仙的法駕,又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呢?
他不知道的是,要是林師兄在這裡,肯定會臭罵他一頓。
還請到各路神仙法駕,你怎麼不上天呢?
要是隨便哪個道士開個壇,就能請到真仙法駕,那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妖魔邪祟嗎?
很快,費南自己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搖了搖頭,暗道自己天真。
如果真能請到神仙法駕,他倒要問問看,到底是誰把他弄來了這裡。
重新紮起馬步,費南正色看向硃砂筆,並起了劍指。
按照林師兄教他的手勢,他兩手將筆拿起,指向前方,口中喝念:“居收五雷神將電灼光華納則一身保命上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滅道我長生急急如律令!”
隨後,他將硃砂筆筆尖點入水碗中,蘸起一團清水抖進了硯臺裡,再次喝念:“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點在硯中雲雨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拿過硃砂墨,放入硯臺中,輕輕研磨了起來,費南看着原已變淡的硃砂再次濃厚鮮紅,而他的心情也逐漸隨着墨條的研磨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費南並不認爲念兩句律令就可以給普通的毛筆和水附加什麼特殊的超凡力量,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種自我催眠的儀式,讓他能夠聚精會神,誠心誠意,清除雜念,思想專注。
林師兄說這叫淨心。
將墨條拿開,費南再次提筆蘸硃砂。
拿過黃紙,他輕輕一抖,黃紙就順服的躺在了他的面前。
看準位置,他一邊下筆,一邊在心中默唸: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
筆尖觸及紙面,這一次,費南從剛落筆就感覺到了不同。
他的落筆和走勢變得極爲順滑,有點腦子跟不上身體的感覺。
就像是堵塞了許久的下水道終於被疏通,一筆將符寫成後,費南很想大喊一聲痛快!
放下筆看去,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張嶄新的鎮屍符。
費南捻起符紙來吹了吹,滿意的打量着。
符面上的筆畫走勢和樣板不盡相同,但卻是一樣的瀟灑寫意。
未乾的硃砂鮮紅,浮在黃紙上,像是比紙面高出一層,閃着瑩潤的光芒。
叮!
您已獲得鎮屍符*1。
鎮屍符(紫):超凡物品
屬性一:可封鎖殭屍體內的靈氣,使其無法移動,殭屍體內靈氣越濃厚,效果越差。
制符者:費南
居然真的成功了?
看着提示,費南頗爲滿意。
忽然,他催動念力感觸了一番,又切換到超凡人物面板仔細尋找了半天,才確定並沒有什麼神仙大人物出現在他附近。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小失望。
說好的開壇請神,神仙呢?
神仙沒來,我這符是怎麼寫成的?難道是站對了八門的緣故?
費南重新提筆,一連刷刷寫了十來張。
一直到第十五張的時候,他又寫出了一張鎮屍符。
回想起上次寫水逆符的時候,他可是寫了整整一晚上才寫出五張符來。
這鎮屍符的成功率比水逆符高多了,看來這八門站法對寫符還真有幫助。
看着一旁的小白,費南探手將鎮屍符拍在了他撅起的屁股上。
睡夢中的小白迷迷糊糊的伸出手來,摳了摳屁股,摸到了那張鎮屍符,一把撕下,甩到了一旁,繼續睡了起來。
嘿!居然沒效?
費南將之前的老符拿了過來,貼在了他的屁股上,卻又被他撕了下來。
鎮屍符的效果這麼弱,看來小白的等級的確很高啊!
費南將四張鎮屍符拿了過來,全貼在了他的屁股上。
這一次,稍微有了點效果,小白的兩腿伸直了,但屁股依然撅得老高,他探手摸了半天,才找到符紙,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