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的手藝沒得挑,哪怕是常去大酒樓的樂惠貞也讚不絕口。
吃完飯,樂惠貞便自己開車回去了,費南幾人步行往城寨走去。
回去的路上,表嬸拉着費南數落:“在桌上你怎麼能那麼說呢?人家樂小姐一番好意,來幫你過生日,被你一句話說得那麼掃興……”
費南撇了撇嘴:“我看她挺開心的呀?”
費南很清楚,樂惠貞之所以想要靠近他,無非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還是別跟她走得太近爲好。
另一邊,樂惠貞開車回到了家中。
今天她難得休息,原本計劃來找費南,借過生日的名義叫他出來,一起去唱歌,趁機灌醉他,盤問他那天在富豪酒店外的事。
但沒想到卻被餐廳裡臭屁強幾人的一出給打攪了心情,索性便直接回家了。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躺在牀上,回想起費南餐桌上說的那句話,越想越不是滋味,姑奶奶條件很差嗎?這麼瞧不上我?
翻身坐起來,她來到鏡子前,擺了幾個POSS,但沒一會兒就又垂頭喪氣起來。
低頭看了下胸前,她嘟囔說:“很小嗎?不小了呀?”
思索了下,她躍起趴上牀,伸手夠到電話,撥了幾個號。
“喂?朱莉?”
“喂?海倫呀?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今天休息,你在做什麼呢?”
“在逛街呀!”
“一個人?”
“當然不是,還有我男朋友,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詹姆士呢?你又換男朋友啦?”
“別提了,詹姆士被我甩了,跟他完全沒有共同語言。我跟你講呀!亞歷山大是個法國人,長得又帥,家裡又有錢,聽他說,他爹地是個正統的伯爵大人呢!”
“亞歷山大不是馬其頓王國的人嗎?”
“是嗎?不清楚啦!可能後來搬去法國了吧?你也認識他?”
“不認識。”
“那剛好,我介紹你們認識啊?你今天休息,一起出來逛街呀!”
“不了,沒心情。”
“咦?聽你的語氣不太對頭啊?怎麼了?”
“朱莉,我問你個問題,男人真的都喜歡大的嗎?”
“那也不一定,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咯!等等……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不對頭哦!”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這麼着急否認,更不對頭了呦!”
“哪有啦!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樂惠貞掛了電話,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裡,但沒過一秒鐘,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那一頭是朱莉的尖叫聲。
“呀!!害羞到掛電話!我已經百分之百確認了!快告訴我!到底是誰家的公子哥把我們海倫大美女的芳心俘獲了?”
“都跟你說了沒有啦!”樂惠貞矢口否認。
“等一下,你從來不會跟我撒謊的,難道你們還沒確定關係?”
“……”
“被我猜中了?哈哈!那就是他在追你咯?快跟我講講,他長得帥不帥?有沒有錢?”
“我不知道,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
“什麼?!”電話那頭的朱莉提高了聲音:“你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在暗戀他吧?”
“當然沒有啦!”樂惠貞趕忙說:“他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長得又不帥,家裡又沒錢……”
“那你怎麼會對他感興趣?”
“因爲他好神秘呀!感覺他有好多種身份……”樂惠貞的語氣有些疑惑。
“打住!”朱莉打斷了她的話:“對男人產生好奇心是女人淪陷的開始,你可千萬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我當然不會!我只是覺得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如果能採訪他,挖掘出來,寫一篇文章,一定能夠大賣!”
“完蛋!你還是淪陷了!”
“我哪有!”樂惠貞瞪大了眼睛。
“那我這裡有一份豐胸秘方,你要不要?”
樂惠貞嬌羞的說:“你如果想告訴我,那我也不介意……”
“你看你看!”
“怎樣!”樂惠貞惱羞成怒:“我只是想要提升一下身材,不可以嗎?”
“可以~,你想怎樣都可以~!”朱莉陰陽怪氣的說。
“哼!懶得理你。”
樂惠貞掛了電話,隨手丟在牀上,發泄似的“呃”了聲,將頭埋在了牀上。
但沒一會兒,她就憋不住翻過了身。
看向鏡中的自己,樂惠貞捏了捏自己發燙的臉。
“我這是怎麼了?”
九龍城寨,蝦哥回到了福利會,點起一根菸,問手下說:“阿鬆,這兩天賭檔的生意怎麼樣?那個爛賭吳有沒有再來過?”
答話的正是在陳記餐廳裡接住費南丟回來項鍊的手下,他聞言說:“一切正常,爛賭吳自從那天把那一萬多塊都輸光後,這幾天都沒有再出現過。”
“嗯。”蝦哥點了點頭,見他欲言又止,便問:“怎麼,你想說什麼?”
阿鬆遲疑說:“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我聽說那一萬多塊是爛賭吳把他的魚蛋車賣了,換回來的錢,都輸給我們,他以後就沒法生活了。”
蝦哥笑了下,淡然說:“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他比你我更清楚,我常講,做人留一線,但爛賭吳已經病入膏肓了。”
“陳友生也來賭檔玩過,但他懂得及時收手。同樣都是推着小車賣小吃,人家阿生就能從車仔麪做成大餐廳,爲什麼爛賭吳不行?他這個人,賭性太重,又不聽勸,他如果肯聽勸,他老婆孩子至於離開他嗎?”
“如果他肯收手,願意推小車上街繼續賣魚蛋,再不濟每天還能賣幾百上千塊,可他直接把魚蛋車都賣了,這就怪不了別人了,是他賭紅了眼,只想翻本。哪怕我們不讓他賭,他也會出去輸給別人,那爲什麼不便宜自己?”
阿鬆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蝦哥,那個阿南,你沒必要對他那麼客氣吧?就算他搭上了朱滔的線,那又怎樣?他們敢來城寨嗎?”
蝦哥搖了搖頭,感嘆說:“你不懂。”
阿鬆疑惑,蝦哥給他解釋說:“你不瞭解朱滔,我瞭解他,像他那樣好面子的人,一般不會做這種打自己臉的決定,但一旦做了,那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找人打聽過,朱滔曾經派出八名槍手去暗殺過費南,可非但沒有得手,反而被費南全部放翻,還把山貓抓去了警局,交給了警察。”
“八名槍手?”阿鬆聞言震驚不已。
“不僅如此。”蝦哥繼續說:“我還打聽到,那天晚上,朱滔的手下忽然出動了大半,在嘉亨灣附近搜查了一晚上,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阿鬆有些明白了:“你是說……”
蝦哥點了點頭,說:“費南這小子是條過江龍,能讓朱滔不要面子,主動撤銷追殺令,一定有兩把刷子。”
阿鬆又有些疑惑的問:“可是,如果是費南去刺殺了朱滔,他們倆不該是仇人嗎?爲什麼還會湊到一起?”
“你還是缺些歷練吶!”
蝦哥嘆了口氣,說:“你記住,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他們能湊到一起,就說明他們互相都有讓對方感興趣的利益存在。”
阿鬆似懂非懂,蝦哥剛想再解釋兩句,忽然,一個手下進來向他報告:“蝦哥,那個費南來咱們賭檔了,手氣很旺,贏了好幾萬,添哥懷疑他出老千。”
“哦?”
蝦哥挑了挑眉,起身說:“過去看看。”
……
費南迴到出租屋裡,李傑已經離開了。
他來時沒有帶多少東西,走時也沒帶什麼東西離開。
那三件珠寶還放在費南的牀底下,沒有動過,李傑只帶走了那根被他處理得乾乾淨淨的指骨。
原本屬於“醫生”的那根。
將珠寶用塑料布層層包裹,重新藏了起來,費南決定,等到廠址確定,他就從城寨裡搬出去。
珠寶、手槍……這些東西都不能被人看到,但他也不能買個保險箱回來,那東西在城寨裡比手槍更顯眼,和此地無銀三百兩也沒什麼區別。
倒是裝着珠寶,用塑料布包裹得像個破爛的裝着珠寶的破紙箱,反倒能讓很多人下意識的忽略。
量好尺寸,費南去到黃叔的廠裡,買了個窗框。
黃叔幫他配好了玻璃,又讓手底下員工幫他拿回出租屋安裝。
忙活完,已經是下午了。
智力屬性的提升貌似對精力也有增幅,費南從昨晚忙活到現在,都沒有閤眼,但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困。
剛好趁這時間,練練賭術吧!
拿出撲克牌來,熟練的洗了兩遍,費南將牌攤在桌上,右手從牌堆上掠過,瞅準一張,飛快抽出,赫然是一張方塊A。
再次出手,又是一張草花A被他抽了出來。
緊接着,紅桃A,黑桃A相繼被他抽出,隨後,一整副牌被他從大到小,依次抽了出來,鬼牌則在最後。
又拿出一副撲克牌,將兩副撲克牌洗在一起,費南再次故技重施,很快,兩副牌又被他抽了個乾淨。
他又加了一副牌,沒一會兒,又加了一副,在加到5副牌的時候,費南總算開始出錯了。
將撲克牌收了起來,他拿出一副骰盅,和一盒骰子來。
放進一枚骰子,費南閉眼搖了兩下,將骰盅放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是三點。
又放進一枚,又一枚,一直加到15枚骰子,費南纔開始出錯。
沒有再繼續,費南起身,準備下樓。
城寨裡就有賭檔,他準備去賭檔裡試試自己的水平。
賭場是整個城寨中最熱鬧的地方,麻雀館、牌九檔、番攤館,每個表面冷清的門臉裡面都擠滿了大呼小叫的賭徒們。
城寨中最大的賭場就在光明街口,老闆不是別人,正是城寨福利會的會長,蝦哥。
這家賭場在二樓,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推開掛在門口的門簾,裡面別有洞天。
整個一層樓都被打通了,十幾個房間連在了一起,不熟悉很容易繞暈乎。
大大小小的桌子支起一個個賭桌,百家樂、大小、番攤、骰寶、三公、梭哈,應有盡有。
嗆人的二手菸混着體味、腳臭,讓賭場裡的空氣渾濁無比。
好容易才適應了空氣,費南沿着門口往裡走,看着在賭桌上奮戰的人們,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
在街口開理髮店的阿吉哥,平日裡被家中的母老虎管得服服帖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結果到了牌桌上,就數他叫得最大聲。
在攀叔魚蛋廠做工的王勇向來沉默寡言,三棍子也敲不出一個屁,但上了賭桌,他卻像是換了一個人,眼睛死死盯着骰盅,雙拳攥得死緊,和身旁的人一起吼得臉紅脖子粗。
“大!大!大!”
“開啦!”
“一二三,六點小!”
“哎呀!又是小?怎麼搞的?”
“我贏了!給錢給錢!”
“真倒黴!連開六把小!我就不信下把還開小!”
……
王勇雙目無神,喉結動了下,只覺嗓子一片乾啞。
後悔充斥着他的內心,他恨自己,說好了不再賭錢,結果發了薪水,又鬼使神差來了這裡。
爲什麼?我只是想翻本而已,只要把輸進去的錢贏回來,我絕對不再賭了!
但沒人關心他的賭咒發誓,在場的人,又有哪個不是想着翻本後就收手呢?
忽然,他肩上一沉,回頭看去,卻是費叔家的侄子,費南。
費南之前在堅叔那裡做事的時候,經常搭攀叔的車去港島,王勇認識他,也跟他說過話。
“回去吧,別賭了,你贏不回來的。”
費南勸了他一句。
王勇嘴脣哆嗦着,還沒開口,一旁一個黃板牙聽到了費南的話,嬉皮笑臉的說:“運氣這東西說不準的,衰的時候衰的要死,但只要一順,一把就能翻本!”
王勇恍惚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他拉着費南的胳膊,央求說:“阿南,你借我點錢好不好?一千塊就夠,這把一定開大的,我有感覺!我翻了本就還給你!”
費南看着他因爲焦急而扭曲的臉,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王勇頓時面若死灰,喃喃的看向一旁的賭桌,那裡又開始下注了。
費南見狀,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罷,有緣碰上,就拉你一把吧!上不上岸,就看你自己了。
費南伸手將他拉到身旁,小聲說:“你信不信,這把還會開小。”
“怎麼可能?”王勇失聲說:“已經連開六把小了,怎麼可能還開小?”
“你不信?等着瞧。”
費南不再說話,靜靜看向骰盅。
“買定離手!還有沒有要下注的?”
坐骰喊了幾聲,見沒人再下注,便開了骰盅。
“雙二一個五,九點小!”
賭桌上頓時哀聲一片。
“哇靠!怎麼搞的?又是小!”
“不是吧?連續七把開小了!”
“有沒有搞錯啊?”
站在費南身側的王勇直接看直了眼睛,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看好了,這把還是小。”
費南抱着胳膊,看着賭桌。
連開七把小,這讓很多賭客有些猶豫,他們大都信風水那一套,有不少人都遲疑着買了一份小,但桌面上還是買大的人多。
“還有沒有要下注的?買定離手啊!開!”
“三三二!八點小!”
牌桌上頓時沸騰了!
“又是小?連續八把小?”
“哈哈!我賭對啦!快賠錢!”
“哎呀!早知道全部買小好了!才贏這麼一點!”
人聲鼎沸,衆說紛紜,費南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着坐骰重新敲鐘,又搖了幾下骰盅。
這一次,有很多人都買了小,好幾個剛纔買小贏了錢的人,索性將贏來的錢和本錢一股腦的全押在了小上。
“注意看,這次要開大了。”
費南才說罷,坐骰便開了盅。
“雙六一個四!十六點大!”
王勇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半晌才低聲問:“你怎麼知道的?”
“這裡面的門道你不懂,所以你來了就只會輸錢。”費南問他:“你在這裡輸了多少錢?”
王勇默默算了下,說:“差不多有一萬了。”
費南盯着他,問:“如果我幫你翻了本,你還會賭錢嗎?”
“不會!絕對不會!”王勇賭咒發誓說:“我要是翻了本還賭錢,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默默的看着他,好半晌,費南才點點頭:“記住你說的話。”
“等一下!”
他擠進賭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五百和一張一百來,放在了賭桌上,但他沒押大小,而是押了點數。
骰寶有很多種押法,大小是最簡單的,此外還可以押單雙,押三軍,押點數總和,或者圍骰。
所謂單雙就是三枚骰子的總點數的單雙數,賠率都是1賠1。
而三軍則指押單雙全,或對子,牌九。
以押點數1爲例,壓單骰的話,如果三枚骰子中出現1點,就算贏,賠率1賠1。
如果押點數1的雙骰,那麼三枚骰子中如果出現兩個1點,就算贏,賠率1賠2。
同理,押點數1的全骰,那麼三枚骰子必須都是1點,纔算贏,賠率1賠3。
但基本上沒人押雙骰和全骰,因爲同樣是出現兩枚一樣的,如果押對子,賠率可以高達1賠8。
如果三枚點數都一樣,則可以押圍骰,賠率更是能達到1賠24。
賠率最高的則是指定點數的全圍,賠率高達1賠150,但基本上只有腦子犯抽或者賭紅了眼的人才會去押。
費南押的是5/16點,也就是說只要開出來的三枚骰子點數相加是5或者16,他就贏了。
這已經算是賠率第二高的點數,贏的話賠率足有1賠18。
玩骰寶的很少有押點數的,押大小至少贏的概率有二分之一,但押點數贏的概率就只有九分之一了。
有認識阿南的開口笑問:“哇!阿南,這麼自信啊?上來就押點數呀?”
費南笑着說:“第一次來,先試試手氣。”
那人也笑着說:“新人手氣都很旺的。”
費南押得不多,才六百塊,坐骰看了他一眼,沒太在意,直接開盅。
轟!
賭桌一圈的人看到骰盅裡骰子的點數後,都不由得驚呼出聲。
“雙五一個六!十六點大!”
坐骰皺眉驚疑的看着他,有些懷疑,但卻沒有開口。
賭桌旁的賭客們則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
“真是16點啊?”
“中了?”
“新人的手氣這麼旺嗎?”
“這都能中?”
賭客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羨慕的看着莊家把費南贏的錢推了過來。
兩張變一堆,賠率1賠18,等於說費南用600塊直接贏了10800塊!
這個數字或許對於老賭客們來說不算什麼,但以小博大的故事向來是賭客們最喜歡聽的,沒一會兒,很多人都知道骰寶這邊有個新來的小夥子第一次出手就讓賭注翻了18倍。
數出800塊來,費南將剩下的一萬塊塞進了王勇的手中,故意說:“吶!我借你的錢還你了啊!咱們兩清了!”
王勇感激的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沒想到這種時候,費南還想着給自己留面子,真是個大好人!
費南低聲說:“拿了錢就走吧!”
王勇有些猶豫,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能不能……看你玩兩把?”
見費南瞪眼,他趕忙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賭的,我只是想看你玩。”
他的確沒有賭的心思,只是好奇於費南是怎麼做到把把都猜中骰子大小的,而且還賭中了九分之一的概率,這讓他歎爲觀止。
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費南沒好氣的說:“隨你便!”
“下注下注!買定離手!”
坐骰又敲鐘了。
賭客們都盯着費南,衝他說:“小夥子,你先下,我們跟着你下!”
搖了搖頭,費南笑着說:“不了,我去玩玩別的。”
說罷,他便轉身往其他賭桌走去。
賭客們有些不甘,但也沒辦法,總不能拉着人家硬叫人家玩吧?
他們都是想蹭費南的好手氣,費南走後,幾個賭客因爲搶他方纔站的位置,還推推搡搡的差點打起來。
王勇跟在費南身後,看着他在一個個賭桌前晃悠。
番攤,十三張,百家樂……費南挨個走過去,忽然在二十一點的桌前停了下來。
這張桌子是十幾張賭桌中最大的一張,桌上擺的錢最多,也是圍觀羣衆最密集的一個賭桌。
牌桌旁圍坐着六個人,正在玩牌,一個留着長髮,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當着荷官,正在洗牌。
費南站在一旁,默默的觀察着。
蝦哥的這間賭場,雖然地方並不高大上,但器具都很齊全,規矩也很足。
費南過來的時候,適逢有人離場,新人補位,荷官馬上拿出四副新撲克出來當面拆封使用。
荷官洗牌的手法並不花哨,中規中矩,但費南卻看出,他將四張黑桃A故意洗到了牌堆的上層。
這個荷官不簡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