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一到了某個年紀,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甚至還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一年就又將要過去了。
中海的冬天,一向寒冷而乾燥,甚至霧霾嚴重。
接連幾天天氣不好,還陰沉沉的,連陽光都很少見。
冉習習拉開窗簾,一見到外面灰突突的,心情一下子就從晴轉陰——她一向很容易受到天氣的影響,今天也不例外。
戰睿珏去參加了冬令營,要後天才能回來,戰行川則是從上週開始,每週抽出兩天時間前往公司。經過幾個月的拼命趕工,戰氏的新大樓即將竣工,他自然也要親自去現場的工地進行督查,確保工程的完美收官。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年中,戰氏就會搬到新址,擁有一棟完全屬於自己的全新寫字樓。
“我還是自己找點什麼事做吧。”
吃過早飯,冉習習開始處理郵件,順便將幾個學生的期末作業看了一遍。
經導師推薦,她現在在中海大學的藝術學院擔任研究生導師,負責人|體|攝|影方向,手下帶了五個研究生,每週要去學校一趟。現在正是期末,她除了要準備一套考題之外,還要給學生們交上來的攝影作品進行分析。
忙碌了一上午,冉習習把全部工作都做完,看了一眼時間,她不禁驚訝於自己今天的效率。
稍一猶豫,她換了衣服,拿上鑰匙,準備去商場血拼。
女人如果心情好,要買買買,女人如果心情不好,更要買買買。
買,纔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懷揣着這種想法,冉習習|大步走進商場專櫃,先給戰行川買了一條領帶,又給戰睿珏買了一頂帽子,經過一家知名內衣店的時候,她停下腳步,看向櫥窗,腦子裡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看着衣着光鮮的冉習習走進來,專櫃店員頓時熱情地迎了過來:“女士,您好!請隨意看看吧,最近有很多新品。”
她環顧一圈,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問道:“請問,有沒有那種……特別性感,特別有誘惑性,讓男人一看就欲罷不能的內衣?或者,睡衣什麼的?”
專櫃店員:“……”
沉默了兩秒鐘,對方雖然看向冉習習的眼神有些古怪,但還是很有禮貌地說道:“我們有一個‘惹火’系列的睡衣,應該比較貼近您的要求,請跟我來。”
冉習習立即屁顛屁顛地跟上她。
等看到店員手上的睡衣,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也太……太暴露了……吧……”
指着上面的兩根帶子,下面的兩根帶子,冉習習覺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流下來了。
這哪裡是性感睡衣,分明就是情|趣|內|衣嘛。
店員有些尷尬:“它的設計風格就是奔放大膽……哦,對了,您如果比較害羞的話,還可以買一條這樣的蕾絲開衫,搭配在外面,起到一種若隱若現的效果……”
冉習習猶豫了一下,一狠心,點點頭道:“好,那就它了。紅的,黑的,給我各來一套!”
不僅如此,她還一口氣買了好幾套其他的內衣,在幾個店員滿是複雜的凝視中,滿載而歸。
晚上六點多,戰行川回到家中。
雖然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可他就是敏感地察覺到一絲詭異。
環顧四周,他並沒有現到什麼異樣。
這幾天,戰睿珏不在家,也快過年了,所以冉習習給李姐放了假,讓她回老家呆上幾天。
所以,家裡只有戰行川和冉習習兩個人。
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持續到晚飯之後。
戰行川休息了一下,然後去洗了個澡,出來以後,他現冉習習並沒有在臥室。
按理來說,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會趴在牀上打遊戲的,最近冉習習迷上一款手遊,又是畫符又是抽卡的。偶爾他半夜醒來,她還在被窩裡鬼鬼祟祟地玩,對着手機屏幕一臉嚴肅,儼然在幹什麼大事一樣。
一邊擦着頭,他一邊喊道:“老婆?牀上那條領帶是不是給我的?我收起來了啊。”
戰行川喊了兩聲,也沒有得到迴應。
他只好套上一條睡褲,去隔壁房間找她。
書房,沒有,兒子的臥室,沒有。
推開影音室的房門,戰行川頓時放下心來,因爲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看來冉習習應該躲在這裡看電影。
他隨手打開影音室的燈,剛要說話,忽然聽見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巨大的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兒童不宜的畫面。
戰行川下意識地瞥了兩眼,頗有些尷尬地說道:“幹嘛放別人的,放也得放我們自己的……”
他彎腰拿起遙控器,才關掉,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戰行川忍不住微笑起來:“幹嘛,把我騙到這裡來,就是想要佔我便宜?”
說完,他毫無準備地轉過身來。
等看清眼前,戰行川直接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腦子裡“嗡”一聲,除了用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大腦已經無法運作。
“老公,好不好看?”
冉習習左右晃了晃,還在他的面前轉了個圈,撩起身上的蕾絲開衫,方便他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好、好看。”
戰行川自詡爲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了,但眼前這一幕,對他的刺激還是太大了一些。
他下意識地吸了一下鼻子,以免流出鼻血。
“老公,今晚家裡只有你和我,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冉習習風情萬種地給了他一個飛吻,意有所指地說道,然後一把脫掉那件半透明的開衫,索性只穿着那套形同虛設的內衣,站在戰行川的面前。
他第一反應是衝向門口。
她氣得跺腳:“你幹什麼!”
戰行川頭也不回:“我去拿幾個‘小雨衣’!多拿幾個!今晚一定全用完!”
冉習習站在原地,雙手緊握,一臉抓狂的表情。
今晚的行動,宣告失敗。
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冉習習越挫越勇,甚至反覆去找醫生詢問,還偷偷做了體檢,確定自己現在的身體可以受孕,沒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
她實在想不通,就連醫生都說沒有問題了,爲什麼戰行川還執意不肯生二胎。
一氣之下,冉習習直接跑去找他,問個究竟。
“你想要寶寶?可我不想你那麼辛苦,女人生孩子,太可怕了。”
戰行川一手扶額,無奈地說道。
而且,他真的害怕自己哪一天不在了,冉習習一個人拉扯着兩個孩子,太不容易。
“怕噎死,所以不吃飯?怕嗆死,所以不喝水?怕被撞死,所以不出門?我不管,我要生個漂亮女兒,你別想攔我!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給你下安眠藥,然後找醫生來偷你的種子,一樣可以懷上!”
冉習習高聲說道,神色嚴肅,一瞬間化身母老虎。
聽清她的話,戰行川沒來由地瑟縮了一下。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好,起碼,還能享受一下過程中的快樂。
回到家之後,冉習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牀頭櫃裡那幾盒礙眼的避孕套全丟進了垃圾桶,得意地大笑。
沒過兩個小時,她就現戰睿珏在洗手池旁邊玩得不亦樂乎。
定睛一看,他似乎正在往氣球裡灌水。
冉習習疑惑不已:“誰帶你去買的氣球?”
戰睿珏頭也不擡地回答道:“垃圾桶裡有好多,我全都撿回來了!媽媽,這個氣球質量好,裝了好多水也不破,摸上去還滑滑的,好像塗了一層油!”
冉習習強忍着吐血三升的**,默默地走了出去。
然而,天不遂人願。
看着內褲上不小心蹭上的一抹血漬,冉習習無奈地脫掉,丟到一旁。
原來,生孩子這事兒,也不是想生就生的!
時間飛快,一轉眼,終於到了春節。
喬慕靈果然按照約定,在臘月二十九那天返回國內。
她回到中海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找戰睿珏。
戰行川提前通知了會所經理,兩家人索性就在那裡見面,吃飯。
“把喬思捷也叫上吧,反正他一個人估計也沒意思,正好一起都來,熱鬧熱鬧。”
他很大度地提議。
冉習習本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此刻聽到戰行川主動說了出來,她不禁感激他的體貼和細心。
喬修德和前妻帶着喬慕靈前來赴約,很快,喬思捷也來了,還把小念念也一起帶來了。
大家都是許久沒有見面,難免寒暄一番。
戰睿珏和喬慕靈一見到對方,都愣了兩秒鐘,然後才眼淚汪汪地撲向彼此,死死地抱在一起,大有一副誰也別想拆開他們兩個人的架勢。
小念念活潑可愛,而且一點兒也不怕生,在喬思捷的懷中不停地揮着小拳頭,瞪着大眼睛,來回地看着。
一見到冉習習,他就咯咯地笑了,還張着手臂,似乎是要她抱。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喬思捷的面前,從他的懷中接過了念念,一被冉習習抱住,念念便一頭扎向她的懷中,很是親暱。
“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看着喬思捷消瘦的面龐,冉習習撫摸着念念的後背,輕聲向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