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反應,喬慕靈以爲自己沒有說清楚,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㈧Ω『 ┡ ㈠中文??網Ww W.』8⒈
哪知道,這下子捅了馬蜂窩,只見戰睿珏迅地從檢查臺上坐起來,他連褲子都沒穿,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惡狠狠地問道:“喬慕靈,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裝作不認識我,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
年輕的女醫生被嚇得向後退去,無奈手腕被這個男人緊緊地抓着,她試圖掙扎,卻被他一口氣拖到面前。
“說話!你說話!”
戰睿珏大怒,一向的涵養此刻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一張臉已經陰沉得足夠嚇哭膽小的人。
幾年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對一個問題感到無比的好奇,那就是,爲什麼過了二十二歲生日之後,戰睿珏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性情大變,而且毫不猶豫地接手了戰氏。
要知道,在那之前,他的性格很溫和,待人友善,而且一直拒絕掌管家裡的公司。爲此,戰行川不得不一再推遲自己的退休年齡,還大罵兒子不孝,害得老子不能早早回家享福。
“什麼叫我要裝到什麼時候?這位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我是醫生,你是患者,沒什麼裝不裝的。”
喬慕靈雖然被這個男人攥得手腕痛,但她依舊保持着鎮定,連聲音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戰睿珏挑了挑眉頭,伸手在她的胸口一抓。
這一次,她的確微微變了臉色。
因爲,他的手從自己的胸口上掠過,那個位置,非常敏感。
慶幸的是,戰睿珏並不是想要輕薄她,而是一把將她佩戴在胸前的名牌給拽了下來,拿在手上。
“喬、慕、靈!這是你的名牌吧?證明我沒有搞錯,你敢說你不認識我?我們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
說完,他憤憤地一揮手,將名牌丟了出去。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真的不認識你。實話實說,我是上個月由導師推薦,來到這裡進行學術交流的。雖然我在中海出生,但我很小的時候就跟隨家人去國外生活了。所以,你真的認錯人了。請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保安了,先生。”
喬慕靈鄭重其事地說道,直視着戰睿珏的眼睛,語氣冷漠。
她是真的生氣了,但目前是工作時間,她不會大吵大鬧,必須要顧及自己身爲醫生的職業形象。
兩個人足足對視了一分鐘之久,戰睿珏終於放開了她。
喬慕靈飛快地後退兩步,和他保持着安全距離,警惕地看着他。
“原來,你也會心虛,在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以後!我還以爲,像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
戰睿珏從牙縫裡擠出兩句話,然後彎下腰,拿起褲子就往身上套。
他懶得再穿內褲,隨便團了團,塞進褲袋裡,然後就朝門口大步走去。
“你的病歷!”
見他就要這麼走了,喬慕靈急忙拿起桌上的病歷本,大聲喊道。
戰睿珏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充滿了輕蔑:“你以爲,我還會再來看?一羣庸醫,還自以爲醫術精湛!”
喬慕靈愣了愣,手停在半空中。
見他出來,羅醫生急忙走進診療室,向喬慕靈問道:“喬醫生,他怎麼樣?”
喬慕靈搖了搖頭:“非常抗拒。你看,連病歷都不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真對不起,羅醫生。”
說完,她一臉無奈地將病歷放下。
羅醫生連忙勸道:“別這麼說,患者如果不肯配合,我們做醫生的也沒有辦法。”
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立即又說道:“啊,已經到午休時間了,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餐廳,我們一起去吧,再叫上幾個同事,就當歡迎你的到來……”
面對熱情的羅醫生,喬慕靈很抱歉地婉拒了他:“多謝你的好意,改天吧,改天我請大家一起吃飯。我今天已經訂了套餐,準備趁午休的時間,在辦公室好好看一看書。”
說完,她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兩側口袋裡,微微低下頭,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喬慕靈纖細窈窕的背影,羅醫生不禁喜上眉梢,暗暗高興——醫院裡的女醫生和女護士雖然不少,可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再加上他可是趙副院長的親外甥,不少女人向他主動示好,但他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而這個姓喬的女人卻氣質出衆,又是從美國來的,和他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羅醫生越想越高興,忍不住哼起歌來。
而默默走回辦公室的喬慕靈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到來可以說是在中海人民醫院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風暴。不過一上午的時間,不少科室都知道,男科來了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單身,從美國來交流的。不少男醫生都恨不得找個機會,親自過來看看,可又礙於這裡是男科,容易丟了面子。
而女醫生和女護士們就沒有這麼多憂慮了,她們藉着午休的時間,一撥一撥過來。
由於職稱還不夠,喬慕靈沒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她和另一箇中年女醫生在一間辦公室。女醫生的兒子打籃球的時候摔斷了腿,她的丈夫是援藏軍人,院裡特批她每天上午來上班,下午回家照顧兒子。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喬慕靈一個人在辦公室,很清靜。
她初來乍到,誰都不太認識,每次看見門口有陌生面孔在好奇地張望,喬慕靈也只好客氣地微笑。
回到辦公室以後,喬慕靈馬上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裡敲下了“戰睿珏”幾個字。
這個名字,是她無意識地記下來的。
那個無比奇怪的男病人的名字……
沒想到,搜索結果卻令喬慕靈大吃一驚:這個男人如此年輕,卻已經聲名顯赫到了這種地步。而他本人又非常的低調,一向不接受任何新老媒體的個人專訪,甚至就連一些重要的商務場合都一律缺席,任性得很。
儘管這樣,卻沒有人敢不給他的面子,不僅因爲他有一個令人仰望的家世,更因爲他在國外留學五年,就把商科的最高學位一口氣拿下,本科期間撰寫的論文在國際核心期刊上一經表,就令無數教授和專家連呼天才。
由於太過低調,在國外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就是戰行川的兒子,以至於當戰睿珏臨近畢業的時候,無數國際知名公司和大財團都紛紛向他拋來了橄欖枝,希望重金聘用。
“我確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號人物啊。哈佛商學院?不是啊,他不是哈佛的。那他就是認錯人了?可是,他明明知道我的名字……總不可能這麼巧,和我同名同姓吧……”
喬慕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不已。
而且,更多的是一種害怕的感覺。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十分危險的,千萬不能靠近!
戰睿珏匆匆走出電梯,面色不悅地走向停車場。
見他出來,司機立即下車,爲他拉開車門。
“送我回公司。”
戰睿珏坐進車裡,氣沖沖地說道。
司機連忙說是。
等車子動,開出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他忽然又改變了主意,對司機吩咐道:“先不回公司了,送我去顏霽珩那裡。”
司機點了點頭,果斷地在下一個路口處掉頭,改變了行進的方向。
車子停在一棟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寫字樓前,戰睿珏推開車門,下了車以後,擡起頭看了看面前的建築物,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明明賺的是黑心臟錢,還好意思把自己的老窩搞得這麼文藝,真不要臉!”
罵完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大步走了進去。
看見戰睿珏,寫字樓裡的人無不恭恭敬敬地問好:“戰先生,中午好!”
“戰先生,顏先生在辦公室。您今天想喝什麼?”
一個妖嬈性感的美女快步走過來,完美的身體包裹在合身的套裝內,令男人心跳加。
看了一眼顏霽珩這位美豔無雙的私人助理,戰睿珏面無表情地說道:“喝涼茶。”
美女一怔,很快露出標準的微笑:“好的,戰先生。”
說完,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開,口中稍微提高音量地喊道:“顏先生,戰先生來找您。”
戰睿珏徑直走進去,掃了一眼,看見顏霽珩正在辦公室內健身,裸着上半身,腹肌誘人,一身小麥色的肌膚上佈滿汗珠,晶亮一片,此外,他的胸前和後背上都有淺淺的疤痕,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可怕。
“差不多得了,練給誰看?小琳又不在這裡。”
戰睿珏火氣很重,一開口就是挑釁的話語。
他知道,妹妹戰睿琳是顏霽珩的說不得,想要讓顏霽珩心生不爽,不用做別的事情,只要沒事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就可以了。
果然,顏霽珩停了下來,拿起一條毛巾擦拭着,然後穿上衣服。
“誰惹你了?誰惹你,你報復回去,幹嘛來刺兒我。”
顏霽珩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位大少爺一定是心裡不痛快,來找自己泄了。
戰睿珏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聲音很低:“她來中海了,我見到她了。這個該死的……她居然真的做男科醫生了,天天對着男人的那玩意兒,用手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