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凌厲,令背對着公寓大門的喬慕靈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 八?一中文? W≤W≤W≤.≤8=1≈Z≈W≠.≥COM
她萬萬沒有想到,戰睿珏居然來了。
而且,從時間上推算,他差不多是放下電話就直接過來了,幾乎沒有任何的耽擱。
難道是欒舒格把自己給出賣了?就知道這女人靠不住!
再說了,人家纔是同一個被窩裡睡覺的兩口子,自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看來,自己真是白白錯信了欒舒格!一時間,喬慕靈不禁在心頭憤憤,拜神求來鬼,這麼晚了,戰睿珏專門趕來,他絕對沒安好心。
“你纔不要命呢,你來做什麼?”
喬慕靈穩了穩神,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大聲吼了回去。
不過,她明顯中氣不足,喉嚨沙沙的。
這一喊,等於是更加自曝其短,喬慕靈不禁有些暗自後悔。
保安大叔聽見聲音,也探出頭來,一見到戰睿珏,兩個人還十分熟悉地打起了招呼。
戰睿珏更是掏出一盒煙來,親自給對方點上,口中不停地說着感謝的話,再將那盒剛開封的煙恭恭敬敬地遞給保安大叔,好像對待一個親近的長輩一樣。
不得不說,門面功夫,他一向做得很好,喬慕靈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這麼冷的天,你們有什麼話回家去說吧,門口這裡小風嗖嗖的,站在這裡說什麼?”
保安大叔主動替戰睿珏說話,顯然是把他的心思看透了。
喬慕靈想也不想地拒絕:“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是不走,那就隨你,跟我沒關係。”
說完,她掉頭就走。
戰睿珏立即跟了上去。
“你怎麼這麼沒皮沒臉啊?好歹你也是一個大男人,別做這種讓我不齒的事情!”
現他居然一路跟着自己進了電梯,喬慕靈一手按着電梯的門,憤怒地斥責道。
“我當然知道我是一個大男人,需要我用行動向你證明嗎?”
戰睿珏一臉無所謂地反問道。
“你!”
她氣得想要罵人。
倒是戰睿珏掰開喬慕靈的手,令電梯的門順利地關上。
反正,做小尾巴這種事情,他從三四歲就開始做了,早已習慣。
喬慕靈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是光彩奪目的小明星,她說話早,口齒清楚,長得漂亮可愛,就連性格霸道都可以被忽略,是老師和小朋友們眼中公認的萬人迷,身邊永遠都是圍着一羣人。
而戰睿珏卻並不起眼兒,如果不是喬慕靈主動帶着他,他可能還會被其他塊頭大的小男孩欺負。
久而久之,他依賴她,跟隨她,迷戀她,甚至想要完全佔有她。
但喬慕靈長大以後,依舊優秀亮眼,在學校裡不乏各種各樣的追求者。雖然她一再向戰睿珏保證,自己的心裡只有他,沒有其他男人,可他似乎卻總是懷疑。
他知道,是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不停地作祟。
“欒舒格告訴你的?”
看着面前不斷跳躍的數字,喬慕靈冷冷問道。
其實不用她問,肯定就是這樣。
“你莫名其妙地來問她的了,不過,你也別怪她,一開始她怎麼都不肯說的,是我逼着她,一定要她說的。”
戰睿珏目視前方,平靜地回答道。
喬慕靈扯了扯嘴角,還真是。
“不用你解釋那麼多,說得好像我會找她興師問罪一樣,見過護短的,沒見過這麼護短的。”
她低低嘟囔了一句。
戰睿珏似乎沒有聽得太清楚,只見他皺了皺眉頭:“你說什麼?”
她懶得理會,不再開口。
出了電梯,喬慕靈從隨身的手袋裡掏鑰匙,然後打開了房門。
在外面還不覺得,一回到家裡,她頓時感到一陣濃郁的疲憊感,恨不得馬上倒在牀上,矇頭就睡。
可惜,旁邊還多了一位不之客。
戰睿珏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他站在客廳裡,隨意地打量了一下,現房間裡的擺設也略微生了變動,多了不少東西,而且看起來不像是喬慕靈會買的。
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衛光夏登堂入室了。
“你還有事嗎?我想休息了。”
喬慕靈脫掉外套,把東西往沙上一丟,懶洋洋地問道。
戰睿珏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手背上的鼓包,上面還有淤血。
他轉身就去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手伸過來。”
喬慕靈很快明白了,他是要幫自己熱敷。
“我自己來就行。”
她伸出另一隻手,要去接毛巾,但他執意不肯。
一個要,一個不給。
墨跡了半天,戰睿珏怒了:“快點把手拿過來,一會兒涼了!”
喬慕靈這才悻悻地把那隻手伸到他的面前,讓他把熱毛巾按在手背上。
熱度傳來,有些刺痛,她本能地向後縮了縮。
戰睿珏搶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腕,令她一動也不能動。
等到毛巾稍微冷了,他又去用熱水浸泡過,重複了一遍之前的過程。
“差不多了。”
等到淤血逐漸散開,鼓包也消掉大半,戰睿珏終於停手,也放開了喬慕靈。
“真是小題大做,睡一覺就好了。”
她扁了扁嘴,並不領情。
“你睡覺又不老實,萬一壓到手背,疼得一個激靈醒過來,看你睡不睡得着?”
可惜,戰睿珏只用一句話就噎死了喬慕靈。
她想要反駁,卻又苦於無話。
自己的睡相的確不怎麼樣,這一點,喬慕靈不得不承認。
她小時候曾經無數次從牀上掉下,後來只好在牀邊放一把椅子,充當護欄。
“欒舒格已經把整件事都告訴我了,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對他居然來真的,一聽到他不要你了,就跑去學人家喝酒,你不怕死在酒店裡?”
戰睿珏一說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有酒精過敏,是真的,不是撒謊,只是不太嚴重,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喬慕靈自然要辯解:“只是啤酒而已,又不是白酒或者洋酒,哪有那麼誇張?還有,我和誰分手,都和你沒有關係,你要是專門來嘲諷我的,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他斜眼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不是,我是來看你死了沒有的。”
真是惡毒!
“多謝關心,我活得好好的,你看到了吧?既然看到了,那現在可以走了吧?”
喬慕靈徑直走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
本以爲戰睿珏會繼續賴着不走,哪知道,他隨手丟開毛巾,竟然一句話都沒說,走了個乾乾脆脆。
等他離開,喬慕靈再也受不了了,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昏昏沉沉地倒在了牀上。
她的胃還在一陣陣抽搐,四肢上的皮膚雖然已經不再紅癢,但還是很敏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喬慕靈自己其實也是一陣後怕,萬一她真的在酒店裡出事,恐怕要等到第二天中午纔會被工作人員現吧,估計已經死透了。
帶着劫後餘生的心情,喬慕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戰睿珏從喬慕靈的公寓離開,上了車以後,他直奔中海大學。
說實話,他很生氣。
不只是單純的嫉妒,更多的是生氣。
看到喬慕靈因爲衛光夏而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來,戰睿珏簡直是怒不可遏,而這也與他當初的目的背道而馳——他不過是想要讓衛光夏不痛快,沒想到這份不痛快最後卻是轉嫁到了衛光夏的身上。
所以,他實在按捺不住,一定要去找衛光夏的麻煩。
車子一路狂飆到了中海大學,由於學校是在大學城裡,遠離市區,不少年輕老師都是住在學校統一安排的教師宿舍裡。
在路上,戰睿珏不過是打了一通電話,就讓莫謹言把衛光夏的宿舍地址給查了個清清楚楚。
宿舍是有值班室的,戰睿珏原本想要硬闖,但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告訴值班人員,自己要找衛光夏。
看得出來,衛光夏的人員還是不錯的,值班人員打了個電話,不多一會兒,衛光夏就下來了。
一見到是戰睿珏,他愣了。
而戰睿珏一見到衛光夏,立即想也不想地衝過去,照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
雖然他的身手比起顏霽珩來說,那是差得遠了,可練了這麼多年,一拳頭下去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衛光夏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
旁邊的人立即大喊起來,試圖過來阻止。
戰睿珏動了動脖子,冷冷掃了一圈:“不關你們的事情,這是私人的恩怨,誰過來,我連誰一起打。”
衛光夏趴在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他也擡起手來,向周圍的人擺了擺手:“我沒事,只是一場誤會,大家回去吧。”
見本人都已經不追求了,大家很快散開了,只不過每個人都一臉狐疑地看着這兩個男人,揣測着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會鬧到上門打人的地步。
“你倒是識相。”
見衛光夏沒有聲張,戰睿珏冷笑一聲。
很快,衛光夏站直了身體,向他開口說道:“既然來了,就上樓吧,別站在這裡了。”
畢竟是教師宿舍,人來人往,他也不想成爲衆人口中竊竊私語的對象。
戰睿珏倒也很好說話:“好啊,你帶路。”
說完,兩個人一起上樓。
走進宿舍,衛光夏先進了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現自己的下巴上已經出現了好大的一塊淤青,下頜骨隱隱作痛,幾乎不能張大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