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睿珏的大腦出現了一秒鐘的空白,開、開顱手術?!
他第一反應是,弄錯了。八一中文?網? ? W≠W=W≥.≠8≈1≤Z≈W≤.≠COM
所以,戰睿珏緩慢地又說了一遍喬慕靈的名字。
“你有沒有聽清楚我問的是誰?”
護士的聲音裡已經帶着濃濃的哭腔,她本能地舉着雙手,哽咽道:“聽清楚了,今天只有一名患者辦理了入住手續,所以我知道你說的是誰,絕對沒有弄錯……”
戰睿珏一臉茫然地按下數字11,整個人處於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之中。
電梯到了,門一開,他就把那個瑟瑟抖的護士給用力推了出去,同時威脅道:“我記住你了,如果你敢報警,後果自負。我只是來探望一個朋友,少管閒事。”
說完,戰睿珏也不管她的反應如何,邁步就朝着病房的方向,快步疾走。
這一層有五六十間病房,他用了一點點時間,終於找到了23號病房。
看見房門居然是半掩着的,戰睿珏的心中浮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他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不過,進門之後,他能感覺到這裡的方方面面都十分專業,在有病人入住的情況下,病房的房門不可能處於半開的狀態。
所以,他本能地警戒起來,右手也輕輕地搭在了腰間,摸到了剛收起來的那把槍。
用腳將房門完全踢開,戰睿珏停了兩秒鐘,這才走了進去。
病房內,空無一人。
牀上明顯有着躺過的痕跡,旁邊的電子醫療儀器也處於工作狀態,只是由於沒有連接到人體,屏幕上不停地提示着“請連接”的字樣,滴滴滴地響個不停,更顯得房間內安靜得可怕。
戰睿珏在原地只站了一秒鐘,便立即走上前,伸手向被窩裡面一摸。
還是溫熱的。
他眉頭一皺,頓時明白過來,就在不久以前,這裡還是有人的。
說明躺在這裡的人剛走,沒多久!
戰睿珏馬上轉身,正遇到晚到一步的莫謹言。
“有沒有看到什麼形跡可疑的人?”
莫謹言很想說,整棟大樓裡,行跡最爲可疑的人,恐怕就是他們兩個了。
但就算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說的。
搖了搖頭,莫謹言立即回答道:“沒有,這裡很安靜,一路上我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戰睿珏好像忽然間想到什麼,他直接衝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戶,向外看去。
果然沒錯,遠遠地,他看到了一輛車。
從市區到康復中心只有一條路,而那輛車是開往市區的!
“你剛纔見到那輛車了嗎?”
戰睿珏伸手一指。
莫謹言也湊了過去,搖了搖頭:“沒有留意到。”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這裡應該還有後門。”
應該就是這樣了。
兩個人重新打量了一遍病房,沒有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在這時,羅彥也終於趕到了,他喘個不停,看樣子應該是進了康復中心的大門之後,一路跑過來的。
一見到羅彥,戰睿珏頓時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怒喝道:“人呢?”
羅彥懵了:“什麼人?”
問完,他下意識地看向病牀上。
這一看,他也不禁大驚失色:“人呢?”
戰睿珏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羅彥馬上衝到牀邊,一把掀開被子,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牀,他徹底呆住了。
回過頭來,他一臉疑惑地看向戰睿珏:“我走的時候,她就好好地躺在這裡睡覺!”
“不是你通知她離開?”
戰睿珏露出懷疑的表情,冷冷問道。
羅彥氣急敗壞,也大聲喊道:“我的手機丟在醫院,我拿什麼通知?再說了,她剛做完手術,還沒完全清醒,眼睛又看不見,別說走出這裡,就連一個人下牀都是問題!”
戰睿珏和莫謹言不約而同地失聲喊道:“你說什麼?”
手術,看不見。
這幾個字令他們感到不寒而慄,好像聽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事情。
羅彥一屁股坐在牀上,嘆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他就算想要隱瞞,恐怕也是做不到了。
最重要的是,喬慕靈哪裡去了?
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一個人離開,除非是被人帶走!
“羅彥,你馬上把話說清楚!她這段時間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查過了,你和她一起到了這裡,中間沒分開過,她去哪裡了,你難道還會不知道?”
戰睿珏平靜下來,連聲質問道。
聞言,羅彥猛地擡起頭,死死地瞪着他:“我清楚什麼?我什麼都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件事,要不是你,她也不會這麼慘!我告訴你,應該懺悔的人是你!誰都可以來找她,但只有你,最沒有資格在這裡興師問罪!”
就連莫謹言都微微變了臉色。
在他的印象裡,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戰睿珏說話。
沒想到,戰睿珏倒是罕見地沒有當場怒。
“什麼意思,把話說明白。”
他依舊平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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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來回兩趟,雖然天氣寒冷,可羅彥已經累得滿頭是汗。他一屁股坐在牀上,低着頭,想了又想,才聲音沙啞地說道:“幾年之前,她出過車禍,當時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卻留下來一個隱患。到了中海以後,她查出來腦內有一個血塊,本來血塊不大,也沒有產生明顯的壓迫感。不過,就在半個多月以前,她暈倒的時候撞到了頭部,血塊生移動,壓迫到了視網膜神經,造成了失明。”
他說完之後,病房裡安靜得更加嚇人,好像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聽到。
戰睿珏屏住呼吸,神色凝重。
“失明?難道說……”
他皺起眉頭。
一旁的莫謹言也已經反應過來,驚愕道:“上一次在喬氏看到你們的時候,難道她已經看不見了?”
羅彥擡起頭,有些怨恨地看着戰睿珏:“偏偏你當天還一句一句地戳她的心窩子,她爲了不被你現這個秘密,只好裝成崴腳的樣子,讓我攙扶她,而你居然絲毫也沒有察覺。戰睿珏,虧你那麼自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在這件事上,你根本就是一個蠢貨!”
他指着戰睿珏,忿忿不平地說道。
而後者並沒有反駁,只是保持着緘默。
幾分鐘後,戰睿珏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問道:“你們來到這裡之後,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她的情況?”
羅彥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見過兩次埃裡克·曼特納。但絕對不是他把人帶走的,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而且他和他太太約好了今晚要見面,他還特地給我打來電話,說很抱歉今天不能來醫院,讓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戰睿珏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結婚了?”
“當然,聽說他太太也是華裔,他們三個人是好朋友。”
羅彥打量着他的反應,斜眼問道:“你不會是又要亂扣帽子了吧?我和喬慕靈沒什麼,那個埃裡克也結婚了。就算我們曾經都對她有過什麼想法,男未婚女未嫁,誰也說不出來什麼,再說了,現在大家只是朋友,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
他雖然和喬慕靈單獨相處了半個多月,可兩個人坦坦蕩蕩,禁得起任何的質疑。
一下子被人看穿心事,戰睿珏莫名地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不過,他也承認,羅彥沒有猜錯。
“先不說這個,如果不是他把人帶走的,那還會是誰?”
戰睿珏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喬慕靈剛剛做完手術,沒有反抗能力,但從這裡的樣子來看,帶走她的人除非在第一時間就將她完全制服,否則就是認識的人,因爲完全沒有掙扎反抗的痕跡。
“我真的想不到。我們來到這裡之後,只和曼特納接觸過,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而且也沒有動機。”
羅彥也嘆了一口氣,面露擔憂。
戰睿珏想了想,看向莫謹言:“打給衛光夏,問問他現在人在哪裡。”
莫謹言馬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他很快放下手機:“關機了。”
“關機?”
戰睿珏狠狠地一挑眉:“好好的關什麼機?除非做賊心虛。讓胡雨夢查一下,看他最近的出境記錄,要是他也來了這裡,那麼百分百就是他乾的。”
莫謹言立即聯繫胡雨夢,讓她着手去查。
“衛光夏?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羅彥聽得一頭霧水,困惑地問道。
“羅醫生,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她,我爲自己之前的不當言行,向你表達深切的歉意,請原諒我。”
戰睿珏兩步上前,主動向他伸出手來。
羅彥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種人居然也會主動道歉。
他伸出手,和戰睿珏握了握:“你最應該求得原諒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你永遠欠她一句對不起,還有,她心裡有你,就算她以後看不到了,你也別再欺負她了。”
一句話,說得戰睿珏的心中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與此同時,喬慕靈幽幽轉醒。
她渾身沒有力氣,脖子上隱隱刺痛,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她立即想起來,之前這個位置被人紮了一針,然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睛上的雙層眼罩還在,喬慕靈試着摘掉第一層,馬上感受到了隱隱約約的光亮透了進來。